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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fā)生了之后,平王妃便登門了。說這事兒,平王府已經(jīng)擺平了。說了好些話,話里話外,卻是要我們黎家的酒方子?!?/br> 黎玉昭神色頗為復(fù)雜,“我阿爹大哭了一場,說我們黎家明明是書香門第,怎么著旁人不惦記他的人才,只惦記他的錢財?!?/br> 陳望書頗為無語。 黎家同陳家差不離的,因為祖上的緣故,還頗有體面??杉抑胁o高官,能夠撐起場面,黎玉昭的父親資質(zhì)凡凡,全靠老太太指點,方才有今日。 比起才華,那當然還是老太太釀酒的本事,更加引人側(cè)目。 “老太太的酒,那是從未出過問題,好生生的,怎么會喝死人去?你們可去查了,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隱情。那死去的四人,姓甚名誰?” “他們在一道兒飲酒,也不可能干喝,興許是菜有問題,又或者被人下了毒去,怎么能夠證明,就是酒的問題?” 黎玉昭一愣,搖了搖頭,“這些都不知曉。我們?nèi)ゲ榈臅r候,那四個人已經(jīng)被人挫骨揚灰,是怎么死的,已經(jīng)徹底沒有辦法查清楚了?!?/br> 陳望書聽著,心中嘖嘖感嘆。 這幕后的人,對付黎家,那是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 她想著,抬起了頭,朝著床榻看了過去,“夫人,我同玉昭相識這么多年,同您亦不生疏,,您何必站在床榻后頭,不出來相見?!?/br> 黎玉昭臉色一白,猛的站了起身,看了看陳望書,又看了看床簾,無奈的出了聲,“母親,你出來罷,我一早說過了,咱們是瞞不過望書jiejie的?!?/br> 床后頭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陳望書定睛一看,黎玉昭的母親,果然從后頭走了出來。 “望書?!?/br> 陳望書點了點頭,“玉昭,我若是能幫得到忙,自然不會拒絕。可這事情,我都聽明白了,卻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幫起?!?/br> “平王府若是要酒方,我雖然是縣主,但到底并非是真的。平王如日中天……咱們豈不是雞蛋碰石頭么?” “玉昭同我句句掏心,我也不說虛言。咱們兩家相交多年,陳家是個什么狀況,您也知曉,黎家辦不了的事情,陳家又如何辦得了?” 黎夫人聞言,并不意外,她有些尷尬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對著陳望書行起禮來。 陳望書慌忙躲了開來,黎夫人是長輩,這個禮,她可受不得。 “望書侄女所言甚是,黎家大禍臨頭,這事兒除了我們自己個,別人都幫不了。但是有一件事,你一定幫得了?!?/br> 黎夫人說著,揉了揉黎玉昭的手,“我哄騙玉昭,說你三叔乃是厲害的御史,這事兒若是交給他,定是能夠破局。可我們并不想拉陳家下水。” “今日同你交了個底,乃是希望你回去,轉(zhuǎn)述給你祖母還有母親聽。我們黎家,想把玉昭嫁給長歌……我知曉如今說這個,有些厚顏無恥?!?/br> “當做母親的,哪里有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有一片安身之地的?我便厚著臉皮,同你說了。” “那李金平,八成是平王殿下的人。他們兜了個圈子,一來是想要拉我黎家入伙,二來想要酒方賺錢,三來想要同李金平,明面上撇開關(guān)系,屆時……” “平王殿下如此厲害,他日極有可能榮登大寶,那我黎家平安昌盛,長歌不虧;若是不能……玉昭是外嫁女,也禍不及她的頭上?!?/br> “我們會準備豐厚的嫁妝,絕對不會讓長歌吃虧?!?/br> 第271章 憤怒沸騰 陳望書眼睛睜得大大的,緊緊的握住了黎夫人的手,認真的說道,“我的錢,比你多,真的?!?/br> 黎夫人一臉懵逼,“???” 不是說親么,怎么著就開始比拼炫富了。 陳望書伸出了手指頭,“我夫君在臨安城有一整條街,我阿娘金銀田產(chǎn),珍貴的書畫古玩,再養(yǎng)一萬個陳長歌,那也能把他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br> “這一萬個陳長歌,都能夠拿得出豐厚的,不讓女方吃虧的聘禮?!?/br> 黎玉昭臉色一白,眼淚就要流下來,她焦急的跺了跺腳,“望書,你別聽我阿娘的,這事兒我一點都不知曉。她只說你三叔在御史臺,又說你夫家在官家面前說得上話,想讓你幫忙……” 她說著,轉(zhuǎn)過身去,憤怒的看向了黎夫人,“阿娘,咱們家陷入水深火熱中,我不能這時候出嫁,一個人脫身,更不能夠去害望書家。” “咱們從南地逃亡過來,有多么不易;這些年來,因為家道中落,又遭受過多少冷嘲熱諷。阿娘,咱們家的每一分不容易,陳家也是一樣的?!?/br> “如今長歌中了狀元,前途大好,什么樣的貴女娶不得?我們怎么可以,仗著望書對我的情誼,要挾于她?” “若那李金平當真鬧出什么幺蛾子,我們家出了事,那長歌娶了我這樣的妻子,便成了他仕途上最大的絆腳石。寒窗苦讀,阿娘時常感嘆哥哥不易。那么長歌一朝中狀元,又是多么的不易?我如何忍心,毀了他?” “若我真嫁過去了,到了那一日,我黎玉昭寧愿一條白綾吊死,也絕對不會毀了望書的弟弟?!?/br> 陳望書看了看黎玉昭,拉住了她的手,聲音輕柔了幾分。 “玉昭你莫要著急。你今日待我掏心掏肺,我當然說話也是真情實意。夫人一片慈母之心,為你考慮,我自是能夠理解,也并不埋怨夫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