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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陳望書并沒有在意,她吃了一口龍須酥,落了一桌子得糖渣子,嘴角都白了。 “若是連這般本事都沒有,那他也不配姓陳了。不過你的猜想,定是錯的,我三叔父,怎么著都不是那種翻云覆雨的大人物?!?/br> …… 可等到夜里,看著自己床帳前杵著的那兩個人。 陳望書覺得,自己的臉燒得疼。 陳三叔穿著一身夜行衣,只露出了兩只眼睛。他眼睛周圍的皮膚,白得發(fā)光,像是戴著一副夜光的眼睛。 陳望書佩服自己,在這個時候,還想吐槽。 你說你這個人,穿夜行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瞅瞅你那小白臉,誰認不出來啊! 而在他身邊站著的,是今日連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的,拘謹?shù)男」褘D舒娘。 “臣陳清新,舒婉……參見主君!” 陳清新說著,眼眶又紅了,“當年一別,再見主君,已經是十載有余了。瞧見您長大成人,臣可算不負所托。只是沒有想到,主君竟然娶了我望書侄女兒。” 第207章 狗血人生 主君? 陳望書覺得自己個的臉更加的疼了,她以為陳清新不過是個小爆竹,結果人家是個核彈頭?。?/br> 這一瞬間,她的腦子已經千回百轉,相信身邊一臉高深莫測,冷酷得仿佛中常有的霸道總裁一般的顏玦,亦是同樣如此。 兩人恨不得腦袋砰砰砰的相撞,來對抗這令人無語的人生。 陳清新為何夜里頭徑直前來? 他的話中,透露了兩個信息,一來,他同顏玦十年之前曾經見過;二來,顏玦知曉自己的身份,就是那勞什子主君。 “三叔這是做什么?玦不過是望書的夫君,陳家的姑爺罷了!” 顏玦突然開了口,語氣淡淡的,好似當真什么都不知曉一般。 當然了,他的確是什么都不知道,全靠演技與蒙。 陳望書眼眸一動,驚訝的扶起了陳清新,“三叔,這大半夜的,你擱我床頭站著,委實嚇人,我差點兒要拔弩了?!?/br> 陳清新對他們不承認,并不覺得意外,“主君謹慎,乃是應該的?!?/br> “當年東京城大亂,我奉命偷偷帶了主君出宮,將你交給了林十一。林十一你若是在,哼唧一聲?!?/br> 陳望書親耳聽到,屋頂上傳來了一聲哼唧聲,宛若當年紅極一時的粉紅小豬的叫聲。 陳望書一個激靈,靠! 她知曉顏玦身邊一直有個林叔保護,跟幽靈似的,可萬萬沒有想到,人家擱她屋頂上趴著?。∧撬院蟪灶伀i的時候,豈不是還有人聽壁角? “這一晃已經十多年了。臣遠在北齊,一直都有聽到主君的傳聞……主君這招扮豬吃虎,委實令人欽佩。勾踐臥薪藏膽,韓信忍受胯下之辱,君子能屈能伸,定將成大器。” “白天臣所言亦不為虛,當年我將主君交給林十一帶走之后,的確是領了斷后的任務,我們那一隊人馬,死傷慘重,我亦是深受重傷。待恢復過來之后,一時半會兒的,已經沒有辦法南下了?!?/br> 陳三叔說著,聲音顫抖起來,“北齊當年猶如天降神兵,幾乎將我們大陳的禁衛(wèi)軍嚇破了膽,直搗皇宮??杉幢闳绱耍矝]有道理便毫無阻攔的長驅直入。” “那么大一支軍隊,從邊關直到京都,如入無人之境,一路上也沒有任何上報。誰都知曉這其中有大問題在……可是十年過去,誰都沒有再提及。” 陳三叔說著,深吸了一口氣,穩(wěn)住了自己的心神。 “臣同殘部,便留在了北地,隱姓埋名。一邊查找當年的內jian,一邊找機會,想要刺殺北齊的狗皇帝??晌覀冊嚵嗽S多次,一次都沒有得手?!?/br> “此番我們下定決心回來,一則是那內jian有了眉目;二則是聽聞主君站出來,解了臨安之危,震驚整個大陳朝?!?/br> “心想蟄伏終于結束,主君不用藏拙,我們這些藏在黑暗里快要生銹的老人,也該出來狩獵了。” “一切已經安排妥當,從臨安城到東京的每一寸要塞,臣都爛熟于心。只待主君一聲號令,領我王師,北定中原。” 陳清新說著,面朝北地,熱淚盈眶。 站在他身邊的舒婉,無語的塞了方帕子,“莫要哭了,一會兒把蒙面巾哭濕了,貼在臉上,會悶死自己的?!?/br> 陳清新一梗,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忙拿著帕子擦了擦,“有這事,我怎么從未聽說過?” 舒婉見他擦干了,把帕子扯了回來,胡亂的塞進了袖袋里。 “因為天底下穿著夜行衣,闖蕩江湖十多年,還動不動就激動得抹淚的,只有陳上峰你一人?!笔嫱竦恼f道。 陳望書皺了皺眉頭,在兩人中間來回的打量了一下,打破了那種氛圍。 “叔父回來得早了些,顏玦如今剛剛改邪歸正,今年還考了恩科……他手下無一兵一卒,亦是只想做個好人。” “您對著一個饅頭說,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今天,您要生蛋了……這合適么?” 陳清新張了張嘴,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她這大侄女總有讓人無話可說的本事。 就像他父親陳北一樣,平時對你愛答不理,一旦盯上你了,那你恨不得他們不理你。 “哈哈,是嘛……那我也不能再回去不是……”陳清新裝傻充楞的撓了撓頭,沒事,他從小就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