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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是還記著這份仇呢!小姑娘個頭不高,氣性倒挺大。 剛重逢那會兒,她哪里是這樣的???伏低做小,畏首畏尾,見了他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瑟瑟縮在角落哆嗦個不?!,F(xiàn)在好了,他一步步退讓,一點點地哄,可算把人給慣回來了。一味拿自己當奴才的皇后,他不需要,他就喜歡她這樣恃寵而驕的,高興了就笑,不高興了,連皇帝都敢頂撞。 衛(wèi)燼唇邊泛起淺淺的笑靨,伸手握住她的柔荑,裹在掌心,“這還不簡單?阿寶要是喜歡,就把春禧堂也占了去不就行了?橫豎也不會有別人住進來。” 不得不說,最后這句話當真畫龍點睛,姜央鼻子哼唧:“油嘴滑舌,就會哄人!”嘴角卻是老老實實彎了起來。 氣氛里的尷尬叫這聲嬌嗔的“哼”打破,逐漸在龍鳳喜燭搖曳的光影里灼燃。 洞房花燭夜,合該發(fā)生點什么??蓻]了往日那份顧及,兩人反而退縮了。昨兒在屏風前頭梗著脖子互相別苗頭,口號喊得一個比一個響亮,把自己吹得天上有地上無的,這會子真要上陣磨槍了,居然都怯了場。 明明之前更加出格的事也做過,甚至還抱著同床共枕了一夜,可現(xiàn)在,大婚之夜,做什么都允許的大婚之夜,整整一炷香的工夫,他們就只是坐在喜床邊,一個望天,一個瞅地,互相拉著手。 比三年前還純潔。 這樣下去,怕是等到天亮,都不會有結果吧? 姜央攥著雙膝上繁復的祥云金鳳繡紋,眼梢偷偷往旁邊劃,“這么晚了,不、不安置嗎?” 衛(wèi)燼像是被觸了什么機括,身子陡然顫了顫,白皙如玉的面頰飛起一片薄紅,咳嗽一聲強自鎮(zhèn)定下來,僵硬地點著頭道:“好……好。” 扭頭看她,還是不知該怎么下手。 姜央又瞅他一眼,指頭越發(fā)沒有章法地絞繞裙絳,“先、先脫衣裳吧?!闭f著就要背過身去,解自己襟口的紐子。 可他聽了話,竟是忽然間無師自通了般,傾身過來幫她解。 姜央直了眼,有些不大習慣,下意識往后仰脖。 可衛(wèi)燼這人執(zhí)拗,一旦認定自己要做什么事,便一根筋通到底,眼里再看不見其他。 姜央躲,他只覺她是在妨礙自己做事,濃眉皺起,有些惱,“別動。”越發(fā)湊過來,跟那枚紐子斗爭。她還在扭捏,他干脆一把將人抱到懷里,坐在自己腿上。 突如其來的驚天巨變,姜央都懵了,腦子里實在反應不上來,明明剛才那一炷香,他還木訥得跟個棒槌似的,怎么一個彈指,就立馬成了這樣? 可他本人還全然不知,一門心思全在研究她領口的紐子。 都說認真埋頭苦干的男人最有魅力,這話放在這時候,雖有些古怪,但也的確正合適。 燭火承映了他半面輝煌,眉心微微蹙著,側臉線條隨之繃緊,不怒自威,可眉眼卻是笑的。長長的眼睫低垂,含住了那雙深邃的星眸,燭火映照下泛出一種烏沉而明亮的釉質光澤,刻骨的溫柔。 吐息輕柔地在她頸側漫延,叫他身上的龍涎煨著,有種春風拂柳般的無邊繾綣。 姜央不自覺酥軟了身子,窩在他懷里,惴惴又期待,手在袖底緊攥成拳,摩挲得指腹隱隱發(fā)燙,掙扎幾番,到底是羞赧地抬起來,搭上他領口青金纏絲的紐子。 這一碰,心都快從腔子里蹦出來了。 衛(wèi)燼背脊一瞬繃緊,隱在喜服下的身體直拗成一段竹子,這才從剛才的一絲不茍中回過神,卻是猝不及防地跌入這萬丈紅塵的旖旎當中。 她沒伺候過人,寬衣解扣的動作帶著幾分生澀,跟平日伺候他穿衣的內侍沒法比,有幾下還不慎勒緊了他衣襟,叫他呼吸不暢??善褪沁@份生澀,叫他記在了心頭。 那是獨屬于她的溫柔,即便隔著幾層喜服,依舊能清楚地感受她每一次轉腕的柔婉細膩。 裊裊清香從她身上迤邐而來,衛(wèi)燼情難自禁地伏首去嗅,又消散無蹤,讓人想起秋日里掠過殘夏荷葉的蜻蜓。而她的臉就半偎在他肩頭,纖濃的睫毛在眼瞼畫出恬淡的弧影,瓊鼻纖纖一管,再往下,是她的唇。 嬌俏的兩瓣櫻紅,唇角貓兒般天生上翹,簇擁著當中一點唇珠。 大約是屋里地龍燒得太熱,嫣然中沁出幾顆細微的汗,在唇珠上搖搖欲墜,宛如凝露一夜露水的花瓣,顫得他心頭一陣陣火氣沖涌,想將她生吞入腹,低頭落在她唇間的分量,卻只有克制隱忍的一點。 少女的氣息,是炎炎夏日里冰湃過的果露,是肅肅凌冬中調和過的暖香,嘗一口就無法自拔。 衛(wèi)燼心滿意足地暗自喟嘆,圈在她腰肢的手收緊,隔著薄羅,肌膚的溫軟仍舊叫人愛不釋手,他頭一回生出這樣的貪婪,想要更多,卻也只是蜻蜓點水般,又吻她一口,稍稍同她拉開距離,貼著她的額頭看她。 輕紗簾幕朦朧,龍鳳喜燭的光暈微微跳動,照見她巴掌大的小臉,布滿云霞般的紅暈。眼睫始終垂著,不敢看他,簌簌一陣輕顫,撓得人心肝發(fā)癢,偏生又沒個抓撓的地方。 “阿寶……”衛(wèi)燼咽了咽干澀的喉嚨,啞聲喚。 聲音輕輕的,怕驚動什么似的,連呼吸都屏住了。 姜央沒有應聲,抬眸瞧了他一眼,咬唇猶豫片刻,飛快在他尚還留著殘香的唇間又添一抹香艷??斓睫D瞬即逝,如白駒過隙,他都來不及細品;又慢到足足要他耗費一生,才能完全回味其中的婉轉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