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夢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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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舒元感到奇怪,可又說不上是哪里奇怪。 他主動調(diào)節(jié)氣氛,繼續(xù)聊天:“我之前參加過物理競賽,雖然失敗了,但過程還是挺有趣的?!?/br> 趙津月沉默片刻,“你很喜歡參加比賽嗎?” “還好。”謝舒元也不確定自己到底喜不喜歡,起初只是為了討母親歡心,可母親根本不在意,再后來參加比賽只是想讓自己忙碌起來。不過現(xiàn)在有她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謝舒元靦腆地問:“今年還有一場鋼琴比賽,到時候……你要是有時間可以過來看嗎?” 趙津月點頭。 謝舒元開心得語無倫次,“那我……我……比賽很容易的。” 心在滴血,謝序淮強忍痛楚。 同齡人相處總是很投緣,有說不完的話。他記得當(dāng)年她說過他年紀太大,那時他還不知道她的真實年齡,以為年長她六歲。 叁歲一個代溝,的確是很大。 他想,做朋友也好,不敢奢求太多,默默守在她身邊就心滿意足了,可命運總愛捉弄人,事不如愿是常態(tài)。 當(dāng)他知道真相時,是在公安局,被她打傷的毒販死了。 “我可以證明,她的確是正當(dāng)防衛(wèi)!” 警察見他焦急,立刻安慰:“放心放心,早已經(jīng)判定為是正當(dāng)防衛(wèi)了,不要害怕。毒販長期吸食毒品,身體早垮了,即使沒挨打,也活不了多久了。不過按照流程,還是要做個筆錄?!?/br> 相較他的緊張,趙津月從容不迫,好像沒打過人似的。 警察很欣賞她的心態(tài),也很佩服她,“想不到你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這么厲害,勇氣可嘉!” 警察的話如同當(dāng)頭一棒,謝序淮不可思議地怔住了。 何止是相差六歲,她還是未成年!自己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他慶幸沒有向她表白。 “新學(xué)期上高中了吧?”警察問。 趙津月點頭,“嗯。” 她從沒未過告訴他真實年齡,也從未想過和他長久發(fā)展,除非自己始終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可她也清楚自己的能力,還達不到運控自如。 兩人差距太大,全憑他克制,一旦崩了,就很難收場,到時候會發(fā)生什么,無法想象。 從公安局出來后,謝序淮始終魂不守舍。 他好像困在盛夏里,怎么走都走不出去,空氣彌漫梔子花的清香,到處都是她的影子。 擁有就是失去的開始,兩人注定無果。 他想了許久,道德和理智占據(jù)上風(fēng)——唯有體面告別,才不負這段盛夏時光。 車子抵達目的地,到了分別時刻。這不是夢,可他只能當(dāng)成一場夢。 那年,他從未想過會有重逢的一天。 一旦分別,就再也見不到了,想到這里,自以為調(diào)整好的情緒還是崩潰得一塌糊涂。 “真的很感謝你,如果沒有你阻止我自殺,我早就沒命了,后來困在山里,也是你救了我。再后來,我產(chǎn)生幻覺,神志不清……” 絮絮叨叨的話太多,連他自己都聽不下去了,聲音變得哽咽。 趙津月欲言又止,挑明的話語收回,換另一種表達方式。 “你聽過吊橋效應(yīng)嗎?當(dāng)遇到危險時,心跳會不由自主加快,如果這時有另外一個人在身邊,那么就會錯把這種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為對另一個人的心動?!?/br> 風(fēng)很大,吹落枝頭殘留的花瓣,枯枝搖曳。 謝序淮沉默許久,硬生生地扯出一抹笑,“原來如此?!?/br> 趙津月沒有什么話要說了,她能感受到他現(xiàn)在心情復(fù)雜,她呢?好像沒太大觸動,只覺得這是個很美好、很開心的盛夏,僅此而已。 她轉(zhuǎn)身離開。 “津津……”顫抖的聲音欲言又止。 不是吊橋效應(yīng),他很確定。 他很想很想說出來,可他也確定自己的勇氣是骯臟齷齪的。有些人注定留在回憶里,不能奔赴,不能靠近,不能打擾。 謝序淮克制住內(nèi)心的波瀾,溫柔一笑:“注意安全?!?/br> 趙津月繼續(xù)前行,他還停留在原地。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直到視線模糊,他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 淚水在臉上肆虐,心臟抽痛不止,比被刀子捅進去還疼。 正如現(xiàn)在。 身后突然傳來響動,謝舒元回頭一看,臉色大變。 “哥!” 謝序淮暈倒在雪地上,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殷紅的液體從手腕流淌。謝舒元這時才發(fā)現(xiàn)他的身上、車座還有方向盤上都是血。 “手腕的割傷不算嚴重,養(yǎng)一段時間就能恢復(fù),不過他血小板低,凝血功能不好,要多注意點傷口?!?/br> 謝舒元在病床邊心急如焚,“那我哥怎么會暈倒?現(xiàn)在還沒有醒。” 醫(yī)生回答:“割傷不會導(dǎo)致昏迷,是心臟的問題。” 謝舒元愕然,“心臟?” 醫(yī)生嚴肅地說:“病人以前受過很嚴重的刀傷,能救回來已經(jīng)是奇跡,一定不要再讓病人受刺激,不然太危險了!” 受刺激?謝舒元愣了許久。他從不知道哥哥出過事,原以為那只是一道很普通的疤痕,可能不小心劃到的,用紋身遮掩。 他對他的經(jīng)歷一無所知,更不解到底是什么刺激了他? 許多疑問在心里翻涌,秘密在他眼底沉眠,沒有復(fù)蘇的跡象,直到深夜,月亮在窗外悄然現(xiàn)身,沉眠的人仿佛聽到呼喚,指尖動了。 謝舒元激動:“哥、哥你醒了?” 可謝序淮沒有醒過來,蒼白的嘴唇在嚅動,呢喃夢話。 謝舒元附耳傾聽,聲韻很熟悉,像一個字,又像兩個字…… 視線不由得移向他的心口,是聲母,也是紋身最顯眼的一個字母。謝舒元不可置信地呆住了,望著與自己相似的眉眼輪廓,仿佛窺探到深藏眼底的隱秘心事。 是他的,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