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心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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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整夜的雪,地面白茫茫的一片,路況很差。 已經(jīng)習慣晨跑的趙津月正準備去遠點的地方尋找干凈的路面跑步時,手機收到一條消息,是蘇詩杭發(fā)來的。 羽毛球館寬敞明亮,溫度適宜。 人不多,那道向她招手的身影很顯眼。 “這天跑不了,不如來點新花樣?!碧K詩杭挑好球拍遞給她,“會玩嗎?” 趙津月來了興致,蘇詩杭看看周圍,調(diào)侃問:“你的狗呢?沒溜出來?” 趙津月隨口回:“哪條狗?” 蘇詩杭的眼睛一下子放大了,不禁豎起拇指,“你可真厲害??!” 趙津月輕笑了下,“還有更厲害的。” 她拋起羽毛球,猛地發(fā)球,蘇詩杭的眼神立刻犀利了,揮動手中的球拍狠狠回擊。 兩人勁道十足,矯健有力,身影跟隨球的落點來回移動,競爭十分激烈,在空中劃過的球快得看不到影,駐足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兩人打得起興,完全沉浸在競技運動的激情斗志中。 這比玩男人更暢快,趙津月越來越喜歡和蘇詩杭相處。 運動結束,兩人不相上下。 趙津月擰開電解質水的瓶蓋,遞給正擦汗的蘇詩杭。 “橙子味的?”蘇詩杭一揚眉,“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個味道的?” 她常喝橙汁,稍稍留意觀察就能看出來。 球場還有打球的,趙津月的視線移了過去,“隨便拿的?!?/br> 真是傲嬌! 蘇詩杭嘖嘖暗嘆,不過的確看不出來,她是個有另類癖好的人,這讓她對她更好奇了。 她貼近趙津月,閑聊打趣:“你的癖好屬實是有點變態(tài)。” 趙津月不以為意,“不是有點?!?/br> 蘇詩杭再次豎起拇指,“佩服佩服!是天生的嗎?還是發(fā)生過什么導致的?” 趙津月想了想,“都有吧?!?/br> 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天生具有暴力基因,不過她的力氣確實異于常人,她也很喜歡自己的力量,用在玩男人上是發(fā)泄壓力,娛樂身心。 蘇詩杭打趣問:“你不能是受過什么刺激吧?” 閹割父親算是一種刺激嗎? 她不覺得,只是報復而已,不過最開始覺醒性癖的經(jīng)歷的確很刺激。 趙津月無所謂地拋出叁個字:“可能吧?!?/br> 蘇詩杭的笑容消失了,帶著幾分心疼,“是有什么人讓你受傷了嗎?” 趙津月笑了聲,沒有回答。 深夜,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凜冽的寒風比刀子還要鋒利,冰冷刺骨。 謝舒元關上通風的窗,呵了呵手。 母親常年在外生活,工作繁忙的哥哥也很少回家,今天傭人有事也不在,整棟別墅空蕩蕩的。在很小的時候,還流落在外的他曾幻想過有錢人的日子,那是天堂般的人生,可現(xiàn)在的他想法變了。 無人陪伴,孤獨寂寞,這樣的生活哪里好了? 主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聯(lián)系他了,可能主人也很忙吧……全世界只有他最閑。 謝舒元悶悶不樂。 門鈴聲突然響起。 謝舒元立刻過去開門,是助理宋何扶著醉得不省人事的謝序淮回來了。 謝舒元幫忙攙扶:“怎么喝這么多?酒局很難應付嗎?” 宋何搖搖頭,“你哥不是因為應酬喝多的,他是借酒消愁。” 謝舒元怔住了。 宋何無奈嘆息,自打從梁律師那里回來后,他整個人像丟了魂似的,常常心不在焉,即使項目拿到手了,也沒有半點開心反應,比往日的他多了些頹廢感。 今天的局明明不用喝酒,可他還是一杯又一杯地灌醉自己,時不時地悵惘失神,不知在回憶什么。 宋何更確定那天他在找人,至于在找誰,就不得而知了。 謝序淮在業(yè)界風評很好,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很難想象他會在感情上栽跟頭,況且,他連戀愛都沒談過。 宋何沒再想下去,這畢竟是謝總的私事。把謝序淮扶到床上后,他不做打擾,和謝舒元打聲招呼就離開了。 謝序淮身上的藍色襯衫松散,寬闊的胸膛若隱若現(xiàn),那里藏著秘密。 謝舒元沒注意到,準備拉上窗簾,讓他好好休息,卻被他制止了。 “別……” 哥哥醒了? 謝舒元看了過去,只見謝序淮恍惚地望向高懸在夜空的月亮。 清冷的光照向他的臉龐,那雙溫柔的眼眸很落寞,如同夜幕下的海,沉靜憂郁,無聲無息地翻涌浪花。 謝舒元再一次怔住了,幾乎從未見過哥哥落淚。 是錯覺嗎? 哥哥的眼睛合上了,薄唇微張,呢喃著什么。 謝舒元靠近去聽。 他說,夜晚只有一個月亮。 謝舒元茫然不解,這句話應該還有別的意思。 “哥……” 他想追問,男人已經(jīng)睡著了。 回想宋何說的借酒消愁,謝舒元更疑惑了,是感情方面的煩惱嗎?可哥哥向來潔身自好,連戀愛都沒談過,一心撲在事業(yè)上,哪里來的愁? 難道哥哥還有不為人知的白月光? 他正猜測著,不經(jīng)意一瞥,目光定住了。 謝舒元感到不可思議,哥哥修養(yǎng)極好,連煙都不抽,更沒有不良嗜好,從小到大都是人人稱贊的乖孩子,想不到這樣一個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人竟然有紋身。 那是一輪彎月,很像字母J,他仔細一看圖案,似乎是叁字人名的首字母。 這是哥哥愁緒的源頭嗎? 彎月是凸起來的,他好奇地輕觸。 那是一道疤,在心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