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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的安穩(wěn)。 蘇容靳因為生物鐘的原因起得比較早,他簡單洗了漱,走出浴室的時候門恰好被敲響。 隔著門板,麻子的聲音,“Andrew...東西帶來了。” 他隨手撈過件浴衣穿上,給她開了門。 麻子目不斜視,正欲和原來一樣直接進屋,然而眼前這堵半裸胸膛的人墻卻紋絲不動。 她心下隱隱作亂,面上勾起一抹并不常見的笑,“Helen小姐還沒醒嗎?” 蘇容靳和她平平對上,末了,嗯一聲。 麻子還想說些什么,蘇容靳喊她一聲。她隨即一愣,笑容僵在臉上。他卻并不在乎她作何感受,大掌接過她手里的包裝袋,“收拾收拾,下午回去?!?/br> 麻子微頷首,心思如同一團亂麻,她踩著規(guī)矩的高跟鞋走了那么幾步,又聽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走之前找個鐘點工來?!?/br> 麻子轉過身去,“Andrew,這種事還是自己人....” “你只需要做好你份內的事情。”蘇容靳打斷她,眉心淌過一股涼意,伴著專屬于他的那股氣質,盡數(shù)淹沒在他的瞳孔里。 “麻子?!彼怪X袋看了眼包裝袋里的東西,這句話之后抬眸。 “我把你從Jseph那里要過來,是為了放你去做更重要的事情。你的能力不止于此?!?/br> 點到為止,蘇容靳的身影消失在門板后。 ... 深灰色的窗簾遮擋住窗外的陽光,腳底下是柔軟的地毯。 沉扶星醒的時候身邊是空的,身邊床褥還微微有翻動的痕跡,她腳陷入軟地毯,坐著發(fā)了一會兒呆,還迷糊著,頭腦發(fā)懵。過了會兒,撈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又給童星柏那邊打過去了個電話。 掛了電話,她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脊背微彎,頭發(fā)凌亂在頭頂,身上赤裸,床邊搭著幾件衣服。沉扶星盯著衣服看了幾秒,又被一邊的垃圾桶吸引過去視線。 垃圾桶邊上掛著個用過的套子,里頭鼓鼓囊囊,像是蔫兒巴的水氣球。 沉扶星盯著盯著,想起來頭一天晚上發(fā)生那點事兒。 這金碧輝煌的浮夸之地,從第一次在這兒遇上蘇容靳開始起,就沒給她帶來過什么好印象,什么落魄,虛偽,權勢,算計,血腥...她挨個兒見了個全。 胸口像是攢了一團火,沉扶星盯著垃圾桶有個幾秒,猛地上前去拽著那只套子丟進垃圾桶,然后用腳把垃圾桶掃到房間門口。 眼不見為凈。 等她洗漱收拾完出浴室門的時候,房間里已經多了個人。 蘇容靳這會兒剛進門,發(fā)絲微濕,滿身都是運動過后的汗水,眉宇間些許凌厲。他跟她對視一眼,沒搭理。徑直抬步往房間走,剛走過去一步,腳尖踢到門口放著的垃圾桶。 往里頭看過去,紙巾和幾個套子... 沉扶星盤著腿坐在椅子上護膚,鼻腔里哼著調子,從鏡子里剛好看到那祖宗陰沉著臉進了浴室。她淡淡地瞥了下嘴,梳妝打扮。 蘇容靳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還是光著的,他身上往下落著水珠,順著肌rou和五官輪廓一滴一滴砸在地毯上,暈染成一塊塊水印子。他皮膚并不是很黑,身材也并不是特別大塊兒那種肌rou,而是脫衣有rou穿衣顯瘦那種。沉扶星最喜歡他的鎖骨,嶙峋清俊,特別性感。 他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就這么光著晃蕩出來,下頭那根坦蕩蕩直挺挺立在空氣中,相當扎眼。 “你能不能擦干再出來?”沉扶星沒忍住。 他凝眸不語,居高臨下的影子混在guntang的室溫里。姿態(tài)像只是在思考穿什么。 沉扶星正在上眼線,一條畫完,另一條還沒來得及上就看到他下頜順著脖子滑下的一道水印。她抿抿唇,筆一丟,快速進了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手里捏著兩條毛巾,一條浴巾一條擦頭發(fā)。她看都沒看他一眼,順手丟他身上。 末了還沒忘吐槽,“事兒逼...” 蘇容靳一擰眉,“你說什么?” 沉扶星沒吭。快速化完眼線,撈過他手邊的毛巾踮著腳給他擦頭發(fā)。 蘇容靳就任她擦,順便從柜子里掂起一件黑色襯衫,翻過肩胛骨,襯衫落背,遮擋住了縱橫交錯的肌rou和殘余的疤痕。 襯衫紐扣一顆顆順上去,他慢條斯理地姿勢,余光從跟前的深色玻璃柜門里尋到她踮腳給他擦拭耳后的身影。 沉扶星擦完就溜,回去椅子上坐著化妝。 整個妝容基本完成,她慢條斯理側著腦袋往耳朵上扣耳環(huán)。身后突然顯出一道身影,他居高臨下的從鏡子里看著她的眼,眉目間的狂躁之氣橫生,戾氣滲透在剛洗完澡的淡淡潮氣之中。長指扣動皮帶,‘咔噠’的聲音。 沉扶星只覺著頭皮因這一聲而微微發(fā)麻,他的眼神一霎那擊碎了她。 掛耳環(huán)的手微微頓下,沉扶星垂下眸子,不與他對視。 而蘇容靳就挨在她身子后頭,一指的距離,相當近。他扣完腰帶,俯下身子取東西,胸膛蹭上她裸露的脊背,一陣熱。他順手撈走了她手邊方形絨盒里屬于自己的那塊兒手表,堪堪往腕上戴。 沉扶星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方形絨盒,里頭慘兮兮躺著他頭一天掛她耳朵上的一對兒耳環(huán)。晶瑩剔透的綠寶石,沉扶星不懂這個,也能瞧出來幾分尊貴。 她目無波瀾的從鏡子里和他的視線對上,偏偏從她眼底看到幾分火氣。 沉扶星不是傻子,隱約也知道他在氣什么,她默不作聲把絨盒蓋子合上,沒有要戴耳朵上的打算。 跟前這祖宗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蘇容靳!”沉扶星拽住他,半條腿撐地面兒,她舔了舔唇,對上他視線,一字一句吐字。 “我什么時候能進實驗室?” ... 蘇容靳撥開她手就走。 沉扶星沒拽住他,被他撥開她手的力氣帶著身子猛地砸到地上。 咣一聲,rou挨地,怎么聽都是慘的。 蘇容靳往前走了兩步,猛地又折回來,就這么居高臨下看著她慘兮兮的樣子。 沉扶星反應比較平淡,胳膊蹭上了床腳的木頭,些許紅。沉扶星揉了揉那塊兒,覺得還行,能受的住。反正也沒磕疼,就順勢坐地上檢查身上是否還有別的傷。 蘇容靳面無表情,“起來!” 沉扶星抬眼,伸手,“你抱我?!?/br> 蘇容靳表情瞬間變得難看,緊蹙的眉頭似乎在講她有多難搞。 “你自己沒手?” “但是是你把我拽倒的?!?/br> “到底誰拽的誰?”蘇容靳無語。 沉扶星也無語,“是你把我手撥開我才倒的好不好!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蘇容靳胸口起伏幾下,怒了,突然撈過一邊的絨盒,高舉在手心——直沖沖對著垃圾桶。 沉扶星見狀,條件反射想阻撓。可一想到他火氣上來了就是天王老子都攔不住,自己這小身板兒還是省省吧。于是選擇閉嘴,到嘴邊的阻撓遲疑在嘴角,她看著他的動作,深知這個男人脾氣上來了有多難搞。她也沒過多反應,就這么看著他的動作,抿唇裝死。 蘇容靳余光瞟她,見她抿唇,動作遲疑了那么一秒。最后,還是沉著臉,一把將絨盒丟進了垃圾桶。 ‘咣’一聲,垃圾桶被力道撞的遠了好些。 “愛起不起!” “慣的你?!?/br> 他撫撫衣袖,拽開門,咣一聲合上。 到了也沒轉身看她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