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我就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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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的池塘都挖得不深,但池中央也有一人高,伴隨著岳溪明的浮浮沉沉的呼救聲院子里頓時亂作一團,下人們手忙腳亂地找棍子,找繩子,試圖將她拉上岸。 這么大動靜,自然也驚動了屋中的人。 岳瑯眼見愛女落水,臉色頓變,岳將影隨手抓了條袍子,眨眼間就沖了出去,踏著水上浮萍一把將人撈了出來,轉(zhuǎn)眼間將她裹了個嚴實,放在岸邊。 “咳咳咳!……”岳溪明嗆了不少水,趴在岸邊直喘,抬眼看向林煦,見他停在了那,似乎在看她,所幸再沒有朝花廳過去,眼見人都圍了過來,他轉(zhuǎn)眼間就不見了。 裴君懷也被驚動了,快步過來看了眼,岳將影將人嚴嚴實實地擋著,以免損了岳溪明的清譽。 “溪明可有受傷?” “陛下放心,只是嗆了幾口水。”岳將影答道。 “那就好,眼下天寒地凍的,怎的這么不小心?”裴君懷關(guān)切地問了句。 岳溪明縮在兄長身后,抱著肩膀直哆嗦:“聽說陛下蒞臨,溪明本想過去給您請安,沒想到一時失足,咳咳……請陛下恕罪,咳咳……” “好了好了,恕什么罪,你沒事朕就放心了。”裴君懷無奈地搖了搖頭,“外頭這么冷,這又落了水,岳卿,還是先將她送回去換身干凈衣裳,免得著涼了?!?/br> “多謝陛下體恤?!痹垃樳@便吩咐丫鬟干凈送岳溪明回屋,煮些姜茶和熱水送過去。 岳將影不大放心,也跟過去cao持了。 “小女行事莽撞,陛下莫要見怪?!痹垃槍擂蔚叵蚺峋龖颜堊铩?/br> 裴君懷擺了擺手:“無妨,什么見怪不見怪的,溪明的性子不一直是這般么,天色不早了,男女有別,朕就不過去看她了,過會兒朕讓齊浣送個御醫(yī)過來瞧瞧,這池子里的水冷得很,可別凍病了?!?/br> “謝陛下。” 將裴君懷送出門后,岳瑯回到府中,親自去看了岳溪明一眼,盡管已經(jīng)換下了濕衣裳,那么冷的池水,還是令她凍得直哆嗦,綠芽給她加了三床褥子,又燒了兩個爐子擺在她旁邊,才感覺好一些。 “你這丫頭,這么大人連路都看不清,怎么就掉到池子里去了?”岳瑯看著她哆哆嗦嗦的樣子,有好氣又好笑。 岳溪明打了個噴嚏,委屈地癟癟嘴:“一時出神了,沒留意到腳下嘛,多虧哥哥手腳利索,否則我怕是得喝不少冷冰冰的池水呢?!?/br> “還敢說,府上那么多人,萬一讓哪個男子瞧見你的身子,看你日后嫁得出去?!痹垃槍櫮绲毓瘟讼滤谋羌?。 她想了想,問道:“大半夜的,陛下怎么突然過來了?” “打聽這個作甚?” “就是想問問嘛?!?/br> 岳瑯嘆了口氣:“陛下此次是為了長公主殿下和親怒圖之事?!?/br> “陛下是來找您商量的?您可有幫殿下說幾句?殿下不能嫁到那等窮山惡水去??!”她爬到床邊,緊張地追問。 “此事還得陛下決斷,爹身為臣子,不可忤逆圣意,建議幾句已是仁至義盡,況且你這說得什么渾話,怒圖生活在草原上,算不得窮山惡水?!?/br> “那也不行啊,殿下有心上人的,怎么會喜歡那個什么怒圖皇子?”她抓著岳瑯的袖子,祈求他,“爹,您幫幫殿下吧,讓陛下覺得殿下嫁過去對大周也沒什么好處,陛下說不定就改主意了……” “天子一諾,豈能朝令夕改?殿下要不要嫁到怒圖,陛下也在考量,怒圖此來求親,還需多家防備……唉,爹同你說這些作甚,你聽一聽就忘了吧,姑娘家家莫要管這些?!痹垃槆@了口氣,起身,“你好好歇著,一會兒會有太醫(yī)過來給你看看,爹還有事,就先走了?!?/br> “恭送爹爹!”岳溪明微微頷首。 岳瑯走后不久,岳將影便端著熱乎乎的姜湯進來了,瞧見她裹得跟個粽子似的,不禁翻了個白眼:“這會兒沒人在,說說吧,怎么回事?” 岳溪明心虛地接過他遞過來的姜茶,怯怯道:“什么怎么回事啊……” 岳將影呵了一聲:“在你哥我面前就別裝傻了,我方才看到林煦出現(xiàn)在那,你這丫頭到底搞什么鬼名堂?” “沒,沒有啊,就……不小心掉水里了嘛。”她緊張地啜了口姜湯,小心地瞄了他一眼。 “那條路寬得很,便是你橫著走,也掉不進池塘里,何況你的輕功在我之上,怎么可能轉(zhuǎn)眼間就落水?”岳將影一臉狐疑,“是不是跟那小子有關(guān)?” 一語中的。 岳溪明的頭越來越低:“就有一點點關(guān)系。” 說著,還比了個指甲蓋兒大小的距離。 岳將影更不信了:“看來就是因為他了。你曉得冬天的水有多冷嗎,你就往下跳?” 她抖一激靈:“……剛曉得?!?/br> “那小子有什么好的,讓你這么鬼迷心竅,又是荷包又是穗子,還受這罪?”他恨鐵不成鋼地戳了她一記,“瞧你這點出息,人家都沒把你放眼里,你堂堂一個郡主熱臉貼這冷屁股作甚呢?” 岳溪明抿了抿唇:“哥你別瞎說,我只是……幫他一把而已,說起來我還欠他一條命呢,救命之恩怎么能不報呢?” “你哥我也不是好糊弄的,那小子跟寧國府的案子鐵定有關(guān)系,今晚為何他會出現(xiàn)在花廳外也不同尋常,你護著他歸護著,可別惹出什么事來?!彼嵵氐貒诟?。 岳溪明耷拉著腦袋:“哦,曉得了……” “他人呢?”岳將影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一直沒見到林煦。 岳溪明其實也好一會兒沒瞧見他了,不知他離開那兒后去了哪,是不是又出門去了。 “可能……去散步了吧?!彼趴诤a。 岳將影白了她一眼,真不曉得怎么說她才好。 過了一會兒,齊浣從宮中送來了一位御醫(yī),給她號了脈,開了方子,讓人去煎藥,說是寒氣入體,得盡快將汗發(fā)出來,夜里多半會發(fā)熱,須得小心照顧,養(yǎng)幾日便好。 岳將影盯著她喝完了藥后,吩咐綠芽再給她加床被子,讓她早點歇息。 綠芽給她蓋上被子后,便吹熄了外頭的燈,本想留在屋中照顧她,岳溪明卻覺得自己沒那么嬌氣,只讓她留了一盞放在床頭,就吩咐她去耳房小憩了。 到了半夜,熱度燒上來了,她愈發(fā)覺得不舒服,眼前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望見有人站在床邊,將兩只爐子挪得稍稍遠一些。 “咳咳……林煦?……”她瞧得不太清楚,只能靠猜。 那人僵了僵,淡淡道:“爐子莫要擺得這么近,會喘不上氣。” 聽到他的聲音,她頓時安心了,想爬起來,然而藥勁兒正盛,渾身發(fā)軟直冒虛汗,翻個身都覺得疼,只得這么趴著同他說話。 “你去哪兒了?是去見顧教主了嗎……” 林煦看著她這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嘆了口氣:“沒有,我一直在屋頂上?!?/br> 她哧地一笑:“躲在那干什么,我哥不會打你的?!?/br> “不是?!彼t疑片刻,猶豫地看著她,“你著涼了?” 她憋不住咳了兩聲:“有點受寒了,我沒想到那水這么冷?!?/br> “你為何要跳下去?”他那時明明看看著她走在路中央,離那池子遠著呢,哪成想轉(zhuǎn)眼間她就掉了下去。 “那你又為何想行刺陛下?”她已經(jīng)清醒多了,當時他的手都按在了劍柄上,若不是她反應(yīng)快,不知會發(fā)生什么事。 林煦僵了僵,別開臉:“你怎么知道我要行刺?” 她笑了笑:“你眼睛里都冒出殺氣了,一直盯著陛下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你有多恨他?!?/br> 他默了默,忽然不打算否認了:“你不問問理由嗎?” “我問了你也不會說吧?”她撇撇嘴,“你想告訴我便告訴我,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不過以后你可不能再這么沖動了,且不說你武功怎么樣,便是你沖進去,我爹爹和兄長也絕不會坐視不理,別看我哥平日里瞧著不大可靠,還被你打斷過腿,但他的武功還是很厲害的,不像我,只學了個輕功,你要是拔出劍來,被當場擒獲,我都不知道怎么救你……” 她的聲音愈發(fā)地小,說到最后,倒像是她在自言自語,也不曉得他聽進去幾句。 林煦少見地沒有反駁,沉默了許久,溫聲問她:“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 “不大好……”她虛弱地咳了幾聲,“御醫(yī)說我今夜可能會發(fā)熱,我還以為他逗我來著。” 他嘆了口氣:“你在水里泡了好一會兒,寒氣入體,得用藥催發(fā)出來?!?/br> “我使不上力氣,這被子太沉了,你幫我拿掉一床吧?!彼M勁兒地動了動,活像個蟬蛹。 林煦看了看她身上里三層外三層的被子,似乎的確有些過了,便取下了一條,讓她好受些。 “我聽說教主要查寧國府一案,你也要查,你的仇人是陛下嗎?”岳溪明縮在被子里,臉蛋燒得紅撲撲的,目光晶亮地望著他。 “算是吧。”林煦猶豫片刻,還是答復了她。 “你想殺了陛下嗎?” “……我的確恨他,但……罷了,今夜是我沖動了,應(yīng)當謝謝你替我解了圍?!彼麌@息道。 她笑了笑:“沒事兒就成,你現(xiàn)在是我的侍衛(wèi),我怎么說也不能看著你送死啊,咳咳……” 她的嘴唇有些蒼白,瞧著很不好受,他目光一閃,問道:“很不舒服嗎?” “嗯……”她點點頭,“頭發(fā)昏,還一直盜汗?!?/br>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果然燙得很:“我去給你拿帕子?!?/br> 他起身去打水洗帕子,岳溪明卻是愣在了那,錯愕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信不是她出現(xiàn)幻覺了,他方才的確碰了她。 不一會兒,林煦就回來了,將冷帕子敷在她額上:“這樣可好些?” 額上清清涼涼的,她點了點頭:“舒服一點了。” 被窩里實在熱得不行,她覺得自己這會兒渾身都在冒汗,忍不住把胳膊伸了出來,沒等她稍稍涼快一會兒,便又被人塞了回去。 林煦板著臉鄭重道:“你還在發(fā)熱,忍著點,將汗捂出來便好了?!?/br> “可是熱啊……”她苦著臉,“這樣很難受?!?/br> 她鬢邊的汗都順著臉頰滴下來了。 “忍著?!彼麑⑴磷尤∠聛?,擦掉了她臉上的汗珠,又沖洗冷,再敷上。 她噘著嘴,疑惑地望著他:“最初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什么神仙下凡呢,沒想到你板著臉兇巴巴的,一點都不好說話?!?/br> 林煦目不斜視:“我好不好說話,只看這事能不能商量?!?/br> “我哥正跟你meimei提親呢,這事兒要是成了,你說我們以后是不是就成親家了?”她腦子暈乎乎的,也不曉得自己在說什么,只管沒頭沒尾地問。 林煦愣了愣,沒有答話。 她也懶得追問,轉(zhuǎn)而道:“我好久沒有顧教主的消息了,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樣了,有沒有見到沈雖白那個木頭樁子,這棵千年鐵樹啊,要是沒有顧教主,估摸著是不會開花了……”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林煦聽了會兒,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不困嗎?” 她眨了眨眼:“有點困,不過燒得難受,睡不安穩(wěn)。” “那也睡會吧?!?/br> 她瞄了他一眼:“我睡了你會回去么?” 林煦愣了愣,看著她欲言又止的眼神,像個春卷似的縮在被窩里,有點可憐兮兮。 “這里太安靜了,我睡不著……”她有些小心翼翼地試探。 遲疑片刻,他點了點頭:“我就在這坐著,你睡吧。” 聞言,她立刻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笑容,目光晶亮,仿佛天上星,水中月,讓人不由得失了神。 她看向他腰間笛子上掛著的穗子,忽然一笑:“這穗子你喜歡么?” 他低頭看了眼,順著她的意思輕輕“嗯”了一聲。 她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咕噥道:“那就好,我編了好久……” 而后,便稀里糊涂地睡過去了。 林煦挫敗地搖了搖頭,替她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