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找茬
書迷正在閱讀:春情、老板今天不加班、末世狩獵者、一代女謀士、農(nóng)家小福妻、愛欲沉淪 (合集 H)、緋戀(女尊)、為兄更為夫(骨科 兄妹 誘jian H)、幫人開掛那些年[快穿]、龍虎相爭之小受得利
鄭府雖有尊卑之別,但鄭承對于府上門客的安置還是較為寬裕的,屋中爐子被褥,皆周到的安排著,顧如許在美人靠上睡了一晚,倒是并未覺得不適,比起胡姬們擠在一間屋子里,沈雖白使心眼兒將她帶過來,于她而言,實在舒服了不少。 一夜好眠,她醒來時,沈雖白正在更衣,一切如常,除了…… “你這眼睛怎么了,昨晚沒睡好?”她狐疑地打量著她眼瞼處的兩圈青色。 “嗯……”沈雖白干咳了一聲,拿起了外袍,“不妨事,可能昨晚有點落枕。” 聞言,顧如許皺了皺眉。 她總覺得這小子在信口胡謅。 而沈雖白,自然也不會將被偷親了一口之后就輾轉(zhuǎn)難眠,悄悄地看了她一宿的真話告訴她。 顧如許本著自己眼下到底是個奴婢的心思,戴上面紗去給他打了盆熱水回來洗漱。 沈雖白凈面之后,重新戴上了人皮面具,回頭卻見顧如許看著他的臉,眉頭緊鎖,似是在思慮著什么。 “……怎么了,沒戴好?”他下意識地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確認(rèn)是否有哪里的皮角翻了起來。 顧如許意味深長地打量著那張瞬間就平平無奇的臉,沉默片刻,搖了搖頭:“沒什么?!?/br> 說罷,便端著盆打算出去將水倒了,順便拿點早飯回來。 哪成想還沒踏出門,伴隨著一聲怒喝,迎面飛來一塊石頭! “姓白的!你給本少爺滾出來!” 沈雖白一把將她拉了回來,情急之下用胳膊擋住了那塊石頭。石上帶著尖角,恰好磕在沒來得及放下袖子的手腕上,登時劃了一道傷口。 沒等緩一緩神,鄭安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了進來,一腳踹翻了門邊的木架,上頭的一盆吊蘭眨眼間滾在地上,摔得一地碎片塵土。 顧如許怔了怔,就見鄭安氣勢咄咄地進屋,劈頭蓋臉道:“姓白的!你好大的膽子!” 沈雖白看了眼手腕,眉頭微皺:“大少爺何出此言?” “你還有臉問?”鄭安怒火中燒地指著被他護在身后的女子,“這胡姬明明是本少爺先看上的,你居然偏偏向我爹討了她,你是存心與本少爺對著干嗎!” 因昨日壞了腸胃,他就跟撞邪似的,這一宿幾乎沒踏踏實實地睡上片刻,本就折騰得夠嗆,清早想起那小美人來,一打聽才曉得,居然被這個狗奴才捷足先登了!聽聞美人昨夜宿在白清屋里,他這心就如置火上,憑著一口怒氣趕了過來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奴才規(guī)矩! 一個出身寒門的門客,竟然敢同他搶人,白白浪費了一個美人不說,他堂堂相國公子的顏面置于何地! “大公子?!鄙螂m白看著他怒不可遏的樣子,面色一沉,鄭安雖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紈绔,卻也學(xué)過幾年功夫,方才那一下,打得他的手腕火辣辣地疼,“您清早闖入在下屋中,已是不合禮數(shù),況且這胡姬乃是大人賜與在下的,作為奴婢在屋中侍奉亦是合情合理,公子如此責(zé)問,在下不知何罪之有?!?/br> “你還敢還嘴!”鄭安本就在氣頭上,他若服個軟,將美人交出來還自罷了,偏偏這小子竟如此不知好歹,“一個門客,跟奴才有何區(qū)別,主子面前還不跪下,簡直沒將本少爺放在眼里!” 他怒上心頭,對著屋中桌椅一通亂砸,跟來的小廝曉得他的脾氣,哪里敢在此時上前阻攔。鄭安砸得不解氣,回頭恰好看見站在窗下的沈雖白以及他身后的紅衣舞姬,昨夜借著燈光他便覺得此女美貌,今日仔細看看更是驚為天人,尤其是蒙著面紗,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令人心馳神往。 可這女子此時躲在另一個男子身后,實在讓他惱怒,只想快快將他們分開,抄起手邊一只花瓶,照著沈雖白的面門掄了過去! 他的武功在顧如許看來就是個半桶水,憑沈雖白的輕功要想避開可謂輕而易舉,然而他卻只是側(cè)身一避,花瓶砸中他的右肩,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記,該是疼得很,他悶哼了一聲,穩(wěn)住了身子。 “你……”顧如許吃了一驚,剛想上前卻被他一把按住。 他搖了搖頭,示意她先別輕舉妄動。 此時的鄭安渾身都不痛快,勒令沈雖白將人交出來。 “大公子,莫要欺人太甚了?!鄙螂m白自然不會答應(yīng),暗暗握緊了顧如許的手,站在她身前。 鄭安徹底沒了耐性,下令讓小廝上前,把人帶走! 小廝們遲疑的片刻,擼起袖子沖上來,二人按著沈雖白,一人去拉顧如許,那架勢看來今日不將人帶走誓不罷休了。 顧如許的臉色頓時沉了幾分。 阿舒說得不錯,果然是個放浪登徒子,看來昨晚的藥還沒讓他受到教訓(xùn)。 沈雖白掙了兩下,暗中蓄力,捏緊了手中暗藏的瓷片,看向鄭安。 “大公子,在下奉勸您,三思?!?/br> 鄭安怎會將他的告誡放在眼里:“一個奴才,便乖乖跪在地上求饒,哪來這么多廢話,本少爺要怎樣何須你多嘴多舌?把美人帶走!” 說罷,便讓小廝把胡姬帶走。 顧如許瞧著這個鄭安就頭疼,也不曉得鄭承怎么教養(yǎng)出這么個不成體統(tǒng)的東西,要不是為了大局著想,哪由得他在這胡咧咧。 她正尋思著如何從這個大少爺手里脫身,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聲怒喝。 “不肖子!把人放開!”鄭承大步流星地走來,身后跟著喏喏的管事,上來先揪住了鄭安的耳朵,將人拖出來,“一會兒不看著你就曉得惹是生非,成天不學(xué)無術(shù),非將我氣死罷休嗎!” “哎喲喲爹!……爹您輕點??!”鄭安吃痛地哼哼,不服氣地指著沈雖白,“孩兒只是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爹您發(fā)這么大火做甚?” 看著被小廝擒住的沈雖白,鄭承的臉色更為難看:“還不快將人放開,一大清早鬧成這樣成何體統(tǒng)!” 兩個小廝見狀,趕忙撒開手跪下。 “……將這女子也放了。”鄭承看了顧如許一眼,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爹,明明是孩兒先看上了這個美人,您為何要將她給了這奴才?”鄭安心中郁悶,思來想去也不明白平素最是疼他的爹,為何要幫著個外人奪他所愛。 鄭承氣得想抽他一巴掌:“逆子,昨日的賬還不曾同你算,今日又在這胡鬧!你屋里的蘭兒翠兒,哪一個不是貌美貼心,這些年為父短了你這方面不成?” “蘭兒翠兒的確好,但日日看著也膩了啊,況且十個蘭兒翠兒也不見得有這個美人好看,您就把她給了孩兒吧……”鄭安不死心地望著鄭承,再三保證會好好念書。 鄭承眉頭緊鎖,看了看一旁的紅衣舞姬,又看了看鄭安,為難了片刻,毅然道:“你想要府中哪個丫鬟都可以,這些胡姬堅決不行。” “為何啊爹?”鄭安百思不得其解。 “問也無用,速速回去,給你的藥已經(jīng)送來了?!编嵆胁荒蜔┑卮叽?,便是鄭安不愿也容不得他多說,命人將他送了回去。 鄭承轉(zhuǎn)而看了沈雖白一眼,似是略有遲疑,旋即留意到他手腕的傷,吩咐下人去取些藥:“先生受驚了,今日之事,乃是家事,犬子魯莽,還望先生切勿外傳,稍事便有大夫前來診治?!?/br> 沈雖白淡淡一笑:“大人言重了,今日之事相信只是大公子情不自禁,一時沖動了,草民斷然不會胡言亂語?!?/br> “如此甚好?!编嵆胁欢暽貢攘祟櫲缭S一眼,她始終垂手靜立門邊,一言不發(fā),不知是否聽得懂漢語。 打量了片刻,他轉(zhuǎn)身離開了這。 沒一會兒,便有小廝送來了藥膏,丫鬟們手腳麻利地清理了一地的狼藉,關(guān)上新的瓶盞,大夫隨后也來看過了傷勢,所幸并無大礙,不過肩上挨的那一下可不輕,怕是得養(yǎng)幾日才能讓瘀青散去。 沈雖白以無需一群人圍著伺候為由,命閑雜人等退了出去,屋中便只剩下了他和顧如許。 顧如許隔著薄紗的屏風(fēng),看了他一會兒,終是走了過去。 “方才為何不躲開?”那個花瓶砸過來的時候,可是半點沒留情,碎片濺回來還覺得疼,更不必說囫圇砸在肩膀上。 那鄭安也是個混蛋,氣頭上居然還存心往人臉上掄。 沈雖白笑了笑:“我現(xiàn)在可不是劍宗大弟子,而是出身寒門的門客白清,誠然不至于手無縛雞之力,武功卻是極容易惹來懷疑的。你不也是如此嗎?” 她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若非如此,那小子的胳膊腿兒都得被本座卸下來!……” 她動了動胳膊,方才那兩個小廝下手也沒個輕重,換了尋常女子,怕是要嚇得哭出來。 “這個鄭家大公子是個酒色之徒,又是個好臉面之人,昨日我讓他在人前吃癟,便料到他不會罷休,本以為他會等幾日?!?/br> “這等人豈會曉得忍耐二字如何寫?!鳖櫲缭S翻了個白眼,“不過鄭承怎的來得這么快,何人通風(fēng)報信?” 他頓了頓,道:“想必是早早安插在這座院子附近的暗哨。” 她眉頭一皺:“鄭承對你起疑心了?” “他從未對任何人放心過?!鄙螂m白示意她走近些,以防隔墻有耳,“鄭承將你賜給我之前,對這些胡姬便存了幾分心眼,你人在這,便是有我,他也不會放松警惕,若是在你們之中發(fā)現(xiàn)怒圖的jian細,便會立即送入天牢。” “你怎么看?” 他沉思須臾,道:“怒圖此次入京,明面兒上看來是與大周求和,由弘威將軍府和羽林衛(wèi)一同招待,至今還未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對于這些胡姬,在查清底細之前,還是有所戒備為好?!?/br> 聞言,顧如許點了點頭:“的確,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還是怒圖送來的女人……” 她對怒圖的戒心,從未打消過,即便她并未與如今的阿布納一接觸過,但曾經(jīng)在他手中吃過的虧,可是讓她永生難忘。 只是鄭承對胡姬的戒心,于她而言也麻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