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你說誰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書迷正在閱讀:春情、老板今天不加班、末世狩獵者、一代女謀士、農(nóng)家小福妻、愛欲沉淪 (合集 H)、緋戀(女尊)、為兄更為夫(骨科 兄妹 誘jian H)、幫人開掛那些年[快穿]、龍虎相爭之小受得利
她就這么一瞬不瞬地瞧著他,直到沈雖白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么,做得不對嗎?” 她頓了頓,忽然抿唇一笑:“沒有,就是覺得你剛才有那么一點點的好看,再多看幾眼,保不齊本座就答應(yīng)你了?!?/br> 沈雖白一愣,卻見她面露狡黠,緊接著道:“不過本座被你嚇了一跳,又改主意了。” 沈雖白:“……” “你下次再努力努力吧?!彼X得逗他可真是有意思極了。 沈雖白無奈地?fù)u了搖頭:“……那我再想想辦法?!?/br> “你們男子平日里都是如何追求姑娘家的?吟詩作對?還是花前月下?”她好奇地問。 上輩子倒是見過不少saocao作,就是不曉得到了這個時代,古人又是如何在心儀之人面前顯擺自己的。 聞言,沈雖白倒是犯了難:“……我沒有這等經(jīng)驗。不過從前聽韓師弟說過,男子追求心儀的姑娘,會寫詩誦詞聊表心意,或是送些姑娘家喜歡的小玩意,討一討歡心。” 她揚了揚手腕上的紅繩,打趣道:“所以你送這些是打算來討本座歡心的?” “……嗯,不知可有用?” 他忽然轉(zhuǎn)過來,眉梢眼角凈是溫柔的笑意,明亮的火光中,恰似驚鴻一瞥,還帶著一絲討好的軟意,教人看著就想不管不顧的應(yīng)下他所求。 顧如許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忽然覺得那些酸溜溜的詩詞歌賦都是浮云,他色誘當(dāng)是更有效些。 “本座……考慮考慮?!彼么醢殉肿×俗约很S躍欲試的魔爪,沒對他做出醬醬釀釀的事來。 沈雖白笑了笑。 烤了一會兒火,身子也暖了不少,顧如許搓著手,若有所思地望著那火光,問他:“沈雖白,假如——本座是說假如,假如本座不是你的小師妹,你還會正眼看本座嗎?” 他略一皺眉:“何出此言?” “哎呀,打個比方嘛?!彼榱怂谎?,“本座在想,倘若如此,你大概既不會幫本座挑魚刺,也不會送本座這些小玩意,更不會跟著本座跳聆雪崖……” “瞎說什么呢?”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溫?zé)岬氖种改﹃拈L發(fā),犯規(guī)般地撩撥著她的心弦,她忽然想索性就裝一輩子的魔教教主,也并無不可。 她攏了攏身上的玄袍,咕噥了一句:“我冷,你坐近些……” 聞言,沈雖白便十分聽話地往她身邊挪了挪。 她將腦袋埋進(jìn)雙膝間,像個球似的往他胸前一滾。 “十,十一?”他有些驚訝地看著突然滾到懷里的一團(tuán),寬大的弟子袍遮住了她的腦袋,只感覺到她輕輕地拱了一下。 “困了,你給我當(dāng)枕頭吧?!彼龕灺晲灇獾溃s在衣袍下的手悄悄伸出來,攥住了他的袖子。 有些人啊,生來便像一簇火,明亮又溫暖,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待在他身邊。但是靠得近了,又不免擔(dān)心被灼傷。 而貪心則是人生而帶來的通病,且無藥可醫(yī),無論受多少次教訓(xùn),依舊永不知悔改。她承認(rèn),她貪心了——對這個時代她最不應(yīng)該去貪心的人。 沈雖白沉默了許久,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溫暖得不得了。 她慫慫地縮在他的弟子袍下,問他:“沈雖白,你有過心上人嗎?” 他沉默了許久,蓋在她手背的那只手忽地緊了緊,她莫名覺得這話還是趁早別問下去了,他卻開了口。 “有?!彼穆曇舨患辈痪?,隔著弟子袍傳到她耳中,夾雜了些許懷念,“她啊,原是這天下最好的姑娘,配得上這天下最尊貴的男子,性子擰,認(rèn)死理,一旦決定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我把她放在心上好多年了,但她不知道……” 這話說得隱晦,但顧如許也不是個傻子,他口中的“心上人”,除了他的小師妹,還有誰呢? 她忽然覺得,自己白白占了個大便宜,受之有愧。 “是嗎,那姑娘可真有福。”她輕聲笑,“我可有同你說過,曾夢見你死了?” “……嗯?!?/br> “我夢見了好多回,想忘都忘不掉了?!?/br> 沈雖白頓了頓:“你夢里,我是如何死的?” 她撇撇嘴:“萬箭穿心,也不知誰跟你這么大仇……” 他勾了勾嘴角:“真巧,我也曾夢見過自己這樣死了?!?/br> 她一愣,從弟子袍中鉆出半個腦袋,詫異地望著他:“你也夢見過?” “嗯,那夢里還有你?!?/br> “……夢都能如此相似嗎?”她一臉狐疑。 他搖了搖頭:“或許是前世有緣吧?!?/br> 這種神神叨叨的說法,顧如許不大信,但看他臉色,又不像是在開玩笑,那場反復(fù)出現(xiàn)在她夢里的畫面,就顯得有些玄乎了。 “我還夢見你獨自坐在一株梅樹下,等了好久?!彼?。 “嗯?等誰?” “不知道?!彼氖志従彽厥站o,“或許在等你的蓋世英雄踩著五彩祥云來接你吧?!?/br> 聞言,顧如許都給逗笑了。 “那在你夢中,我可有等到他?” 她的目光一片澄明,火光灼灼,仿佛要在那眼中開出明艷的桃花來。 他似乎有些笑不出來,卻又勉強(qiáng)自己擠出了一絲笑意,伸出手去,撫過她的額頭。 “你應(yīng)當(dāng)是等到了,只是他來得有些遲?!?/br> 顧如許好笑地望著他:“能有多遲,我變成老太婆了不成?” 他頓了頓:“你沒有變成老太婆,只是他太笨了,沒想到有個人一直等著他,等他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太遲了……” 她權(quán)當(dāng)是個虛無縹緲的夢境,尋個開心似的猜測道:“也許是他跑得太慢了,他應(yīng)當(dāng)駕著五彩祥云過來,我就不會等那么久了。” “嗯?!彼?,輕輕一笑,“下回他一定飛奔著去,不會再讓你久等?!?/br> 她滿意地點點頭,忽然又問了一句:“你之前從聆雪崖上跳下來的時候,想什么呢?” 那么高的懸崖,她倒是曉得下頭有個水潭,他知道什么,卻跟著她跳下來,就沒想過萬一真摔死了,豈不是江湖上一樁令人詫異的慘案? 那個被寄予厚望的劍宗大弟子居然跟魔教教主一起跳崖,雙雙喪命于瓊山,劍宗宗主痛失愛子之類的傳聞,她都能想象出沈遇氣到臉發(fā)紫的樣子了。 沈雖白想了想,道:“我只是想拉住你?!?/br> 聽聽這耿直的說辭,她都忍不住直皺眉:“你拉是拉住了,但咱倆可不是一起掉下來了么,你好歹先看看崖壁上有沒有藤蔓枯樹之類的吧?” “……我沒想那么多。” “……”敢情你跳個崖都這么剛的嗎? “下回我會留心看一下的。” “你可拉倒吧,本座才不要跟你再跳一次崖!” 搞得像吃飽了撐著來殉情似的。 外頭的雨又開始下了,她聽著雨聲,漸漸還真有些困了,便靠在他腿上,合上了眼。 “我家左護(hù)法會吹笛子,讓人安神入睡,你會點什么嗎?”她忽然道。 他唔了唔:“我會彈古琴?!?/br> “可這沒有琴,你要不哼個小調(diào)吧?” “……好?!?/br> 和著洞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他緩緩地哼起了一首曲子,不似江南的吳儂小調(diào)呢喃婉轉(zhuǎn),也不似塞外邊曲的悠揚綿長,清清朗朗,如溪流叮咚,溫柔和緩。 他的聲音也教人頗為舒服,她聽了一會兒,便睡去了。 山洞中火光熒熒,火中柴炭吡剝,他小心翼翼地給她掖了掖衣角,將她圈在自己臂彎間。 猶如丟失了許久的寶貝,終于回到了他手中,他終得以再次伴她左右,聽她理直氣壯地說話,做些惹他生氣的事,于他而言,這簡直像是上蒼的恩賜。 …… 翌日,顧如許再醒來時,天已大亮,沈雖白站在洞口觀望,聽到身后有動靜,便回過身來。 “天放晴了?!彼?。 她揉了揉眼,走到洞外。 整整三日連綿不絕的秋雨,可算是見了日頭,山間一片濕漉,清風(fēng)怡爽,蒼穹高遠(yuǎn),偶見幾只飛鳥略過,聲遠(yuǎn)而清冽。 她曉得,是時候離開這世外,回到那滿是紛擾的世間了。 她將烤干的玄袍還給他,踩熄了洞中篝火,沿著這幾日探的路往谷外走。 從聆雪崖下往外,并沒有路可走,這條道還是沈雖白用照霜劈出來的,荊棘叢生,十分難走。 沈雖白牽著她,避開斜坡和泥坑,路上瞧見野果之類的,便順手采一些來充饑。 “走得慢些吧?!彼鋈坏?,嘗到了無所憂慮的滋味,總有些戀戀不舍。 他楞了一下,旋即便放慢了腳步。 “沈雖白,離開這座山谷,我們又得做回仇敵了?!彼龔澚藦澴旖牵行┬Σ怀鰜?。 在聆雪崖下,他們只是大難不死的兩個普通人,沒人認(rèn)得他們,只需想著如何填飽肚子以及夜里不要被凍死,但離開了這里,他們各自都有各自的責(zé)任要背。 畢竟劍宗與紅影教,從來都是勢同水火的兩個門派。 沈雖白沉默了片刻,道:“你若是想,我們便折返回去,在這里多待幾日。” 她搖了搖頭:“算了吧……” 能躲多久呢?她和他失蹤的這三日,可想而知會有多少人在找他們。 況且還有系統(tǒng)在,她就是藏到天涯海角,也能被找到。 “走吧,咱們還沒到了無牽掛的時候呢?!彼α诵?,與他一同繼續(xù)往前走。 穿過雜草叢生的密林,終于回到山道上時,他們恰好與找過來的蘭舟等人迎面遇上。 面面相覷,一時間,誰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直到韓清喊了聲“大師兄”,眾人這才如夢初醒。 蘭舟一眼瞧見顧如許,見她安然無恙,才松了口氣,忽又見那二人交握的手,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蘭舟!”顧如許沖他揮了揮手,以示自己安然無恙。 蘭舟一躍上前,扣住了她另一只手,將她往身后一拉。 沈雖白吃了一驚,當(dāng)即收緊了自己的手。 顧如許站在這二人之間,一臉懵逼。 “這……拔河呢?”她看看自己的雙手,乖乖,一邊一個,什么狀況? “你松手!”蘭舟恨不得用眼神把沈雖白那只手削成兩截。 沈雖白亦不肯相讓,緊緊攥著她的手腕。 “顧如許,你還不讓他松手?”蘭舟已然怒火中燒,誠然見她平安無事,的確令他安心了些,但看著沈雖白站在她身邊,他就感到心頭發(fā)涼。 她尷尬地瞄了瞄他:“這手長在他身上,我管不著啊……” “你!……”蘭舟怒極,瞪向沈雖白,“好啊,你不松手,我便打得你松手為止!” 說著,便拔出了腰間的劍,直指沈雖白。 “你試試看!”沈雖白亦不逞多讓,當(dāng)即以照霜劍相抗。 劍宗弟子與紅影教弟子見狀,立刻各自站在自家人身后,方才還比肩同行之人,眨眼間便劍拔弩張,互不相讓。 這尷尬的局面在顧如許看來簡直腦闊疼。 “你倆都給本座撒手!” 她一使勁兒,便將二人的手齊齊揮開,一把扣住了蘭舟的手腕:“你鬧什么脾氣,是打算在這拼個你死我活嗎?還能不能消停會兒!” 聞言,蘭舟呵了一聲:“你認(rèn)為是我無理取鬧?顧如許,就算你忘了許多事,我斷然不會容許你和這小子糾纏不清!” 她揉了揉眉心,嘆道:“你胡鬧什么,怎么好像是本座做了天大的錯事,由得你指責(zé)?” “我現(xiàn)在不想同你解釋,你最好馬上站過來,我們回閻羅殿。”蘭舟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句話。 “十一!”沈雖白緊盯著蘭舟,頗為防備,“只要你點頭,我便帶你回云禾山?!?/br> 聞言,她腦子更亂了,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他身后的那些劍宗弟子是用何等眼神瞧著她的,她能看得十分清楚,沉默片刻,她抿了抿唇,無奈道:“沈雖白,本座剛剛說過,出了這山谷,你我便是正邪不兩立了,本座如何能跟你回云禾山?你的師弟師妹們怕是都不能答應(yīng)吧?” 沈雖白側(cè)目看向身后的劍宗弟子,就連韓清的眼神,都滿是戒備。 “大師兄,你可要想清楚啊……” 話中之意,已不言而喻。 顧如許面色平靜,仿佛這些早就在她意料之中,走出這座山谷之前,便都想得清清楚楚了。 “沈雖白,你休想帶她走!”蘭舟擋在了她面前,甚至連看都不想讓他多看一眼。 顧如許忽然發(fā)現(xiàn),這小子有時還挺不講理的。 且尤為莫名其妙。 說來她可是他表姐,沒來管著他,倒是時時被他管著,這就很不同尋常了。 這臭小子哪來這么大的占有欲,生怕她跑了似的。 “怎么感覺你像個老父親似的,成天防著沈雖白,本座也沒賣身給你吧?”她狐疑地望著蘭舟。 “顧如許,你長沒長心,哪個男人見自己未過門的妻子與別的男子攜手走來,還能視若無睹!”蘭舟咬牙切齒道。 此話一出,四下皆驚。 足足沉默了十幾息功夫,顧如許才勉強(qiáng)從這五雷轟頂般的消息中稍稍回了點神:“……你說誰是你未過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