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偷不回來只能狗rou燉粉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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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明幾凈,一縷朝陽從窗外照了進來。 “嘶……”岳將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而非柴堆旁,不由得愣了愣。 之前發(fā)生的種種,似乎不過轉(zhuǎn)眼之間,可外頭天色大亮,少說也是第二日了。 他覺得腦袋發(fā)沉,昏過去之前,似乎聽到季望舒提起了一種名叫“繞指柔”的毒藥,若是所料不錯,他中的便是這毒了。 就眼下的狀況來看,他多半已經(jīng)服下解藥了,但身子依舊乏得很。 他嘆了口氣,正打算起身,忽然感到耳邊傳來熾熱的喘息,離得極近,他甚至能感覺到那氣息喘在他臉上,夾帶著的潮氣。 他不由得渾身一僵,緩緩轉(zhuǎn)動脖子,首先瞧見的,是兩個烏黑濡濕的——大鼻孔? 岳將影:“……” 別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他現(xiàn)在也想知道自己睡著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為何一覺醒來,竟是和一條狗同榻而眠。 近在咫尺的狗臉是他從未見過的品種,威嚴中帶一絲高傲,高傲中又夾雜三分蠢萌,尤其是那雙淺藍色的眼睛,說是狗中一霸也不為過。 嗯? 等會兒。 ……眼睛? “汪嗚。”哈士奇突然發(fā)出了意味不清的一聲狗叫。 四下靜了一瞬后,他嚯地從榻上坐了起來,連連后退。 一人一狗,相顧無言,唯有互相嚇唬的驚悚。 顧如許推門進來時,看見的,便是一幅世子被母二哈逼至床尾的尷尬局面。 她好奇地望著他:“岳世子這是……怕狗?” “你才怕狗!”岳將影想也沒想就反駁道,看清來人,臉色頓變,“你怎么在這?” “整個閻羅殿都是本座的地方,本座在哪都行啊。”她攤了攤手,“怎么樣,現(xiàn)在感覺如何?” 他動了動身子,皺眉:“胳膊麻得很……” “噢,那就對了,大夫給你多扎了幾針?!彼?。 “那個萱谷毒仙呢,給本世子下了毒之后就不敢出現(xiàn)了嗎?”回想起中毒那會兒發(fā)生的事,他就氣得牙癢癢,那姓孟的居然真敢眼睜睜看著他毒發(fā),若不是顧如許在那,他興許真能讓他被毒死! “你可別再去招惹思涼了?!鳖櫲缭S無奈地搖了搖頭,“繞指柔余毒未清,你這幾日都虛弱得很,老實待著吧你,就你嘴欠,在人家?guī)煾该媲罢f徒弟嫁不出去,換做我非得打折你的腿!” 事情的始末望舒從半山小筑回來后也同她解釋了,她就知道這倆能打起來,起因肯定在這混小子身上。 “你說說你,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都被關(guān)在閻羅殿里了,怎么還這么橫?”她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 岳將影別開視線,咕噥道:“本世子也沒求你救……” “什么?”顧如許擰眉,“本座告訴你啊,你現(xiàn)在可是欠了本座一條命了,你從前也是江湖中人,有恩必報總該懂吧,這幾日老實點,再去招惹思涼,回頭誰都救不了你。” 他哼了一聲,轉(zhuǎn)而指著哈士奇。 “這狗怎么在本世子床上?” “你說銀子啊。”她道,“昨晚你突然發(fā)起燒來,本座困得很,就讓銀子照顧你了?!?/br> “什,什么——?”岳將影錯愕地打量著銀子。 狗眼炯炯,分外有神。 驚得他抖一激靈。 “你別小看銀子,指不定它比你聰明,喏,你額頭上冷敷的毛巾還是它給你換的,還不謝謝人家?!彼龥_狗招了招手,“銀子,過來?!?/br> 哈士奇撲棱著大長腿,朝她奔去。 岳將影一把抓下額上的毛巾,一臉活見鬼:“你是說這只狗照顧了本世子一晚上?” “不然呢,本座可是要睡覺的?!?/br> 岳將影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你們紅影教窮得連個使喚丫頭都沒有嗎?” 連狗都用上了??? “噢喲,岳世子作為一個階下囚,想得還挺美?!彼袅颂裘?,“別說閻羅殿中沒有使喚丫頭,便是有,本座也不會派來伺候你的?!?/br> “……” 她剛才說了“閻羅殿中沒有使喚丫頭”吧,這鬼地方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嗎…… “不過銀子是只母狗,不如世子將它當做個丫頭,湊合湊合?” “……” 這能湊合嗎你這混蛋! 他順了順氣兒:“罷了罷了,本世子不與你計較……” 他捂著尚在發(fā)麻的胳膊,從榻上下來。 “你這大清早,來這作甚?” 顧如許想了想:“本座來看看你醒了沒,若是沒醒,早飯便省了。” “你!……” 這臭丫頭說話怎么就這么膈應(yīng)人? “瞪著本座作甚?”她看著他,“所以到底吃不吃?” 岳將影剜了她一眼,惡聲惡氣道:“吃!” 從昨晚到現(xiàn)在,他可是滴水未進呢,都到了這時候了,橫豎又逃不走,為何要委屈自己餓肚子? 她出去了一會,提著食盒回來,給他帶了些粥點。 岳將影坐在那默不作聲地吃著。 她走近些,低頭問了問,皺起了眉。 “作甚?”岳將影吃了一嚇,險些從凳子上跌下去。 她猶豫半響,狐疑地打量著他:“……你多久沒洗澡了?” 聞言,岳將影的臉色更臭了:“從帶著聘禮上山,到今日,三天?!?/br> 顧如許瞪大了眼。 “怎么,本世子被你綁來,關(guān)在柴房里,又與那姓孟的打了一場,哪有時間洗澡?”他低頭嗅了嗅,果真聞到一股子汗臭味。 想想也是,如今可是大夏天,三日不洗澡,都得捂出痱子了。 顧如許忙帶著銀子退后三步,遠離他身邊。 “喂!顧如許你用得著這么嫌棄嗎!”他頓覺來火。 “都餿了,嫌棄你怎么的?!彼龜[了擺手,“后山有處泉眼,離閻羅殿不遠,一會兒喝完藥趕緊去洗洗,本座現(xiàn)在都不想張嘴跟你說話……” 這臭小子,到底是軍中出身,一點兒也不曉得注意些,還忒理直氣壯。還是沈雖白干凈,在一朝風漣的時候,他每日身上都是香噴噴的,待在一間屋子里還能作熏香用。 同是男子,還曾是師兄弟,差距怎么能這么大呢。 岳將影心中惱火,但無奈她說得沒錯,三日不洗澡,身上確實不大好聞。 讓他想起前些年被親爹扔進軍營中摸爬滾打的時候,半月沒洗澡,一下水搓下半寸厚的灰。 “本座的銀子都比你香?!彼牧伺亩墓奉^。 “……” 岳將影的臉色終于被氣得黑中發(fā)紫了。 他吃完早飯,看了看食盒中還擺著一碗黑糊糊的藥,端出來一聞,還有些刺鼻。 “放心喝吧,沒毒。本座要是想殺你,昨日便不會請大夫救你了?!彼此行┆q豫,出言勸道。 蘭舟那小子也是難捉摸,還以為他挺瞧不上這個弘威世子的,要他施救還得磨一會,沒成想他到了這間屋子里便開始救人了,誠然臉色臭了些,不過岳將影好歹無礙了。 施了針又留下了藥方,還是挺上心的。 岳將影看了看她,又低頭看了看藥,最后還是豁出去一飲而盡。 “岳將影,這親你還提嗎?”她看著他微微泛白的臉色,忽然問道。 “提?!彼敛华q豫,眼中滿是不服氣,“本世子哪兒不好了,楚京中想嫁給本世子的女人都能排到順天門,本世子一個都不想娶!這次提親,本世子就不信了,她是多大的脾氣,本世子親自提親,不答應(yīng)也就罷了,還敢動手打本世子!” 顧如許看著他臉上還沒好透的舊傷,努力憋著笑:“你從前有去別家姑娘那提親過嗎?” 此話一出,他便板起了臉:“哪來的‘別家姑娘’,這是本世子生平以來頭一回提親!” 聞言,她頓時了然。 “那就難怪了……” 她就說,但凡有經(jīng)驗的,哪里會說出那等不解風情的話來。 “什么意思?”他皺眉。 “沒什么,你繼續(xù)努力吧。”她意味深長地一笑。 就這情商還想娶媳婦兒,堪憂啊。 不知為何,岳將影總覺得她這笑容中暗含著一絲同情。 “你這紅影教男子如此之多,你和季望舒居然還嫁不出去,果然是愁嫁的母夜叉……”他實誠地道出了真心話。 于是,顧如許面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緊隨其后的,是一記后掃腿,踹得岳將影一個趔趄。 “禍從口出,小心血光之災(zāi)啊岳世子。” 岳將影:“……” …… 瓊山后山中的確有一處泉水,被太陽曬過之后,水便是溫熱的,倒是非常舒服了。 顧如許帶著岳將影到泉水邊,便見一處小木屋。 “這是之前衛(wèi)岑搭的屋子,可借你一用,別把東西弄壞就成?!彼龂诟赖?。 這屋子離她閉關(guān)的石屋不遠,本是衛(wèi)岑搭起來給她用的,不過眼下她一時半會也用不上,借他使使倒也無妨。 “本座先走了,你別想著逃,離開了這泉水附近,方圓五里皆是紅影教的地方,暗閣弟子可不是酒囊飯袋,被殺了可別怪本座沒事先提醒你?!绷滔铝撕菰挘汶x開了此處。 看大男人洗澡什么的,她可沒興趣。 “壯士?!鼻宕嗟囊宦暫魡就蝗粋鱽?,正走在密林間的顧如許猛地一僵,下意識地低下頭,正迎上一雙淺藍色的狗眼,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它咧了咧嘴,發(fā)出了跟方才一模一樣的聲音,“壯士,是我?!?/br> 她給嚇出一身雞皮疙瘩:“你你你……怎么說話了!” “噓,您輕點……”哈士奇抖了抖耳朵,“我本來就會說話,只是昨日突然變成狗之后,沒能及時調(diào)整過來,故而只能發(fā)出犬吠?!?/br> “所以你現(xiàn)在……調(diào)整好了?”她詫異地盯著它。 “是的,語言功能已經(jīng)轉(zhuǎn)換過來,只是狗的聲帶和人不同,我今后只能用這種聲音說話了?!鼻宕嗳缬淄穆曇粲周浻痔穑渖瞎科孢@張威風凌凌的犀利面容,著實令人難以相信。 剛清凈了一日的顧如許尷尬地笑了兩聲:“恭喜啊……” 哈士奇從她眼神中讀出了欲言又止,道:“壯士您放心,我的聲音只有與您說話時才會是這般,對于其他人來說,我開口的時候依舊與尋常犬類無異。” 聞言,顧如許更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得,這下魔教教主真是狗語十級了。 “你方才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說?”她記得它方才喊她的時候,似乎是想說什么的。 哈士奇恍然:“我是想提醒您,岳將影方才與您說話時順走了您的腰牌?!?/br> “什么……?”她一陣愕然,伸手一摸,腰間果然空空如也,“那可是教主令牌,他若是拿走了……” “便可隨意出入瓊山,教中弟子可不敢違逆?!?/br> “那豈不是糟了!”她頓覺不對,還當那小子愣呢,好家伙,連她的東西都敢偷,“我現(xiàn)在就去拿回來!反了天了!” “哎等等!”狗急忙攔住她,“岳將影可是在那沐浴,您確定就這么直接闖進去嗎?” 顧如許:“……” 不,她連那小子一個汗毛都不感興趣,一會兒看見什么不該看的,她還擔心長針眼。 “但是不拿回來,他洗完澡就該跑了。”她不禁有些煩躁,“不然你再去偷回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禮尚往來,誰也不虧。 “……???”哈士奇瞪圓了眼,“我去?” “那小子肯定把令牌放在身邊,你找到了就偷偷叼回來,沒有令牌,他敢跑?”她就知道方才他那么老實地答應(yīng),里頭定有貓膩,居然敢算計到她頭上來了,不讓他吃個啞巴虧,她都對不起這反派boss的名頭! “可,可……” “別可是了,就決定是你了,去吧哈士奇!”她一巴掌拍在它的屁股上,望著它一步三回頭的背影,她笑瞇瞇地揮了揮手,“偷不回來今晚就狗rou燉粉條加餐??!” 系統(tǒng):“……” 你是魔鬼嗎! 為了不變成鍋中rou,盤中餐,二哈撒開腿,穿梭于密林間,沿著蜿蜒的溪流,終于回到了泉水旁。 躲在灌木叢后悄咪咪地張望,轉(zhuǎn)眼便瞧見岳將影在水邊寬衣解帶。 衣裳整整齊齊地擺在岸邊,他皺著眉,朝四下掃了一圈,它慌忙縮回狗頭。 確信無人之后,岳將影松開了手中緊握的令牌,塞進衣裳之間,遮掩好,這才下水沐浴。 絲毫不曾注意到,一雙淺藍的眼睛正從灌木的枝葉間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疊衣裳,鋒利的獠牙緩緩咧開,蓄勢待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