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jie,雙修嗎(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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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東方, 紫紅色的朝霞朝著灰藍(lán)色的遠(yuǎn)處席卷而去, 不一會兒就在天邊留下半拉魚鱗般的金紅色。 日光從林間的層層迷霧中往下落, 最終落在黑衣人的衣袍上時,只余下一層朦朧的暖光。 那人身形窈窕, 走路時帶著稍許柔軟的搖擺弧度,皮膚像是常年不見天日的蒼白,卻不知為什么見不到她手臂和臉上的血管……白得近乎完美。 就在此時,她腳步一頓, 忽然察覺到后面一道跌跌撞撞的腳步聲傳來。 她轉(zhuǎn)過頭去,見到一個穿著錦繡華服的千金小姐,一手拿著不知從路邊哪兒撿來的割草鐮刀,另一手提著自己過長的裙擺,繡花鞋上沾滿了黃不拉幾的泥土, 真真是一副落魄的大家閨秀模樣。 見到前面那人回頭, 落在后頭的那人咬了咬牙,一手提著鐮刀,另一手拽起自己裙擺前的一些裝飾布料,抬手就是一刀—— “撕拉”的裂帛聲,在這林間響起。 她那副在泥里滾過的樣子, 跟前頭那個閑庭漫步、渾身干凈整潔的人, 形成了太過鮮明的對比,以至于那黑衣人回頭之后, 那個對自己的長裙下狠手的姑娘臉上出現(xiàn)了幾分對比下的羞赧。 如果她的爹現(xiàn)在還好好的, 她又何必吃這種苦? 魏幼婷越想越憋屈, 眼淚都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了,卻還是忍住了沒讓它們掉下來,半晌才對前頭那人開口道: “你收我當(dāng)徒弟吧?!?/br> “你教我這些本事,我給你養(yǎng)……養(yǎng)老。” 聽見魏幼婷的話,前頭那黑蛇妖向來冷漠的神情出現(xiàn)了幾分松懈,她好氣又好笑地打量著那個大言不慚的人族: “養(yǎng)老?” 她說:“你喝五回孟婆湯的功夫,本座都還好好地在這世間呢,用不上你給我養(yǎng)老?!?/br> 況且—— “是我方才同你說的話不夠清楚么?” “你是人,我是妖,我修煉的功法未必適合你,我也無意參與人間諸事,你另請高明吧。” 收這么個背著血債的大小姐當(dāng)徒弟,那黑蛇妖覺得自己還沒有活膩。 她是個一心修道的,這一趟來凡間走一遭,已足夠讓她體悟進(jìn)階本門功法,再摻和下去,反倒不美。 那黑蛇妖如此想著,心中信念也堅定了許多,并不打算再等到那人放棄,回望一眼之后,她整個人化作一團(tuán)黑霧,徑直沖進(jìn)了前方的林間,杳無蹤跡。 在后面艱難地跟著她趟過了兩座山上的魏幼婷:“……?” 她不敢置信這蛇妖竟然說走就走,整個人在清晨的山林間打了個噴嚏,先前堅強(qiáng)地含在眼中的淚滴啪嗒啪嗒地落下。 “你出來?。 ?/br> “我真的想拜你為師,我不介意你是妖??!喂——” “臭黑蛇!你給我出來!你別把我丟在這里!” 她氣急敗壞,什么話都往外冒,可惜自始至終,除了周圍樹林里的鳥叫蟲鳴聲,那道黑色的身影再不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顯然是早已遠(yuǎn)去,畢竟那可是她見過的最有本事的妖怪。 魏幼婷對著山間空氣又是喊、又是罵、最后沒了力氣,不顧形象,有氣無力地原地坐在帶著晨露的草地上,自言自語地說道: “你出來吧,求求你了……” “我在這世上沒有親人了,我只認(rèn)識你,你出來見見我,好不好?” “我不要你幫我報仇,你也不用教我太多太厲害的,只要你肯教我,讓我自己去報仇,好嗎……” “別把我丟在這里,我想見到你。” 她囫圇的說著,眼淚落在草地上,壓彎了長長的草葉,又順著那嫩綠的彎曲弧度,滴落在了土壤里,看不清晰了。 魏幼婷從清早,饑腸轆轆地在那林子里坐到了午后。 她沒有力氣再罵人,甚至因為之前韌勁兒猶在的那口氣松出去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雙腿在打著擺子。 她心灰意冷地將那節(jié)短短的割草鐮刀當(dāng)下山時借力的工具用,因為忘了來時的路,她好幾次走到了陡峭的滑坡邊,小心翼翼地往下蹭。 “??!”林子里傳出一聲驚慌失措的叫聲,驚起了周圍樹上棲息的鳥兒們。 魏幼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了起來,起身的動作到了一半,又不小心地跌坐了回去,伴隨著一聲“哎喲”。 她的腳腕扭到了。 魏幼婷在林子里摔跤太多次,之前被古樹的樹根絆倒時就已經(jīng)磨破了手背和肘側(cè),衣服都快成了破爛的乞丐裝,但她都堅強(qiáng)地站了起來。 可是現(xiàn)在腳腕只是略微動了動,就是一陣鉆心的疼痛。 她泄氣地丟了鐮刀,麻木地抬頭看著林子,辨不清方向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順利走出這個地方。 魏幼婷麻木地抱著膝蓋坐在那個小坑里,不知過了多久之后,她聽見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坑頂上方露出個老太婆的和藹笑臉: “嗯?這坑里怎么有個小姑娘……” 魏幼婷自從跟著黑蛇上山,一路半個人影都沒看到,這會兒陡然見到個親切的老婆婆,頓時眼睛都亮了,在底下向人家求助。 不一會兒,上頭就放下來了一根繩子,魏幼婷想也不想地順著繩子往上爬,崴到的那只不太能使上力氣,最后還是靠那老婆婆把她拉上去的。 隨后,她邊蹦跳著走,一邊聽這個上山來采草藥的老婆婆說些生活不易的故事。 “老婆子膝下有幾個不孝子,見著些年輕貌美的就跟著跑了,只留下我一個孤苦伶仃……” 忽然間,不知前頭怎么吹來了一陣山風(fēng),風(fēng)從那老婆子的身上刮過,將氣息送到了魏幼婷的鼻間。 那是一種略有些……濃烈的sao-臭味。 魏幼婷忽然想起來,說是這人間總有許多的貧苦人家,住的地方甚至比不上她魏國公府的茅廁,也沒有常年沐浴的機(jī)會,故而身上的味兒重的不得了。 如此一想,她感覺自己仿佛立刻就能看見那老婆子頭頂發(fā)間跳過的跳蚤。 察覺到她的腳步停了,那啰嗦著分散她注意力的弓著背的老婆婆也停了步伐,回頭問了她一句: “姑娘怎么不走了?” 魏幼婷想到自己去老婆婆家中留宿的場景,臉色都變了變,許久才回了一句: “無、無礙,婆婆接著走便是了,我只是想起來了一些事情?!?/br> 她不好將自己的猜測和潔-癖表現(xiàn)的太明顯。 然而她這幅姿態(tài)落到那個老人家的眼中,就是一副驚疑不定的樣子,踟躕著不想跟著她繼續(xù)往前。 那老太婆原本背著手往前走,這會兒卻是“哼”了一聲,耷拉的眼皮子抬了抬,露出了一雙精光乍現(xiàn)的眸子,再張嘴的同時,她的身形已經(jīng)作出了變化: “既然都已經(jīng)讓你看出來了,那么——” “為了報答救命恩人的情分,姑娘你的命,就借我一用吧!” 說話間,那老婆婆身形往下蹲,竟然從人變成了一只皮毛帶著野黃色的狐貍。 魏幼婷被這出大變活人的戲碼震住了,渾然不知這一切如何急轉(zhuǎn)直下到如今這個地步的,她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在她往后退一步的剎那,那狐貍已經(jīng)亮出了尖利的爪子,化作一道黃色的閃電,以她難以捕捉到的速度,朝著她撲去! 魏幼婷嚇得呼吸都忘了,見那狐貍-精往自己的方向而來,登時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片刻后,她聽見了什么重物落地的聲音。 魏幼婷睜開一條眼睛縫偷偷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那狐貍一動不動地躺在自己的面前,身下流出一灘血跡。 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魏幼婷發(fā)白的臉色變了幾變,先是后怕,隨后是腿軟,最后又轉(zhuǎn)變成狂喜—— “你在的!你一直在是不是!” “你出來??!” 她在原地轉(zhuǎn)圈,崴到的那只腳只敢輕輕點地,但被裙擺遮住的腳踝已經(jīng)腫起很高的一部分。 在暗處的那蛇妖瞧見她這會兒滿身臟污,眼底卻晶晶亮,無比雀躍的模樣,不知為何,竟然真的現(xiàn)出了身形。 魏幼婷見到她出來,蹦跳著就要往她的身上撲去—— 卻被那蛇妖比了個打住的手勢,唯有神情還是冷冷淡淡的樣子: “之前忘了與你說,這山林中靈氣充足,皆是山精妖怪,你一介凡人在此久留,實在危險。” “我送你下山,從此后,你我再無因果。” 那黑蛇講出這話之后,自覺用凡人的話來說,她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然而聽在魏幼婷的耳中,卻是格外的刺耳。 她臉上的高興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沮喪、失落、與難過。 魏幼婷垂著眼眸,問她:“送我下山?這人間都是那皇帝的,怕是我才出現(xiàn),即刻就被官府捉拿,打賣成官-妓了?!?/br> “橫豎都是死,你還不如讓我死在方才那個狐貍手中。” 她知道自己的小命不好保,然而卻也無意讓那殺自己爹爹的狗皇帝再舒心一把。 聽了魏幼婷的話,那黑衣人忽然笑了,臉上的笑意帶了些許嘲諷的意思,就在魏幼婷不解其意的時候,那黑蛇驟然在她的面前,身形一轉(zhuǎn)變成了一條碩大的,揚起上半截身子,能比旁邊的大樹還高的一條黑蛇—— 那黑蛇有著一雙兇殘的黃色豎瞳,鱗片在日光下閃閃發(fā)亮,每一片都像刀鋒般锃亮。 盤著身子的黑蛇吐著信子,俯下身來,視線與神識,皆仿佛鎖定獵物,朝著那個幾乎怔在原地不敢動彈的小姑娘而去。 “哦?我竟不知你膽子如此大,連妖怪都不怕?” “死在妖怪手里,讓你覺得舒服的話,不如我來成全你,如何?” 那黑蛇知道這魏幼婷伶牙俐齒,不過是說些狠話讓自己不丟下她。 看,如今她不過是變回了原形,就將這小姑娘嚇得腦子都轉(zhuǎn)不動了。 碩大的黑蛇眼中有諷刺意味一閃而過,待到發(fā)覺魏幼婷眼珠子都不錯一下,整個人僵硬在原地之后,黑蛇調(diào)轉(zhuǎn)了腦袋,往遠(yuǎn)處看去,準(zhǔn)備從自己這回短暫的歷練場景里找個合適的地方,能讓小姑娘多藏幾年。 她還在思索時,忽然察覺到一道微熱的溫度貼上了自己的鱗片。 蛇類本是冷血動物,溫暖全靠曬太陽,隨著外界氣溫變化而變化—— 可想而知,那道貼上來的溫度讓她有多么震驚。 黑蛇低下頭,見到魏幼婷白著臉,閉著眼睛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尾巴,明明嚇得手中動作都不太聽使喚了,她卻偏偏還要用全身力氣去抱著那黑蛇不讓人家走。 黑蛇:“……” 她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一人一蛇就在那林子里僵持了許久。 …… “爹爹,我與師兄之前是往這邊走,遇到了一個宅院,還未等到進(jìn)去,就看見了一條蛇?!?/br> 就在秦唱晚與沈望仍然陷在那魏幼婷與黑蛇的相遇畫面中時,林瀟湘已經(jīng)重整旗鼓,帶著自己的親爹到了這秘境里頭。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修為越高的人,到了這里頭之后被壓制的越厲害。 她是金丹,還不怎么明顯,而她的爹爹竟然直接從大乘晚期的氣息,被壓成了煉氣左右的實力。 林瀟湘暗暗心驚,沒想到這個‘落紅境’如此可怕,還好她這一次是跟自己的爹爹來。 想起放行的那個小動物,林瀟湘一邊跟親爹告狀,一邊在心中思索著一會兒到底要如何躲過變成蛇的尷尬危機(jī)。 林奕如今修為雖被壓低,卻終究是大乘期的實力,比起其他人而言更厲害許多,便是如今,他就已輕哼一聲: “境界壓制?” “不過是一片混沌鐘碎片,竟也能讓她驅(qū)策至此,壓下我的境界,怕是不想讓我拆除這府宅上的幻境吧。” 說話的時候,他眼中頗有些不屑的意味。 強(qiáng)大如林奕,很難理解那些同層次強(qiáng)者們這種動手時存在掣肘、堪稱小心翼翼的想法,這讓他覺得弱小極了。 想到這里,林奕已經(jīng)在心里對這冷酷的黑蛇妖嗤之以鼻—— 他絲毫不懼怕境界被封的拘束,登時就從自己的靈囊袋子里拿出那些威力可怕的符箓,不要錢似的朝面前這奇怪的府宅院子丟去。 黑色的符箓從他的手中離開,卻并不一擁而上落在同一處,反而從他手中脫離之后,就自動分散到府宅的八個方向。 藍(lán)色的光芒從八個方位的符箓中冒出來,如亮藍(lán)色的電光,陡然從地上牽引至半空,匯聚成了一個將宅院籠罩的巨大牢籠。 林奕從眉心抽出自己的劍,右手雙手合十,朝著那府宅上方的迷霧中揮去—— 不多時! 整個‘落紅境’的天空中響起了悶悶的雷聲。 聽見這動靜,恰好從回憶中走出的秦唱晚與沈望對視一眼,同時道: “有人!” 這秘境中,不止他們兩人。 秦唱晚抬起腦袋,認(rèn)真聽了一會兒,神情里有了些許憂心忡忡地意味: “這是我門中的陣法雷符,威力至少也是地級以上?!?/br> 符箓和法器的劃分級別,與功法是一樣的,這雷符是地級,造價十分昂貴不說,還不在九洲內(nèi)大范圍流通,唯有與靈寶門關(guān)系不錯的門派,能夠在每年的交流會上得到他們的饋贈。 發(fā)覺對方如此大手筆,沈望立刻聯(lián)想到這人的身份不一般,不是大門派的核心弟子,便是真正來了個大人物。 他立刻問秦唱晚:“你可知這雷符的陣法范圍?” 秦唱晚低聲道:“這雷符是我門派一師叔冒著天大的危險,借修士劫雷所制成,陣法所成后,符箓范圍內(nèi),皆是天雷發(fā)作區(qū)?!?/br> 沈望擰了擰眉頭,不知道這究竟是前來探索秘境的道友遇見了什么為難,還是對方本就是走的暴力流路線。 同樣聽見這動靜的,還有兩人—— 花白禾與星隱。 她們會進(jìn)入這個秘境,完全是因為星隱自從來了這世界之后,在之前與其他門派的見面過程中,用了點特殊的追-蹤手段在林瀟湘和林奕的身上。 發(fā)覺這二人往一處秘境而去,星隱抱著不能養(yǎng)肥了敵人餓死了自家徒弟的想法,在花白禾一覺醒來之后,以出門看風(fēng)景度蜜月的要求,拉著小徒弟也趕了過來。 雷聲響起的時候,星隱正在跟花白禾說自己所知的這秘境的事情: “后來,那凡人一路纏著那位妖修,磨的她真教了那小姑娘幾個術(shù)法,那小姑娘學(xué)成個半吊子,就回到人間找帝王復(fù)仇去了——” “轟隆隆……” 星隱的話被這動靜所打斷,抬起眼睛看了看天空,自動收了自己的話頭。 花白禾在旁邊吊著一顆心,跟追故事連載的系統(tǒng)一塊兒在內(nèi)心抓耳撓腮: “后來呢?” 后來那凡人大小姐怎么了?是報仇成功了,回到山林中與蛇妖修煉著,雙雙成了神仙嗎? 星隱看著天,忽然輕輕哼出一聲笑,目光落了下來,看向遙遠(yuǎn)的前方,像是能直接穿過迷霧,見到盡頭發(fā)生的事情。 “九天雷符,可真是大手筆啊。” 因為她之前的渡劫太過聲勢浩大,甚至隱約將她的冰肌玉骨體,淬多了一層雷光在外頭,星隱如今對天雷的領(lǐng)悟,反倒超出了一般的修士。 花白禾眼中冒出了一個問號:“?” 星隱笑了笑,抬手將她攔腰抱起來,頃刻間消失在了原地。 原地的泥土面上,留下了一道焦黑色的細(xì)細(xì)痕跡。 …… 待到兩人再出現(xiàn)的時候—— 那天雷陣法的半空中,竟然憑空站了個人在那里。 那人神情冷淡的很,直直地看向林奕所在的方向,明明隔了老遠(yuǎn)的距離,林奕依然能看到她眼中濃烈的怨恨。 隨后! 那女修抬起手,朝著天空中已經(jīng)電閃雷鳴嘩啦作響、幾乎密布深藍(lán)色電光的那個電網(wǎng)伸出了手,手背上冒出了青筋,五指成爪,朝著天空中那遇強(qiáng)則強(qiáng)的九天玄雷陣法直直抓去! 霹靂的電光陡然大作,仿佛能將人的眼睛直接灼瞎,境界稍差些的林瀟湘便是直視也不敢,可見它的威力。 隔了老遠(yuǎn),依然能聽見那不詳?shù)淖套搪?,讓人難以相信那修士竟然能徒手扯開那幾乎覆蓋整片天空的、密密麻麻的雷網(wǎng)。 響徹天際的“滋滋”聲發(fā)出爆響一聲,顯然是已經(jīng)和那修士接觸了! 林奕一直睜著眼睛看著那一幕,在對那修士刮目相看的同時,不禁有些疑惑: 這位看著像是這秘境中的守護(hù)者,聽說這‘落紅境’的妖修實力強(qiáng)大,這位竟然已經(jīng)強(qiáng)的輕易不露出本體了嗎? 林奕想起自己聽過的一些事情,說是妖修們哪怕是修煉成了人形,在戰(zhàn)斗的時候也還是習(xí)慣用本身的形態(tài),這九天玄雷陣法竟然還無法讓這妖怪露出本形,可見對方的實力很強(qiáng)—— 但是,既然有能力毀掉這個陣法,為什么還偏要闖入其中呢? 就像是……很在意這個幻境似的。 想到這里,那幾乎在耳邊炸-響的電光聲音忽然消失不見。 落在八個方位的符箓自動從地面上脫離,本身自動燃燒起來。 而站在半空中的那個用一擊直接毀掉陣法的修士…… 手臂卻已經(jīng)是枯瘦的焦黑色。 她仿佛感覺不到自己身上的痛,在解決了那個陣法的同時,看向林奕,半晌才說道: “我‘落紅境’向來只允許有情有緣之人進(jìn)入,避開九洲,與閣下井水不犯河水,緣何閣下不請自來在前,對我‘落紅境’肆意破壞在后?” 林奕瞇了瞇眼睛,因為看不透她的修為,于是面上先裝出了一副禮貌的模樣: “久仰宴情大仙之名,今日誤入此處,實乃林某的罪過。” “我觀這處迷霧重重,林某見識短淺,一時無措,這才驚擾了大仙,林某深感惶恐?!?/br> 聽見他的話,半空中的人面上浮出幾分冷笑。 他究竟是不是誤入,是被這秘境中的東西給嚇到了,還是本來就搞破壞,自己還能看不出來嗎? 那女修揚了揚腦袋,不悅道:“那么,還請二位修士離開,我必定會叮囑看門的兩個小輩,讓他們下回看清來人再放入?!?/br> 林奕:“……” 林瀟湘有些著急地暗暗扯了扯親爹的衣裳。 這次離開之后,他們還不知道下次要怎么來了。 林奕察覺到她的動作,面上的微笑半點沒變,仍然是拱了拱手回道: “如此怕是不妥,林某此次前來,是想問前輩借一寶物?!?/br> 半空中的人聽見他這句不客氣的話,當(dāng)即變色,慍怒道:“是何寶物?” “敢問前輩,伏羲大神留下的混沌鐘何在???!” 林奕問出這問題的時候,神念已經(jīng)指揮著之前飛上碧霄的劍回轉(zhuǎn),從半空中陡然往下落去,筆直地朝著宴情而去! 此刻,藏在暗處的花白禾正抱著星隱的脖子,偷偷用眼神問她: 他怎么敢主動和這秘境的主人動手?不是說這蛇妖是個已經(jīng)過了渡劫期的散仙嗎? 散仙都有近乎與仙人的實力了吧? 為什么林奕一個大乘期的都敢跟人動手? 星隱看出半空中那人的實力有異,卻也不急著跟花白禾解釋,對上她那雙瀲滟的眼眸,只抱著人親了上去,唇貼唇,輕輕地示意一聲: “噓?!?/br> 按理說九天玄雷陣法對散仙來說應(yīng)該是不堪一擊,為什么那位散仙前輩居然會因此受傷? 星隱下意識地聯(lián)想到了一件事: 蛇族的修煉功法聽說有自己的特色,在快要蛇蛻的時候,本身的實力將會下降。 也許這會兒正好遇到這位前輩的實力變化期? 星隱親著懷中的芳澤,腦子里也沒停,在想這林奕可真是狗-屎-運。 她略一走神,卻反被她心愛的徒弟咬了一口,唇上頓時有些麻麻的癢。 星隱睜大了眼睛,低頭看著膽大包天敢咬師父的小徒弟,卻發(fā)現(xiàn)凝光小朋友只是對她吐了吐舌頭,做了個口型回她: 誰讓你分心的! 略略略! 看著那粉色的小舌頭調(diào)皮地動啊動,星隱心中倒吸一口涼氣,只飛快地瞥了一眼旁邊與林奕戰(zhàn)成一團(tuán)的宴情那邊,然后借著兩人隱沒身形的便利,抬手將小徒弟的腦袋摁到自己的跟前,結(jié)結(jié)實實地親了上去。 花白禾被她高超的技術(shù)親的找不著北,只顧跟系統(tǒng)迷迷糊糊地嘆一句: “過了這么久,她居然都沒有退步……” 系統(tǒng):“……” 看著面前在一塊兒的兩團(tuán)少兒不宜的馬賽克,系統(tǒng)發(fā)了一張表情包以表示自己的心情: “【感到鴨力.jpg】” 圖中有一只鴨子在水面上浮著,另一只鴨子則是滴水不沾,兩只橙黃色的腳丫子大咧咧地踩在它的身上。 但花白禾卻半點都不體諒系統(tǒng)的艱辛,兀自以口技同星隱大戰(zhàn)了三百回合,直到這般挑釁惹惱了對方,讓人掠盡口鼻間所有的氣息,將她肺里的每一個肺泡都染上自己的氣味,才松開已經(jīng)在懷中暈暈沉沉的人。 星隱好笑地看著她,親昵地用鼻尖去蹭花白禾,目光里都是放肆的笑: 親兩下就這樣不行了? 屆時一塊兒雙修,這小娃娃還不得抱著她哭求? 想到那畫面的時候,星隱有一個瞬間十分不想管林奕的事情,干脆做個不講道理的大佬,直接抱著自己的人回宗門逍遙,豈不快活? 花白禾還不知道她的打算,只擔(dān)心自己的喘氣聲引來旁人的注意,干脆抱著星隱,把腦袋埋在她的衣料中,肆意地呼吸著。 星隱抬手摸著她的軟發(fā),重新將注意力挪回到場上—— 不知為何,那修士直到最后都沒有用出自己的本體,只用人類的形態(tài)與那林奕硬剛,甚至逼得他使出了五岳劍法中威力最強(qiáng)的一式! 泰山劍法! 泰山劍法出,可號令五岳,五岳為天下山川主,這一式出,整個秘境里的土壤都在為之震動。 爾后! 無數(shù)的砂石圖土壤從地上升起,匯聚到半空,慢慢變成一柄尖銳土色小劍的模樣,爾后逐漸擴(kuò)大,變成一人高、一山丘高…… 眼看著原先坐落于此處的幻境都要跟著崩塌,化作那林奕虛空巨劍的組成部分,與他戰(zhàn)的另一人臉色劇變,登時抬手朝著地面上轟去! 一股可怕的壓力從地底升起,當(dāng)被那壓力所籠罩的剎那,被壓住境界的幾個人境界都隨之一松,林奕能夠更好的釋放自己的力量! 而秦唱晚和沈望,則是直接暴露在了眾人的眼中。 花白禾詫異地看向沈望所在的地方: 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不是應(yīng)該在那村子里暫住小屋子的秘道中找到自己的機(jī)遇嗎? 別說是花白禾,就是星隱都愣了一下。 “林奕老祖?” 見到那五岳劍法凝出的巨大土劍,沈望下意識地出聲喊了一句。 與此同時—— 另一邊的女修已經(jīng)召喚出了一個帶著金光的青銅色鐘鼎,上面飄動的符文、包括它出現(xiàn)時帶給在場所有人的壓力,都讓人能夠清晰感覺出這先天靈物的厲害之處! 林奕看著對方被他逼出混沌鐘,眼中登時更為肅然! 他抽空看了看下方的兩人,而后漠然地移開了視線,指揮著頭頂?shù)木迍Τ鴮Ψ降姆较蚬トァ?/br> 他知道,這混沌鐘只是假象,真正的先天靈物,他可能只看一眼,就已經(jīng)落入對方的cao控中了。 巨大的山川精華凝成的泰山劍,竟也不同于它本身的厚重身軀,以一種飛快的速度朝著那宴情所在的方向攻去! 沈望和秦唱晚見到兩位大能在戰(zhàn)斗,自然不肯充當(dāng)被波及的人,趕忙往旁邊的方向跑。 混沌鐘碎片不再用來壓制眾人,故而兩人此刻都能夠?qū)⒆约罕旧淼膶嵙Πl(fā)揮出來,在避開被波及的過程中,沈望察覺到一道打量的目光。 他順著看了過去,見到的是林瀟湘那若有所思的眸子。 半空中,林奕與那宴情戰(zhàn)的如火如荼,地面上,林瀟湘帶著笑容朝著沈望和秦唱晚而去,笑著說道: “劍閣,林瀟湘——二位是靈寶門的秦唱晚師姐,還有合歡宗的沈望師叔吧?” 秦唱晚聽見劍閣的名聲,倒是跟著釋放出了善意。 唯有沈望不知為何,覺得這林瀟湘讓他很是不舒服。 隱身在旁邊的花白禾見到林瀟湘往沈望的身邊靠去,也覺得格外難受,滿心都只有一句話: 辣雞女配,莫挨男主! 挨了也不會讓導(dǎo)演給你加盒飯的! 正當(dāng)時,與林奕戰(zhàn)得正歡的女修對她們倆所在的地方傳了一句: “二位還打算在旁邊看到什么時候?” 經(jīng)她一提醒,林奕也分出心神注意著這邊,待見到星隱從旁邊走出,頓時計上心頭: “星隱道友!” “若與我同拿下這妖孽!此間法寶,你我二人共有!” 聽見他的話,那個拿著混沌鐘的女修士朝著她們倆所在的方向看來,神情中更為戒備了幾分—— 當(dāng)然,這戒備主要是針對星隱。 聽見他的話,星隱只是略揚了揚唇,對林奕回道: “實不相瞞,林道友,我來此為尋一徒兒,這六界交流會眼看著到了需報名的時候?!?/br> “何況,我看這‘落紅境’之主非妖邪之輩,林道友,恕我不能相助?!?/br> 說完,她倒是真像只來找沈望的,在他驚喜地喊“師父”的聲音中,星隱抬手就帶著幾個人出了秘境,倒像是對此地毫無留戀的樣子,似乎對那混沌鐘一點都不感興趣。 托她的福,秦唱晚也得以從這莫名其妙之處離開—— 畢竟秘境的支撐之本被宴情給取走,自然也沒有了對其中修士的種種約束。 找到了出口的方向,星隱要離開可謂是輕而易舉。 然而出去之后,沈望卻與秦唱晚對之前歷經(jīng)的那些場景很是念念不忘: “這宴情妖修的洞府,雖處處驚險,卻與其他秘境不同……” 比起考驗他們的本事,用看回憶的方法獎勵他們過關(guān),更像是一種…… 分享?炫耀? 沈望不知“秀恩愛”這一詞,只大略往這方面猜了猜。 星隱聽了他們的話,并不回答。 不多時,秦唱晚到了去靈寶門的分叉口,半路與他們拜別,花白禾看了看沈望腦袋上明晃晃的那個進(jìn)度‘5’之后,心中舒服了許多,對于剛才在秘境中的一些事,她可以再憋一會再開口問。 …… 回到宗門。 等到沈望稟報了在秘境中的相關(guān)事宜,花白禾終于等到了和星隱獨處的時候,迫不及待地拉著星隱偷偷問: “我們就這樣走了嗎?” 星隱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帶著她往床邊走,口中說道:“放心吧,那宴情……雖然實力不似散仙,但也絕不至于輸給林奕——就算他有底牌,也無妨?!?/br> “我們本來就是去防著他得到什么好東西,不讓他給你師兄莫名結(jié)下梁子,如今發(fā)現(xiàn)沈望恰好在里頭,將他順手帶出來,也是不錯了。” 花白禾想了想,也是,只要沈望能平平安安地跟秦唱晚成一對,那些上輩子的孽,不撞上也罷…… 只是,她們一定要讓沈望在撞上之前,擁有十足的自保能力。 花白禾說話的時候習(xí)慣靠近星隱,并沒發(fā)現(xiàn)自己這會兒已經(jīng)隨著對方的動作往床邊挪去,還在思考秘境的事情,對沒聽完的故事耿耿于懷,想了想又開口道: “那個宴情與魏……魏幼婷的事情,我還沒聽完,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說到后者的名字時,花白禾不太熟練的卡了卡。 星隱環(huán)住她的腰,細(xì)細(xì)地感受她腰身的線條,聽見她提完沈望還不夠,還要問一個根本不認(rèn)識的蛇妖,于是頓了頓,才回到: “知道?!?/br> 花白禾期待地看著她。 星隱皮笑rou不笑地將她往旁邊的床鋪上一推,壓上去的同時問道: “知道在聽睡前故事之前,應(yīng)該先做什么嗎?” 花白禾試探著回答:“先洗澡?” 星隱:“……” 她面無表情了半天,回了一句:“是應(yīng)該洗澡。” 說完,她看了看有舒舒服服的床不要,非要讓自己抱去露天溫泉的小徒弟,嘀咕了一句‘這可是你自找的’,于是橫抱著某個人一步跨入了后山。 水霧朦朧中,有個聲音暈暈沉沉地問了一句: “雙、雙修嗎?” “等等……這不行,師兄……師兄還在……” 另一人答道:“知道他在,你就小聲點?!?/br> “嗚嗚嗚……不不不……我想不起來功法了……你等一等啊嗚……” “想不起來?那你想起來了我再停?” ※※※※※※※※※※※※※※※※※※※※ 啊啊啊啊我以為今天就可以讓這個姓林的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嗯……看來還要等一等! 哎,因為wuli沈大佬上輩子夠慘了,所以這輩子不想讓他動手把林家父女弄死,他應(yīng)該害羞地去談戀愛!所以你們同意我們借一下大佬們的手去掃個垃圾嗎! * 又及,你們有沒有人猜一猜這個秘境的真實故事? 猜中有獎哦? 大概猜也行哦? 這是一個我超喜歡的絕美愛情故事,我一定要寫完它hhh! 感謝你們愿意支持我在故事里寫故事! 愛你們! 今天繼續(xù)抽紅包!么么么么! 上次的我這就去補(bǔ)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