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x文女主(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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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那人還是沒說話。 但是花白禾卻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右邊眼睛里落了什么東西,微痛, 也有些澀, 讓她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睛。 后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上也滴落了很多的東西。 那是…… 江雪的眼淚。 花白禾重新睜開眼睛,借著天邊的光,就這樣仰著看上方的人,看倒映過來的她, 腦子里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我顛覆了整個世界, 只為了擺正你的倒影。 她心中暗自嘲了嘲,這么文藝的語氣, 可不像她自己的風(fēng)格。 于是她立即道: “那我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哎呀流螢大大真的寵粉, 不如再給粉絲開個睡前朗讀的節(jié)目吧?” 江雪垂眸看著她, 不知是不是眼中太模糊,讓花白禾看不清她的表情。 江雪問道:“你想聽什么?” 花白禾閉著眼睛, 往自己椅子里靠去:“《牡丹亭》吧,這個節(jié)目我喜歡?!?/br> 江雪靜默了許久。 才開口應(yīng)了一聲: “好?!?/br> 凡你所求,莫有不許。 凡你所想,莫有不應(yīng)。 …… 半個月后。 北方影業(yè)和趙梅的那場官司如期打響。 在這個過程中, 趙梅一家多次求上薛家門來。 然而—— 雖然趙荷的父親趙鑫心軟, 最終還是讓女兒在薛繼鳴那邊提了一句,但是結(jié)果卻并不樂觀。 原因無他, 薛繼鳴已經(jīng)將這個劇本的影視版權(quán)賣給了北方影業(yè), 在影視方面的事情, 他著實有心無力,哪怕趙梅哭著找上門來,他也是在一瞬間的錯愕之后,攤開手相當(dāng)無奈地說明了真相。 之后,趙梅一家又試圖給薛苓送禮,卻根本連她人都見不到。 因為她的病,更重了。 咳嗽的時候,好像整個身軀都要跟著顫抖似的,整個人抖的像是秋風(fēng)掃落葉,最后還是被得知病情的薛家人塞進了醫(yī)院。 病人需要靜養(yǎng),他們拎著東西前去的時候,再一次被江雪攔下—— “薛家跟北方影業(yè)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們與其去打擾苓姐,不如找我?!?/br> “可惜的是,我沒有任何想跟你們私下和解的想法,之后法庭上見吧。” 江雪說完之后,徑直將病房門給關(guān)上了。 留下提著果籃的趙梅一家,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趙梅的母親拼命抬手捶打她,怒罵道:“都是你!全是你這個討債鬼的錯!我到底做了什么孽,要有你這么個女兒!要不是你得罪了薛家,人家現(xiàn)在怎么可能忙都不幫!” 常年混跡于底層,察言觀色很有一套的趙梅母親,自然知道剛才江雪那番話當(dāng)中透露出的冷漠、不屑與鄙夷從何而來。 要不是她女兒得罪了那個薛苓…… 一切都還有希望。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想到這里,趙梅的母親更是一陣悲從心來,下手更狠了,直在醫(yī)院走廊上傾情上演家庭紛爭,即便這里不是普通病房的走廊,這動靜也著實不小。 最后,還是值班的護士聽見了動靜,嚇了一跳,趕緊讓保-安上來維持秩序,這才把這家人給請出去。 但走不走,對他們來說區(qū)別已經(jīng)沒多大了。 如今,趙梅算是徹底的…… 走投無路。 之前她做過的事情令人多么不齒,如今她就要千百倍地為之付出代價! …… “走了?” 此時此刻,病房里傳出一聲輕弱的,略顯沙啞的聲音。 “走了——躺好,你cao心這些家伙做什么,我今天聽值班護士說,你偷偷地把藥片埋在窗臺上那盆綠植里了?” 回應(yīng)她的,是江雪略顯無奈的聲音。 但那雙腿不便的人,完全沒有半分的自覺,不僅不順從她按著自己肩膀的力道往床鋪上倒去,反而抬手揮開了她的爪子,語氣無辜地說道: “我沒有,誰瞎說話毀我清白,是哪個告狀的小姑娘?我明天要找她好好聊聊。” 江雪呼吸一窒,按在她肩頭的力道不減反增,順勢湊到床前去,仔細(xì)盯著花白禾的同時,開口問了一句: “怎么?苓姐有我在跟前,還惦記著跟其他的小姑娘聊天啊?” 花白禾:“……” 原本怎么都躺不老實的人,這會兒忽然跟咸魚一樣,倒回了床鋪里,裝作根本沒聽見她的那番問題。 江雪看她裝死,并不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心中有些堵,但轉(zhuǎn)念想到薛繼鳴和趙荷的婚禮進度,又驀地意識到—— 床上這人,留在這世上的時間,大約是不多了。 于是又怎么都不舍得跟她生氣了。 最終,這個在私下里脾氣乖張不已的江家小姐,竟然也只是輕嘆了一聲: “你就是仗著我現(xiàn)在不能拿你怎么樣?!?/br> 畢竟,就花白禾現(xiàn)在的身子骨,別說是拉著她去玩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了,有時候江雪都懷疑自己攙扶她的力氣大一點,她說不定都會被自己給拉扯的骨折。 好像碰一碰,就能隨時化作風(fēng)散了一樣。 江雪又驚又怕,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一方面,她巴不得薛繼鳴的婚禮就此停下,這樣對方就能留下來多陪她一段時間,另一方面,她又恨不能薛繼鳴立地成婚,這樣薛苓受的苦和罪,才會少一點…… 偉大又自私的念頭,日日在她的腦海里天人交戰(zhàn)。 只有當(dāng)事人好像半點不著急的樣子,甚至還云淡風(fēng)輕地回她:“早晚有這一天的,我總要習(xí)慣,你也要習(xí)慣……” 說完這句話,她忽然怔住了。 花白禾想到的是回到自己現(xiàn)實世界里的那天。 到時她得了一個億,卻依然是那個得了癌癥的身體……一定還是需要慢慢習(xí)慣,跟病-魔為伴的感覺。 不知道那時候,她會不會也像今天這樣,感受著生命力一點點衰敗、流逝。 所以這一句話,倒是確實符合她的心境。 只有江雪聽了,心中像是被她撕裂開一個口子,那傷口伴隨著她的每一次呼吸慢慢加深,轉(zhuǎn)瞬間就好像從中被分成了兩半,將她整個人從中間撕扯開一樣。 習(xí)慣? 她坐在病床邊,垂著眼瞼,低下聲音,如同陳述一個既定事實,語氣平靜地回道:“我永遠(yuǎn)不會習(xí)慣。” 要多么鐵石心腸的人,才能一次又一次地看著心上人在自己的面前離開? 然而聽了她的回答,花白禾卻莫名笑了。 她看著江雪的眉眼,模糊間隱約看見了她眉間覆蓋的霜雪似的。 而后,她自言自語地,輕飄飄地回了一句: “誰不是呢?” 但,總會習(xí)慣的。 算上她原本的世界,她已經(jīng)親眼見過兩回,自己喜歡的、深愛的人,在眼前失去生息的模樣。 那人是一次,溫從淑是一次。 哪怕現(xiàn)在江雪站在她的跟前,隱晦地提過一句,自己在上個世界并未隨著整個世界消亡。 可是有些痕跡,總還是在她心底留下了。 花白禾一時間忽然又有些慶幸。 哪怕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不能再見到這人,但起碼在這穿越的無數(shù)個任務(wù)當(dāng)中,始終有一個人,陪在她的身邊。 萬千世界,唯有這一個人,對她而言才是真實。 既然求不得永恒,只求朝夕,似乎也不錯。 她坐在雪白的病床床頭,伸了個懶腰,對江雪伸出手去:“上次答應(yīng)過我的東西呢?” 花白禾語氣輕松。 江雪卻被她這句話所提醒,霎時間感覺方才話題的沉重被她這神來一筆給打岔,整個人的情緒不上不下,有無奈,也有丁點的氣憤。 最終只能妥協(xié)于心疼。 她面無表情地從旁邊的包里,摸出市面上最新出版的那本《薛苓的幸福生活2》,往花白禾的手心里拍去。 “你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重病纏身,都快成了癆鬼,還特么惦記著看小黃文啊? 花白禾聽了她的話,‘唔’了一聲,挑了下眉頭,視線卻沒有從書上挪開,只保持著看封面的架勢,回了一句:“看來你很懂我???” 江雪:“……” 她是真的不想懂。 花白禾興致勃勃,翻開了書,發(fā)現(xiàn)里面還送當(dāng)代春-宮海報,高興壞了,并不吝于給作者本人送出自己最高的贊賞——即興吟詩: “良心作者流螢!出書附贈海報!免費教導(dǎo)常識!成全萬千懵懂!” 流螢,或者說是江雪,額頭跳了跳,當(dāng)即抬手去捂花白禾的唇: “閉、嘴!” 她惱羞成怒到了極致,每次都只剩下這兩個字能說。 花白禾卻不如她所愿,只是‘唔唔唔’幾聲,等她松手之后,將手頭的書朝她遞過去,“大大,簽個名唄,就在這個海報上,我看看啊……簽在女主角的這里吧?” 她手指指的地方,赫然是海報上那個妖嬈女主薛苓脖頸下的那片雪白。 江雪還在怔愣中,已經(jīng)被她強塞了一支筆到手中。 她看了看自己手頭的筆,再看了看花白禾展開那張海報上的兩人不堪入目的姿勢,感覺自己突然有些頭疼。 最終,她唇角一勾: “原來是我之前想岔了——” 江雪說道:“比起普通的紋身,看來你更喜歡我在你身上直接簽名,是吧?” 話音剛落,她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手中的簽字筆筆尖閃過一分寒光。 試圖作弄人不成,反遭鎮(zhèn)-壓的花白禾:“……” 她懵了三秒,在那道陰影覆蓋上來之前,及時對江雪開口道:“不不不,其實我剛剛是開玩笑的!” “但我是認(rèn)真的。” “哇不要!救命有人欺負(fù)病號啦!” …… 又過了一段時間。 薛繼鳴的婚禮熱熱鬧鬧地舉行了,然而有個答應(yīng)他出席婚禮的人,情況穩(wěn)定、從醫(yī)院回到家中之后,卻終究沒能去參加那場熱鬧。 因為在婚禮開始的前夜,她又忽然半夜發(fā)起了高燒,連夜將薛家的家庭醫(yī)生給驚動了。 所幸在第二天一早,她那來勢洶洶的高燒給退了,否則在自己弟弟的大喜之日上生病,多少有些不太吉利。 盡管如此—— 江雪卻陪著她一道在薛家的房間里休息,手頭拿著那本《薛苓的幸福生活2》,語氣平平地給她念道: “薛苓并不知道自己來到了怎么樣的一片樹林,她只覺得這個世界古怪極了,連普通的花草都大的讓她無法想象,她就像是來到巨人國的普通人,看什么都覺得古怪。 就連草葉,都高過她的脖頸,葉片邊緣鋸齒狀的鋒利,把她的衣服割成了一片一片的破布,掛在她的身上,隱約能看到她雪白的皮膚上一道道細(xì)小的通紅痕跡。 纖細(xì)的脖頸,飽滿的胸脯,精瘦的腰肢,修長的雙腿……在任何男人看來,都似是不可多得的尤物,或許,就連同樣性別的女人,也無法抵擋她的魅力。 突然間,就在她經(jīng)過一株巨大的參天古木時——” 江雪驟然停了下來,這種自己念自己寫的18r文章出現(xiàn)的羞恥,讓她拒絕念接下來的內(nèi)容。 偏偏躺在床鋪里的人也不出聲催促,只是在她停頓下來的時候,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好像在用眼神說: 繼續(xù)啊,我都不害羞,你怕個啥子? 江雪:“……” 花白禾的臉皮厚度遠(yuǎn)超過她的想象。 催促著江雪接著對自己公開處-刑的同時,她還不忘在腦海中叮囑系統(tǒng):“你還愣著做什么,統(tǒng)兒,都是重點??!記筆記!” “第一個世界的內(nèi)衣,第二個世界的玉棍,這些你無法帶上,我都忍了,但是——” “這本書的內(nèi)容你要是都記不住,不能給我?guī)ё叩脑?,你對我就是真的不用心了?!?/br> 系統(tǒng):“……” 繼情-趣內(nèi)衣、玩具之后,現(xiàn)在又要讓自己的儲存空間里放一本18r小說,它從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宿主這么能。 花白禾見它半天不反應(yīng),想了想又繼續(xù)道:“統(tǒng)兒,你不是每次都在糾結(jié)怎么給我選世界嗎?你看這么個牛皮的作者在這兒,寫了這么一本神奇的書,你還不參考參考?” 系統(tǒng):“……” 這一刻,它覺得它和主神都一起被羞辱了。 它是情感系統(tǒng)!不是嫖-娼系統(tǒng)! 這種奇奇怪怪的劇情它為什么要參考啊! 系統(tǒng)咬牙切齒了半天,最終冷森森地擠出了一聲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花白禾:“?” 系統(tǒng):“我未成年,很不巧,聽她念書的時候,總是聽到很多奇奇怪怪的[嗶——]音節(jié)呢?!?/br> 花白禾扼腕嘆息。 “嘖?!彼?,為什么自己家的系統(tǒng)就這么不爭氣呢? 聽見她嫌棄聲的系統(tǒng),這一刻真的有種想讓她立即升天的沖動。 于是它憋了幾秒鐘,心平氣和地提醒了一句:“薛繼鳴情感進度,98,我勸你珍惜時光,聽故事還是趁早?!?/br> 花白禾:“……!” 她趕緊催促江雪:“繼續(xù)啊不要停!” 聽見她奄奄一息,仍然執(zhí)著于聽18r劇情的江雪: ”……“ …… “那棵巨大的樹木樹干十分粗壯,上面爬滿了綠色的藤蔓,葉片和根莖顏色十分鮮嫩,像是抬手就能掐出水來。 當(dāng)薛苓的目光看到那片藤蔓的時候,不自覺地被當(dāng)中的翠色所吸引,以至于她回過神來,已經(jīng)站在了巨木的腳底下,抬手掐滅了一片葉子。 碧綠色的汁液沾染了她一手,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黏糊,反而格外清冽,像是山間的清泉,她正想看個究竟的時候,那水光竟然直接融進了她的皮膚里,就像是憑空蒸發(fā)了一樣。 只有手背上那片冰涼,提醒她曾發(fā)生過什么。 異變就在此刻發(fā)生! 薛苓只感覺腳腕有些發(fā)麻,她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一株翠綠色的幼藤不知什么時候爬上了自己的腳腕。 就在她低頭的瞬間,那蟄伏已久的藤蔓立刻沿著她破漏百出的褲腳,徑直往上鉆去! 與此同時,環(huán)繞在那通天古木的藤蔓也像是活過來了似的,在她試圖俯身拉扯自己腳腕禁錮的時候,迅即如電地纏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輕而易舉地一拉,就將她整個綁在了樹干上動彈不得。 而那些幼嫩的青藤,就這樣順著她的腳踝,慢慢地往上,漸漸地爬到了她的腿根。 微微癢的感覺,從她的腿根處傳來,她心中驟然出現(xiàn)幾分不好的預(yù)感。 隨即—— 那細(xì)嫩的青藤爬到了一處隱秘的禁地附近……” 江雪如實履行著自己的朗讀者任務(wù),坐在花白禾的床邊,將那不能為外人道的書本內(nèi)容,緩緩朝她道來。 直到—— “薛繼鳴情感進度,99?!毕到y(tǒng)跟花白禾匯報任務(wù)進度的聲音響起。 花白禾都快聽睡了,又被這個動靜喚醒,神色清明了幾瞬,腦海里忍不住開始聯(lián)想: 這么快嗎? 小老弟這是走到了牽新娘手的那一步?交換戒指的那步?還是進洞房的那步??? 她模模糊糊地想著,呼吸聲漸漸微弱,卻忽然中氣十足地對江雪開口道: “換一本吧,這本我下次自己看。” 江雪愣了一下。 而后竟然真的合上了書本,又起身去旁邊的書柜上翻了翻,來回都找不到自己想念的書本內(nèi)容。 正在這時候—— 一本被前后夾擊的硬殼厚裝書從書柜上突然掉了下來,動靜大的將她嚇了一跳。 江雪順著那聲音的方向往旁邊看去。 落在書桌上的,是一本倒扣著的《牡丹亭》。 那一瞬間,她不知道發(fā)覺了什么,回身往床邊的方向看去。 那人已經(jīng)無聲無息地閉上了眼睛,一只蒼白的手腕從被子里伸出來,露在外邊,好像再不怕著涼一樣。 熟睡時,她臉上的調(diào)皮已不見蹤影,是平日里見不到的乖巧。 江雪拿著書本走上前來,將她露在外邊的那只溫?zé)岬氖种匦氯乇蛔永?,波瀾不驚地重新在床邊坐了下來,翻開那書本的第一頁,動了動嘴皮子: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fù)生者……” 有東西滴滴答答地落在書本上。 漸漸模糊了她的視線,聲音。 “皆非情之至也……” 她念不下去了。 江雪將書重新合上,放在旁邊的床上,俯身去親了親這人的額頭。 熟睡中的人一動不動。 這會兒,她能夠容忍江雪的吵鬧了,因為…… 她不會再醒來了。 …… “宿主花白禾任務(wù)完成……開始抽離第1444號世界數(shù)據(jù)……評分正在生成,請稍候?!?/br> “歡迎1000286回到主神空間?!?/br> 花白禾是被一陣柔和的聲音重新喚醒的。 她睜開眼睛,看到了那片純白的蒼穹,有一瞬間的失神。 平心而論,這次系統(tǒng)讓她死的可以說是十分平和了,比起新手任務(wù)時候驚心動魄的刺激,她就像是真的睡了一覺,而后醒來回到這里一樣。 唯有一點有些可惜。 她想,要是能把實體書2的番外給看完就好了,她當(dāng)初在網(wǎng)上只看完了連載部分的劇情,出版番外的時候,她都還沒開始看呢。 “怎么,你舍不得?”一道溫潤的男音在她跟前響起。 花白禾抬起頭,正看到系統(tǒng)的化身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瞇了瞇眼睛,打了個哈欠,回道: “是啊,我非常舍不得——” “那本書的海報?!?/br> “上面還有一代大神的簽名呢,嘖,可惜了?!?/br> 系統(tǒng):“……” 它為什么要突然嘴賤,去探究花白禾的想法呢? 一人一系統(tǒng)在這純白空間內(nèi)相視靜默。 另一邊。 主神所在的房間內(nèi)。 紅桃a不知在哪里變出來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聽見主系統(tǒng)將花白禾的任務(wù)完成上報過來,請旁邊那個白衣男人定奪評級的聲音。 她不緊不慢地提了一句: “我看她任務(wù)完成的中規(guī)中矩,好像沒什么不妥啊?!?/br> 聽見了她的話,白衣男人依然是神情一片淡漠—— 但唯有他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思緒。 當(dāng)看到那個叫做‘江雪’的女人,第一次接近花白禾的時候,他心頭就頗有些心驚膽戰(zhàn)的意味。 這是他的手筆,他相當(dāng)清楚這人還活著意味著什么…… 只是。 不知道紅桃a是注意到了,還是沒有注意到,江雪第一次跟花白禾見面之后,離開時眼底露出的那片情緒。 又或者,她是將這異常視而不見。 男人拿不定主意,語氣相當(dāng)?shù)坏男膽B(tài)回了一句:“她差點違規(guī)。” 這說的是,花白禾后期隱約有對江雪動心的意思,只是一直沒有表現(xiàn)出來,也從未主動過。 否則,這就是又一次沾染任務(wù)世界的違規(guī)了。 紅桃a聽了他的話,意味深長地說道:“但她還沒有違規(guī),不是嗎?這樣以任務(wù)為主,心智堅定的契約者,聽1000286說,她來自低級位面,而且身份還很普通——我倒是覺得,她心智堅韌啊。” 她想到了花白禾被江雪第一次拉進房間的時候。 雖然主神空間尊重宿主隱私,沒有把其間的畫面呈現(xiàn)出來,但是他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讓她很意外的是…… 花白禾對這種突發(fā)狀況似乎完全不在意,只專注于自己的任務(wù)目標(biāo)上。 還有就是。 江雪在花白禾電腦中,留下的那句話,讓她頗為不解。 “死而不可復(fù)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好像……在提醒花白禾什么? 紅桃a沒有怎么閱讀花白禾過往的任務(wù)記錄,但她的大腦處理訊息的速度畢竟不簡單,不一會兒就將花白禾以往的種種任務(wù)場景重現(xiàn)出來了。 其中有個共同點。 不論是之前還是現(xiàn)在,在她的每一個任務(wù)世界,都有一個女人會愛上她。 之前都是世界之子,這一次…… 倒是不同。 那人是什么身份呢? 紅桃a心中揣測,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反倒是好整以暇地打量著面前的主神。 在他的統(tǒng)治世界里,出了這么大的bug,他要怎么處理呢? 直覺告訴紅桃a,面前這個手段多變的瑪麗蘇主神,好像跟這個bug有相當(dāng)不淺的關(guān)系。 她越發(fā)覺得自己留下是做了個正確的選擇。 主神表面上任由她打量,實則心中已是咬牙切齒的暗恨。 任誰看到棋子突然跳出主人的掌控,甚至還在棋盤上張牙舞抓地反過來對主人示威,都會有種權(quán)威被挑戰(zhàn)的憤怒感。 何況…… 他是這大千世界的神! 在他的統(tǒng)御范圍內(nèi),竟然有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對他示威。 那一刻,他直接摧毀1444號世界的心都有了! 他不信,這人有本事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地直面自己的殺招。 若不是這個紅桃a在這里鬧事,主神想,但凡將那個江雪直接抓到空間里來,自己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她魂飛魄散。 可是! 可是偏偏就有這個不長眼的檢察官在這里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男人心中恨極,卻還是只能哼了一聲,諷刺地回了一句:“心智堅韌?我倒是聽說她在自己原本的世界很是貧窮,簽訂契約的時候只想要一個億,有錢能使鬼推磨,她這不是正常表現(xiàn)嗎?” 紅桃a莫名察覺出他語氣里的□□味,心情有些愉悅,也不在這個當(dāng)口上繼續(xù)說話,只是聳了聳肩,看似退了一步。 然后,她聽見主神喜怒難定的聲音對主系統(tǒng)響起: “任務(wù)圓滿,評定分?jǐn)?shù)——s,獎勵隨機抽簽一次?!?/br> “不過,目前她在初級世界的任務(wù)完成度已經(jīng)達(dá)到要求,接下來可以晉升中級場了?!?/br> 說到‘中級場’三個字的時候,主神的眼中有一道寒光閃過。 紅桃a也聽出了他話里的不尋常,堅定了自己要留在這里看完花白禾任務(wù)全程的心思,跟著沉了沉眼底的光。 “收到,正在為您轉(zhuǎn)達(dá)結(jié)果?!敝飨到y(tǒng)的聲音溫柔響起。 正在這時—— 剛下定決心的紅桃a卻分了神。 原因很簡單,監(jiān)察機構(gòu)那邊跟她緊急聯(lián)系,說是發(fā)現(xiàn)了有低級主神惡意毀滅世界,讓她前往抓捕。 紅桃a不易察覺地皺了皺自己的眉頭,問那邊:“換個檢察官去不行嗎?” “很抱歉,目前整個監(jiān)察一部,只有您的任務(wù)是最少的?!蹦沁吶鐚嵒氐?。 紅桃a:“……” 她一時間心情很復(fù)雜。 畢竟現(xiàn)在她沒繼續(xù)去驗收其他主神的成果,僅憑著懷疑在這邊盯著瑪麗蘇,卻暫時沒有確鑿的證據(jù)。 按理說,花白禾完成契約的任務(wù)數(shù)量還很遠(yuǎn),她完全有時間在對方完成之前趕回來。 但是…… 她怕就怕,自己回來之前,這個主神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將人弄死了。 收了任務(wù)的紅桃a有些舉棋不定。 但監(jiān)察機構(gòu)那邊的催促一次比一次急。 “怎么?檢察官這是對我有什么意見?” 發(fā)覺她驀然起身的動靜,白衣男人回過頭來看著她,以為她要對自己的布置說些什么。 沒想到紅桃a只是笑了笑: “我們檢察官向來公正嚴(yán)明,不做公報私仇的事情,只不過我有些事情要暫時離開一會兒罷了——” “在這之前,主系統(tǒng)將會代替我的職責(zé),對你進行監(jiān)督,我將它的權(quán)力上調(diào)成s級,您應(yīng)該沒有意見吧?” 白衣男人還沒說話,黑衣女人的額間已經(jīng)有一道金色的線條,直直往純白色的蒼穹里飛去。 顯然,看似是在跟他商量,其實以她手頭的權(quán)利,紅桃a的作態(tài)更像是—— 我就通知你一聲。 抗議無效,反對閉嘴。 主神:“……” 男人動了動喉嚨,不知道是不是暗暗咽下了吐血的聲音。 然后他才對紅桃a說道:“怎么會呢?檢察官大人您的話,我這種低級神怎么敢反抗?我行得正,做得直,您請隨意。” 紅桃a沒管他陰陽怪氣的那些話,在開啟了主系統(tǒng)權(quán)限之后,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驟然從空間內(nèi)隱沒。 直到她的氣息剛離開—— 男人轉(zhuǎn)頭就對主系統(tǒng)問道:“1000286的下個世界挑選好了嗎?我想看看?!?/br> 紅桃a難道真以為他會明目張膽違規(guī),直接解聘花白禾嗎? 呵,要對付一個契約者,他有的是辦法。 甚至,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這個女人,自動觸犯規(guī)則和條約,直接出局。 到時候,再對付一些不聽話的東西…… 豈不是輕而易舉? …… “宿主花白禾評分已生成——s級優(yōu)秀,獎勵’隨機抽簽權(quán)‘一次?!?/br> “宿主花白禾低級世界任務(wù)已達(dá)到額度,開啟中級世界篩選?!?/br> 在藍(lán)西裝青年的空間里,兩句通知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下達(dá)。 花白禾正閑著無聊,讓系統(tǒng)給她放1444號世界的場景,聽見這聲音,她停下了看電影的節(jié)奏,開口問了一句: “隨機抽簽?” “能夠在中高級的任務(wù)世界中,獲得額外的能力加成,但是看運氣,有時候選出來的東西會比較雞肋,也有能突然救你一命的東西?!毕到y(tǒng)簡單解釋了一句。 花白禾點了點頭:“意思是看臉?” 系統(tǒng)對她微微一笑。 花白禾同樣露出了個笑容,揚了揚下巴:“錦鯉附體的人,無所畏懼。” 說完,她又低頭去看面前的畫面了: 那是薛繼鳴已經(jīng)跟自己妻子結(jié)婚一年后,趙荷已經(jīng)有了身孕,硬要跟著他去給薛苓掃墓。 薛繼鳴無奈了:“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硬要湊過去做什么?” 趙荷固執(zhí)地跟他對視:“你是不是被我爸媽迷信的那套傳染了?那可是苓姐,雖然懷孕的時候不能亂跑,但是有苓姐在呢,寶寶肯定沒事。” “而且寶寶還沒見過姑姑呢!” 薛繼鳴被她詭異地說服了。 然后一路小心攙扶著她走進墓園。 不多時,兩人站在了那塊大理石的墓碑前,上面放了一束非常新鮮的白色百合花,花瓣上還沾了露水。 薛繼鳴夫婦對視一眼,已經(jīng)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他低頭給墓上那人倒了酒,想擦墓碑上的灰塵,卻無從下手——只因太干凈了。 當(dāng)他的目光與那照片上的人對上的時候,腦海中卻不知怎么閃過了許多的畫面—— 那是他昨晚的夢。 夢里他是薛承的獨生子,沒有jiejie,與家里的關(guān)系很一般,當(dāng)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夢想之后,試圖進軍影業(yè),卻被趙梅半路腰-斬了! 他的戀情,他的事業(yè),甚至他的未來,都是一片黑暗。 那絕望的感覺是如此真實,以至于現(xiàn)在還對那些畫面歷歷在目,好像他真的經(jīng)歷過似的。 “繼鳴?” 妻子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薛繼鳴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保持著想擦墓碑的動作很久,都沒有變,遂低頭笑了笑: “沒事?!?/br> 他再抬起頭來,看著照片上的那人,溫潤的眉眼里面出現(xiàn)了幾分柔軟,他動了動嘴皮子,無聲說了一句: 謝謝你,jiejie。 世界外的花白禾捕捉到了他的唇形,眼中頓時出現(xiàn)了同樣的笑意。 不客氣,傻弟弟。 她轉(zhuǎn)過頭,皺著眉頭問旁邊的系統(tǒng):“還不走嗎?” 系統(tǒng):“???” 它震驚道:“我這不是看你在忙嗎?你不繼續(xù)了?” 花白禾從地上站起來,哪怕此刻的她只是魂魄狀態(tài),也好像像是從前生而為人時一樣要伸個懶腰: “不了。” 總會再見的。 系統(tǒng)聽不見她的畫外音,皺了皺眉頭,但很快應(yīng)道:“行,新世界傳送開啟——” 同一時間,花白禾還未關(guān)閉的影像畫面中。 有個人來到墓碑前,抬手摸了摸照片里那人的眉眼。 在心底一同開口道: 下個世界再見。 …… 五分鐘后—— 花白禾站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接受完世界設(shè)定之后,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系統(tǒng):“喂?被這個世界危險度嚇傻了?” 花白禾卻忽然發(fā)出了笑聲:“嘿嘿嘿?!?/br> 系統(tǒng):“??” 花白禾翹起了蘭花指,對著面前的空氣甩了甩,在腦海中回道: “死鬼,還說你不喜歡上個世界的18r文,結(jié)果現(xiàn)在還不是偷偷地照抄人家的設(shè)定了?” 花白禾繼續(xù)道: “哎喲,你怎么知道人家喜歡這個世界的玩法啦?” 系統(tǒng)一片靜默。 ※※※※※※※※※※※※※※※※※※※※ 這個世界圓滿結(jié)束了! 你們猜一猜新世界是什么玩法?提示,文中18r內(nèi)容只是示范,僅供參考,下個世界不是觸-手play啦! * 再ps,我在思考我把霸王票堆到明天,會不會多到我直接窒息。 嚶嚶嚶,最近每天都是生死時速,明天我一定一起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