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吳乞買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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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龍府 “咳咳,人都到了嗎?”阿骨打躺在床上,精神萎靡,臉上的rou也凹陷了,任何一個有醫(yī)學(xué)常識的都明白阿骨打已經(jīng)是病入膏肓,時日無多了。 阿骨打在侍女的服侍下坐了起來,環(huán)顧四周,站在他身邊的都是金國的核心人物,五個勃極烈以及其他皇室成員。 阿骨打在成立金國后,制定的是有女真特色的勃極烈制度,在這個制度下,勃極烈是最高領(lǐng)導(dǎo)層,共有五人,分別為: 都勃極烈,也就是皇帝阿骨打; 諳班勃極烈,也就是皇儲吳乞買; 國論勃極烈,也就是相國完顏撒改; 阿買勃極烈,也就是第一副相完顏辭不失; 昊勃極烈,也就是第二副相完顏斜也。 在金國建立不久后,由于領(lǐng)土迅速擴大,阿骨打再加其叔父完顏阿離合懣為乙室勃極烈,為第三副相。 但完顏阿離合懣年齡畢竟太大,沒幾年就病逝了,宣和三年的時候,為攻遼國,阿骨打升完顏斜也為忽魯勃極烈,統(tǒng)領(lǐng)內(nèi)外軍隊,完顏蒲家奴擔(dān)任昊勃極烈,完顏宗翰擔(dān)任移賚勃極烈。 也就是說,此時的金國勃極烈有六人,除了阿骨打外,按順序分別為皇儲完顏吳乞買,相國完顏撒改,大元帥完顏斜也,第一副相完顏辭不失,第二副相完顏蒲家奴,第三副相完顏宗翰。 除了這五個勃極烈外,還有完顏銀術(shù)可、完顏阇母、完顏希尹、完顏昂、完顏宗干、完顏宗望、完顏宗堯、完顏宗弼、完顏宗磐、仆散忠義等女真重要宗室大將、成員。 最外圍的是非女真的大臣,有韓企先、劉彥宗、左企弓等人。 可以說除了完顏婁室等還在和遼國作戰(zhàn)的數(shù)人外,其余人都已到齊。 阿骨打看著眾人,笑了笑說道“寡人本為蠻族,受遼帝欺壓而起兵,幸得天命,祖宗護佑,得此基業(yè),如今遼帝尚未擒拿,寡人這身體卻是不行了?!?/br> “陛下保佑!”“狼主萬安!” 眾人跪下齊聲請安,阿骨打搖搖手道“人生難避一死,我唯憾不能讓那耶律延禧在我面前跳一次舞,汝等必要為我完成此愿!” “爹爹!”阿骨打最小的兒子完顏宗敏先哭了起來,其余人也紛紛跟著痛哭著。 “好了,都別哭了,吳乞買,你上前?!卑⒐谴蛘辛苏惺值馈?/br> 吳乞買跪著爬了上前。 阿骨打握住吳乞買的手對眾人說道“按照我們女真的規(guī)矩,兄死弟及,我去后,這大金國就交給你了。” “陛下~~”吳乞買哭著連忙搖頭“臣弟不敢啊,請陛下保重身體,臣弟只想服侍陛下?!?/br> 阿骨打笑了一下說道“生老病死,本是正常,如今遼帝已經(jīng)北逃,但依舊是威脅,你一定要抓住他。 我南下攻打燕京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個耶律大石很有本事,聽聞他去找耶律延禧了,你要注意他。 西夏曾經(jīng)出兵救遼,我們不能這樣輕易的饒恕他,除非他們割地稱臣,否則就滅了他。 云州等地多漢人,劉彥宗擅長治理漢人,在對漢人的治理上你要多聽聽他的意見。 谷神是我們女真人的智者,平時你們要多親近?!?/br> 阿骨打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眾人也知道這是在說給他們聽,都暗暗記下。 吳乞買等阿骨打一口氣說的差不多了,再問道“那宋國我們該如何處理呢?” 阿骨打想了想說道“宋國富裕,又兵多將廣,但他們的皇帝昏庸,臣子貪婪,不足為慮,在徹底消滅遼國前,都不能為敵?!?/br> 說著,阿骨打突然想起那個夢,有些緊張的說道“我們從白山黑水到今日,已經(jīng)是邀天之幸,如無必要,勿要南侵,僅威逼其上貢歲幣就是?!?/br> 吳乞買點頭稱是,心里卻大不以為然,吳乞買和阿骨打不一樣,他心里極為向往南方的奢華,原來魯智深在的時候,他從魯智深口中聽說過開封的繁榮,心中總想著那才是人上人該過的日子。 說起來,阿骨打、吳乞買這兩個金國最有權(quán)力的兩個人,還真的沒有享過什么福。 由于女真剛剛從部落變成國家,很多觀念并未轉(zhuǎn)化,還沒有所謂的家天下的概念,因此即使女真劫掠了無數(shù)財物,卻全都是充入國庫,當(dāng)做軍費,而不是給阿骨打或者吳乞買用做消遣。 從某種角度上來看,金國是徹底的軍管制國家,一切以軍事為核心運轉(zhuǎn)。 宣和五年一月十二日,阿骨打病死在黃龍府,比原來歷史上好的是他并沒有病死在半路上,使得金國皇位繼承出現(xiàn)問題。 宣和五年二月初一,吳乞買繼承金國大統(tǒng),為都勃極烈,按兄死弟及的規(guī)矩,立其弟完顏斜也為諳班勃極烈,即國儲位。又升阿骨打庶出的長子完顏宗干為忽魯勃極烈。 宣和五年二月二十日,完顏辭不失病逝,吳乞買任自己的叔父完顏謾都訶為阿買勃極烈。 自此,金國的最高領(lǐng)導(dǎo)層勃極烈排名為都勃極烈,即皇帝完顏吳乞買; 諳班勃極烈,即皇儲完顏斜也; 國論勃極烈,即國相完顏撒改; 忽魯勃極烈,即大元帥完顏宗干; 阿買勃極烈,即第一副相完顏謾都訶; 昊勃極烈,即第二副相完顏蒲家奴; 乙室勃極烈,即第三副相完顏宗翰。 在這些人之下的是女真的宗族大員完顏銀術(shù)可、完顏阇母、完顏希尹、完顏昂等人。 吳乞買坐在皇位上,看著下面的這些人,怎么都覺得不是滋味。 吳乞買和阿骨打不一樣,他喜聲樂,好享樂,此次兄終弟及到了他,他腦海里卻全是南方宋國的故事。 這皇位是不是可以留給自家人呢。 當(dāng)然,吳乞買現(xiàn)在是沒有任何實力的,這個念頭他只是敢想一想,連做夢都不敢說出來,要知道,在整個金國征戰(zhàn)史上,他都沒有立過什么戰(zhàn)功,多是在后方運籌糧草。 也因此,無論是戰(zhàn)功赫赫的完顏斜也,還是民政之首的完顏撒改,又或者是有立國之功的完顏蒲家奴都是尊的傳統(tǒng),而非他個人。 即使是他提拔的完顏宗干,那也是有鐵打的戰(zhàn)功的。 在女真,戰(zhàn)功就是一切! 吳乞買迫切的需要戰(zhàn)功和勝利來證明自己,更需要用不斷的劫獲來爭取人心。 吳乞買是阿骨打的四弟,此時還不到五十,他覺得自己可以等得起。 吳乞買先是以阿骨打的遺命為由,命完顏宗望繼續(xù)追擊耶律延禧,誓要將其生擒,一方面命人前往西夏,令其稱臣,否則就發(fā)兵相攻,又傳書宋國,命宋國遣使悼念,再命人下令給張覺,令其進黃龍府拜祭阿骨打。 就在吳乞買準(zhǔn)備大展他的雄韜偉略的時候,西邊卻傳來了完顏宗望戰(zhàn)敗的戰(zhàn)報。 “斡離不傳來的戰(zhàn)報,遼帝得到了室韋部落的相助,得兵馬三萬余眾,又有耶律大石率敗軍一萬五千人投靠,兩方合流,擁兵不下五萬,斡離不對遼軍的情況估計錯誤,小敗于奉圣州?!蓖觐亝瞧蛸I對眾人說道“不幸被先帝言中,這耶律延禧果然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br> 完顏希尹出列說道“陛下,我女真自起兵以來,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故而無數(shù)城池部落望風(fēng)而降,不敢和我軍相抗。 如今雖是小敗,卻不能小看了遼人,微臣建議再派大軍征討,不可使遼人緩過氣來?!?/br> 吳乞買點頭道“谷神言之有理,令宗望、婁室、銀術(shù)可各率兵馬,共擊遼軍!” 金國這次戰(zhàn)敗雖有完顏宗望大意的因素在,但也有耶律大石部下黑甲軍能征善戰(zhàn)的緣故,耶律大石在燕地經(jīng)過挑選,選出了一萬黑甲軍,均為精銳,身穿鐵甲,一人雙馬,雖然經(jīng)過多次戰(zhàn)事后僅剩不到六千,但做為奇兵卻是夠了。 耶律大石這次的小勝不僅僅讓遼國殘余勢力喘了口氣,更重要的是讓東方的一人起了其他的心思。 此時的遼國,大半疆土被女真占據(jù),但女真起家不過數(shù)百人,哪里有那么多的官吏,其實大部分地方還是原來遼國的官員,只要愿意豎起金國的旗幟,吳乞買等人也就不管了,這些人名為金臣,實為割據(jù)。 這些人當(dāng)中,最大的一股勢力就是張覺。 張覺,原名張倉,平州漢人,進士出身,本是遼軍將領(lǐng),駐守平州,金國攻南遼的時候,張覺見事不可為,就帶著平州獻給了金國,當(dāng)時的金軍大將完顏宗翰也沒空管他,就封他為臨海軍節(jié)度使,平州知州,后阿骨打升平州為南京,張覺也就升為了南京留守。 按道理說,金國對張覺不可謂不恩厚,張覺作為一個讀過書的人,一開始也想著就這樣服侍金國也無不可,但接下來的事情讓張覺大為惱火。 原來金國起于東北,黃龍府等地原本都屬于苦寒之地,也少民眾,這做為金國的首府,阿骨打怎么都覺得不順眼,又為了加強統(tǒng)治,就每打下一個地方,都要求各地遷移百姓到黃龍府居住。 張覺世代在平州為官宦,家族根基深厚,親朋故友眾多,這些人自然都不愿意去黃龍府,都和張覺抱怨,這讓張覺心中暗恨。 但這也就罷了,此次吳乞買讓張覺孤身前往黃龍府,張覺心中大為驚恐,擔(dān)憂是請君入甕之計。 這時又從西方傳來耶律延禧戰(zhàn)敗金軍的消息,由于隔得遠,遼人又大都希望金軍敗的慘一些,消息已經(jīng)大為走樣,張覺聽到的已經(jīng)是耶律大石設(shè)計,金兵損兵十萬,無力再攻的消息。 張覺立刻召集自己的部下,對他們說道“我們從國家上來說都是遼國人,從宗族上來說,也大都是漢人,怎么也沒有向金國投降的道理,我當(dāng)年也是迫于無奈,才出此下策,為的是保全我們大家的性命以便圖謀后事。 今日我得到消息,陛下在西方重整旗鼓,大石林牙被任命為大將伏擊了金國兵馬,整個漠南都是遼國的旗幟,你等也原是遼國臣子,聽了難道沒有心動嗎?” 一個將領(lǐng)拱手道“將軍,你說該怎么辦吧,我們都愿意聽你的。” 張覺點頭道“我想重新奉迎天祚,以圖中興。 如今左企弓等正強制遷移我燕民,吾等可以叛降之罪而誅之,盡歸燕民,使復(fù)其業(yè),然后帶平州歸宋,宋本為我同宗,必然接納,如此,我平州便可為藩鎮(zhèn)。 等日后即使金人攻我,我等也可內(nèi)用平山之軍,外有宋國之援,何懼之有呢?” “將軍,我們要投宋國,宋國答應(yīng)嗎?”還是有人擔(dān)憂的問道。 張覺笑道“我已經(jīng)寫信給了燕山府的郭藥師,郭藥師已經(jīng)答應(yīng)為我們牽線搭橋,他是宋帝看重的人,一定不會有問題?!?/br> 眾人聽了,都覺得不錯,便一同歃血為盟,準(zhǔn)備反金。 宣和五年四月,張覺在栗林圍殺了左企弓、虞仲文等人,占據(jù)了南京城,重新改為云州府,擁兵五萬,號稱十萬,又上書趙佶,請求接納。 ——雄州 “駕!駕!緊急軍情,快讓開!快讓開?。 币黄タ祚R帶著騎士飛奔在馳道上,不少人為了躲避而摔倒在一邊。 “這是從北邊來的?不是已經(jīng)打完仗了嗎?怎么還有軍情?”一個在茶棚里喝茶水的商人不解的問道。 “這已經(jīng)是今天的第三波了,看樣子是出大事了啊?!庇卸械恼f道。 一個掌柜端著茶壺出來,給眾人一邊換水,一邊說道“恐怕是平州府出事了,昨日就聽說平州府的張覺將軍殺了十幾個金國將領(lǐng),帶全州打起了遼旗。” “什么遼旗,我聽說啊,這張覺是投降了我們宋國了?!?/br> “什么?那我們宋國豈不是要和金國開戰(zhàn)了?”有商人跺腳道“我還準(zhǔn)備去燕山府做生意呢,這可怎么好啊?!?/br> “我們和金國是盟友,應(yīng)該不會開戰(zhàn)吧...再說了,這打的是遼旗,和我們宋人有什么關(guān)系?”有人抱著希望說道。 茶棚掌柜呵呵笑了一下,說道“平州打仗肯定要打了,這平州可是金國的南京啊,但會不會打到燕山府就說不定了?!?/br> 幾個商人商討了一下,覺得還是要去一趟,便結(jié)賬出發(fā)了,茶棚掌柜看著眾人離去后,回到后院,沒一會兒,后院飛出了一只信鴿。 ——鄆州天翔學(xué)院 “故而,從這個實驗中我們可以得出,水中的浮力大小是由放入水中的固體大小排開的水的體積決定的,同理可得,空氣中的浮力也是如此,現(xiàn)在給大家留兩個思考題。 第一題是一家船廠準(zhǔn)備用精鐵打造一艘全身為鋼鐵材質(zhì)的船,老木匠表示精鐵無法浮起,請問是否正確。 第二題是孔明燈的上浮依靠的是否是浮力,如果是浮力,那么為什么需要點火才能起飛?!苯抡f完拍了拍手,把手上的粉筆灰拍掉道“好了,下課?!?/br> 近一年的時間里,姜德都待在梁山,只是偶爾去大名府見見岳飛等人,就連開封府都沒去過了,閑下來的時候,姜德便到各地的天翔學(xué)院講學(xué)。 姜德的講學(xué)內(nèi)容是沒有定律的,有的時候說政體,有的時候說科學(xué),有的時候說地理,有的時候說數(shù)學(xué),可以說他是想到什么說什么。 等姜德說下課后,一個美婦帶著走上前拱手道“早聞子君大才,今日得見,才知道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姜德見這美婦大約三十四五,皮膚白皙,一看就是大家閨秀出身,但這天翔學(xué)院中的女學(xué)生簡直是鳳毛麟角,何況聽語氣這美婦不是以學(xué)生的身份出現(xiàn),而是以同學(xué)的身份在和姜德問好。 “李先生!”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那美婦回頭看去,不由大驚道“你是小福金?” 那人急忙轉(zhuǎn)過身去,他身邊的人也用手捂著臉,姜德瞇了下眼睛,立刻知道了這個美婦是何人了。 “可是易安居士當(dāng)面?”姜德拱手正色問道。 李清照點點頭,走下臺階,走到剛剛發(fā)聲的人面前厲聲說道“你們二人怎么在這里,難道不知道官家找你們都快把全天下都翻過來了嗎?” 姜德對周濤使了個眼色,周濤急忙和幾個先生把其余同學(xué)都帶了出去,李清照也不想把趙福金等人在這里的事情告訴全天下,否則日后趙福金的名聲就要毀了。 等眾人都出去了,李清照回首看著姜德問道“姜子君,周山長,你們可知道這二人是何人?趙福金,你還不給我轉(zhuǎn)過來!” “完了....”趙福金苦著臉轉(zhuǎn)過身來,趙金羅也放下了手,整個人臉都是面紅耳赤。 姜德點了點頭,說道“這位是官家長女,嘉德帝姬趙玉盤?!?/br> 說完,姜德又對著趙福金說道“這位是官家四女,茂德帝姬趙福金?!?/br> “子君難道不知道官家在全天下尋覓這二位帝姬,你藏匿帝姬,所圖為何?”李清照厲聲問道。 “藏匿?居士這可錯怪我了,你問問二位帝姬,我可有強令不許其離開?”姜德微笑的回道。 李清照疑惑的看向趙金羅二人。 “李先生...我們是..自愿留在這里的?!壁w金羅弱弱的說道。 “李先生,你不要送我們回去好不好?!壁w福金兩眼淚汪汪的看向李清照。 李清照不解的看了看姜德和趙福金等人,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 趙金羅和趙福金你一人,我一句的將為什么要逃出宮和逃出宮所發(fā)生的一切都告訴了李清照,李清照聽完后也理解起了二人。 姜德看著三人,腦中不斷回憶李清照這個人的一生。 李清照是中國歷史上最杰出的女詞人,但讓人敬佩的不是她的作品,而是她那巾幗不讓須眉的氣概,當(dāng)金國南下時,李清照的丈夫趙明誠帶著她南下避禍,被委任為江寧知府,期間有人叛亂,趙明誠聽到刀兵之聲就棄城而逃,被李清照深感羞恥,之后在趙明誠被改任湖州知府時,李清照和他一同來到烏江,李清照便作了那首被后人傳頌的《夏日絕句》,趙明誠聽到后,大感無顏面和李清照相對,不久就郁郁而終了,而李清照之后再嫁匪人、離異系獄,活到七十三歲在孤苦凄涼中病逝。 “你二人逃得了一時,難道還逃得了一世不成?金羅你已經(jīng)二十有二了吧,難道還要耽誤下去?”李清照焦急的說道。 李清照由于是當(dāng)年開封府內(nèi)最有才華的女子,其父親又是蘇軾的學(xué)生,母親是狀元王拱宸的孫女,家世淵博,經(jīng)常被召到宮中教導(dǎo)眾帝姬,因此把趙金羅等人是亦師亦母,倍為關(guān)心。 當(dāng)李清照說起年齡和婚事時,趙金羅不由的低下了頭,臉色都暗淡了一些,李清照是一個過來人,心中咯噔一下,對著姜德等人道“子君兄,請回避一下可好?” 姜德明白這是要說貼己的話了,點點頭,帶著眾人出去。 周濤走出來,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侯爺,這...我實在是不知道居士和兩位帝姬相熟啊,我只想....” “無事,周校長,這樣也好,時間也差不多了?!苯驴聪蜻h處,一個穿著黑衣的人正快速跑向自己。 “軍情處?” ... “金羅,你和先生說,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李清照在教室內(nèi)繼續(xù)問著趙金羅。 趙金羅低著頭,沒有說話。 “他在鄆州?”李清照繼續(xù)問道。 趙金羅依舊沒有說話。 “哎...金羅,你這樣不說話,是無法解決問題的啊,如果他真的有才學(xué),又對你有愛意的話,就讓他考科舉,只要金榜題名,他又愿意,官家自然不會不同意的。”李清照很明白帝姬能嫁給什么樣的人,要么是官宦之后,要么是將門之后,一個普通人想娶帝姬,唯一的道路就是考上科舉。 趙福金被壓抑的空氣壓的實在受不了了,伸手說道“我知道,我知道,金羅jiejie喜歡的是許先生!” “不是啦!”趙金羅大叫道。 “許仙?那不是小說中的人物嗎?金羅你勿要欺我!”李清照逼問道。 “不是許仙...是...是...是姜郎君的一個幕僚?!壁w金羅扭捏的開始說道... —— 夕陽西下,教室的門被徐徐打開,周濤看著臉色鐵青的李清照急忙上前問好道“李居士....” 李清照對他回禮后,對姜德拱手道“子君兄,可否方便一步?” 姜德點點頭,和李清照走到清凈處。 李清照整理了一下語言才說道“子君兄既然知道兩位帝姬在此,那是否知道兩位帝姬為何不回宮?” 姜德看了一眼教室,不答反問的說道“難道局士沒有問嗎?” 李清照有些不滿姜德的推脫,說道“安德帝姬對許先生有意,不知道這許先生在何處?如對帝姬有意,為何不考取功名?如對帝姬無意,為何不斬斷情絲?!?/br> 姜德還真的不知道趙金羅對許貫忠到現(xiàn)在還是念念不忘,他嘴角微動,覺得日后取消許貫忠的黑料又多了一件,但又想到許貫忠大概是為了自己才不愿意去回應(yīng)趙金羅,甚至跑到倭國去也有這一絲的原因,不由又感到愧疚。 “竟有此事?這...這我倒是當(dāng)真不知了。”姜德一副大吃一驚的表情讓李清照有些將信將疑。 “局士,這許先生現(xiàn)在不在宋境啊,在倭國海外處理我的一些商賈之事?!苯?lián)u頭道“局士剛剛問許先生為何不回應(yīng),我也想問問,安德帝姬是否告知過許先生這份真情?” “這是當(dāng)然!”李清照剛剛在教室中問的很是詳細,怒道“子君兄,我和我夫也算有點聲望,如子君兄無法處理,那么就由我?guī)е鴥晌坏奂Щ亻_封面見圣人,看圣人如何處置此事!” 要是姜德不知道趙金羅和許貫忠的事情,又或者姜德不知道日后靖康之變的事情,姜德都會讓這兩個帝姬回開封,但現(xiàn)在回開封,那就是送死了,當(dāng)然,這樣的理由肯定是不能告訴李清照的。 李清照是姜德極為尊重的人,他也不想和李清照的關(guān)系弄的太僵,便說道“此事既然是因為我家許先生而起,就由他來給帝姬一個交代,我會立刻寫信讓他回國,居士稍等一月如何?” 李清照想了想,也同意的說道“也好,那我就在這里等他回來,周山長,那我就叨嘮數(shù)日了?!?/br> 周濤苦笑一下,這還能如何呢。 姜德拱手道“那我立刻派人去傳信,在下先告辭了?!?/br> 李清照點點頭,姜德便快步離去。 李清照看著姜德有些焦急的背影,不由對周濤問道“子君可是家中出什么事了?為何如此著急?” 周濤看向北方說道“姜郎君家中無事...居士勿要擔(dān)心?!?/br> 周濤心中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那就是家中無事,但宋國從今日卻不得安寧了。 ——梁山 一個巨大的沙盤上,無數(shù)的山川、河流、樹林、城池、村鎮(zhèn)林立在上面,一面面小旗代表這些地方的歸屬。 沙盤的基座是帶有輪子的木臺,可以移動和拼接,也就是說如果有需要,這代表燕云等地的沙盤可以很快變成宋金全圖。 “這里就是平州,位于燕山府之東北,和燕山府共享長城之險,這恐怕也是上到趙佶,下到王安中都愿意冒險接納張覺歸降的原因吧。”朱武指著沙盤上的一角說道。 平州的位置是后世的唐山附近,其東是海,其北是長城,往西是一片平原,可以直達燕山府,可以說,平山如果在金國手里,燕山府隨時處于金國的刀鋒之下。 “從軍情處得到的消息,金國已經(jīng)得知了平州反叛的消息,但吳乞買還沒有下令平叛,應(yīng)該是在等待宋國的反應(yīng)?!惫珜O勝將另外一個情報說了出來。 “張覺手下有五萬軍隊,燕山府有宋軍十余萬,如果團結(jié)起來,金國除非傾國攻打,否則難以成事?!敝煳鋸能娛律祥_始分析道“金國軍隊距離平州最近的重兵團是錦州的完顏阇母,此人是完顏阿骨打十一弟,當(dāng)年也和我們打過交道,張覺雖然沒有他經(jīng)驗老道,但勝在兵多,勝負在五五之間?!?/br> 公孫勝則從政治上開始分析“宋金兩國已有盟約,盟約中規(guī)定兩方不得收留對方叛臣,張覺歸宋的事情我們也只是猜測,因為張覺打的是天祚帝的旗幟,朝廷也沒有對張覺發(fā)出任何告示。 據(jù)說阿骨打死的時候曾經(jīng)說不要攻宋,想來金國國內(nèi)還是有部分人是希望遵守阿骨打遺詔的,吳乞買做為一個沒有什么軍功的繼承者,本就難以服眾,我想在沒有得到張覺通宋的確切證據(jù)前,金國不會攻宋?!?/br> 公孫勝的話還有一層意思,如果金國得到張覺反叛和宋國有關(guān)系,那么金國下一步必然要攻宋報復(fù)。 “傳令諦聽局,加強對朝廷的打探,務(wù)必要知道朝廷對平州支持力度的方式和大小?!苯孪铝畹馈霸賯髁罱o王明,讓王明加快把燕云之地的我方商業(yè)關(guān)系隱藏起來,燕云之地馬上就會有大戰(zhàn)了。” ——平州 “將軍,剛剛得到消息,錦州的完顏阇母已經(jīng)集結(jié)出兵了。”張覺的副將張敦固來到城墻上,對張覺說道。 張覺摸著城墻上的城磚,似乎要從中尋求什么力量一般。 “錦州?他帶了多少兵馬?”張覺問道。 “馬軍二千,步兵八千?!睆埗毓袒氐?。 “才發(fā)兵一萬?看來我們這些人是完全不在金人的眼里啊?!睆堄X不由感到有些好氣。 一般來說,防守是比進攻容易的多的,孫子兵法有云,倍則攻之,說的就是進攻方要比防御方多一倍的人才能保證全勝。 張覺此時有五萬兵馬,雖然大部分都是新軍,戰(zhàn)斗力不強,騎兵更是不到五千,但這好歹是五萬人,完顏阇母只帶一萬人,讓張覺有了野戰(zhàn)的想法。 “我們的兵馬現(xiàn)在大都在潤州野外,是否要收縮回來?”張敦固問道。 潤州也就是后世的秦皇島附近,這里有后來明朝最重要的關(guān)卡—山海關(guān),張覺反金后也想過主動出擊,因此屯兵于潤州野郊,此處可以攻擊遷、來、潤、隰四州。如果拿下潤州,那么就可以封鎖住金國南下的通道了。 張覺哼道“自遼金開戰(zhàn)以來,我軍屢戰(zhàn)屢敗,士氣急需大振,金兵驕橫,正可用計。” 說罷,張覺揮手道“擊鼓傳將!此戰(zhàn)我要擒拿完顏阇母!” 張敦固也被張覺的豪氣激發(fā),大聲拱手道“遵令!” —— 完顏阇母率著一萬軍隊從錦州出發(fā),一路來到潤州。 “那張覺小兒現(xiàn)在在何處啊?”完顏阇母啃著羊腿問道。 在下面跪著的潤州守將趙亮急忙說道“那張逆正屯兵在距城20里的棲云山附近?!?/br> 完顏阇母又問道“那廝有多少兵馬?” “約有兩萬余人,騎兵不下三千!”趙亮倒不是只在死守城池,對張覺的情況也打探了一些。 “他不是說自己有十萬兵馬嗎?”完顏阇母瞇著眼睛看向趙亮問道“你想欺我?” “不敢,卑職不敢啊!”趙亮拼命磕頭辯解道“那張覺不過一州之地,有三五萬人就已是極限,何來的十萬啊,據(jù)卑職打探得知,他全軍不過五萬眾,平州城有一萬,其余各地有一萬,這里的兩萬余已是極限了?!?/br> 完顏阇母由于張覺的事情,對趙亮這樣的漢人守將并不放心,便道“哼,諒你也不敢欺我,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你今日就送你的父母妻子去黃龍府吧?!?/br> 趙亮心中暗暗叫苦,卻不敢有一點遲疑,反而臉上露出喜色道“早就聽說黃龍府繁榮非常,多謝將軍照顧?!?/br> 完顏阇母揮揮手,讓趙亮下去,然后對左右道“留下一千人,其余人,明日和我去會會那張覺!” ——棲云山下 兩只大軍對圓,張覺看著對面金軍那鋪天蓋地的殺氣,不由暗暗稱贊。 “金人善戰(zhàn),名不虛傳啊?!睆堄X對左右道“諸位小心應(yīng)對,依計行事?!?/br> “張覺小兒,快快出來對話!”完顏阇母騎著戰(zhàn)馬,穿著鐵甲,揮舞著大刀指著張覺軍吼道。 張覺哼了一聲,打馬出列,旁邊自有護衛(wèi)拿著盾牌遮擋,防止金人暗箭傷人。 “張覺小兒,我國對你平州升府減賦,何苦叛逆!”完顏阇母刀指張覺質(zhì)問道。 “我一為遼臣,二為漢人,你女真不過東北蠻夷,有何德何能竊居龍庭? 你們金人每到一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燕云百姓居住此處千年,你等無罪而遷,凡我燕人哪個不想飲你等之血,食汝等之rou?”張覺咬牙切齒的說道“今日要戰(zhàn)就戰(zhàn),別人懼你,我卻不怕!” 完顏阇母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他人都說你們燕人最是無信,今日得見,果不其然,張覺小兒,洗干凈脖子等你爺爺來砍吧!” 說完,完顏阇母撥馬回軍,下令進攻。 金國這個時期的制度是猛安謀克制度,猛安和謀克其實都是單位,三百戶為謀克,十謀克為一猛安,從阿骨打建國開始,所有俘獲的遼人、渤海人、奚人、漢人都被編入猛安謀克當(dāng)中,在這個制度里,從職位上有忒母(萬戶)、猛安(千戶)、謀克(百人長)、蒲里偃(牌子頭),其中長官大都為女真人,但也有有一定戰(zhàn)功的其他民族的軍官。 由于金國本就發(fā)源于苦寒之地,生產(chǎn)低下,唯一致富的辦法就是從軍劫掠,因此金國的財稅和軍制都很有特點,其中財政制度上,金國平時稅賦極低,甚至在這個時期沒有除了軍役外的其他勞役,每個猛安謀克中強壯的練習(xí)兵技,羸弱的才會去生產(chǎn),等有軍令下達,便自備軍械糧草,集結(jié)前往。 也是因為如此,金國的各個隊伍大都是鄉(xiāng)親,互相信任,而長期的戰(zhàn)爭紅利也讓這些金人愿意上戰(zhàn)場掠奪富貴,在他們的眼里,這是唯一可以發(fā)財?shù)霓k法。 完顏阇母帶的這一萬人其實就是他管理的猛安謀克,由于之前在高麗戰(zhàn)事上有失誤,使得完顏阇母的部下沒有像其他的猛安謀克一樣大發(fā)戰(zhàn)爭財,此時可以有機會到傳說中的富饒之地燕云劫掠,這些人都快興奮瘋了。 因此,當(dāng)完顏阇母下令后,前軍的五千步兵立刻行動了起來,張覺看著面前這些各個眼中充滿了殺氣和欲望的金軍,不由流下一滴冷汗。 你見過數(shù)千人惡狠狠看著你想殺掉你,然后扒下你所有衣物的場景嗎?此時張覺就見到了這樣的場景。 “放箭,快放箭?。 睆堄X一等金兵來到陣角處,立刻下令放箭。 但張覺軍的箭還沒射出,金兵的箭卻先射到了。 金軍的弓箭和遼軍、宋軍都有所不同,女真人由于要打獵,求得是遠,因此在近距離上勁力不如宋遼,卻因為箭矢修長,使得射的更遠。 一時間,箭如雨下,張覺軍不少人中箭倒下,但由于箭矢勁力不足,并未死去,反而是大聲哀嚎,這讓張覺軍的士氣飛快的開始下降。 “將軍,金兵的騎兵動了!”一個副將大聲叫道。 張覺看去,發(fā)現(xiàn)金軍的騎兵分為左右兩隊,每隊前后又分為五隊,每一隊都有戰(zhàn)馬四五百,正在整隊待發(fā)。 “傳令張貝,準(zhǔn)備迎敵,令左右兩翼長槍兵上前!”張覺立刻變陣以應(yīng)對。 這時,步兵開始短兵相接了,剛一交手,張覺軍就被殺的連連后退,金兵前軍到快臨兵時,盾牌便撤開,閃出均為重甲長槍的精銳步兵,這些步兵不斷突刺殺入張覺軍陣,之后的金軍用的大都為短兵,再跟著殺入陣勢已亂的張覺軍,才半柱香的時間,張覺的前軍已經(jīng)快支持不住了。 張覺看著不由滿頭冒汗,雖然他并沒想過在這里打敗金軍,卻也沒想到自己的軍隊面對金兵居然完全不是對手。 完顏阇母見張覺軍已經(jīng)開始動搖,立刻搖動自己的將旗,布置在兩邊的騎兵一起對著張覺的兩翼沖鋒起來,張覺知道到了關(guān)鍵時刻,叫道“生死就在此時,弟兄們給我撐??!” 完顏阇母騎著戰(zhàn)馬,看著騎兵已經(jīng)快沖到張覺兩翼了,張覺的騎兵還是沒動,不由哼了一聲,對左右道“張覺無膽?!?/br> 終于,金軍騎兵沖到了兩翼,金軍經(jīng)過多次戰(zhàn)斗已經(jīng)有了一整套的沖陣辦法,金軍的騎兵大都為一人兩騎或三騎,沖鋒的時候,先讓無人的戰(zhàn)馬在少數(shù)騎兵的帶領(lǐng)下沖鋒,這是為了消耗對方的弓箭,等快沖到敵陣的時候,金軍的真正主力騎兵并未被消耗就可以殺到陣中。 要知道,弓手和后世的火槍兵不一樣,耐力有限,一般的弓手極速射出十只箭就必須休息了,如果較為快速的射法,連續(xù)射出十五到二十只箭也就到極限了,當(dāng)然,如果真的要快速射三十箭也不是不行,不過這個弓箭手應(yīng)該射完后就可以退出戰(zhàn)斗了。 此時就是如此,張覺軍的箭矢并未對金軍騎兵有效殺傷,只是殺死了一些戰(zhàn)馬,這時,第二陣到了。 第二陣的金軍騎兵均為甲具騎兵,外圍用長槍、狼牙棒等長兵,內(nèi)圍手中弓箭連發(fā),箭矢橫飛。 張覺軍的長槍手被這一撞,頓時飛了數(shù)十人,更有百人失去戰(zhàn)力,剩下的張覺軍還沒上去斬殺這些速度慢下來的騎兵,這些騎兵就調(diào)轉(zhuǎn)馬頭,退了出去。 接著,又是一陣騎兵沖來,依舊是外用長兵,內(nèi)用弓箭,又是上百的長槍手被撞死、射死、刺死,而被長槍手殺死的騎兵才不過數(shù)人。 張覺看著這簡直難以想象的騎兵沖殺,不過兩千騎兵,在張覺軍看來卻仿佛無窮無盡一般。 張覺知道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立刻下了高臺,上馬道“傳令騎兵斷后,其余人按照計劃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