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在搖籃里睡著了，索天真盤著腿坐在炕上打算盤算賬，申齡一會兒看看媳婦兒一會兒看看閨女，閑人一個，卻樂顛顛地。

    索天真說你能不能坐會兒，總晃著好煩。

    申齡于是就擠到她身邊去，“給我讓個地兒?！彼铝耍熘亲釉谒魈煺嫔砩蟻y聞。她還在喂孩子，身上有點兒奶水那種香甜里摻著點兒腥氣的味道。申齡老早就聞到了，只是最近才找到源頭。

    他躺在索天真懷里，伸手去解她的扣子，“給我嘗一口唄，肯定很好喝。”

    索天真拍掉他的手，“別煩我?！?/br>
    “真的很香嘛，讓我嘗一下嘛?！?/br>
    “閉嘴，不許說話?！?/br>
    申齡于是就委委屈屈地閉上了嘴，仰著腦袋看索天真的下巴頦。

    申齡很小聲地念叨，“就一口……”

    索天真很冷酷，沒理他。

    申齡自己跟自己玩兒了一會兒，就又坐起來，伸出手指去攪和索天真的墨，然后在她賬本的一角用五個指頭印拼出一朵小花。

    “你看！黑色的小花花！”

    索天真端著筆嘴直撇，“你你你你好好說話，小花就小花，還小花花?！?/br>
    “有小孩兒了嘛，可愛一點。”

    “小孩兒睡了，你恢復(fù)正常?！?/br>
    申齡：“噢。好吧?！?/br>
    他研究索天真寫字，研究她沒繡完的花，研究窗戶紙，研究熱乎乎的炕頭。他對什么都好奇，尤其是對索天真。最后他干脆也就不動，托著下巴支在炕桌上看她，就是盯著看，也不說話。

    索天真端起筆，在他鼻子上點了個點兒。又低頭繼續(xù)算。

    申齡忽然就過去撲倒了她，索天真手一松，筆就掉到地上。她摸著申齡的脖子，“猴急猴急的?！?/br>
    “?。课覜]有。我就想嘗一口。”

    索天真推開他，給自己拽了個枕頭，躺好了，這才不緊不慢地解扣子。

    申齡笑著，“你這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br>
    “眼巴巴地瞧我，誰架得住??？”索天真解到了里層，申齡坐在一邊，抱著腿問她，“你知道家里的小貓為什么都對還在喝奶的小孩子感興趣嗎？”

    “為什么？”

    “因為小孩子香啊。人奶就是很香的?！?/br>
    索天真又笑了，“那貓是想吃小孩兒？”

    “吃不至于，也就舔兩口。”

    索天真終于脫完了，她拍拍自己前胸，“來吧。別太過份??！給小孩兒留一口。要不然她又要餓得嗷嗷叫?！?/br>
    “那我來了啊。”

    “來吧，跟我還客氣啥?！?/br>
    話是好話，就是聽著奇怪。

    他俯下身，嘴唇還沒碰到她乳尖兒，她就笑得蜷起來。

    “好癢??！你能不能不喘氣？”

    申齡：？？？你確定？？？

    他揉了幾下，“那我盡量吧?！?/br>
    申齡又去吃她，這次索天真倒配合了，強忍著沒笑，就是捂著嘴，一抖一抖地。

    申齡很講信用，就吃了一口。

    他又坐直了，細細咂摸，樣子特認(rèn)真。

    索天真特想把他摟到懷里好好蹂躪一下子。

    “挺甜的。好喝。”申齡有商有量，面帶笑容，“能再來一口嗎？”

    索天真正愁沒由頭摟他，這會兒自然樂得答應(yīng)。申齡趴在她左胸，手又慢慢攀上了她右胸。索天真看著這顆腦袋覺得真可愛，就伸手摸了摸。

    申齡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他覺得索天真好像是在摸兒子一樣。

    尤其是一揚臉還看到了索天真臉上帶著難得的慈愛笑容。

    “誒你！”

    “還吃不吃？再來一口??？”

    “不了不了?！鄙挲g撥浪鼓似的搖頭，“好奇怪，感覺被占了便宜?！?/br>
    索天真雙臂在腦后交迭，墊高自己，笑得輕佻，“叫娘。”

    “你別太過分啊?！?/br>
    “甜不甜？甜就叫娘?！?/br>
    申齡在她胸口笑著拍一下，“你就短我娘來管你，教教你規(guī)矩?！?/br>
    “不吃虧。你不是最愛你閨女了？她以后都要管我叫娘，你先叫叫不吃虧?！?/br>
    申齡覺得自己這兩口奶吃得有點兒虧。他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我要是叫了，能讓我再吃兩口嗎？”

    “可以。”

    他黏黏糊糊地貼上來親她，親得索天真暈頭轉(zhuǎn)向的。她倒是還在等那聲娘，所以腦子還在。

    他倆目光相撞，申齡說，那我叫了。

    “來吧。”

    “娘……娘子。”

    她本想說這不算，他耍賴。只是又陷在申齡的眼里出不來了。

    好招人喜歡的一只大貓??！

    索天真覺得自己肯定不能成大事了。

    太容易動搖。

    “那，那行吧?！?/br>
    申齡躺在她肚子上，卷著自己額前短短軟軟的碎發(fā)，“我小時候，我娘沒喂過我，抱我的時候也不多，就讓我自己在邊上玩。反正她知道我跟一般小孩子不一樣，不用費心管。但是現(xiàn)在想想，還真挺遺憾的?！?/br>
    索天真也有點兒難過了。她也想自己的娘了。

    她又很振奮地說：“小道長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還有什么遺憾的事情都說出來吧，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幫你辦?！?/br>
    索天真在那邊大包大攬，申齡笑起來，覺得她好有意思。

    他說那你以后每天都抱我一會兒吧。

    “每天大概多久呢？”

    他閉著眼睛慢慢地說，不用很久，不用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