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是連話都懶得說了，肺都要氣裂開了，回家直接上樓，鎖門睡覺。

    “砰”

    洪羽碰了一鼻子灰，知道今天是不會有什么好臉色看了，只好下樓端飯菜上來，再找老媽幫忙，自己可不想睡客房，進去才是真的。

    氣的哪還能睡著，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閉眼就能想到幽狼晃著大尾巴，來回在自己眼前晃，又想到，黃焰的狠勁，用一個皮帶，就把自己養(yǎng)了半年多的狗，給勒死了，就火冒三丈。

    “砰砰砰”

    “都說了，我討厭你，你給我滾蛋！”周凡是張口就罵，把地上的鞋直接給甩了出去，砸在了房門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兒媳婦，是我，媽給你送飯來了”

    門外傳來老太太的聲音，周凡連忙爬起來，光著腳丫去開門，一開門就看到一張笑瞇瞇的臉。

    “媽，我不餓”

    “你身體不好，又貧血，多少吃點，媽燉了烏雞湯，你喝點”

    烏黑的雞皮，看著就發(fā)怵，還怎么吃？要是洪羽不在的話，還好，可他偏偏又在，還殷勤的端水果倒水的，一副獻媚討好的樣子，讓周凡更氣了。

    自己的狗死了，還被他送給一個快餐店的小老板，自己現(xiàn)在又要吃別人養(yǎng)的雞，人到底是頂級食物鏈的主宰者。

    “媽，他把我的狗弄死了，快把我給氣死了”周凡倚在墻上，跺著腳指著洪羽說道。

    洪羽媽故作狠模樣，狠狠打了自己的兒子幾下說“你就是個傻帽兒，怎么哄老婆高興，還用我教你嗎？那狗好歹是一條生命，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洪羽配合自己的老媽演戲，故作疼痛的樣子，哭喪著臉說“我錯了，明天我給你再買一條”

    一句我錯了，有用嗎？死了的狗還能復活嗎？

    “你吃點東西，實在不行，吃完午飯，我們就去買，金毛，拉布拉多犬，泰迪隨你選”

    周凡是越想越氣，氣的眼淚直在眼圈里打轉(zhuǎn)轉(zhuǎn)，低著頭一句話不說了。

    洪羽媽見狀，用胳膊肘捅了痛自己的傻兒子，洪羽點點頭，指著門口，讓她快點出去。當然，洪羽媽又不是沒有年輕過，自然懂得兒子的意思，找借口說“樓下我還有燉著甜湯，先去看看”

    洪羽媽出了臥室，順便把房門給帶上了，洪羽是拿著紙巾給周凡安慰說“要不然你打我吧！”

    眼淚徹底是決了堤，哭的稀里嘩啦，洪羽是傻眼了，都說女人是水做的，自己的女人也一樣，這眼淚跟自來水龍頭打開，臉上都是淚，看著就心疼。

    “寶貝，我真不知道你那么喜歡那條狗，要是知道，世軒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也就不會那么緊張了，他說完咬了人，還爆發(fā)了狂犬病，我才讓黃焰動手的”

    坐著等了好久，終于是不哭了，洪羽趕緊把飯菜端過來，放到小桌子上，把筷子遞給周凡，自己是則去鋪床，爭取今晚不睡客房跟地板。

    喝了半杯水，喝了兩口湯，就發(fā)現(xiàn)湯里有蟲子，急忙放下了，吃了兩口飯。

    “再喝點湯，老媽燉了三個小時，就這么端下去不好看”洪羽邊收拾著房間，邊說道。

    “要喝你自己喝，里面有蟲子”

    洪羽聽完，然后坐過來拿勺子在湯里攪動起來，看了里面的蟲子，笑著說道“蟲草，補品，不是蟲子”

    說什么周凡都不再喝了，起身去了衛(wèi)生間，洗了一番，裹著個大浴巾就躺床上，回味一重物發(fā)生的事，就跟做夢一樣。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就不帶它來了，白白送了一條命，心疼的要死，要是家里的孩子們知道了，也同樣會難過的。

    一閉眼就是幽狼，連睡著了也是它，做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夢，感覺有點過分傷感了，連做夢都在哭。

    洪羽收拾好一切，上樓看到周凡睡著的模樣，不禁的是心酸和不舍，連睡覺都在流淚，睫毛濕濕的，連枕頭上還是濕的。

    “啪”

    從周凡的臟衣服口袋里掉出一個小盒子，撿起來看了一眼，頓時感覺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打開一看，又松了口氣。

    避孕藥，她買了避孕藥，自己也是傻的可以，千算萬算沒算到周凡會買藥避孕。

    包裝沒有拆封，洪羽把臟衣服放下，把藥揣自己的褲兜里，悄悄出門了。

    太陽漸漸西下，微微的一絲陽光照進房間，反射出陽光，照在床頭上，也把周凡給‘叫’醒了。

    伸了懶腰，起床喝一杯水，拉開窗簾一看，外面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該出去走走。

    穿衣服下樓，途徑書房，看到洪羽在跟一個孩子在下棋，兩個人一點聲音都沒有，靜的出奇。

    “兒媳婦，你來，媽有事找你聊聊”

    老太太端著水果，遞給周凡一個叉子，拉周凡趕緊坐下。

    “什么事？”

    洪羽媽笑笑不說話，從房間拿出來一個手提袋，打開一個個金絲絨小盒子，擺到周凡面前說“我買給孩子們的，金項鏈，金手鏈”

    看著挺小巧的，可拿起來挺重的，做工精致，金佛做的很逼真，金菩薩更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連面部表情都做到了精致至極。

    “媽，孩子們還小，戴著不合適,再不知道貴賤的，拿下來丟了怎么辦？”周凡把東西放好，往她面前推了推說道。

    “孩子小，黃金能辟邪，男戴觀音，女戴佛，三個人都有，媽不偏心”

    這根本不是偏心不偏心的事，是這些東西，真不能帶孩子孩子身上，有錢可以買別的，或者等他們大了再戴，太小反而不好。

    “您收著吧！”

    周凡吃著水果，看看窗外說“媽，我出去走走，，散散心，一會就回來”

    “媽跟你一起去”

    郁悶，連想單獨待會也不行！一家人怎么都一個德行！

    就在小區(qū)里走了一圈，幾乎房子都一樣，沒啥好看的，偶爾看看別人家門口的植物，開著鮮艷的花朵，還有一兩只蝴蝶飛在花叢中。

    突然想回草原了，想看看藍天白云，想看看寬闊的草場，想品味奶香十足的奶豆腐，想策馬奔騰，感受風的力量。

    城市待著太壓抑了，精神上得不到放松，真的是很累。又覺得來城里混飯吃的人不容易，佩服他們的精神。

    “兒媳婦，這些年不容易吧！”洪羽媽沒話找話問道。

    周凡嫣然一笑，隨手摘了一片葉子，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說“還好吧！最起碼還活著”

    的確不容易，三年的國外生活，那叫一個累，太多的無助和無奈，沒辦法的事，為了生活，再苦再累也不怕。

    “是呀！女人活著不容易，我也是像你一樣的年紀，獨自一個人承受著”

    苦也好，累也好，孩子健康成長就好，爸媽沒病沒災的就行了，錢無所謂了。

    “媽，您一個人寂寞嗎？”周凡看著天空問道。

    “寂寞的時候數(shù)錢，數(shù)到天亮就好了，從洪羽回國以后，我再也沒有數(shù)過一夜的錢了，就想著你們兩個的孩子什么時候出生？長得像你還是洪羽？”

    提到孩子，周凡感到幸福，不過也有心酸，就是孩子不要自己的事實。

    “孩子像你，很漂亮”

    真是是老洪賣瓜自賣自夸，不過聽著還不錯！

    “媽，您想過再找一個老伴嗎？晚年生活可能會更好”

    洪羽媽則是搖搖頭，長嘆一口氣說“不想找，人間的男女之事，我早看透了，年輕的男人也好，年紀大了的也罷，都是幼稚不成熟的人，我都是要進閻王殿的人了，早就沒有那心思”

    七十了，也是的，心或許早就靜的像一波碧綠的清水，對世間萬物也早就沒了太大興趣了。

    “媽，我想問您一個問題”周凡停住腳步，認真的看著她的問。

    “你問吧”

    周凡眼珠子骨碌碌一轉(zhuǎn)，把藏在心里的疑問就說了“我是喪夫之婦，出身學歷都不好，以您的家境完全可以幫兒子找一個更好的，為什么當時會那么肯定我？”

    洪羽媽聽完周凡的話，拉周凡的手，抬著頭看著她的眼睛，拍了拍回答道“說實話，洪羽在認識你之前的那幾年，從來沒有給我打一個電話，連回家都要避開我，我也是傷心欲絕，可事情往往會有奇跡，他居然回來了，還說有了女人，要結(jié)婚要生孩子，我當時是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看看你怎么樣，不過還是不錯的，除了喪夫喪子這一條，其他的我都挺滿意，再說了，出車禍也不是你的錯，或許命該如此，你和洪羽才是天生一對，不過我和我兒子沒有看錯你，真的是個有福之人，是洪家的功臣”

    回答的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就是這功臣倆字，自己是不敢當。

    “好好跟洪羽過日子，他有的時候很幼稚，男人就要管，特別是洪羽，你還是要管，錢控制住，給他點零花錢就行了，這男人就不能有錢，容易變壞的”

    管錢，怎么管？周凡是搖頭說“我不會管他”

    洪羽媽拉著周凡，往家里走，進門就大聲喊“洪羽，洪羽”

    “怎么了？”

    洪羽從二樓下來，還光著腳丫子，端著茶杯，低頭看自己的老婆，也不知道氣消了沒有？

    “把你的皮夾子跟銀行卡通通交出來，以后交給你老婆管家里財務”

    以為他會不肯交，誰知道他可好，上樓十來分鐘又下來了，拉周凡進樓下主臥室，一屁股坐床上，把銀行卡通通交了出來，還有房產(chǎn)證，以及其他一些值錢的東西。

    “不止這些吧！”老太太幫周凡檢查著說道。

    洪羽抿了抿嘴唇，撓撓頭說“給我留點好不好？南難道我以后用錢都要跟老婆要嗎？那我老婆會辛苦的”

    洪羽媽沒理他，直接把手給伸出來，在他眼前晃了幾下說“快點交出來”

    周凡是一直保持沉默，低頭看著一張張銀行卡，猜測里面到底有多少錢？不會有幾百萬吧！

    洪羽要上樓，洪羽媽拉周凡拿上所有東西跟著上樓，看看自己的傻兒子到底把存款折藏哪里了？

    向看西洋景一樣，看著洪羽把衛(wèi)生間的鏡子給拆了下來，里面有一個不大的小洞，里面放著一個密封的真空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可以看見里面有首飾之類的東西。

    “真厲害，難怪我找不到，居然能把東西藏這里，估計天下只有你”洪羽媽是佩服自己的兒子，藏東西他可能要拿第一了。

    幾張存款折，遞到周凡手里，周凡眼睛差點掉下來，認真數(shù)著后面的零，抬頭問洪羽說“你哪來這么多錢？”

    “這還多嗎？三個孩子，我還嫌少呢”

    還不多嗎？已經(jīng)幾千萬了，再加上房子，車，還有銀行卡，估摸著要一個整數(shù)了，自己一輩子還沒有見過那么多的錢。

    “還不錯，以后孩子的生活有保障了，我也放心了”洪羽媽欣慰的一笑。拍拍自己兒子的肩膀，給予夸贊。

    “就給我留一張行不行？都拿出來的話，我心里沒底”

    周凡大方一回，把一張銀行卡扔到洪羽腿上說“看你可憐給你一張”

    洪羽看看卡，拿上卡陪著笑臉跟周凡商量說“能不能換一張，這張?zhí)倭恕?/br>
    “見好就收吧！我能大發(fā)慈悲的給你一張就不錯了，還嫌少咋的？”

    周凡作勢要把卡給奪回來，洪羽急忙幫我身后，嘴直接湊上去，要親周凡一下。

    周凡是躲得更快，把床上的卡跟存款折通通往身邊拿拿，氣還沒有消，給錢也沒有用。

    “給你那么多錢。連親一下也不讓，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分！說的是他自己吧！周凡把身邊的東西往他身邊一推，一個也不要了說“那你賠我的狗，一模一樣的”

    洪羽趕緊拍自己的嘴，一邊拍一邊自己打自己的臉說“我錯了，都給你了，我一張都不要”

    “我也不要，我要我的狗，你是兇手，你賠我的幽狼，你討厭”

    放著幾千萬不要，卻要一條狗，天底下還有誰？

    洪羽媽是無語了，只好搖頭下樓，留下周凡和洪羽兩人。

    “你真不要嗎？這里隨便一張卡，也能買一卡車狗”

    “你有再多的錢又能怎么樣？我又不稀罕，錢我可以自己掙，狗就跟我的朋友一樣，突然失去了一個很在乎的朋友你會怎么想？”

    洪羽現(xiàn)在是一提狗就怕，狗本身并不可怕，是周凡養(yǎng)的這條太可怕，它可是占據(jù)了自己所愛之人的內(nèi)心世界，還是條公狗，人不能殺，狗再不讓動，那自己要憋屈死。

    “整天說愛我，你就是這么愛我的嗎？我哪里軟，你往我哪里捅刀子，我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