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她就站在病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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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就算是最壞的結(jié)果,又怎樣呢? 容承僅,本來也就不是她想要的那個人啊。 可想了這么多,勸了自己這么多,心臟的銳痛卻依舊頑固不肯退去。 傅胭輕輕按住了心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叮咚—— 電梯停住了,門緩緩打開,傅胭在原地站了三秒鐘,然后,抬腿走出了電梯。 走廊里很安靜,沒有醫(yī)院那種讓人不舒服的味道,窗子明亮,墻壁刷成了淡淡的綠色,格外的清爽宜人。 或許因?yàn)檫@里是高級病房,人很少,偶爾有護(hù)士走過,也是溫和輕笑,腳步放的很輕。 傅胭拎著袋子的手指緊了緊,八號病房,很好找,離電梯很近,出入很方便。 傅胭緩步走過去,虛掩的門里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阿莞啊,你和承僅好好說話兒,陪陪向陽,我去洗水果……” 傅胭下意識的往一邊避了一下,八號病房的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一個滿頭白發(fā)的女人端了一盤子車?yán)遄幼吡顺鰜?,她?jīng)過傅胭的時候,還對傅胭禮貌的笑了笑,以為她是來探望病人的。 傅胭看著她走遠(yuǎn),耳朵里漸漸起了嗡鳴,她下意識的走近,聽得斷續(xù)的交談聲傳出來。 大約他們都沒想到傅胭會來,也大約他們以為在醫(yī)院病房這樣的地方,沒必要把門關(guān)上。 門依舊虛掩著,傅胭聽出了薛莞的聲音。 “承僅……向陽這幾天一直吵著要找爸爸……” “……他待會兒醒了,看到你一定很高興……” 為什么向陽看到他會很高興? 因?yàn)椋驗(yàn)樗褪撬谥行男哪钅畹陌职謫幔?/br> 傅胭覺得自己的心臟好似不會跳了,她宛若木偶一樣站在那里,只是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望著面前木門上細(xì)細(xì)的紋路,連眨也不會眨。 “這段時間很忙,一直沒時間,向陽這段時間乖不乖?有沒有好好吃藥……” 容承僅的聲音四平八穩(wěn)的傳出來,傅胭炔聽出了他平靜下掩不住的一絲關(guān)切,她渾渾噩噩的后退了一步,只覺得心口里繃著的那一根弦,‘錚’地一聲繃斷了。 耳朵里全是金戈鐵馬的嗡鳴,再聽不到任何聲音。 身后遠(yuǎn)遠(yuǎn)傳來剛才那老太太和護(hù)士說笑的聲音,傅胭忽然轉(zhuǎn)過身,幾步走到電梯旁,按了電梯。 電梯還停在十層,要等一會兒才會上來,傅胭想去走樓梯,可薛母已經(jīng)有些疑惑的叫住了她:“姑娘,你的臉色怎么這么不好看?要不要我?guī)兔凶o(hù)士……” 傅胭輕輕搖頭,“沒事兒,我有點(diǎn)低血糖。” 薛母見她這般,沒有再多說,直接向八號病房走去。 她推開門那一刻,傅胭恰好走進(jìn)了電梯里,容承僅回過身來,薛母眉開眼笑的端著水果走進(jìn)來:“來來,先吃點(diǎn)水果吧,我去把向陽叫醒,他也該吃藥了?!?/br> 薛莞笑著接過薛母手里的果盤,親自拿竹簽扎了一塊水果遞到容承僅手邊:“承僅,吃點(diǎn)水果……” 容承僅并沒有接,鮮艷欲滴的果rou,讓人看了就有食欲,他想到傅胭一個人可以吃下一大盤櫻桃的樣子,忍不住的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 薛母看著這一幕,會心的對女兒笑了笑,薛莞的眉,卻輕輕蹙了一蹙。 薛母悄悄出了病房,薛莞放下手里的竹簽,輕輕叫了一聲:“承僅……” “上次我說的出國的事……” 薛莞一下站了起來,她瑟瑟顫抖著,雙手交疊著放在小腹上,她望著容承僅,緩緩淌下了一行淚來:“承僅,我知道我說這些話會讓你不高興,可是,四年前,容遠(yuǎn)哥怎么死的你忘了嗎?你想讓我和向陽,也重蹈覆轍嗎?” “承僅,我知道我說這些話會讓你不高興,可是,四年前,容遠(yuǎn)哥怎么死的你忘了嗎?你想讓我和向陽,也重蹈覆轍嗎?” 容承僅的手指,驀地顫了一下,他的眸子里,漸漸浮出無邊無際的哀痛。 “承僅……我不是貪生怕死,我只是想讓向陽好好活著,離開了你的庇佑,他這樣一個傻子,豈不是任人宰割?” 薛莞說著,輕輕啜泣著半跪下來,將臉貼在容承僅的膝上:“承僅……我求你了,看在容遠(yuǎn)哥的份上,看在我給你生了向陽的份上,不要趕我們母子離開……” 容承僅因她提起容遠(yuǎn),心緒不免有些浮動,薛莞這樣靠上去,他一時之間未曾察覺,竟是不曾推開。 容遠(yuǎn)的死,因?yàn)樘苯友?,成了他心頭永遠(yuǎn)抹不去的一道傷,而薛莞,她是容遠(yuǎn)的同校師妹,又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老鄉(xiāng),因此不免,容遠(yuǎn)對薛莞十分的照顧。 容遠(yuǎn)四年前死的時候,薛莞目睹了一切,幾乎痛不欲生。 因此她此刻說出這一切,容承僅心中不免動容。 似乎察覺到了他心緒的變化,薛莞一雙翦水雙瞳緩緩抬起來,她輕喚了一聲容承僅的名字:“承僅,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要,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向陽,我不會打擾你現(xiàn)在的生活,我也不會去破壞你的家庭,不會傷害你的太太……” “你讓我再想一想。” 容承僅的聲音緩緩響起來那一刻,薛莞的一顆心,就此緩緩落入肚中。 她沒有再蠢笨的索求更多,而是順從的輕輕點(diǎn)點(diǎn)頭:“好。” 依舊放在他膝蓋上的手指不露痕跡的輕輕沿著他筆挺西褲上細(xì)致的紋路滑過,薛莞的心漸漸跳動的飛快。 她從未曾想過一口吃成胖子,容承僅這樣久居人上殺伐決斷十分了得的男人,最不屑別人的算計(jì),也壓根不會被人算計(jì)。 她能做的,就是說實(shí)話,坦白自己,把自己心里想的,所要謀算的,一五一十老老實(shí)實(shí)的說出來,他反而不會起疑。 薛莞想起當(dāng)年容遠(yuǎn)對她說的話,阿莞,你想長長久久和七少在一起,你只需記住一點(diǎn),永遠(yuǎn)不要在他面前耍心機(jī),永遠(yuǎn)不要對他有所隱瞞。 也是因此,她成為了第一個在容承僅身邊超過三個月的女人,她也成為了第一個,要他心有愧疚的那個人。 薛莞多想繼續(xù)在他身邊,哪怕只是這樣,她的手觸著他的衣服,鼻端能嗅到他身上強(qiáng)烈的男性氣息,僅此,她就已經(jīng)很滿足。 可薛莞卻依舊是很有分寸的強(qiáng)壓住了自己滿腔的渴望,她站起身,溫婉的走到向陽床邊,輕輕幫向陽掖了掖被子,望著他的目光,漸漸變的溫柔慈愛。 容承僅看著這樣的薛莞,再看看那躺在床上睡的香甜的孩子,他終是什么都沒有再說。 向陽醒來之后,他陪他玩了半個小時,又看他乖乖吃完了飯,這才離開。 向陽戀戀不舍,一直拉著他的手不肯放。 嘴里含混不清的叫著:“爸爸不走,爸爸玩兒……” 薛莞背過身去,肩膀微微的聳動,薛母輕輕拉住了女兒的手:“……會好起來的,有承僅在呢……” 容承僅摸了摸向陽的小臉:“好好睡覺,聽你mama的話,我有空還會來看你?!?/br> 薛莞趕緊走過來拉住向陽的手:“……爸爸很忙,向陽乖,不要纏著爸爸……” 向陽癟癟嘴,就要哭出來了。 薛莞的眼圈也紅紅的。 “我明天下午再過來看你?!?/br> 容承僅不期然的這一句話就脫口而出,薛莞的眸子倏然亮起來,向陽也樂的不停拍著小手。 他幾不可見的輕輕蹙了蹙眉,卻到底還是沒再開口反悔。 薛莞送他出了病房,執(zhí)意送他到樓下。 郾城冬日濕冷,出電梯就是一陣?yán)滹L(fēng)撲面而來,薛莞如四年前那般,自然而然的踮起腳,將他的圍巾緊了緊。 可她的手才剛觸到他的圍巾,容承僅就避開了,在離開了向陽的病房之后,他的眼神在她面前又變得疏冷。 薛莞心頭一酸,有些難過的低了頭,容承僅沒有停留,兀自繞過她向外走:“你回去吧,向陽那里還要辛苦你照顧?!?/br> “我不辛苦?!?/br> 薛莞怔怔的回了一句,下意識的跟著他向外走了幾步:“承僅,你知道的,我不辛苦的?!?/br> 容承僅的身影頓了一下,只是短暫的半秒鐘,他沒有再開口,只是大步的走入風(fēng)雪中。 薛莞站在那里,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她方才轉(zhuǎn)過身去,機(jī)械的走向電梯。 電梯門打開,薛莞走進(jìn)去,她看著一格一格向上跳的數(shù)字,忽然輕輕笑了一下。 可笑著笑著,她的眼睛里卻又有冰涼的液體緩緩淌了下來。 薛莞,你究竟想要什么? 可是,連她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的心了。 風(fēng)雪天氣,道路難行擁堵,回去別墅的時候,容承僅抬腕看看表,已經(jīng)將近九點(diǎn)。 以為傅胭早已吃了晚餐上樓去了,卻不料到,一進(jìn)門,餐廳那邊燈火通明,她小小的一個兒,端然坐著,似百無聊賴,也似在想著什么心事,竟沒察覺到他已經(jīng)回來。 “還沒吃飯?” 容承僅已然摘掉了大衣,換了鞋子,他走過去,站在她身后,輕輕按住她的肩,低頭吻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