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他曾經(jīng)失去過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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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發(fā)生了后來的一切,他的心里對一個女人存了愧疚,不免就有些難忘。 再后來,時間終究把一切都給撫平了,他也遇到了傅胭。 她熱鬧,活潑,說話的聲音脆生生的,格外響亮,朝氣蓬勃,像是初升的太陽,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并非只是喜歡安靜乖巧的女孩兒,只是因為未曾遇到撞在心口上的那個人而已。 “承僅,今晚,我想見一見那個方晴。” 方靖之將手中把玩的打火機重又放回口袋,他抬起頭,瀲滟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卻又森冷含霜。 三個月前,他得到了方青青可能在郾城的消息,這也是他會插手郾城的事情,親自來郾城的最大原因。 “如果真的是她,靖之,這次,恐怕我又要欠你一個人情了?!?/br> 方靖之挑眉:“怎么說?” 容承僅神色淡淡,口吻卻透著認真:“方晴是胭胭最好的朋友。” 傷害了方晴,胭胭又怎么會開心? 她那樣的性子,不要說最好的朋友,就算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她都心存善意,怎么會不為方晴的后來擔(dān)心難受? “承僅,你知道我的,從前她在方家的時候,我沒虧待過她,哪怕她媽是個萬人騎的婊子,我也待她不薄?!?/br> 方靖之笑,“這樣吧,只要她乖乖的,我保證不會傷害她?!?/br> 容承僅知道他的性子,這已然是他的底線。 “好,那就這樣吧?!?/br> 方靖之瞧著容承僅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一笑:“方晴也未必就是方青青,瞧你緊張的,這胭胭小姐還真是你的心頭rou了?!?/br> 容承僅睨他一眼:“你也少笑話我,你未嘗就沒有這一天?!?/br> 方靖之干脆‘哈哈’笑起來:“怎么可能,我方靖之這輩子也不會為一個女人變成這樣!” 容承僅微微頷首:“這句我也記下了,將來等著打你臉?!?/br> 方靖之不置可否:“得了,我還有事兒,晚上吃飯,記得把方晴也叫來?!?/br> 六點鐘的時候,傅胭接到容承僅的電話。 她掛了電話,對正準備換衣服做飯的方晴說道:“阿晴你別做飯啦,容叔叔今晚要請客,要我?guī)阋黄鹑??!?/br> 方晴聞言就笑起來:“哎呀,這可真是太榮幸了,要是讓我們公司的那幾個滅絕師太知道了,一定驚的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傅胭聞言,深表認同,她實習(xí)的小公司,同事們都相處的很好,只有財務(wù)部的那個趙大姐,簡直是讓人……聞風(fēng)喪膽啊! 傅胭只要一聽到她的高跟鞋響,就恨不得趕緊把自己整個人都縮起來躲的無影無蹤的好。 趙大姐只和女同事過不去,長的漂亮的,她罵人家花瓶,工作能力強悍的,她罵人家沒女人味嫁不出去,又漂亮又能干的,比如宋靜婉,她私底下惡狠狠的咒人家這樣的女孩子會找不到老公,因為什么,因為太能干太漂亮?xí)颜煞驂旱乃浪赖模偶胰藭幌矚g! 這什么鬼邏輯? 只能歸咎于,更年期,又未婚的女人,實在太可怕了,尤其是對同性! 那趙大姐看到公司里年輕帥氣的小伙子時,那嘴臉可完全不一樣呢! 二十分鐘后,容承僅的車子到了方晴租住的小區(qū)外。 傅胭正攛掇著方晴換了一身衣服:“……你打扮漂亮點,說不定還有別人呢,正好讓容叔叔也給你介紹一個……” 方晴聞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 今季最流行的裸粉色廓形大衣,將她的膚色襯得格外嬌媚,方晴和傅胭比起來,少了幾分的嬌憨天真,卻多了些許女人味兒,只是,她的眉心總是微微的蹙著,仿佛總帶著幾分揮之不去的愁緒。 傅胭就總說她,小小年紀的,和林黛玉似的。 方晴卻總是一笑,并不接話。 每個人都有一段不愿提起的過去,譬如傅胭的秦鈺,譬如她,高中那黑暗至極的三年。 朋友沒有義務(wù)成為你負能量的收集桶,方晴很珍惜和傅胭的友誼,所以那些傷疤,她就不想在傅胭的面前揭開,她不想讓她們的友誼變味,也不想,因此連累到傅胭。 出去的時候,天上又開始飄雪。 “今年郾城好像特別愛下雪呢。” 傅胭仰臉看著灰蒙蒙的天幕,方晴卻說:“我倒是很喜歡郾城的氣候?!?/br> 比起京城的多風(fēng)和干燥,方晴更喜歡空氣濕潤氣候分明的郾城。 容承僅下車,容磊趕緊撐了傘跟過去,容承僅伸手接過來雨傘幫傅胭撐住,又吩咐容磊:“你去幫方小姐撐著傘?!?/br> 方晴趕緊擺手:“不用不用,馬上就到車子了?!?/br> 容磊卻已經(jīng)折身又拿了傘過來,方晴不好再拒絕,只得任容磊幫她撐了傘。 傅胭偷偷看一眼方晴滿臉不自在的樣子,不由得‘噗哧’一下偷笑了出聲,容承僅回頭看她,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藏著狡黠的靈動,他一時有些恍惚,有多久了,他未曾見過這樣笑著的她了。 容承僅回頭看她,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藏著狡黠的靈動,他一時有些恍惚,有多久了,他未曾見過這樣笑著的她了。 兩個小姑娘坐上車還交頭接耳的說個不停,容承僅不明白女孩子們湊在一起為什么就會有說不完的話,就像是小時候大姐和二姐她們在花園里玩洋娃娃過家家,可以玩整整一天還意猶未盡,他也搞不明白,大約是同樣的道理。 想到傅胭或許小時候也有過那樣幼稚天真的時光,容承僅的眼底也有了掩不住的淡淡笑意。 吃飯的地點定在了麗都酒店,方晴從前在方家的時候,這樣豪華的餐廳也是常去的,因此并未有尷尬或者不適應(yīng),甚至舉止之間,能瞧出她是很習(xí)慣這樣的地方的。 傅胭倒是微微吃驚了一下,不是她小人之心,只是方晴平日吃穿都很平常,租住的房子一個月租金也不過才一千多塊,傅胭一直都以為方晴就是出身很普通的小家碧玉而已…… 進了包廂,兩個小姑娘頭挨頭的點完菜,容承僅又添減了幾道,服務(wù)生布好茶水果汁,容承僅就讓她們退了出去。 “還有人要來嗎?” 傅胭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桌子上擺放的餐具,好像多了兩套。 容承僅‘嗯’了一聲:“還有一個朋友要來,上次慈善晚宴,你見過的。” “是方先生嗎?” 她自然還記得的,若不是因著他和容承僅的交情,爸爸也不會沉冤得雪,她一直都沒有好好感謝他…… 只是,誰能想到后面又發(fā)生了那樣慘烈的事故,如今想起來,也不知當初爸爸洗脫冤屈,到底是福還是禍了。 傅胭的情緒忽然變的有些低落,容承僅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方晴看著這一幕,心底無法抑制的生出了艷羨。 她曾經(jīng)也幻想過這樣的戀情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十六歲那一年被他奪走了貞cao之后,她就再也不曾做過這樣的夢。 暗戀了很久的學(xué)長,后來在她高一結(jié)束前一天親手給她遞了一封情書。 她曾經(jīng)幻想過無數(shù)次,她會多么開心和激動,可真的發(fā)生之后,她做的反應(yīng)卻是,親手撕了信,轉(zhuǎn)身走出了教室。 后來,那個學(xué)長轉(zhuǎn)學(xué)走了,她高二開學(xué)的時候,聽到班里的女生在議論這件事,她心口里疼的滴血,卻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早已沒了做一個普通人的資本。 她羨慕到死,也沒有任何用。 “承僅,胭胭,我沒來晚吧?” 方靖之推門進來時,語調(diào)高揚,端的是張揚不羈的豪門子弟姿態(tài),方晴一下抬起頭來,木愣的看著那披了一身風(fēng)雪走進來的男人。 刻在記憶里的,深的不能再深的眉眼,刻在記憶里的,總是含著譏誚和仇恨的薄唇,刻在記憶里的,那些夢靨,那些揮之不去的陰影,那些,要她想起來就恨的抓心撓肺的難受的過往…… 方晴耳朵邊嗡嗡地響著,她倉皇無措的站起來,顧不得傅胭緊張的叫她名字,顧不得自己此刻失禮不失禮,她跌跌撞撞的就向外跑,她的步子卻是踉蹌的,到門邊,只有幾米的距離,她卻腿軟的走不過去。 方靖之站在門口,仿若看著自己掌心里的玩物一樣,就那樣譏誚的看著臉色慘白面無血色的她。 四年了,昔日青澀的少女早已變的嫵媚動人,他卻仍是一眼就能認出她。 “方晴……” 傅胭有些傻眼,方晴怎么會失態(tài)成這樣?她認識方靖之? 似乎也沒什么不可能,他們都姓方,或者是親戚…… “青青?!?/br> 方靖之緩緩喊出了這兩個字,他的臉色一點點的森冷沉寂下來,在方晴就要奪路而逃的瞬間,他伸出手,扣住了她單薄的肩。 方晴只覺得她這四年虛浮的幸福和平靜,轟然之間倒塌的干干凈凈,她茫茫然的站著,瞳仁空洞的望著前方。 他扣著她肩膀的手指guntang堅硬,仿似那指節(jié)要陷在她的皮rou里,把她的身體掏出一個血洞來。 “青青……” 方靖之微微側(cè)了頭,薄唇仿若要擦過她的耳廓,卻又若即若離,他低了聲音,只有她一個人聽得到:“你若是想讓你最好的朋友知道你被自己的親哥哥睡過無數(shù)次,那你就試著再逃一次。” 他說完,松開手,甚至,把出去的路給方晴讓了出來。 空氣靜的似乎要凝固了,容承僅不語,傅胭也不敢說話,方靖之之間夾著的煙幾乎燙到了他的指節(jié),可他卻渾然不覺,只是靜靜看著方晴。 大約有三分鐘的安靜,方晴忽然轉(zhuǎn)過身來,她笑的嫣然,嫵媚,眉眼彎彎,傅胭從不曾見過這般模樣的她,恍惚間竟是想起紅樓夢里形容可卿的一個詞:神仙妃子。 “胭胭,我和……我哥哥,總有四年沒見過了,實在是太激動了一些……” 她說著,挽了方靖之的手臂,臉微微偏過去貼在他的肩膀:“原諒我們要先失陪了……” 方靖之也微微笑出來:“承僅,胭胭小姐,我和meimei先去敘敘舊,改日我再請你們?!?/br> 他等不及再去別處,直接拿了卡遞給服務(wù)生,就在這里開了房間。 方晴沒有躲,也沒有逃,他出現(xiàn)那一刻,她就知道再做什么都是枉然。 房間門,打開,關(guān)上,她直接被他按在了墻上。 未曾有任何準備的身子仿佛一瞬間被利刃劈成了兩半,方晴忍不住的慘叫一聲哭出來,卻被他的手指扼住下頜轉(zhuǎn)過臉,她的哭聲被他的唇堵住,漸漸變成了含混的嗚咽。 “賤人!” 他恨她入骨,忍不住的咬住她舌尖惡狠狠的質(zhì)問:“這四年有沒有男人睡過你,說!” 她痛的實在受不住,只能嗚嗚咽咽的搖頭。 最后混沌的意識里,是他那一張要她想起來就渾身顫抖的臉,與她的臉頰貼在一起,他似在喊她的名字,一聲一聲,催命奪魂:“青青,青青。” 嗬,青青嗎?方青青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永遠的死了。 薛莞下班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兒子徐向陽正趴在院子里的桌子上乖乖的畫畫。 他今年三周歲,已經(jīng)開始念幼稚園,平日里是薛莞的mama幫著接送,這幾日薛莞mama回了老家,薛莞就拜托的鄰居阿姨幫忙接送的徐向陽。 一年前,薛莞和丈夫離了婚,因為他的嗜賭成性和有家暴嫌疑,徐向陽理所當然的被判給了薛莞。 只是,離婚后徐瑞卻還是時不時來sao擾她們母子,經(jīng)常喝的醉醺醺的在薛莞樓下大罵,罵她給他戴了綠帽子,罵她生了野種丟了徐瑞的臉丟了徐家祖宗的臉…… 薛莞每每被氣的抱著徐向陽大哭,卻又無可奈何,那徐瑞根本就是個無賴,薛莞搬了幾次家,這一次還未被徐瑞給找到這里,所以,母子兩人暫時還算過的安穩(wěn)。 薛莞匆匆忙忙給兒子做了飯,又哄著他吃完,拜托了阿姨幫忙照顧徐向陽后,她看看時間,已經(jīng)快來不及,就咬咬牙搭了出租車,趕到了經(jīng)理所說的酒店。 公司今晚宴請客戶,部門經(jīng)理親自囑咐了她晚上要過來陪客戶吃飯。 薛莞其實也知道經(jīng)理的意思,不過是看她有幾分的姿色,想要她充當公關(guān)而已。 既然如此,那么難免就會被人吃豆腐,可如今薛莞要養(yǎng)兒子,爸爸又三天兩頭的住院,她身上擔(dān)子實在太重,是禁不起再丟工作了。 明知這是火坑,卻也不得不咬著牙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