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誰的身邊守著誰
接通了廖飛的手機(jī),廖飛也是云里霧里搞不清狀況。 譚鴻宇急的不行,看著方曉悠這樣,掛了電話,忙對她說:“不哭了丫頭,不哭了,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們當(dāng)面去問那個混小子,不哭了,好嗎?我這就給你訂機(jī)票——” 說著,譚鴻宇就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讓他趕緊給方曉悠訂機(jī)票,和他同一班的飛機(jī)一起回國,方曉悠卻拉住了他的胳膊,輕輕搖頭。 “我不回去,我,我不想見他,我再也不想見到他!”她說著,淚水卻不住地流著。 “傻丫頭,你這樣子怎么行?不管怎么回事,我們一定要問清楚才行,你這樣不聞不問,萬一這里面有什么隱情,你們兩個這輩子就沒希望,知不知道?”譚鴻宇說著,情緒激動起來。 “潘蓉,潘蓉愛他,他們,他們從小青梅竹馬。潘蓉家境好,人漂亮有本事,夏叔叔,和譚阿姨肯定都喜歡她。夏雨辰——潘蓉,她對夏雨辰那么多年的感情,他怎么會不知道?他肯定,他肯定也是愛潘蓉的,要不然,要不然他怎么會和潘蓉結(jié)婚?當(dāng)初,當(dāng)初譚阿姨帶著姚靜都到那種地步了,都去給他們布置婚房了,夏,夏雨辰都沒答應(yīng)?,F(xiàn)在,現(xiàn)在他和潘蓉結(jié)婚,肯定是,是他自己喜歡的,是他,喜歡——”她對譚鴻宇說道,說著,她望向譚鴻宇,“你不用管了,我不會回去了,我,再也不會回去,他不希望我回去,他不希望我影響他的生活,我,我不能回去!我,再也不能回去了!” 她的嘴唇,不住地顫抖著,淚水流進(jìn)了嘴里,流到了下巴,打濕了衣衫。 譚鴻宇拿著紙巾給她擦著,不住地安慰她。 他說讓她相信夏雨辰,可是她怎么相信?連他這個當(dāng)舅舅的都不知道這一樁突然而來的婚事,他都不知道—— 對了,之前jiejie姐夫都在撮合潘蓉和夏雨辰,而潘蓉的確是為夏雨辰做了很多事,處處為夏雨辰奔走,那她——這件事,是不是潘蓉主動的? 怎么可能?潘蓉要是真的主動,怎么會等到今天? 不過也難說,沒有一個人會堅持愛另一個人十幾年的??!誰都會熬不住的,潘蓉也是個普通女孩子,她那么愛辰兒,天時地利人和,她怎么會不和夏振海夫婦站在一條船上,然后—— 不會是他們合起伙來給夏雨辰下了什么藥,然后夏雨辰和潘蓉生米煮成熟飯,結(jié)果還被夏振海夫婦發(fā)現(xiàn)在床,然后就要夏雨辰負(fù)責(zé)? 天,不會是這么狗血吧? 譚鴻宇腦袋里想著無數(shù)種可能,給夏雨辰打著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他想給jiejie打電話問這件事,當(dāng)著方曉悠的面,好像也不好。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 夏雨辰看著小舅的來電,關(guān)掉手機(jī),直接電池取出來。 “雨辰——”潘蓉抬起頭看著他。 “怎么了?”他忙走過去,問道。 “雨辰,我們——”她說不出口。 她知道他心里難受,可是—— “什么都別說,我答應(yīng)過你的事,就絕對不會反悔。那么,你答應(yīng)我的事,也必須不能反悔,明白嗎?”他的聲音,那么溫柔。 潘蓉閉上眼,流淚點(diǎn)頭。 一切,似乎就這樣決定了。 譚鴻宇決定暫時不回國了,方曉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也不忍心回去。 給jiejie打了電話,譚桂英卻是連說話的耐心都沒有,直接說:“不要問我,你想知道什么的話,自己去問他。”說完,譚桂英就直接掛了電話。 jiejie的反應(yīng)讓譚鴻宇越發(fā)覺得奇怪,緊接著,他的助理打來電話告訴他,譚家和夏家似乎沒有人提前知道夏雨辰要結(jié)婚的事,都是突然被夏雨辰打電話通知的。至于結(jié)婚典禮,夏雨辰也說不用舉辦了,他和潘蓉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去旅行就可以了。而現(xiàn)在,夏雨辰就在北京潘蓉的家里。 “你別再問了,我,不想知道他們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想再聽到夏雨辰這三個字!”方曉悠走到客廳,對正在打電話的譚鴻宇道。 譚鴻宇掛了電話,靜靜望著她。 “丫頭,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不能,胡思亂想,明白嗎?”譚鴻宇按住她的肩,道。 方曉悠一言不發(fā),緩緩走回臥室,倒在床上,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臂。 譚鴻宇看著她的樣子,深深地嘆息著。 夜里,再也沒有他的電話,聽不到他的聲音,看不到他的樣子,再也,再也,沒有他了! 夏雨辰,你這個笨蛋,笨蛋,笨蛋,我恨你,我恨你,我再也,再也不要看見你,再也不要想你,我不要想你! 可是,淚水,總是忍不住,總是不聽話地流下去,濕了臉龐,也濕了枕頭。 譚鴻宇推開門,輕輕走到她的窗邊,看著她臉上的淚痕。 傻丫頭,你怎么,這么折磨自己?。?/br> 這一夜,方曉悠夢見自己回去了錦城,人海茫茫,卻怎么都找不見夏雨辰,她到處跑著叫著他的名字,他卻聽不見。雨下了起來,澆在她的身上??墒?,突然間,她又好像是行走在沙漠里,太陽好大,沙子也特別燙,腳被燙的疼了,身上也曬的—— 好熱,好熱,嘴巴好干! 她不停地翻來翻去,想要起來,卻怎么都起不來。 “丫頭,丫頭,你怎么了?聽得見我的聲音嗎?”譚鴻宇搖著她,她始終張著嘴巴,模模糊糊不知道在說什么。 譚鴻宇一摸她的額頭,燙得不行,趕緊抱起她,沖出了房門。 等方曉悠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人,陌生的環(huán)境,是醫(yī)院。 “丫頭?怎么樣?”譚鴻宇的聲音飄了過來。 “我,病了嗎?”她的聲音沙啞,道。 “沒事,只是普通的發(fā)燒而已,好好住院兩天就可以了?!弊T鴻宇坐在她的身邊,道。 她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躺著,眼神空空的,再也沒有往日的光彩了。 夏雨辰,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住院的兩天,譚鴻宇始終守在她的身邊。孫宇飛打電話過來,她也隱瞞了自己的情況。 “出院以后,我們?nèi)ツ睦锿鎯商?,你想去哪里?海邊?”他問?/br> 方曉悠搖頭。 現(xiàn)在的她,和他熟知的那個方曉悠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她再也不會笑,也不會說話。在醫(yī)院里也是,出院之后回到家里也是同樣,每天什么都不做,就那么靜靜坐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面。 譚鴻宇看著她這樣,擔(dān)心地不行。 不管是在醫(yī)院還是家里,方曉悠總是發(fā)現(xiàn)譚鴻宇在電話里講公司的事情,他的工作那么忙,卻還是在這里照顧她—— “丫頭,開飯了!”譚鴻宇端著鍋出來了,“嘗嘗我煲的湯,來給點(diǎn)專業(yè)意見!” 看著譚鴻宇系著圍裙對自己微笑,方曉悠突然—— “怎么哭了?丫頭?”他放下鍋,趕緊走過來。 她對他搖頭,抬起手擦去自己的淚。 “你啊,不能這樣老哭,流眼淚很傷身體的?!彼紫律?,把紙巾遞給她。 方曉悠點(diǎn)頭。 “好了,擦干眼淚,我們吃飯!我感覺今天做的湯味道很不錯!我等你表揚(yáng)我!”他微笑著,拍拍她的肩,起身走進(jìn)廚房,“還有兩個菜,我端出來。很快!” 方曉悠啊方曉悠,你怎么可以這樣任性?他那么忙,卻還要留在這里照顧你,你,不能這樣子了,方曉悠! 譚鴻宇還有很多公事要處理,他這次車禍在倫敦待了一個多月,再不回去公司的事就會出現(xiàn)問題。再加上他在和孫氏進(jìn)行的合作,現(xiàn)在項目剛準(zhǔn)備開始,一切事務(wù)都需要譚鴻宇親自去處理。 方曉悠,你怎么可以把自己的悲傷加諸在譚鴻宇的身上,他并沒有虧欠你什么,他為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可以—— “來啦!”譚鴻宇微笑著道。 夏日的風(fēng),吹動著窗簾,整個房間里,充滿了飯菜的香味。 盡管他做的菜、煲的湯味道都差點(diǎn),可方曉悠還是全部都吃完了。譚鴻宇自己也嘗出來有問題,想說,卻見她那么認(rèn)真地吃著,也不忍心說出來。 丫頭,你可要快快恢復(fù)才行啊! 次日,當(dāng)譚鴻宇醒來去洗漱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陽臺上掛著好多的床單被套,還有衣服,風(fēng)吹著衣服擺動著,有種清新的感覺。 “起來了?”她正在客廳澆花,看見他走過來,對他微笑道,“你去洗漱吧,我去做早餐!很快的!” 譚鴻宇愣愣地看著她。 那個熟悉的方曉悠,又回來了嗎? 早餐的時候,她告訴他,自己今天要去實驗室了,已經(jīng)和老師發(fā)郵件銷假了。說她和老師已經(jīng)申請了暑假過后就開始正式準(zhǔn)備博士論文,導(dǎo)師也同意了。 “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得趕緊把考試弄過去才行?!彼叧燥?,邊說道。 譚鴻宇一臉錯愕地看著她,什么時候,她,怎么—— “你趕緊把機(jī)票訂上回去吧,我沒事了,你還有很多工作要忙的,不能再耽擱了?!彼齽竦?。 原來,她是為了讓他回去,讓他安心回去才這樣嗎? “丫頭,你,還好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