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找茬
書迷正在閱讀:明天和意外、鴻鸞禧、[繼承者們]Black Rosevil、我的英雄們、諸天最茍龍?zhí)?/a>、拜我,我讓你發(fā)財、變身冥神少女、愛你在心口難開、小海獺她靠睡覺爆紅了、被獻祭神明后我馴服了他
任南謙把煙頭在垃圾桶上面捻滅,扔了,扭頭看著他面無表情:“確實,抽煙會帶壞小朋友,你還小,下次我注意,看見了你就回避一下?!?/br> 這語氣有幾分冷漠,所以陳西寒聽著像是在諷刺他,他也就比他小一歲而已。 陳西寒:“你不是說過,我們是朋友嗎?” 任南謙還是那樣無所謂:“我朋友挺多的,但是沒有誰還能管住我。” “我不愛學習,可以告訴你為什么,因為我父母,其他細節(jié)我不想多說,包括英語老師,她那樣排擠學生,憑什么我要考高分給她看?” 陳西寒冷聲說:“那其他老師呢?其他科目你也沒考好,如果你真的有難處,那我無話可說。” “cao!” 任南謙罵了聲,他一瞬間覺得自己挺幼稚,和陳西寒在這里爭論什么?像特么小情侶吵架似的。 陳西寒是覺得,他把自己的身世都敞開心扉告訴過他,為什么他就什么都不說? “算了,傘我放這里,你自己用吧。” 陳西寒看見他沒帶傘,估計是剛剛宋臨他們拿走了,所以把自己的留在這,轉身就往外面跑了。 “喂!” “陳西寒你給我回來!” 任南謙看著他跑的比兔子還快,怎么叫也不回頭,這么大的暴雨,傻了吧唧的。 他拿著旁邊雨傘跟出去,這時碰到了個人,英語老師,彭雅。 “嘖,彭老師,這么大的雨,還有閑情逛公園啊?!?/br> 彭雅臉都氣綠了,她好心壓下脾氣說: “任南謙,我可以跟你明說,我并不針對你,只是覺得你的行為太令人失望透頂,上課開小差,睡覺,我還不能讓你出去罰站?”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妄想把陳西寒也帶壞,他成績明顯在下跌,還帶他去網吧玩,還想帶他抽煙學壞?” 任南謙不耐煩的喊:“停停停,老師,您這是在睜眼說瞎話嗎?我什么時候帶他抽煙了?您剛剛偷聽也沒聽完整? 呵,不喜歡我可以,別隨便亂扣鍋,陳西寒英語下降,那是因為他自個兒腦袋蠢?!?/br> 他好幾次看到那個憨憨明明寫錯了,還說自己是對的。 彭雅被氣著了,嗓音提高了些呵斥:“你!陳西寒蠢?他成績年級第一,你呢?倒數第一還說別人?” 任南謙懶得跟他說,準備走。 彭雅喊住他:“等等!任南謙,你英語單詞寫的漂亮,如果你能好好跟著陳西寒學習,認真對待每一節(jié)課,我就不會放棄你,好好帶你?!?/br> 任南謙毫不在乎這些:“那您還是放棄我吧。” 成績有什么用。 他中考時,成績全校前十名,結果換來的卻是壞消息。 他現在成績確實差,因為現在他高一高二的書,還是嶄新的,從來都不看,學渣也是真的學渣。 他就是要把這些忘得干干凈凈。 … 下午的課,他和陳西寒又開始冷戰(zhàn),都不愿意理對方。 陳西寒衣服中午淋濕了,換了套新的校服,他一整個下午都在做題。 題寫完后,還把英語書的單詞表抄寫了十遍,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練單詞還是背單詞。 任南謙看不下去提醒了一句:“寫單詞時,握筆要穩(wěn),字母之間的距離要均勻,注意中間的相互補位?!?/br> 陳西寒差點以為他也是學霸,說的這么清楚,不過任南謙的優(yōu)點也就是英語單詞寫的漂亮。 見他沒反應,任南謙輕笑:“怎么,這位姓陳名憨憨的同學,您又準備跟我置氣?” 陳憨憨依然不說話。 “真是個小屁孩,脾氣倒是挺多,來,哥哥今天帶了糖,哄哄我們的小同桌?” 任南謙攤開掌心,那是一顆水果糖,他不喜歡吃這些,卻為陳西寒帶了。 某位小屁孩還是不肯理他,但是把他的糖果拿走了。 任南謙覺得,這要是個女孩,絕對有男生扛不住,真tm可愛。 … 放學的時候,陳西寒收到他爸爸發(fā)過來的短信,讓他回家一趟,有事找他。 任南謙沒有上晚自習,他也去給老師說了聲今天有事提前離開。 他們家是新房子,不大不小的兩房,他爸爸一直在工地拼搏出來的也不容易,如今有車有房,雖然普通,也是個歸宿。 六街靜寧小區(qū)。 他其實也沒來多少次,學校離這里坐公交一個小時,好在小區(qū)有路線圖,自己家倒是沒有迷路。 三樓上去后,他拿出鑰匙,打開門就聞到一股煙味兒,他父親坐在客廳正在抽煙,上一次見面還是開學送行李的時候。 陳爸爸這些年也確實辛苦,他年齡才四十多,就滿頭白發(fā),眼角是歲月留下的皺紋,他五官端正,氣質威嚴,眉宇鋒利,一臉嚴肅。 陳西寒的眼睛和他幾乎一模一樣,其他行為都不太像,或許也是經歷太多事都被磨合的性格改變了。 “爸……” 陳西寒走過去低聲喊了聲,這次的怯弱是出自本能:“您不是在工地忙嗎?” 男人還是沉默著抽著煙,陳西寒看著那火星子煙頭,下意識的指尖顫了顫,捏緊拳頭,似乎在懼怕著什么。 他抽完煙才沉聲說:“這周升了經理,以后只需要檢查工地施工狀況和進度,沒有以前那么忙?!?/br> 陳西寒放下心,是好事。 他走過去面帶笑意,兩個酒窩可愛極了,只有在家人面前他才會笑,“爸,那您周六周末是不是有空回來?那我下次要不要直接回家,可以……” 啪—— 陳西寒話還沒說完,陳父站起來直接一耳光甩在了他臉上。 他沒意識到會這樣,完全沒防備的摔倒在地上,他皮膚白,臉頰上多出的五個手指印很明顯。 小時候的某些畫面突然在大腦里再次出現,十歲那件事過后,這是他爸第一次打他。 陳西寒剛剛的滿心歡喜都被壓了下去,他一直以為,對父親敬仰開心一點,或許會過得他的父愛,可是沒有。 “你是不是在學校鬼混?是不是出去上網,英語成績還直線下降,差點沒及格,你還在學校跟抽煙的男生玩的親近,陳西寒這是你嗎?” 少年聽后半晌沒反應過來,他在學校的事,他父親怎么知道的,他也沒否決,不吭聲。 陳父怒氣慢慢平息下來,剛剛的怒火都在那一巴掌上,他沉聲道: “我努力工作買房子,就是讓你來城市讀書,有個家,希望你未來能考最好的大學,不要再像爸爸這樣吃一輩子苦?!?/br> 陳西寒爬起來站穩(wěn),目光清冷暗沉,他這次沒有懦弱,而且頂撞他父親: “我成績多好,您自己心里清楚,我可以理解為,您是故意找茬,其實就是想打我對嗎?” 男人臉色鐵青:“你說什么?” 陳西寒:“你以前明明說過,我是家里最聽話的孩子,不是說都要像我學習嗎?但是現在,為什么又變了?” 陳父正要張嘴說話,卻欲言又止,他似乎心事重重,有些話不知如何說起。 想再次教訓他兒子一頓,心里又在糾結掙扎,他到底該不該認。 “以后我不回來了?!?/br> 陳西寒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他不管做什么,總是錯的那個,哪怕他不是以前的那個他。 陳父又拿出了一支香煙點燃,良久后心情才平靜下來。 現在他就這么一個孩子,其他什么都沒有,為什么還放不下當年的事。 也不知是他執(zhí)念太深,還是本身就一直不喜歡這個兒子。 陳西寒真以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嗎? 男人抬頭看著窗外的傾盆大雨,又看向柜子上的書包和雨傘,還有少年剛剛滿心歡喜的喊他的樣子,只覺得心情越來越沉悶,煩躁。 … 或許暴風雨過后有晴天,但是陳西寒覺得他的人生永遠都是永無止境的黑暗,只要他脫離不了這個身份。 連綿不斷的雨越下越大,驅散了城市里的喧嘩,往日的街道被雨水浸濕,連空氣都夾帶著陰沉失落的感覺。 陳西寒沒帶手機,錢都在書包里,所以沒有坐公交,準備自己走回學校,只不過這城市十字路口太多,他也不知道走哪里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活下來,可是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得走下去。 九點多的時候。 因為暴風雨,宿舍樓梯間墻角漏水,宿管阿姨正在打電話找人處理,就看見有個中年男子走進來,正好碰到。 “您好,請問高三宿舍樓是這里嗎?” 宿管阿姨抬頭打量了一番,這男人相貌堂堂,一身西裝文質彬彬有禮,像是家長,這溫和的樣子她覺得有點眼熟,想不起來是誰。 “是的,您找哪位啊?” 男人手里拿著書包和雨傘遞給宿管阿姨:“我是陳西寒的爸爸,他東西落家里了,過來帶給他?!?/br> 宿管阿姨拍了下腦門接下東西:“哦!我說怎么這么眼熟呢,您是小寒的家長啊,好好好,待會我送到他宿舍去。” 這時候的陳爸爸,和剛才的判若兩人,沒有嚴厲的時候,和陳西寒倒是幾分相像,“請問他回來了嗎?” 宿管阿姨思考了一會兒:“好像沒看見人,這么大的雨,這孩子跑哪兒去了?我還以為他回家了呢?!?/br> 陳父沉默了半晌,他也不知道再見到陳西寒該說什么,他那么大個人,也不會走丟。 “陳先生,這么大的雨,要不您開車出去找找,小寒平時膽兒小,班上校霸整天欺負他,您要是有空多來看看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