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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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蘇栩帶著五名差役一起送花鑲到了番茗縣。 番茗縣衙的情況果然比慶平縣要好上很多,他們剛到,即將告老的徐老縣令就笑著迎了出來。 幾人寒暄一番后,在縣衙前面的書房坐了,徐老縣令看看花鑲和蘇栩,再次感嘆道:“真是英雄出少年,蘇大人是慶平新任知縣?” 蘇栩點了點頭。 徐老縣令道:“慶平縣雖然窮了些,但百姓都很淳樸,也算是好治理的,年輕人可不要著急?!?/br> 蘇栩拱拳道:“多謝老大人教誨?!?/br> 雖是才第一次見,但他們進城前聽了不少有關(guān)徐老縣令的事跡,見面之后,又見這縣衙里的差役、下人在跟徐老縣令回事兒時十分的自在和尊敬,兩人都能猜到這位老大人是個受眾人愛戴的清官。 聊了一會兒,一個差役過來秉道:“大人,老夫人聽說新知縣到任,已經(jīng)準備好餐食。” 徐老縣令笑著站起來,對花鑲、蘇栩道:“先去后面吃些東西,我這里的行李早幾日已經(jīng)收拾好了,交接之后,我和老婆子便能回去了?!?/br> 花鑲問道:“老大人家是哪里的,只您和老夫人兩人回去嗎?” “老夫家就在緊鄰禹州府的洛州,前日已經(jīng)給犬子去了信兒,就這一兩日,他們會過來接的。” 聽見這話,花鑲對于這位能在番茗縣一待就是一輩子的老大人十分敬佩。 兩天時間,徐老大人把縣中事務(wù)一一跟花鑲交接了,又親自帶著她去儲存錢糧的庫房看了看,還帶著她把縣里那些早就被他捋順的富紳都認了一認。 蘇栩見花鑲這里都是順毛驢,就不擔心了,等這徐老大人被家人接走的第二天,他也帶著差役返回慶平。 到此,花鑲才有空給家里和衛(wèi)諶各寫一封信,因番茗并沒有驛站,她還不得不讓孔山送到府城驛站郵遞,并囑咐他在慶平停一停,把蘇栩的家信也帶上。 比較好的是,番茗縣衙兩匹馬,整個衙門里的人都好好伺候著這兩個代步工具,孔山騎馬去送信,不過幾天時間就能返回。 早晨,花鑲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廚娘就端著兩盤菜一碗粥送了過來:“大人,吃飯了?!?/br> 廚娘是徐大人在任三十年期間找的第三個廚娘,在縣衙已經(jīng)供職八九年,因徐大人夫妻都沒有什么架子,她都已經(jīng)把自己當成了縣衙的人。 此時話音剛落,廚娘心里就有些忐忑,這位花大人一看就是出身好人家的公子,是在他們這地方怎么也找不到的神仙人物,她這樣隨意,會不會被不喜? 但等了一會兒也沒見花大人臉色不好,廚娘就施了一禮,準備下去。 “等等”,花鑲出聲。 廚娘卻嚇得呼吸都頓了頓,難不成是不喜她要辭了? 花鑲卻完全沒想到廚娘心里這般擔心,她起身到里屋,拿著一沓紙走了出來:“這些都是一些小菜方子,你沒事了可以學(xué)學(xué),需要什么材料,說一聲,我讓喬樹買去。” 廚娘擦了擦手,如接重寶一般把那幾張紙捧在手里,聲音都有些顫抖:“多,多謝大人?!?/br> “不用謝,我吃不慣當?shù)氐牟耸健?,花鑲笑了笑,坐下來繼續(xù)吃粥,“以后恐怕會很忙,不能自己做飯,只能讓你現(xiàn)學(xué)了。” “沒有”,廚娘搖頭,“大人把方子寫給我,是信任我,再說想要學(xué)一手好菜,哪個不得拜師才能得的?!?/br> 花鑲笑道:“你回去吃飯吧。對了,差役們的吃食也是你負責(zé)的?” “是,大廚房在前衙,我已經(jīng)都做好了。”廚娘說道,面上帶出幾分為難。 花鑲一邊聽一遍喝粥,沒有看到,說道:“衙門里的人都加上,滿打滿算也才不到四十人,以后不用單獨到后院給我做,我和大家一起吃大鍋飯?!?/br> 廚娘又驚訝又感動,勸了兩句,見大人絲毫不理會,便只得應(yīng)下,走前,又為難地開口:“不瞞大人,民婦并不識字,這菜方子。” 花鑲抬頭,見她手里還是緊緊捏著那幾張紙,說道:“這樣吧,菜方子你收著,每要學(xué)時,過來我給你讀一張便是?!?/br> 本來想讓她去找縣衙唯一的張文書去,但轉(zhuǎn)念一想張文書每天要記賬什么的,還是不打擾他比較好。 廚娘聽到這話,更是惶恐感激不盡,再三道謝,這才退了出去。 花鑲剛吃過早飯,才走沒多大會兒的廚娘又進來把碗筷收了下去。 之前徐老大人夫妻在這兒住著時就沒招灑掃丫鬟,院子里這些事,都是徐老夫人幫著廚娘一起做的。 花鑲只獨身一人,平日里還帶使喚喬樹、孔山去辦事,后衙這些雜事肯定沒空插手,再說她忙一天回來,就想舒舒服服躺下休息。 “喬樹”,花鑲向外喊了一聲,喬樹立刻放下飯碗跑了進來。 “大人,有什么吩咐?!?/br> 喬樹辦事比孔山靈活,像買東西、添人這樣的小事,花鑲都喜歡喊他去辦。 再說現(xiàn)在孔山也不在,只能吩咐他。 “衙門里得添個灑掃丫頭,你出去,直接去人多的地方問問。” 喬樹答應(yīng)一聲就去了。 花鑲則去了前衙,彼時,張文書、米主簿和一應(yīng)捕快都已過來當值了。 “大人!” “大人。” 一路走來都是見禮聲,花鑲點著頭,走到大書房,對張文書、米主簿兩人道:“你們收拾收拾,跟我去縣里轉(zhuǎn)轉(zhuǎn)?!?/br> 兩人也不多問,將紙筆裝到褡褳中就一副隨時可以走的模樣。 花鑲笑了笑,心里很是感激前面的徐老大人,給她留下了不錯的班底。 縣衙位于番茗縣略偏東北的地方,縣衙所在的街上還有一家茶樓一家酒樓一家客棧,其余雜七雜八的店鋪便沒有了,也沒有什么人敢跑到這里擺攤子,所以說這條街上還是挺清凈的。 但是走進茶樓,這里的客人竟也不算少,大部分一身長衫,坐在那里喝茶高談闊論的書生。 米主簿說道:“這些都是縣學(xué)的學(xué)子?!?/br> 番茗縣是有自己的縣學(xué)的,且左、右、后方三個縣中都沒有縣學(xué),這三個縣的學(xué)子都會到番茗進學(xué)。 而番茗之所以有縣學(xué),也是大夏立朝時,朝廷那邊定的,縣學(xué)的修建都是當時朝廷撥的款子,一年一年下來,番茗便成了這附近幾縣中的大哥大。 了解到這點,花鑲覺得自己的運氣還挺好的,正好碰上徐老大人告老的點兒,而不是碰上邊上哪個縣的縣令不做了。 她摸了摸下巴,覺得以后真可以帶著后、后面的栩哥一起發(fā)展。 因為張文書、米主簿都是熟面孔,他們跟在花鑲身后剛一進來,那些書生們都停下談話,過來見禮。 聽到張、米兩人介紹花鑲是新任太爺,一個個都是面露驚訝,繼而才再次鄭重見禮。 花鑲略一掃,發(fā)現(xiàn)這些書生大部分都是二十往上的,還有兩個看起來四十多的,對番茗的文化資源也算有了幾分了解。 坐下談話時,就著重問他們何時啟蒙、何時進學(xué),學(xué)習(xí)時都遇到了什么困難。 最后她借張文書的紙筆歸納一番,這些人在求學(xué)途中,幾乎都遇到了家人供不起、資料買不到的情況。 把這些記下,收好紙張,花鑲便帶著張、米二人走了。 茶樓掌柜和書生們一起送到門口,目送著人進了前面的酒樓,眾人才轉(zhuǎn)身回去。 一天轉(zhuǎn)下來,花鑲已經(jīng)摸清了縣中比較大的大的產(chǎn)業(yè)分布情況,茶樓一間,酒樓兩間,布莊兩間,米糧店四間,南北各有兩個菜市場,而這些,也都是縣里商稅的重要來源。 花鑲讓米主簿取了歷年的稅收賬本,略微翻看了下,便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她問米主簿:“按說茶樓、酒樓的盈利是比較高的,今天我們這幾處都看了,客人也不算少,怎么這三家的稅加起來,還沒有兩個菜市場的多些?” 米主簿是個老實人,花鑲這么一問,他就擦了擦額頭,雖十分為難,還是照實說了:“茶樓、酒樓,都是咱們縣里余秀才的產(chǎn)業(yè),余秀才早年去府城參加府試的時候娶了苻同知的一個外室生的女兒,后來他中了秀才功名,不知怎么就和苻通知搭上了線。他開了茶樓又開酒樓,繳稅卻一直都是只繳七八成,這兩年前老大人精力不濟,他更是只繳四五成?!?/br> 張文書插話道:“前老大人說水至清則無魚,對他這行為一直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br> 花鑲有些無語,“聽你們話里的意思,對茶樓、酒樓的具體盈利也有了解?!?/br> “是的”,米主簿道:“當初老大人也想過治治他,特地吩咐人計算了他們每天招待的客人數(shù)量,雖不十分準確,卻也差不多的。只是還沒等得及動手,送到上面的一份文書就被卡了。” 花鑲嘆了口氣,同知就相當于后世的副市長,怪不得只他一個外室女的女婿都能接到這種勢。 徐老大人這么多年都沒能辦了余秀才,她還是謹慎點比較好。 “老大人走之前帶我去見了縣里的富紳,我怎么沒印象有個姓余的?” 張文書道:“余秀才一家三年前就搬到府城去了?!?/br> 花鑲笑了笑:“看來真是賺了不少錢啊。” 番茗縣雖小,但整個縣里的茶、酒行業(yè)都被一個人壟斷了,他能不賺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