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北北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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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拿起古琴,襄陽乖乖的站起身,空靈著一雙眸子,跟著他走了。 紫眸少年一瞬不瞬的看著,唇間不覺淺淺揚起一抹微笑。 送走了襄陽,班羿才轉(zhuǎn)回身,冷冷得看著紫眸少年道:“九親少主,說話的時候可要注意場合呀!” “是!”紫眸少年低頭答應(yīng)著。 “好了,我們還是商討一下剛才的事吧!”班羿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早就想要滅了敵國,是他們讓自己當(dāng)初嘗盡了羞辱,自己早就發(fā)誓,定不會就此罷手,如今,上天垂憐,已經(jīng)把襄陽送了回來,等他再一統(tǒng)天下,所有的愿望便就都實現(xiàn)了。 從御花園出來,紫眸少年終于難以抑制的淺笑出聲,銀發(fā)男子并不詫異,只是靜靜的看著。 “洛,你看見了嗎?那個女人真的是襄陽嗎?真的是云啟的花木蘭?哈哈哈!原來她也不過如此!” “小主,這里是皇宮,還是小心些的好?!便y發(fā)男子小聲提醒道。 紫眸少年蹙了眉,頗不滿意心情大好時被打擾。 “他鄉(xiāng)遇故人,說什么我也應(yīng)該去看望一下,不是嗎?”紫眸少年紫亮的眸子寒光閃耀,透出一絲魅惑的得意。 “小主,屬下看那云啟皇帝對她很特別,如今之際,我們還是不要……” “洛,難怪哥不喜歡你,再這樣下去,我也開始厭煩你了?!弊享倌瓴荒偷拇驍嗨?,回身對身后女真隨從道:“你從敬獻給云啟皇帝的禮物中隨便挑一樣出來,我要去看望故人。” “是!” “你們想見娘娘?”后宮守門太監(jiān)斜眼瞧著完顏諾,警惕的上下打量著。 完顏諾冷笑,回眸使了一個眼色,立刻有人從后面遞上幾塊上好瑪瑙。 太監(jiān)隨手接了,細眼看了看,不覺倒吸一口涼氣,這東西可是貢品,平時難得一見,價值不菲,少說也值千金,這么貴重的東西,他一輩子都沒得過。 有了這些上好瑪瑙開道,太監(jiān)立刻顯現(xiàn)出奴才的本性,屈躬卑膝道:“請親少主稍等,奴才這就給您稟報去。” 說話間,他便一路小跑著去了。 “小主,您為何一定要見那襄陽?”洛見四下無人,忍不住問道。 “我只想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什么樣的能耐,讓這么些個人都為她如此著迷,俗話說得好,女人是紅顏禍水,如今看來確實不為過,這次看罷,回去之后你可如實回報給哥,讓他知道自己喜歡了一個什么樣的女人。” 完顏諾回眸瞥一眼洛,壓低聲音繼續(xù)道:“瞧那云啟皇帝也對她如此癡迷,如果擅加利用她,說不定我們可以不動一兵一卒,就坐享漁翁之力呢!” “小主的意思是?” “噓!”完顏諾宛然一笑,制止了洛的疑問。 只見那剛才去了的太監(jiān)又一路小跑回來,也顧不得擦掉額上的汗水,就迫不及待的邀功請賞:“親少主,您可以進去了,這可費了奴才一番口舌呢!” “不錯,你做得很好,以后有了好處自然不會少你的。”完顏諾抿唇淺笑,皓月俊美的容顏耀人眼目,特別是那雙紫色清幽的眼瞳,似能把人的魂魄吸去。 太監(jiān)微怔了怔,腳下不覺軟了幾分,跪到了一旁,恭敬的請他入內(nèi)。 完顏諾邁步從太監(jiān)身旁走過,再不回頭,這樣的奴才相看一眼就足夠了。 且說那太監(jiān)把話傳達給了襄陽,襄陽只不說話,眼眸盯著眼前一盆大牡丹發(fā)呆,對于旁的事全不在意。 真兒心下著急,想是小主有什么事,雖然跟了少主妃,但畢竟還是女真人,于是便自作主張,一想見見也無妨,這里畢竟是皇宮,他也不敢怎樣;二想少主妃如今這樣,也許見到了洛,洛精通脈象,可能會有些辦法也說不定。 完顏諾隨著宮女領(lǐng)路,一路來到了云啟皇帝專門為襄陽選置的宮殿,這里果然與別處不同,清幽淡雅,高貴而不俗氣,大方而不失華麗,窗棱門扉上均雕刻著朵朵蘭花,廊間一步一盆的也都是蘭花,還散發(fā)著淡淡的雅香,足以見到云啟皇帝對這襄陽的用心之苦??! “九親少主,您里面請!”領(lǐng)路的宮女始終不敢抬頭對上他惑人的紫眸,完顏諾不屑一顧,猶自抬腳跨了進去。 “真兒見過小主!”完顏挪腳剛落下,面前突然跪下一個丫鬟,這讓完顏諾稍微吃了一驚。 “你是?” “她就是真兒,少主妃走時問少主要去的那個丫頭?!甭甯┒f道。 “噢!原來是你!”完顏諾垂眼睨著她,對她有了一絲興趣。 “起來吧!”完顏諾揮手,轉(zhuǎn)身向里瞧了瞧問:“少主妃最近如何?怎么會來到這里的?又是怎么成為云啟皇帝的妃子的?” “這——說來話長!”真兒起身,不知從何說起。 完顏諾只是隨口問問,對此并不感興趣,也不追其究竟,只說:“我現(xiàn)在能見一見她嗎?” 他想確定,那個襄陽是真地變成了軀殼,還是在偽裝,另有企圖。 真兒點點頭,轉(zhuǎn)身前面領(lǐng)路,完顏諾彎唇笑著跟上,洛沒有進入,只是等在了外面。 內(nèi)室里,襄陽坐在窗邊,手里捧著一本書,暗自發(fā)呆,對于進來的完顏諾好似沒有看見一般。 “少主妃,女真的小主您還記得嗎?”真兒走到她的身旁小聲問。 襄陽轉(zhuǎn)眸看了一眼完顏諾,又瞥過眼睛望向窗外,一臉淡漠。 完顏諾瞇眼斂住眼中的陣陣的寒光,跨前一步,微微彎了彎身體,算是行禮道:“女真使者完顏諾見過少主妃?!?/br> “少主妃!”真兒輕輕呼喊著。 襄陽這才淺聲道:“起來吧!”回頭,她看著真兒忽然問:“真兒,昨天落下的蘭花都埋了嗎?” “是,都埋了?!闭鎯哼吇卮?,邊無奈的看著完顏諾。 “真兒,我可以單獨和少主妃談?wù)剢??”完顏諾對真兒淺淺一笑,俊美的容顏好似少主光一般照耀著真兒。 真兒遲疑了。 “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傷害她的?!蓖觐佒Z看出了真兒的顧慮。 “少主妃,那真兒出去了?!闭鎯嚎纯聪尻枺戎脑S可。 襄陽點點頭,然后垂眸看起了書。 真兒和洛一起退了出去,完顏諾站在原地,默默打量著襄陽。 許久,完顏諾才開口道:“想不到會在這里見面,你很了不起,知道敵國要完了,所以又急忙抓住云啟的皇帝,對云啟的皇帝,你都作了些什么,你是用什么樣的妖媚功夫讓他對你這么寵愛有加?” 聽到完顏諾的諷刺,襄陽并不理會,猶自沉浸在書的內(nèi)容中。 見襄陽一臉漠然,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完顏諾紫色的眸子越加深暗。 他走上前,在襄陽背后停下,一只手越過襄陽從背后扶住桌角,另一只手捻起一縷她的發(fā)絲把玩著,他的動作曖昧親熱。 襄陽眼睛依舊在書上,頭也不抬淡淡道:“請親少主自重?!?/br> “呵呵,我還以為你改了心性,變得逆來順受了,沒想到還是老樣子,剛才你是在和我們裝傻充楞嗎?或者,你是在和云啟皇帝玩游戲,游戲的名字叫乖巧少主妃?” 完顏諾將襄陽的發(fā)絲挪到唇邊,剛要覆上,襄陽忽然起身,輕巧的躲過那莫名的一吻。 “親少主,您似乎忘記了您的身份,這里可是深宮后院,您本不該入內(nèi),既然真兒讓您進來,我只當(dāng)您是她過去的主子,全不和您計較,現(xiàn)在您要說的話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就請出去吧!”襄陽不客氣地直視著他。 一愣,完顏諾仰頭哈哈大笑:“這才是真正的襄陽,不是嗎?” 盯住襄陽墨黑冷淡的眸子,完顏諾輕聲冷笑:“你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你以前的氣魄都到哪里去了?難道你甘愿被囚禁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牢籠中,永遠做云啟皇帝的一只小鳥?或者——該不是你已經(jīng)忘記了吧?” 完顏諾瞇瞇眼睛,玩味的看著襄陽繼續(xù)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倏地,襄陽的眼眸中聚起了如冰一般的寒光,定定看著完顏諾,她的身體不由得顫著,她不愿想,她不能想,這些統(tǒng)統(tǒng)都讓她痛苦得喘不過氣來。 看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完顏諾垂眸得意地淺笑,微微欠了一下身體,他說道:“既然少主妃不愿看到本少主,本少主就告退了?!?/br> 真兒擔(dān)心的等在外面,不時地向里張望一下,忽然看到帶著滿臉笑意的完顏諾從里面走了出來,忙幾步上前,彎彎腰身:“小主?!?/br> 完顏諾斜眼睨著她,淡淡笑著,美得如同一道邪幻的夕少主,讓人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你叫真兒對嗎?”他張口淡淡問。 “是!”真兒不敢與他直視,垂下頭去。 “對現(xiàn)在這個主子,你可是真心相對?”他的問題一出,真兒就愣住了,這是什么問題? “真心相對。”真兒還是輕聲實話回答。 “既然如此,你還忍心看著她這樣空洞的活下去嗎?” 說完這句話后,完顏諾撇下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轉(zhuǎn)身同恭候在門口的洛一起頭也不回走了。 真兒沉思良久,忽而想起還沒請洛為少主妃診治,便又匆忙追了出去。 完顏諾和洛無聲的走出了一大截,在一處無人的地方停下腳步,完顏諾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洛,我討厭她,我真的討厭她!”完顏諾垂眸對洛低語,卻又像是自言自語。 洛不吭聲,只是安靜的聽著。 “殺了她,你去殺了她!” “小主,請您冷靜一點兒,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挑起云啟和敵國的戰(zhàn)爭,兩國都必會受創(chuàng),到時,她自然也活不了?!甭謇浔恼f著。 完顏諾卻輕輕一顫,繼而又宛然一笑:“沒錯,女人,不過都是紅顏禍水!” 他彎唇淺淺的笑著,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漫步走去,和剛才比起來,顯得有些落寞。 洛微皺眉頭,回眸看看這云啟的深宮后院,眼中露出一股nongnong的殺意,那個女人,決不能讓她活著。 躲在廊柱后,真兒捂緊嘴巴,不敢發(fā)出半點兒驚訝的聲音。 原來是這樣,那么少主妃無論如何都活不成了嗎?真兒越想越傷心。 拖著沉重的步伐,她回到了房間里,一眼就看到襄陽蹙眉無神的盯著窗前的蘭花發(fā)呆。 “少主妃,已經(jīng)午時了,您要吃點什么,我去讓他們準備?!闭鎯喝套‰y過沉悶的心情,走過去輕聲問。 襄陽搖搖頭,眼眸深黑不見底,愈加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真兒心里狠狠的一疼,慌忙轉(zhuǎn)身,佯裝倒茶,不敢再看襄陽。 “襄陽!”這時,班羿興高采烈的跨了進來。 他直直走到襄陽的身旁,坐到她的身側(cè),伸手便要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襄陽不動聲色的將手收了回去,垂眸翻動著眼前的書頁。 班羿斂了斂不悅的目光,轉(zhuǎn)頭對立在一旁的真兒道:“你下去吧,這暫時不需要你,等需要的時候自然會叫你?!?/br> 真兒怯怯的抬眸看了一眼襄陽,答應(yīng)著去了。 “襄陽,你進宮也有些時日,還是不愿意跟了我嗎?”轉(zhuǎn)回頭來他繼續(xù)看著襄陽。 襄陽垂眸不說話,身上透著一股淡淡的冷漠。 班羿自嘲的笑了笑,起身來,背對著襄陽說道:“襄陽,想必剛才你也聽到了,我也就不瞞你了,再過一段時日,我將要親自領(lǐng)兵攻打敵國,對敵國,你也不要再心存夢想,那個拓跋,也忘了吧!” 說著,他回轉(zhuǎn)身,放下皇帝該有的尊嚴,蹲在襄陽的膝前,拉住她的手握?。骸跋尻?,前面一段時間你的身體不好,剛剛才病愈,所以,我一直忍受著,可是,現(xiàn)在,我即將要出發(fā)了,在出發(fā)之前,無論如何,我也要讓你成為我的。” “班羿,我是拓跋的妻子,而且,云啟已經(jīng)和敵國簽訂了協(xié)議,不是嗎?我們怎么可以反悔呢?”襄陽盡量放輕聲音。 “協(xié)議?背信棄義在先的是敵國,是他們先違背了約定。”班羿冷聲道。 “不對!”襄陽掙脫班羿的手,失望的看著他:“在敵國和云啟那場戰(zhàn)爭中,女真不是已經(jīng)和你們聯(lián)手了嗎?” “襄陽!”班羿陰著臉站起身:“你知道什么,戰(zhàn)爭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如果不先他們一步,到時等死的就是我云啟子民,你知道嗎?” 看著班羿激動地樣子,襄陽不覺搖搖頭,冷笑著:“我累了,想要休息,你出去吧!” 班羿怔了怔,也冷哼一聲:“剛才我說的話你沒有聽清楚嗎?那好,我再說一遍,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讓你成為我的人,你就死了想回去的心吧!” 幾步上前,班羿一把拽起襄陽,將她推倒在床上,身體也趁機壓了下來,襄陽慌了,但無奈大病初愈,手上著實沒有什么勁,班羿將襄陽的兩手束于她的頭頂之上,唇狠狠地吻了下來。 襄陽用力咬下,班羿卻并不退縮,依舊在她的口中和著血腥糾纏翻騰著,直到兩人都難以喘息,才松開她,冷冷道:“記住,你是我的,你永遠都只能是我的?!?/br> 他的手毫不憐惜的拽開襄陽的領(lǐng)口,俯身在襄陽的脖頸狠狠咬下,襄陽咬牙不出聲,他越發(fā)惱怒。 當(dāng)他的手難掩激動得伸到襄陽胸前時,忽然發(fā)現(xiàn)有血水順著襄陽的嘴角溢出,他猛然嵌住襄陽的下巴,迫使襄陽張嘴,看到襄陽殷紅的舌頭冒出血水,他鎮(zhèn)住了。 “你想要死嗎?”他的眼中燃出怒火。 “只求速死。”襄陽的聲音冷若寒冰。 “你,哼!來人!”班羿翻身下床,對著門口大吼。 幾個太監(jiān)宮女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真兒也一起跟了來,看到皇帝瞪著眼睛,俊秀的臉龐因為氣惱而鐵青。 “沒有我的命令,少主妃不得踏出寢宮一步,你們給我看好她,如有差池,我砍了你們的腦袋!” “是!”太監(jiān)宮女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班羿轉(zhuǎn)回身對著怒視他的襄陽沉聲道:“你休想離開我,兩天后我就出發(fā),我會帶拓跋的人頭回來給你做禮物,等著看吧!” 憤憤轉(zhuǎn)身,他頭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襄陽拽起一件衣服披上,淡淡的并沒有什么,到是真兒卻忽然跪下,泣不成聲:“少主妃,請您阻止這場戰(zhàn)爭吧!剛才我聽到了小主他們的談話,這全是陰謀,女真不可能幫任何人,受創(chuàng)的只是拼斗的兩國,到時,少主妃您要怎么辦呢?” “與我何干?”襄陽淡漠的笑了笑,她冰冷的神情讓人害怕。 “與您有關(guān)!”話音驟起,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門外跨了進來。 襄陽抬起頭,一怔,進來的人不是別人,卻是歐陽宇。 “少主妃,請恕屬下無理!”跪倒,他抬眸深深望住襄陽:“少主妃,如今皇上完全是意氣用事,他帶著一股氣,一股恨,卻忽視了云啟的實力,雖說敵國已然敗落,但其勢力仍不可小窺,戰(zhàn)爭一旦爆發(fā),受苦的將是云啟的百姓,難道您忍心看著他們流離失所,國破家亡嗎?” “你出去,我不想聽!”襄陽別過頭,不想再聽。 “少主妃!”歐陽宇皺起俊美的眼眉,并不??冢骸罢埬驹诔菢巧先タ匆豢窗桑藗兙烤惯^著怎樣的生活,過去的您有這一個仁慈的心,難道現(xiàn)在,您的心成了鐵,成了冰嗎?” “慕容大人,請您不要再說了,少主妃的心比誰都疼,比誰都痛,您這么說少主妃不公平,少主妃因為此事夜夜不能成寐,日日不愿進食,她……” “真兒,不要再說了?!毕尻枔u搖頭,制止了真兒激動的話語。 穆容旭愣住,抬眸不可置信的看著襄陽,久久才沉聲道:“屬下愿追隨少主妃,僅聽少主妃調(diào)遣,想要怎么做,少主妃只管吩咐,屬下定當(dāng)萬死不辭?!?/br> “唉!我能做什么呢?”襄陽站起身,拖著華麗的綢衣慢慢踱步走到他的面前,俯視著他,淺聲問:“慕容大人,你希望我做什么呢?” “屬下不敢!”歐陽宇慌忙低下頭,那抹漆黑幽冷的眸子讓他莫名傷痛。 “真兒,為我打扮吧!”襄陽轉(zhuǎn)身,坐到梳妝臺前,淡淡的看著鏡子中自己蒼白的面孔。 “少主妃?”真兒不明白襄陽的意思,定定得站著。 “我要去見皇上,至于他會不會答應(yīng),我并不知道?!毕尻柕椭曊f。 “少主妃?” “少主妃?” 這回是真兒和歐陽宇一起驚訝出聲,他們知道了她的意思,但是這并不是他們想要的結(jié)果啊! 班羿獨自仰躺在寢宮里,搖曳的燭光讓他孤獨寂寞,他還記得自己當(dāng)初登基之時,因為害怕,而獨資躲在寢宮里喝酒,是襄陽輕步走進來,擁抱著他,安慰著他,讓他感到安心。 “襄陽,答應(yīng)我,要一直陪在我身邊?!?/br> “好,我答應(yīng)你?!?/br> 呵呵,曾經(jīng)的話猶在耳邊,可是現(xiàn)在人在身旁,心卻早已經(jīng)改變了。 班羿不覺苦笑,他這個皇帝當(dāng)?shù)暮眯量啵恢倍己眯量?,可是,誰又能來安慰他這顆疲憊的心呢? “班羿!”一聲輕呼。 多么熟悉的聲音??!班羿不覺凄笑,自己愛的太深了,所以都出現(xiàn)了幻覺嗎? “班羿,你睡了嗎?”又是輕輕的聲音。 忽地,班羿從床上坐起,襄陽赫然站在眼前。 燭光下,她略施脂粉的臉?gòu)善G動人,一雙幽黑的眸子閃爍著明媚的光彩,絲綢般的頭發(fā)微微挽起,一只銀鍍金鑲翠碧璽花簪點綴發(fā)髻間,雙耳上搖曳著金絲纏繞珍珠耳環(huán),一條淺色桃紅輕紗闊袖拖地長裙,無不映襯著襄陽的美麗。 班羿不能相信的揉揉眼睛,再抬眼,果然是令自己魂牽夢繞的襄陽。 襄陽這身裝扮他從不曾見過,如果說平時的她是一朵無瑕的云彩,那么現(xiàn)在的她,便是百花中最為嬌艷的花朵。 “你真的是襄陽嗎?” “班羿,是我?!毕尻柵膊阶叩剿拿媲?,淺淺的露出一個淡雅的微笑,但是她眼中的淡漠卻難以掩飾。 班羿愣了愣,沉聲道:“你找我有事?” “對!”襄陽簡單的回答,她不想偽裝了,她已經(jīng)后悔了:“班羿,答應(yīng)我,停止戰(zhàn)爭吧!” 班羿詫異的眼光倏地冰冷:“這就是你來的目的?” 襄陽點點頭,咬緊嘴唇,半晌才低聲道:“如果你能答應(yīng)我,今晚我是你的?!?/br> 班羿一瞬間瞪起了眼,抬頭愕然的看著襄陽,好半天,他才起身靠近襄陽,壓低聲音道:“你說什么?” “……”襄陽握緊了拳頭,這樣的話她不想再說一遍。 “說,你剛才說什么?”班羿的眼里騰起了火光。 “只要……你答應(yīng)不向敵國出兵,我……我就……” “啪!”昏暗中一聲脆響,燭光隨著那一揮間搖曳著。 襄陽應(yīng)聲倒地,微微挽起的綢般發(fā)絲滑落遮在眼前,一絲血水順著嘴唇流出,她眼神暗淡,好像這一巴掌打的不是自己。 “為了那個拓跋,你就這么不惜付出自己嗎?我要的是你的心,不是女人的rou體,那樣的東西我何曾缺過?”班羿通紅的眼睛火光閃爍,他恨不能將眼前這個讓他痛徹心扉的女人撕裂,揉進身體里,讓她看看自己那顆傷痕累累的心臟。 “滾出去!在沒有殺了拓跋之前,我不會和你做任何事?!卑圄啾侈D(zhuǎn)身,閉眼不愿再看見她。 襄陽艱難的爬起身,淺淺的笑了,她知道自己會自取其辱,這樣的結(jié)果一早她就知道。 拖著疲憊的身軀,她搖晃著出了班羿的寢宮,淚水不覺滑落。 “少主妃!”真兒撲上來,扶住她。 穆容旭詫異的看著她:“你的臉……皇上打了你?這怎么可能?”蹙緊了眉頭,歐陽宇多想把她擁入懷中,替她抹去所有的傷心,從此浪跡天涯。 扶住真兒,襄陽抬眸望著歐陽宇,輕聲道:“慕容大人,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少主妃請吩咐!”歐陽宇垂下頭,為自己荒唐的想法感到羞愧。 “說服群臣,讓皇上答應(yīng)我領(lǐng)兵出征?!?/br> “什么?這不可能!”聽聞是這件事,歐陽宇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絕了。 “慕容大人,你不是希望停止戰(zhàn)爭嗎?難道這都只是說一說嗎?”襄陽盯住他,目光灼灼。 “這……” “請大人答應(yīng)!”襄陽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少主妃,難道沒有別的方法嗎?”歐陽宇還心存幻想。 “慕容大人,這個問題需要我來回答嗎?”襄陽冷笑,握住真兒,她走了幾步,又停下對呆立在原地的歐陽宇道:“慕容大人,這件事全靠你了,戰(zhàn)與不戰(zhàn),全在你的決定?!?/br> 看著襄陽遠去的背影,歐陽宇無力的靠在紅漆圓柱上,心里一陣一陣的疼,襄陽,你是讓我拿你的命作賭注嗎? 大漠中,沙塵四起,四周彌漫著肅然靜默的凝重。 襄陽騎在馬背之上,淡漠清幽,在她的身側(cè)是云啟的皇帝班羿,而在她的身后,是云啟數(shù)萬的將士,還有女真少數(shù)的人馬,以及完顏諾和洛。 而立在他們對面的,正是敵國的戰(zhàn)鬼——拓跋,他瘦了,一雙鷹般冷峻的眸子在見到襄陽后,化作一汪深情地池水。 襄陽的心隨之輕輕顫動著,原來她不能確定,但是現(xiàn)在,她可以完全肯定了,她愛他,從未改變過! 兩人越過遙遠的距離,彼此深情地相望著,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班羿見到這樣深情地對望,眼里的妒意騰然升起。 他下命令的手剛剛要抬起,襄陽卻忽然拉住他:“班羿,能答應(yīng)我最有一個要求嗎?” “你說?!卑圄鄦÷暤?。 “我想和拓跋作最后的道別,可以嗎?”她的眸子清澈如水。 班羿眼里不著痕跡的閃過一絲憤怒,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就讓他們做最后的話別吧,也許今天過后,他們也只能和少主相隔了。 “謝謝!”襄陽淺笑,騎著馬轉(zhuǎn)身慢慢的走向拓跋。 拓跋看到襄陽一人走過來,低頭對荙愿吩咐了幾句,也驅(qū)馬獨自向襄陽慢慢走了過去。 兩人走到中間,將身后的人拋到腦后,彼此深情地凝望。 “錦軒,你瘦了!” “襄陽,你也瘦了!” 一句話后,兩人又停了口。 “對不起!”許久,拓跋才喃喃道。 “都已經(jīng)過去了?!毕尻柺冀K淺淺的笑著。 從腰中拿出那把鑲滿寶石的彎刀,襄陽淺聲問:““錦軒,還記得這個嗎?” “當(dāng)然!”拓跋溫柔的看著她。 “那么,現(xiàn)在我以彎刀要求你,在你有生之年,絕對不可以攻打云啟,你能答應(yīng)我嗎?” 一怔,拓跋凄然的笑了:“從擁有你的那一刻,我早已經(jīng)放棄了一切?!?/br> “我要你發(fā)誓!”襄陽卻并不聽他這樣的表白。 “好,我發(fā)誓,在有生之年,我絕不攻打云啟,如違背此言,我將……”拓跋后面的話還沒說完,襄陽忽然覆上了自己柔軟的唇。 她的舉動讓所有人嘩然,兩方的將士都愕然了、震撼了…… 班羿擰緊了眉頭,他要殺了他。 “皇上!”歐陽宇擔(dān)心地看著班羿,如果此時他一聲令下,只怕襄陽就再難退身了。 班羿捏緊韁繩,忍下心里的悶氣。 “洛,殺了他們!”完顏諾紫色晶瑩的眸子里充滿陰霾,nongnong的殺意在他的眼中變幻不定。 “小主,請三思,此時不易動手?!甭甯┥硖嵝?。 也不知過了多久,世間萬物好像都不存在了,襄陽離開了拓跋,伸手撫摸著他俊美的容顏,淺聲道:“錦軒,愿與我緣定三生嗎?” “不,我要和你緣定永生!” “那么就好好的活著,知道嗎?”莞爾一笑,襄陽策馬轉(zhuǎn)身,這一走,她再也沒有回頭。 “襄陽!”拓跋不舍得呼喚,終是留不住她,她又回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那個人才是你想要的人嗎? 看到襄陽回來了,班羿得意的笑了,伸出手來,襄陽與他握住,撲進他的懷里,班羿又是一愣,襄陽今天很奇怪,內(nèi)斂羞澀的她怎么會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和不同的男人親吻擁抱呢? “班羿,你愛我嗎?” “當(dāng)然!”班羿摟緊她。 “停止戰(zhàn)爭吧!答應(yīng)我,請你答應(yīng)我!” “很抱歉,我不能答應(yīng)你!”班羿還是絕情的推開了襄陽,襄陽蒼白著一張臉,失望的看著他。 班羿避開她的眼睛,咬牙一揮手,瞬間戰(zhàn)鼓擂響,吶喊聲震徹沙漠。 襄陽最后看了一眼那個遙遠的身影,忽然勒起韁繩,大喝一聲,馬蹄騰空,一躍而出。 “襄陽!” “少主妃!” 班羿和歐陽宇大呼,她卻早已經(jīng)箭一樣的飛了出去。 越過紛亂廝殺的人群,她又向初上戰(zhàn)場一樣,揮起手中的長劍,瀟灑無比,只是這次,她的劍只揮向女真騎兵。 “既然這場戰(zhàn)爭是由你們挑起,那么就從你們這里結(jié)束吧!”襄陽冷冷說道,一劍又揮倒一個。 完顏諾僵在馬上,不敢相信眼前突如其來的廝殺。 “小主,小心!”洛在提醒間,襄陽已經(jīng)駕馬逼近了,馬上的她,猶如女神一樣,全身煥發(fā)著炙熱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小主!”洛拉住完顏諾的馬,退出去,前面立刻涌上一隊不怕死的死士,擋住了襄陽的退路。 “小主,現(xiàn)在不用再猶豫了,殺了她吧!”洛冷冷道。 完顏諾猛然驚醒,抬眸看著不遠處奮力廝殺的襄陽,她圣潔的臉龐好像被一層華美的光環(huán)籠罩著,那么的美! “小主!請下命令!”洛催促,現(xiàn)在的女真早已經(jīng)強大,根本就沒有任何顧慮的必要。 眼看自己的族人一個個倒下,完顏諾垂下眸,終于下定決心:“洛,下令放箭!” 只見“呼啦”一聲,前面整齊的蹲下一群女真士兵,他們個個手中立起弓箭,瞄準了英勇無比的襄陽。 “完顏諾,不要!”歐陽宇揚手。 “住手!”班羿怒吼。 “襄陽!”拓跋呼喚。 看到士兵將箭都對準了自己,襄陽沒有驚訝,相反的,她卻笑了,她的目的達到了。 “放箭!” “襄陽……” 后來,襄陽到底還是回到了班羿的后宮。 再后來,襄陽性格有了些變化。班羿也從未再為難過她,對于班羿來說,襄陽是他心中永遠都解不開的那個死疙瘩,他就是要把襄陽綁在自己的身邊。 合宮上下都知道寵愛妹子,甚至要把江山贈與她與未來的夫婿。但是很多人并不知道,皇帝是襄陽心中的刺,即便她像小時候那般總是喊著他皇帝哥哥,總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一切的照拂,就像是個驕縱的小姑娘一樣。但是沒人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恨,當(dāng)年拓跋是班羿親手殺害的。 再后來,下嫁袁奕煊。 很多事情,很多情早已經(jīng)分不清對錯,每一個人似乎都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愛情,可是每一個人似乎又都是扼殺別人感情的劊子手。 只是班羿沒想到的是,此去經(jīng)年,當(dāng)年對襄陽的那些感情,那些他以為的至死不渝漸漸的還是淡弱了,就像現(xiàn)在,他能為了眼前的人放棄江山,放棄一切。 就像曾經(jīng)對權(quán)利毫無惦念的襄陽,如今只想手中攥著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碾壓一切,她瘋了,所以這個世界都要陪著她一起瘋狂。 至于袁奕煊,他必須成為新帝,必須成為自己手中傀儡,而那個礙事兒的錢北北也必須去死。 房間中,袁奕煊那滿臉的舉棋不定,讓錢北北的心里莫名的難受,當(dāng)年她不愿意回來,他為了利益逼著自己回來,如今,又要為著利益把自己趕走嗎? 難道在他袁奕煊的心中,自己就是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 “北北,你聽我說,我并不想要你走?!痹褥右浑p手死死的拽著錢北北的胳膊,激動的說道。 錢北北也不閃躲,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袁奕煊的眼睛,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意。那抹笑意毫不客氣的刺痛了袁奕煊的心,直視著眼前的女人,袁奕煊忽然低頭吻了下去。 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袁奕煊的臉上,袁奕煊怔愣著看著錢北北,好半響,他什么也沒說,再次吻了下去。扯開兩人的距離,錢北北使足了力氣照著袁奕煊的臉又是一巴掌呼了過去。此時錢北北忍著眼里的淚水,一個字也不肯說。 再次四目相對,袁奕煊臉上火辣辣的疼著,可是怔怔的,他再一次吻了下去!又狠又急。 終于,嘴里的血氣停止了這場唇齒間的掠奪。袁奕煊滿口是血,一雙眼睛看著錢北北,忽然抓住了錢北北再次打過來的手。捏住了她的手腕,反剪著。 “袁奕煊,你混蛋?!卞X北北罵道。 “混蛋?”袁奕煊也是滿臉的微怒,說道:“我是你的丈夫,我與你有些親密行為有什么不對?” “你要點臉吧,你算是什么丈夫?”錢北北氣急的說道。 “不是嗎?你是我袁家八抬大轎抬進來的!”袁奕煊說。 “是啊,不過我也是你棄之如敝履的下堂婦??!袁奕煊,你說話講點良心,從始至終都是你,都是你袁家出爾反爾!”錢北北一臉的憤怒,她的話堵得袁奕煊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 好半天,兩個人都冷靜了些。袁奕煊放開錢北北,好聲好氣的說道:“我知道從前是我對不住你了,也知道你與一般的那些個俗物不同,可是錢北北,如今這事兒已經(jīng)不是我袁奕煊一個人的事兒了?!?/br> “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家國天下的大事兒。不管怎么樣,與我何干,為什么每次給你們擦屁股的,倒霉的都是我?”錢北北不客氣的問道,眼睛里的眼淚再也藏不住了,對于眼前的男人除了失望還能剩下什么? 如果是她錯付了感情,那么她錢北北誰也不怪,只怪自己。自古多情空無用,這道理她明明是懂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