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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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爸對不起你,爸讓你跟著我過了十多年的苦日子?!?/br> “咱們爺倆兒,沒有誰對不起誰,我也拖累了您十多年,您也該有一份新生活了?!?/br> 白漢旗突然間緊緊摟住白洛因。 “因子,無論到了什么時候,爸這輩子最愛的人都是你,任何人都沒法和你比。” 白洛因掩蓋住了眸底的痛楚,拍著白漢旗的肩膀,用一副調(diào)侃的口氣說:“您也甭矯情了,說到底是我嫌您了,您這一結(jié)婚,我也就徹底自由了,日子想怎么過怎么過,我也該有我的新生活了?!?/br> 一顆guntang的淚珠,像是十幾年的陳釀,悄然地從白漢旗的眼角滑落。 第一卷:悸動青春 108白老爹大喜日。 昨晚打完電話,顧海把壓箱底兒的那點(diǎn)兒話全都掏出來了,痛痛快快地睡了一個好覺。早上起來,和顧洋一起走到樓下,顧洋去取車,他則站在單元門口等著顧洋。 然后,一輛自行車騎了過來,橫在他面前。 顧海心中訝然,他沒想到自己昨天那么數(shù)落白洛因,他早上還會主動來找自己??磥硐眿D兒不能總是慣著,偶爾也得訓(xùn)兩句,有利于感情的交流。顧海的心底透出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小得意,但是臉上沒表現(xiàn)出來,尚且殘留幾分昨日的氣魄,拿腔作勢地看著白洛因。 “你到這來干什么?騎這么一輛破自行車,不嫌丟人現(xiàn)眼???” 話外之意,你不是總把我和你劃分在兩個階層么?今兒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好擠兌擠兌你,讓你也嘗嘗被人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的滋味兒。 白洛因特別不和顧海一般見識,他從懷里拿出一個餐袋,里面裝的是熱情騰騰的包子,面無表情地抵到顧海面前。 香味兒鉆鼻子! 顧海順著餐袋敞開的口兒朝里面瞄了兩眼,故意裝作什么都沒看見的樣子。 “什么???” 白洛因拿出一個包子塞到顧海嘴里。 “包子,剛從鄒嬸那買來的,好幾天沒吃了吧?” “你給我買包子干什么?” 顧海一邊說著,一邊大口大口嚼著,說出去的話和嘴里的動作高度不統(tǒng)一。 “你不吃就拿過來?!?/br> 白洛因剛要把餐袋收回來,顧海的大手就伸過去搶了,白洛因本來也就是逗逗顧海,見他主動過來要,也就大方地把包子給他了。 一輛豪華座駕緩緩地開到他們面前。 顧洋搖開車窗,看著顧海。 “還用我送你上學(xué)么?” 顧海嘴里嚼著東西,不方便說話,直接搖了搖頭。 顧洋把目光轉(zhuǎn)向白洛因,白洛因又給了他一個笑容,車窗緩緩搖上,白洛因的笑容卻透過防彈玻璃穿射到車內(nèi)…… 多年之后,顧洋仍舊記著這個笑容。 如同一顆天然的金剛鉆,外表看起來璀璨奪目,內(nèi)里堅硬不可侵犯。 一個禮拜過后,顧洋出了國,白漢旗和鄒嬸的大喜日子也到了。 周六一大清早,胡同口熱鬧非凡,剛油好的朱漆大門上貼著兩個大紅喜字兒,門口的兩顆老槐樹上掛著幾溜彩燈,地上是密密麻麻的紅色爆竹皮兒…… 白漢旗帶著他的兒子,干兒子,和公司里一個部門的老少爺們兒,浩浩蕩蕩地去迎親了。 到了鄒嬸家門口,被一群婦女?dāng)r下,都是這一片兒的大媽大嬸,還有幾個飯館里的服務(wù)員。鄒嬸背景離鄉(xiāng),她們就算是鄒嬸的娘家人了,別看平日里都是溫良淑德的,這會兒個個牙尖嘴利,爭搶著刁難新郎。 “紅包太薄了?!?/br> 白漢旗又往里面塞了幾個,好不容易看到門開了一條小縫,剛要擠進(jìn)去,就被里面那龐大的女同胞攔在了外面。 “唱歌,唱歌!” 白漢旗撓撓頭,他都多少年沒聽過歌了,扭頭看兒子,白洛因也是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輕輕的,我將離開你,請將眼角的淚拭去……” 眾人皆噴,大哥,今兒是您大喜的日子,您唱這歌干嘛啊? 白漢旗一臉的窘迫,“我就會這一首啊!” 里面的人又喊了,“讓兒子唱也可以。” 為了老爸的終身幸福,白洛因只好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一亮動人的歌喉。里面的伴娘要是顧海,別說這一扇門了,就是十堵墻都給推倒了。 “讓不讓進(jìn)啊?”白漢旗著急地喊,“歌兒也唱完了,讓我把媳婦兒接回家吧。” “不行,做一百個俯臥撐?!?/br> 外邊的伴郎不干了,扯著喉嚨大吼,“這不是要了老白的老命么?” “做不下來就找人替?!?/br> 這次輪到干兒子上場了,顧海穿著修身的西裝,絲毫沒影響他的發(fā)揮,一分鐘就幫他干爹把這關(guān)給過了。 “后備力量夠強(qiáng)大的啊!”里面?zhèn)鱽韼讉€婦女爽朗的笑聲。 白漢旗摸著腦門傻樂,“現(xiàn)在讓進(jìn)了不?” 里面的伴娘還是不依不饒,逼著白漢旗念了幾頁的保證書,又猜了幾個謎語,最后問了個特尖銳的問題。 “你這輩子最愛的人是誰?” 白漢旗愣住了,伴郎們在旁邊催促,“趕緊說啊!說你最愛媳婦兒啊?!?/br> 里面的大嬸大媽七嘴八舌地嗆嗆,“實(shí)話實(shí)說,甭整那虛頭巴腦的……” 白漢旗憨笑一聲,“我兒子?!?/br> 白洛因的笑容在這一刻僵持了幾秒鐘,很快就朝白漢旗的后背上給了一拳,怒道:“爸你是不是缺心眼???”旁邊的哥們兒弟兄也都抱怨,“老白你這個時候說什么大實(shí)話???” 白漢旗一副束手無策的老實(shí)模樣兒,“不是她們讓我說實(shí)話的么?” 里面的大嬸大媽這會兒也不偏向白洛因了,全都在里面嚷嚷,“這哪成啊?你眼里只有你兒子,我們小鄒嫁過去不得吃虧么?” 剛開了一條大縫的門這會兒又給卡得死死的,白漢旗急出了一身汗,白洛因用力攥了一下拳頭,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媽,開門吧,我爸最愛的人是你。” 鄒嬸在里面募的怔住,頓時坐不住了,眼睛里泛著激動的淚花,光著腳跑到門口,催促那群姐們兒,“快……快把門打開。” 中午的酒筵在東來順辦的,晚上就回了小院兒,只剩下關(guān)系近的親朋好友,幾十個人圍成五大桌,喝著二窩頭,吃著大碗面,嘴里的祝酒詞都變調(diào)了。 鄒嬸的小孩被眾人哄逗著,讓其管白漢旗叫爸爸,這孩子的小嘴夠牢實(shí),紅票子給足了才把臉轉(zhuǎn)向白漢旗,用稚嫩的聲音喊了一聲爸,白漢旗哈哈大笑著把他抱起來親了一口。 白洛因徹底喝高了,走路晃晃悠悠的,過去踢尤其和楊猛坐著的凳子,怒道:“你倆給份子錢了么?” 尤其和楊猛互看一眼,厚著臉皮對著樂。 “沒給份子錢還敢跟這吃!” 白洛因罵完之后,藝術(shù)性地拐了一個彎兒,又去和白奶奶,白爺爺逗悶子,老兩口全都一身唐裝,滿面紅光的,白爺爺還難得拉了段二胡,喜慶的聲音在狹窄的胡同口久久盤旋。 顧海出去倒車,回來的時候白洛因就站在白漢旗臥室的窗臺旁,扒著窗縫兒往里瞅。里面異常熱鬧,一群爺們兒在鬧洞房,不時地傳出哄笑聲和叫好聲。 顧海站在白洛因身邊,靜靜地看著他,他的臉濕漉漉的,嘴角上揚(yáng)著,不知道是哭呢還是笑呢。 這個模樣的白洛因,看在顧海的眼里,異常的心疼。 “叔,我把因子帶到我那去了。”顧海笑吟吟地看著白漢旗。 “都這么晚了,你們就在這住吧,房間都給你們規(guī)制好了。” “哪能壞了您的好事??!”顧海爽快一笑,攙扶著白洛因上了車。 出了電梯,白洛因伏在顧海的背上,開口說想去樓頂?shù)奶炫_。顧海沒再進(jìn)電梯,就這么背著白洛因爬樓梯,一節(jié)一節(jié)的往上走。白洛因突然開始掉眼淚,起初是悄無聲息的,后來聲音越來越大,等到頭頂被nongnong的夜空籠罩時,他開始失聲痛哭…… 眼淚順著下巴流到了顧海的脖子里。 從未見過白洛因如此情緒失控的模樣,顧海的心都被這一聲聲的哭嚎撕碎了。他把白洛因的臉貼到自己胸口,極其溫柔地?fù)嶂念^發(fā),哄道:“因子,不哭了,你爸還是你爸,他結(jié)了多少次婚,他都最疼你?!?/br> 對于一個有過同等經(jīng)歷的人來說,他很理解白洛因?yàn)槭裁措y受。 “再也沒人給我做那么難吃的飯了?!?/br> 顧??扌Σ坏玫爻蛑茁逡?,“你還想吃他做的飯???” “再也沒人把我的內(nèi)褲和洗衣服的水一塊倒進(jìn)下水道了,再也沒人往我的嘴上抹痔瘡膏了?!?/br> 顧海,“……” 白洛因哭哭笑笑的,躺在了冰涼的水泥地上。 顧海把白洛因扶起來摟在懷里,心疼地擦掉他臉上的眼淚,柔聲說道:“以后我可以給你做飯,保證比你爸做得還難吃;我可以給你洗衣服,咱批發(fā)一箱子內(nèi)褲,洗一次倒一個……我敢保證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爸,沒人比我對你更好?!?/br> 夜色浸染了顧海的雙眸,里面滿滿的都是堅毅和柔情。也許明天一早,白洛因連自己說過什么都不記得了,但是顧海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在這個夜晚,這個天臺上,一個男孩用痛哭流涕的面孔告訴他,他有多需要被人愛。 第一卷:悸動青春 109大海英勇護(hù)妻。 白漢旗一結(jié)婚,談判的小桌就擺在白洛因和顧海之間了。 化學(xué)課上,白洛因在桌子上趴得老老實(shí)實(shí)的,突然就聽見書包里手機(jī)的震動聲。 打開一看,是顧海發(fā)過來的,頓時氣結(jié),攏共不到二十公分的距離,你還給我發(fā)短信,錢燒得慌吧? “寶貝兒,咱們商量商量,以后繼續(xù)在你家住還是搬回我那住?” 白洛因抬眼皮看了化學(xué)老師一眼,偷偷摸摸給顧海回了一句。 “我還是繼續(xù)住在家里?!?/br> 顧海拿起手機(jī)看了一眼,英氣的眉宇間透著幾分糾結(jié)。 “你爸都結(jié)婚了,你也老大不小了,總是膩在家里不好吧?” “我不舍得爺爺奶奶和阿郎?!?/br> 顧海輕輕一攥拳,骨頭咔咔作響。 “你可以周末回去,就把自己當(dāng)成是住校生,我那離學(xué)校還近一點(diǎn)兒呢?!?/br> 白洛因懶懶的用手指戳手機(jī)鍵盤,“我不習(xí)慣?!?/br> “總要習(xí)慣的,以后你上了大學(xué)總要住校的吧?如果有機(jī)會出國了呢?豈不是一年半載都見不了家人了。趁早搬過去,省得以后受罪?!?/br> “不搬?!?/br> 顧海又回了,“都已經(jīng)是我媳婦兒了,還老往娘家跑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