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瑤搓著手哈著氣：“等大哥回來，就讓他領咱們?nèi)ゼ瞎涔洌纯促I炭爐回來。”

    傍晚的時候又飄起了雪花，天黑起來，秀瑤就和秀容兩個提著燈籠去村口接大哥。雪越下越大，秀容拉住秀瑤的手，感覺她小手冰涼的，就跟她擠在一起，秀瑤也往她懷里擠擠。

    兩人雖然在荊亮的事情上有分歧，可姐妹情卻一點都不影響，跺了跺腳，不一會兒，看到一點亮光過來，秀瑤喜道：“大哥來了?！?/br>
    秦業(yè)趕著驢車過來，車轅上挑著一根棍子，上面掛著盞白紙燈籠，秀瑤和秀容迎上去，“哥，怎么才回來呀?！?/br>
    秦業(yè)笑著跳下車，跺跺腳：“等急了吧，我跟姥爺說家里冷，他就讓二哥去小姨夫家的小集市拿了炭爐和炭籠來，我就等著一并拿回來?！?/br>
    兄妹三人一起家去，路上秦業(yè)跟她們說些新鮮事，現(xiàn)在天寒地凍的，孫家小集市生意好得不得了。大家嫌冷不愛趕集的，就去他家買東西，如今尤其是炭爐炭籠，賣得格外好。農(nóng)家雖然炕上燒火，可地下屋子里畢竟還是冷的。畢竟又不是那種凍掉下巴的地方，所以不燒火墻，都是火炕。

    可火炕也就是炕上熱乎，其他地方還是冷，有錢人家就燒炭爐、炭籠，貧寒的那就沒辦法了，只怕火炕也不熱乎。

    大家都高興得很，說說笑笑地家去，也不那么冷了。

    經(jīng)過爺爺家的時候，秀瑤讓秀容去叫秀麗，反正爹娘不在家，秀麗來了更自由，家里比嬤嬤家吃的好睡得舒服，正好讓秀麗來享享福。

    而且晚上大哥看場，二姐和她們倆在家里，加上秀麗更熱鬧。

    秀容去叫秀麗，二嬸見大房要自己閨女去作伴，又開始拿梗，道：“秀麗傷風了咳嗽呢，出去怪冷的?！?/br>
    秀容道：“二娘娘，我們家熱乎得很呢?！焙孟裾媸且钢|女去作伴似的，還不是秀瑤怕秀麗在家里受苦，讓去她們家，跟著能吃點好的，還少干活，晚上也睡得舒服點。這個二嬸，真是一如既往地讓她膈應。

    張氏聽見了道：“那就讓秀娟都去，人多了還能跟你們作伴。”

    秀容立刻擺手：“算了。”不去拉倒，誰稀罕一樣。

    秀麗卻跑去跟老秦頭說，“爺爺，我要去找瑤瑤jiejie睡覺?！?/br>
    老秦頭倒是答應了，“去吧，丫頭們一起，還熱鬧點?！?/br>
    秀娟和秀美秀婷也想去，大娘大爺不在家，就秀容秀瑤兩個，還是她們姐妹人多，去了正好可以欺負那倆。誰知道秀容很橫，根本不給機會，老秦頭嫌秀美幾個吵吵，就對張氏道：“都這么大的人了，還跟孩子似的。你看看秀瑤那幾個，再看看家里這幾個，也不知道好好管管。一個個出去都丟人?！?/br>
    張氏惱道：“又不是我生的，賴不到我頭上。姥娘門上一個個又笨又蠢，下的小崽子能好到哪里去？”

    秦產(chǎn)在里間聽見，不禁咬住了嘴唇，他很無奈也很痛苦。小的時候他還不覺得，大了以后越來越覺得丟人，覺得沒有希望。他一直很喜歡大娘大爺他們，也喜歡跟他們親近，可是娘和三嬸總是訓斥他說大房人壞。總想著把他們排擠出去，分出去，好不幫著大房養(yǎng)孩子。可一旦分出去了，大娘家能干慢慢發(fā)達了，她們又眼紅，整天盤算著怎么把大房家的錢和地讓爺爺要回來，然后大家重新分家，要不就是想讓大房每個月往家交多少錢。

    前些天三嬸挑唆著嬤嬤，讓嬤嬤跟爺爺說，跟大嫂知會一聲，叫爹和三達達去老柳家?guī)兔Γ嵐ゅX。嬤嬤去跟大娘說了，可大娘說她不管這檔子事，得跟孩子姥爺說。

    三嬸就給爺爺出主意，直接帶他們?nèi)ィ筒恍爬狭夷苣敲茨樒ず裰苯油嘶貋矶唤o個面子留下他們干活。只要留下，一天怎么不得給個二三十錢？

    回來爺爺說就留下了爹，給二十錢一天，三嬸幾個又背后罵了一頓，嫌老柳家摳門算計，過好日子忘了親戚，不帶著親戚發(fā)財。

    秦產(chǎn)覺得丟人，也生氣，明明是自己家不對，非要去說人家不給面子。如果不是三叔不被人信任，人家能那樣嗎？要不人家怎么把爹留下了呢？

    三叔還得說風涼話，說他爹會貼呼巴結(jié)人，所以老柳頭就讓他留下，真是顛倒黑白，爹去了除了叫了聲大爺，一句話都沒說呢。

    現(xiàn)在聽嬤嬤罵，他真是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難道這一輩子就這樣？跟爹一樣糊里糊涂，窩窩囊囊，找個娘那樣整天發(fā)牢sao罵罵咧咧的女人做媳婦？或者像三叔那樣，整天算計自己兄弟，窩里橫，娶一個只會算計家里人的婆娘？

    再看看自己幾個meimei，一個比一個招人不待見，秀美除了橫就吃的心眼兒，整天攀絆子，生怕多做一點活兒。秀娟不怎么精明，卻學的越來越嬌氣，好像自己有點模樣就是個大小姐了。而秀婷，一肚子心眼，都是算計自己姐妹的壞心眼，挑唆著秀美當槍使，跟她娘一樣一樣的。

    可他能怎么辦？他跟娘和meimei說跟三嬸和秀婷遠點，娘和meimei還罵他沒用呢。

    他不能這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8613793親的地雷。

    ☆、188出現(xiàn)內(nèi)賊

    秦產(chǎn)猶豫了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下半夜就被凍醒了。 第二日吃了早飯,他就跟爺爺?shù)溃骸拔胰隼锟纯窗掣绺缬袥]有要幫忙的。”

    老秦頭自然愿意他去的,只是秦三順幾個聽見免不得要譏諷幾句,二嬸和三嬸還得去周強家織手套，就沒管他。秦產(chǎn)去了場里，看秦業(yè)和秀嫻在忙活,場里如今還有豬仔、羊、雞鴨、兔子,窩棚蓋得很暖和,外面蓋著草苫子。

    看見他來,秦業(yè)讓他屋里取暖去,秦產(chǎn)一進去,就被熱氣熏住了，發(fā)現(xiàn)屋里竟然支著炭爐，上面坐著大銅壺，里面的水咕嘟咕嘟地開著，將壺蓋都頂開了，白氣升騰著，看得人一點都不冷，也跟著熱乎乎的。

    秀嫻喂了豬，洗了手進來，看見他道：“你有事呀”秀嫻現(xiàn)在對爺爺家的人，下意識地戒備著。

    秦產(chǎn)有點尷尬，笑道：“我閑著沒事，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秀嫻道：“這里沒啥活，我和哥就干了。來年活兒才多呢?！?/br>
    秦產(chǎn)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實話，他道：“秀嫻，我其實是來跟你們問問，以后能不能也給我安排點活兒。我不想再那樣整天閑著沒事做了?！?/br>
    秀嫻詫異道：“你還閑著？爺爺嬤嬤不是整天給你安排活干？”

    秦產(chǎn)道：“不，我是說，沒用的事。我也想像你們這樣干點正事，賺點錢，否則家里一直那么窮，整天吵吵把火的，氣人?！?/br>
    秀嫻哈哈笑道：“你也覺得憋屈，我看著就鬧心，幸虧俺們分出來了。不過這事，我可管不著，我就是個打下手幫著干活的，具體你得問大哥，嗯，你問瑤瑤。大哥估計也不管?！?/br>
    秦產(chǎn)還是去問秦業(yè)，秦業(yè)正在照顧小羊和小兔子，冬天冷，他怕它們會凍死，除了圈棚上蓋了苫子，還給鋪了厚厚的麥草，另外還有一些用得不像話的棉花套給小兔子取暖。

    聽了秦產(chǎn)的話，秦業(yè)道：“這個事兒，你還是去問瑤瑤，你看看，家里這些事兒都是她安排的?！?/br>
    秦產(chǎn)感慨道：“嬤嬤整天說瑤瑤吃白飯不干活，要是知道都是瑤瑤掙錢，她不知道怎么想。”

    秦業(yè)語氣立刻冷淡下來，“那我就不知道了?！币皇欠至思?，meimei還指不定受多少罪呢，現(xiàn)在可好，分了家，過上好日子。這一輩子他都愿意聽meimei的，她是個明白人，也是個大方的。整天張羅著賺錢，可一點都沒說怕他們把錢分了她撈不著?？梢哉f，這個家沒有瑤瑤，就沒有他們的好日子，秦產(chǎn)要是有這個心，那他也不拒絕，兄弟們一起賺錢過好日子，那是再好不過的。

    “不過，我可提醒你，你要是找了瑤瑤，瑤瑤答應了，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也不要跟人家多嘴，瑤瑤不喜歡人家嘴太碎。”

    秦產(chǎn)知道他的意思，這是在說他娘和三嬸幾個呢，只要有點好事，她們就要去攪和攪和，好事也變壞事的。

    秦產(chǎn)覺得大哥答應了瑤瑤就會給面子，心里一下子輕快下來：“哥，我知道的?！?/br>
    他就去找秀瑤，秀瑤正在家里練字呢，雖然可以用炭筆寫，可還是要寫幾個正經(jīng)的字，尤其是簽名呀，她可是要簽合同的。

    看到秦產(chǎn)來，她笑著放下筆，“二哥，你來了?！鼻禺a(chǎn)比秦顯大，如果是老秦家都論起來，秦產(chǎn)就是二哥，秀瑤對他自然和秀娟幾個不同。畢竟秦產(chǎn)不讓人討厭，有時候還挺好的，秀瑤對他很尊重，就叫他二哥。

    秦產(chǎn)看秀瑤寫字，笑著說了堆好話，秀瑤看出他有別的話要說，有點心疼他這么做小伏低，就打斷他：“二哥，你有話盡管說?！?/br>
    秦產(chǎn)看秀瑤這么心思玲瓏，自己想點什么她都能看透，禁不住把對秦業(yè)說的那些又說了一遍。

    聽了他的話，秀瑤道：“二哥，你這么想是好的，我也希望咱們大家都過好日子。其實我們賺了點錢，也不過是靠出力氣罷了，再加上一點運氣，抓住了，就賺錢，抓不住就不賺錢?！逼鋵嵱袔讉€人喜歡自己過好日子，然后兄弟姐妹窮得吃不起飯？她也不是那種有了錢就怕人家來沾光，來借錢的人，不過她是真怕那種自己不努力，整天想著怎么算計別人的人。

    比如說三嬸和二嬸，她們不想著怎么賺錢，只想著怎么拖后腿，怎么把大房的錢變成他們的，怎么讓大房變成和他們一樣?？傆心敲匆恍┤?，不想著提高自己來和別人比肩，而是希望別人退步來和她作伴。

    世上哪里有那么如意的事情呢？你不努力，人家就大步往前，將你甩到十萬八千里去了。

    要是像三嬸二嬸這種你幫了她到時候她還得賴你幫得不夠多不夠好不夠及時主動不夠徹底的人，她是真的不想搭理，很想劃清界限。

    不過秦產(chǎn)這樣想努力的，她也樂意幫，畢竟他是哥哥，以后也是大哥二哥揚揚的幫手。

    秦產(chǎn)點頭，“我知道，要是當初爺爺答應你秧地瓜，那現(xiàn)在咱們家就賺大錢的?！?/br>
    秀瑤笑笑，“畢竟各人想法不同，無可厚非。”

    秦產(chǎn)表示自己會努力的，而且一定會把嘴管緊，不會隨便亂說的。

    秀瑤笑道：“我不是怕人家知道，多半是怕人家來啰嗦。二哥既然想做點事情，那我倒是有個事情可以交給你?！彼I著秦產(chǎn)去院子里，去雞欄那邊看看。

    如今家里已經(jīng)不養(yǎng)豬和雞，搬去場里了，豬圈和雞欄都空著。秦大福就搭了一個棚子，上面蓋著苫子等，放點閑散的家什兒。

    小姨給的織布機就在那里，秀嫻前陣子忙著秋收、做粉條，就沒機會弄這架織布機。而且她一直有想法，她不會去親手做這個做那個，賺那一百二百的辛苦錢，她要的就是起個頭，讓別人做，然后大家分利潤就好。

    她對秦產(chǎn)道：“二哥，你有沒有興趣學著織布？”

    織布？秦產(chǎn)臉紅了，喏喏道：“那，那不是女人的活嗎？”

    秀瑤笑起來，“二哥，你知道那些大的織布作坊里，織布最好的人都是男工?！?/br>
    秦產(chǎn)眼睛一亮，“我真的行？”

    秀瑤點頭，道：“我教你織一種最賺錢的花紋，一匹布差不多能凈賺兩百多文。咱們就織這個，回頭送到馮家布莊去，刨除本錢，錢分成五份，我兩份、你兩份、另外一個人一份?！彼研沱惡斑^來道：“秀麗，你過來，jiejie給你個活兒干?！?/br>
    秀麗原本在幫秀容纏線，聽見了就跑過來，“jiejie，什么事兒？”

    秀瑤指著那架織布機：“我把織布機架起來，你和哥哥一起織布好不好？賺了錢，分你一些?！?/br>
    秀麗一聽歡喜道：“好呀好啊，賺了錢我就去買糖葫蘆。”

    秀瑤笑起來，“糖葫蘆有什么好吃的，回頭我給你做?！?/br>
    秀麗樂得直拍手，“有糖葫蘆吃，我就織布?！?/br>
    秀瑤和秦產(chǎn)說好了，秦產(chǎn)很興奮，他道：“瑤瑤，我能不能有個請求?！?/br>
    秀瑤笑道：“二哥，你客氣什么，只管說?！?/br>
    秦產(chǎn)道：“我賺的錢，能不能一大半放在你這里，我拿一部分回家給嬤嬤？”

    秀瑤心下佩服，二哥這是要攢私房錢呢，好樣的，她當然要支持“好的?！?/br>
    秦產(chǎn)很高興，秀麗又道：“那我的錢jiejie給我攢著好了，我不往家拿了，拿回去我也撈不著?！?/br>
    秀瑤也答應了，“不過如果嬤嬤和二嬸他們知道，我可就一點辦法都沒的?！?/br>
    秦產(chǎn)握住了拳頭，堅定道：“他們不會知道的?！?/br>
    秦產(chǎn)樂意，秀瑤就讓大哥幫她把織布機駕到場里的小屋里去，正好空著的那間可以紡織布機。她這架織布機上可以裝花樓，能夠織復雜的花式，不過她覺得棉布沒有必要，還是簡單一點好，但是又不能全平紋，沒有變化的平紋土布賣不上什么好價錢。要賺錢，就得賣給有錢人才行。

    秀瑤在布莊看過的，她給秦產(chǎn)設計了一種花型，是簡單的福字文，這種花紋男女老少都可以用。這種面料，有錢人做常服甚至睡衣都可以，平常人家買了做禮服隆重場合穿也是極好的。另外她還設計了一種色織條紋提花布，將棉線先染色，然后再織布，是簡單的小提花大寬條紋。一匹布一裁剪就可以縫一套被褥。她設計的這兩種，不是自己憑空想的，而是從布莊看來的，這兩種比較流行。另外還有一種更賺錢的，那就是專門織出來給新人們做喜被的，那個更麻煩點，還是以后再說。

    秦產(chǎn)回去跟家里說，老秦頭出去找老頭子們下大梁沒在家，張氏去了郭氏家，不過他想爺爺嬤嬤自然會同意的，結(jié)果張氏和二嬸最關(guān)系賺多少錢，秦產(chǎn)就將秀瑤的分成說給他們聽。

    二嬸一聽叫道：“她怎么那么想好事？賣一匹布，賺那么多錢她才給你三十文？”

    秦產(chǎn)咬著牙，道：“娘，棉花都是大娘家買，織布機、紡線車子、面糨子、油燈和燈油都是俺大娘家出。賺了我拿三十，不賺我也拿三十，人家就算賣不掉，我也拿三十。這是穩(wěn)賺的?！?/br>
    三嬸笑道：“哎呀，你那個meimei還真是了不得，做生意賺到自己家門上來了?！?/br>
    二嬸也是氣得恨不得去找秀瑤理論，秦產(chǎn)見狀，忙攔著她，急了，“娘，你這是干什么，你就沒有一次能往好里想的？你怎么每次都想是人家瑤瑤算計你們，不想想是人家?guī)驮蹅?？我也這么大了，整天就刨叉那點地，飯都吃不飽，這一輩子窩囊死了，還有什么出息？”

    二嬸被他這么一吼，愣了，三嬸譏諷道：“你可有出息了，去跟著你大娘家享福去，不用管你爹娘了?！?/br>
    秦產(chǎn)怒極，冷笑道：“三娘娘你就不要每次都煽風點火了，你說你整天挑唆這個挑唆那個，挑撥離間的，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俺娘是有點愣，你也不能整天拿她當槍使?！?/br>
    三嬸被他一說，氣得直打哆嗦，指著他說不出話來，嗚嗚嗚地就哭起來，捂著臉進了屋里甩上門。

    二嬸“啪”的給了秦產(chǎn)一巴掌，“你個混小子，你知道個屁。你讓秀瑤那個小娼婦給你灌了**湯了呀，敢在家里撒野，你給我滾！”

    秦產(chǎn)看自己娘只聽三嬸的，卻不聽自己這個親兒子的，他又傷又痛，道：“好，我就去場里織布了，年前就不回來了，也不用吃家里的飯，你們也不用嫌棄?！闭f著轉(zhuǎn)身就跑了。

    二嬸氣得破口大罵，“他娘的，天殺的，分了家還不消停，整天來挑唆我們不合。你說大房那一窩子，怎么就那么壞，他們就不能替我們想想？”

    秦顯去了場里，就把秀嫻替換回家，他和秦業(yè)作伴看場，一邊織布。秀瑤教著他和秀麗紡線，等他織布的時候就讓秀麗幫忙織布做其他的瑣碎活計。

    秦產(chǎn)被娘和三嬸傷了心，都不想回家，就在場里住著。開始的時候，必須先紡線，然后染線，都攢夠了才能開始織布。

    秦產(chǎn)也是個能干的，秀瑤教了一日，他就基本會了，能帶著秀麗自己紡線。

    秀瑤家里有現(xiàn)成的染料，是小姨夫以前送過來給大姐染布用的，另外家里的棉花都給大jiejie絮被子用，就沒有可以織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