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頭苦笑，“還是讓你姥爺都秧著吧，那么點管什么用？”他沒好意思說你姥爺干嘛不多秧兩畝之類的話來。去年漚肥之后，本想著肥料足了，莊稼收成肯定就好了，哪里知道地里又干得很，結(jié)果反而更歉收。

    秀瑤又勸，老秦頭磕打著煙袋鍋子道：“丫頭，這種地的事兒是大人的事兒，你一個孩子就別cao心了，反正家里只要有爺爺吃的，就不能餓著你們?！?/br>
    秀瑤嘆了口氣，又恨自己太小，說話不好使，隨即一想就算自己大起來，十五六歲的時候說話也照舊不會好使的。可地瓜不能不秧，而且一定要多秧地瓜，越是年頭不好，越是要秧地瓜才行。

    她見爺爺不肯聽她的，也知道自己人小言微，沒辦法的事兒。這事兒她也想過勸爹的，可爹除了埋頭干活兒根本就不肯拿主意一切都聽爺爺?shù)?，更別說讓他勸爺爺了，他可從來不會違背爺爺?shù)囊馑肌?/br>
    “爺爺，我能去姥爺家?guī)滋靻?？?/br>
    張氏在屋里聽見喊道：“怎么又想偷懶，就知道住姥爺家，都快忙活兒了?！?/br>
    秀瑤不吱聲，一冬天她也沒閑著啊，秀娟秀美都不出去摟草了她還去，而且她也沒去過姥爺好吧，不過是收地瓜選地瓜的時候去了一趟，那還是霜降的時候。

    老秦頭卻道：“行，丫頭好久沒去她姥爺家，讓你二姐送你去住些日子吧。”老秦頭也發(fā)現(xiàn)了，這么多孩子里，其實老柳頭夫婦最關(guān)心的反而是這個小丫頭。如果不是窮鬧的，老秦頭也不至于那么算計，去冬剛得了場病，還多虧了孩子姥爺，所以也不能不給面子。

    秀瑤一聽開心起來，忙歡歡喜喜地去準(zhǔn)備。

    秦顯一聽秀瑤要去姥娘家，他就想去送，可爺爺說了讓秀嫻去，他就跟秀嫻商量，“二嫚兒，讓我去送小妹兒吧。”

    秀嫻看了他一眼，“二哥，我也好久沒去姥娘家了呢。”

    秦顯笑道：“我去跟三哥學(xué)倆字來，你能學(xué)嗎？”他、秀嫻、柳飛一般大，但是柳飛大倆月。

    秀嫻一聽他說識字就嘟了嘟嘴，“那好吧?！彪S即又笑道：“二哥，你認(rèn)識那倆字，有揚揚多不？”

    秦顯臉紅了一下，“別瞎說，我能沒他多？”自從柳飛念書以后，秦顯突然就跟受了刺激一樣，尤其是看秦?fù)P和秀瑤也跟著認(rèn)識了幾個，便打了雞血一樣也開始學(xué)字，沒有機(jī)會去學(xué)堂讀書就趁著干活兒的空間跑去村西南頭周家的學(xué)堂偷學(xué)。這樣一來二去倒是也認(rèn)識了一些字，會背不少書，再也不是去年秀瑤讓她寫個菜籽單子他都躲起來。

    秀瑤笑道：“二哥，明天你讓三哥送你點筆墨和紙什么的，你回來也教教jiejie們，識幾個字總歸是好的?！弊R了字見識就不一樣，看東西也和以前眼光不同。你只認(rèn)識一樣?xùn)|西，會叫名字，可不會寫，總歸和它隔著一層，既會叫也會寫，甚至知道它的來龍去脈，那就對它熟悉至極更好辦事。

    秀容還在為不能去姥爺家郁悶?zāi)兀宦犠x書，就想起了那個溫雅謙和的少年來，他一定是飽讀詩書的，那樣的人家必定都是識字的。

    她笑道：“我也要學(xué)，二哥你教我?！?/br>
    秦顯見meimei們這么捧著他，頓時覺得自己很，有一種自豪和驕傲的感覺油然而生，一拍胸脯道：“成，我來教你們，不過你們也要有耐心，也要看你們的悟性，還得聽我的吩咐才行?！?/br>
    幾個meimei齊聲笑道：“你放心，我們保管聽你啰嗦?！?/br>
    秀嫻又道：“那個，我就湊熱鬧啊，別想讓我寫這個背那個的，我不成的?！?/br>
    秀瑤笑道：“二姐，你要是學(xué)會幾個字，就獎勵你吃燒rou?！?/br>
    秀容立刻喊道，“我也要獎勵?！?/br>
    秀芹打趣他們，“行，讓二弟給你們畫出來?！?/br>
    幾個人哈哈笑起來，二嬸聽見屋里笑聲不斷，對三嬸冷笑道：“家里就算餓死了，他們也笑得出來?！?/br>
    三嬸道：“人家有姥娘家，不怕呢，不像咱們，娘家都吃不飽，哪里有空管咱們呢?！?/br>
    第二日一大早，秦顯和秀瑤倆也沒吃早飯就匆忙上路，一路平安到了楊柳村。

    經(jīng)過這一年的改進(jìn)，柳家磨坊已經(jīng)有了相當(dāng)?shù)囊?guī)模，原本自己家對付推磨的人也開始到磨坊來，畢竟磨坊磨的面更細(xì)，出面率也高，價格又不貴，自然就都愿意來。

    為了應(yīng)付大批的生意，老柳頭做主又和三姥爺家合伙養(yǎng)了兩頭驢，農(nóng)忙的時候拉去種地，不忙的時候就用來推磨，再也不用人工推磨。

    秀瑤和二哥到了柳家門口的時候，就見車來車往的很是熱鬧，過幾天又要春忙，大家都沒時間推磨，趕著這個時間把糧食送過來，磨了面能頂過這段農(nóng)忙去。

    見秀瑤和二哥過來，姥爺家的人都很開心，磨坊里忙著脫不開身，只讓他們往后院去。秀瑤和二哥先去磨坊打了招呼，兩人就去后院見過姥娘等人。

    李氏笑道：“昨天夜里我這眼皮就跳，一早喜鵲就叫喳喳的，我還跟你們小姨說，這是要有喜事呢。誰知道來了兩個小嬌客?！?/br>
    秀瑤有點不好意思，“姥娘你笑話我們呢，喜鵲叫那是大喜事，我們可不是小嬌客，我們是?？?，來混飯吃的。”說著就笑。

    李氏就讓陳氏婆媳兩個趕緊做飯，想孩子們都餓了，大家也就跟著早點吃飯。

    柳飛和秦?fù)P去讀書還沒回來，所以秦顯就去前面磨坊幫忙，秀瑤拉著小姨的手去她的房間。前些日子春節(jié)以后柳霞表姐已經(jīng)出嫁，現(xiàn)在柳絮和侄女柳蕓一起，屋子里又空蕩了好多。

    柳絮的紡線車子經(jīng)過秀瑤的建議改革之后如今能同時紡三個線穗子，比之前提高了很大的效率，足夠家里織布機(jī)和其他針線活用的，所以柳蕓再也不用整天坐在那里紡線，也開始做自己的嫁妝針線活。

    柳家條件不錯，女兒們秉性溫柔模樣也俊俏都是心靈手巧的，所以非常好嫁。柳蕓年前也定了親事，來年春天的佳期，現(xiàn)在忙著準(zhǔn)備自己針線活兒。

    秀瑤聽娘說小姨的婚事也定了，是岔口村的孫家，據(jù)說人不錯，曾經(jīng)來過老柳家，大家都很滿意未來姑爺?shù)谋院湍印?/br>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家里來客人，現(xiàn)在才更，抱歉有點晚。

    ☆、78第 78 章

    不過秀瑤看小姨卻沒有即將出嫁的姑娘那種羞澀和喜悅的模樣,比起表姐柳霞和柳蕓，倒像是不樂意出嫁似的。 想想小姨現(xiàn)在也十八歲,再不出嫁是真的晚了。

    柳絮拉著秀瑤上了炕，“你等著,我給你做了身新衣裳呢?！闭f著就從炕柜里拽出一只包袱來,遞給秀瑤讓她打開。

    柳蕓見了笑道：“瑤瑤，小姑很早就給你準(zhǔn)備了，就盼著你來給你呢，還是特意讓人捎到縣里去給你染的色,我都眼饞，小姑就不肯給我做呢?！?/br>
    柳絮嗔道：“你都要出嫁的人了，什么針線活兒沒有還來饞我這個,別讓瑤瑤笑話?！闭f著讓秀瑤打開看看。

    秀瑤打開包袱，就見上面一件海棠紅的衫子，下面是豆綠色的裙子，嬌艷的紅內(nèi)斂的綠，雖然是紅配綠，卻很是嬌艷好看，而且那針腳細(xì)密的幾乎看不出來。她歡喜道：“小姨，真是給我的？”

    她到現(xiàn)在還沒有過新衣裳呢，所有的衣服都是從大姐那里傳下來的，三姐穿了就給她，補丁摞補丁的，就算過年也沒有新衣裳。

    而且到現(xiàn)在秀瑤還沒穿過裙子呢，一直穿褲子。若是正經(jīng)人家，女孩子七歲就要開始穿裙子，老秦家可沒這個條件，張氏說穿裙子干活不方便，尤其是小丫頭，穿裙子也容易弄臟刮破，不如褲子來的方便。

    沒想到，小姨卻給自己準(zhǔn)備好了，秀瑤的眼淚不爭氣地吧嗒吧嗒掉下來。

    柳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你這個丫頭，一會兒比大人還大人呢，一會兒又這么孩子氣，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裙子么，以后小姨每年給你做。”

    秀瑤忙道：“小姨，不用的，我長得沒那么快，而且平時干活，穿新衣服都弄壞了?！?/br>
    柳絮哼了一聲，“不穿新衣服那我們累死累活做什么還不就是吃點好的，穿點漂亮的，你別管，我給你的你就要，誰要是有意見，你讓他們來找我。你那個嬤嬤，那么大年紀(jì)了，毛病越來越多?！闭f著就催秀瑤趕緊換上試試看。

    秀瑤三兩下扒拉掉了身上的舊衣賞，麻溜地把新衣裙穿上，那海棠紅的襖兒還滾了大紅的邊呢，領(lǐng)緣下面繡了一枝海棠花，其他再無紋飾。裙子下擺繡了一叢迎春花，垂下來的裙帶也是同色布料，上面繡了簡單的海棠花。繡工精致不俗，更提升了衣裙的檔次，絲毫不會讓人覺得是農(nóng)家小戶作出來的針線。

    秀瑤滿心歡喜，對著柳蕓和柳絮捧起的鏡子照了又照，幾乎不認(rèn)識里面的人兒了，一個勁地問：“這是我嗎是我嗎？”

    過了一年，她身量也長開一點，皮膚在這種嬌艷的顏色襯托下越發(fā)的白凈，眼睛烏黑亮麗，紅唇柔柔一點，也是個好看的小美人兒。

    她也不得不贊嘆其實人家瑤瑤的底子好，本來就是個俏麗小姑娘，想起自己之前的身體和模樣，她都有點恍惚，才一年就覺得一輩子已經(jīng)是那么久。

    柳蕓和柳絮也眼睛一亮，紛紛夸她好看，柳蕓笑道：“小姑，咱們這些親戚里面，瑤瑤可是最好看的呢?！?/br>
    秀瑤臉頰微紅，嗔道：“三姐笑話我呢，我才不是最好看的，大姨家的jiejie，小姨，還有我三姐都比我好看。”

    柳絮笑道：“反正你們家里，你是最好看的，人你三姐是會打扮，別看小小丫頭，可從來不邋里邋遢的?！?/br>
    秀瑤笑道：“小姨，也就我三姐哄我嬤嬤開心，要是我們，你不梳辮子想換個花樣都要被罵，說不定還得挨打呢?！睆埵蠒R她們沒那個命想那個花花蛾子，打扮得跟妖精似的干嘛。

    柳絮冷笑道：“你嬤嬤都有點神經(jīng)似的，家里再窮，何至于把女兒家的當(dāng)男孩子使喚，你看看你們，一個個被弄得灰頭土臉的。”

    秀瑤嘻嘻一笑，“小姨，這一年來俺嬤嬤沒打我。”

    柳絮呵呵笑道：“她要再打你，她得多混賬啊?！?/br>
    柳蕓看了她一眼，眉頭微蹙，覺得小姑不該那么說長輩，可小姑也是長輩，她也不敢說，只得笑著岔開話題，小姑，“你上次做衣裳還剩下些布頭，不如給我，我給瑤瑤做雙新鞋吧，好人兒總不能都讓小姑做了，我也做點。”

    柳絮道：“你自己還忙得顧不上呢，還是我做吧?！?/br>
    柳蕓卻不依，“我哪里顧不上，倒是小姑，你也該忙起來。怎么還整天不當(dāng)回事兒。”

    柳絮臉一紅，啐道：“死丫頭，忙你自己的吧，管那么多做什么。”

    秀瑤見狀就更斷定小姨不想嫁人，只是也不知道為什么，娘也沒說過，她小孩子家家的也不好意思打聽，只是她心里對小姨卻有著深深的擔(dān)心。

    柳絮拿了糖果點心給秀瑤吃，柳蕓又翻出一堆鞋樣和花樣來給秀瑤看，“瑤瑤，你看看喜歡哪個花樣。”

    秀瑤看了看，都是一些繡花樣子，有海棠花、桃花、蘭花、草茉莉等，她驚訝道：“三姐，咱們自己穿鞋子還要繡花啊?！?/br>
    柳蕓笑道：“這是你的第一雙鞋子，當(dāng)然得做得好看點呀?！?/br>
    秀瑤一聽那可不客氣了，她扒拉了一下，看著哪種都好，便道：“要這個吧?！?/br>
    柳蕓看她挑了一個簡單點的桃花樣子，便道：“你挑更好看的，這個玉蘭花可好看了呢?！?/br>
    秀瑤笑道：“三姐，就這個吧，咱們又不是那些千金小姐，要那么好看做什么，這個就很好?！?/br>
    柳蕓笑笑，知道秀瑤不是個貪心的小丫頭，便道：“嗯，這個也好，繡個折枝花?！比缓笥直攘啃悻幍哪_大小，肥瘦等細(xì)節(jié)。

    秀瑤提醒道：“三姐，你給我做大點就好了，我腳還長呢。”

    在一旁撿布頭的柳絮輕斥道：“你小孩子知道什么，做什么大的，只有你嬤嬤那種人才恨不得給丫頭做雙大鞋整天趿拉著。鞋子如果不合腳，到時候腳長得又大又歪，難看死了。最多大個兩指，這樣指頭頂那里塞點棉花也能穿，再大可就不行的?！?/br>
    柳蕓連說是，秀瑤自然更開心，有這么好的小姨和表姐也很幸福。

    柳絮又找了一些碎綢緞布頭出來，是孫家給的，也有任先生給的。過年的時候?qū)W生都給先生送禮物，柳飛就讓小姑和jiejie幫忙給任先生做了個挎包，其他學(xué)生里都有送鞋的。恰好任家給任先生做衣裳也剩下些布頭，任先生索性多要了些就送給柳飛，讓他拿回家給家里人拼起來做鞋什么的。

    她捏著那些帶有暗花紋的布料隨口道：“你們說這種布上面織出好些個花紋，也不用再染更不用繡，價錢還不便宜，一匹都頂咱們不知道多少匹呢?！?/br>
    秀瑤看了一眼，知道綢緞上那些是提花，得用提花機(jī)來織，小姨那簡單的只能織平紋的織布機(jī)肯定不夠，她笑道：“小姨，你說它這個花紋是怎么起來的？”

    柳絮用指甲剔了絲線出來，道：“是緯線上起來的，經(jīng)線肯定和咱們一樣不動的，你看這顏色?！比缓竽昧隋F子一根根挑下來，喃喃道：“三橫四豎，兩橫……”

    她數(shù)了半天，突然道：“咱們也未必不能呢。”

    嚇了秀瑤和柳蕓一跳忙問她怎么回事，柳絮道：“咱們也把織布機(jī)改改，看看成不成。”

    柳蕓忙道：“小姑，你還是別改了，就這樣用吧，要改也過些日子再改?！痹趺匆驳软橅槷?dāng)當(dāng)?shù)爻黾拗笤僬f。

    秀瑤卻也被柳絮提起興趣來，她知道古代的織布技術(shù)是非常發(fā)達(dá)的，尤其是絲織業(yè)，有水利大紡紗機(jī)，水利大織布機(jī)，如果要講求精致花紋的，還有各種花樓機(jī)以及多綜多躡機(jī)?；菣C(jī)需要上面有人專門負(fù)責(zé)提拉提花的綜，這樣才能分別織出需要的花紋，類似蜀錦、云錦，有時候一天才能織個幾寸，工藝非常精湛。

    但她們不必那么復(fù)雜，只要能織平紋之外的花型就好，類似斜紋、萬字紋、幾何紋等，甚至還有簡單的花鳥蟲魚也可以。

    例如折枝或者撒花，花樣簡單的，顏色少，只要四到六片綜就可以完成的，這種織布機(jī)完全可以勝任。

    只是，要怎么改只有理論，實踐還不夠呢。

    她被柳絮勾起了興趣，也顧不得跟柳蕓討論什么花樣花型，兩人就撲在織布機(jī)上研究開來。

    如今秀瑤也會織布，所以能更好的理解織布的原理，知道經(jīng)線和緯線是如何互相編織在一起的，她一邊看一邊用一塊燒過的柳枝炭筆在一塊土布上劃拉，“小姨，我覺得咱們這種平紋布，其實可以織得更快點，不過那種緞紋提花的，可就快不起來?！?/br>
    有些時候精美是靠犧牲速度來成全的，據(jù)說那種美麗的云錦到現(xiàn)在也不能改為機(jī)械化，仍舊是手工制作的，更何況她們兩個只不過是想改造一下現(xiàn)有的古老的織布機(jī)呢。

    兩人研究得正起勁，一人頭上被李氏敲了一下，“吃飯了，叫了你們半天也不吱聲，我還以為你們在里面做什么壞事兒呢?！?/br>
    秀瑤摸了摸腦袋，嘻嘻笑道：“姥娘打人就跟撓癢癢一樣，一點都不疼?！闭f著就放下炭筆，直起腰來活動了一下，率先跑出去，免得再被姥娘嘮叨。

    那邊二哥和柳升一起去學(xué)堂告訴柳飛和秦?fù)P家里來人了，兩人晌午就跑回來吃飯。一見秀瑤，秦?fù)P毫不例外地又給她一個餓狼撲食，這次秀瑤有準(zhǔn)備沒被他撲倒，而是將他按在桌子上，教訓(xùn)道：“臭小羊，不許再把我撲倒，否則我不理你?！?/br>
    秦?fù)P嘻嘻地笑著，露出一口雪白的奶牙，“jiejie，你怎么那么小氣？真是玩不起！”說著一揚小臉去一旁洗手，逗得旁人都笑起來。

    柳絮笑罵：“這小破孩兒，去學(xué)堂不知道學(xué)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回來，整天給我們找樂兒?！?/br>
    秀瑤心里高興，嘴上也要找補幾句，“讀書這么靈巧就好了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