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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高關我屁事。 余岑用自己最冷酷的表情收回了眼神。 這間休息室不算大,中間擺著一張桌子,周圍一圈椅子,一共也就十來個。 但是現在這里面就他們三個人,空位很多。 余岑低著頭,聽見關之涯進門后,繞了一圈,在他旁邊……的旁邊坐下了。 中間隔了一個空位。 余岑身子僵了僵,頓時感覺周身的空氣都凝滯了。 還冷。 余岑挺了挺腰,坐直了點。 一旁梁禹突然“哎呀”一聲,“我忘帶手機了!岑岑我回去拿一下,不然等會兒這么長時間我會死的!等會兒我直接去cao場,就不回來了?。 ?/br> 說著,起身跑出了休息室。 門“咣”地一聲關上,屋里只剩他們兩個人。 冷、意、彌、漫。 余岑手里拿著稿子,指甲忍不住在上面扣,紙上已經被他扣出一個淺淡的痕跡。 上面的字卻是一個也沒看進去。 一道撕扯拉鏈的聲音響起,余岑下意識朝聲源處看去。 關之涯拉開了書包拉鏈。 余岑看著他的手,愣了愣。 關之涯的手很長,沒什么rou,指甲修剪得干凈整齊,凸起的指節(jié)圓潤漂亮,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微微鼓起來,像是能感受到下面血液的流動。 這也就導致他手背上那道淡紅色的傷痕特別明顯。 余岑眉頭不覺皺起來,好像前幾天考試的時候還沒有? 余岑愣了好半晌,看到關之涯打開背包,突然頓住,盯著包里瞧了幾秒,拿出了一盒……牛軋?zhí)???/br> 而且,那盒糖余岑還特別熟悉。 粉紅色帶心形的糖紙,圓嘟嘟可愛風的包裝盒,上面一個花環(huán)形圖標,分明就和之前嚴雅淇送給他的那一盒,一模一樣。 渣男! 余岑心里突然就特別生氣。 剛才知道他又雙叒叕沒有考過關之涯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生氣。 余岑還沒想好怎么罵關之涯,對方似是終于察覺到他的視線,偏頭向他望了過來。 關之涯眼睛很黑,太深沉了,時常讓人覺得不可捉摸,不好接近。 而現在,余岑明明白白從中讀出兩個大字:有事? 余岑嘴唇緊抿,面色緊繃繃的,偏開眼神。 關之涯微微挑眉,把那盒被他遺忘的牛軋?zhí)?,放在桌上?/br> 余岑手里捏著那張早已被他蹂|躪的不成樣子的稿紙,心里煩躁。 一旁的渣男很安靜,幾乎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簡直就像不存在一樣,更別說打擾到他。但余岑就是覺得,旁邊有個人,而且存在感過于強了些。 強到他都靜不下心背稿子! 好想罵他一頓。 余岑把鍋推了出去,心里已經在練拳擊了。 可是轉念想想,渣男什么干不出來。 這應該叫什么?欲擒故縱? 不怕渣男人品差,就怕渣男會謀劃。 和余岑躁亂的內心完全不同,不大的休息室里,落針可聞,安靜極了。 好像誰的呼吸聲重一點,都能被放大無數倍。 突然,門從外面被打開,驚醒了這安靜的氛圍。 而余岑在看到來人的一瞬間,剛剛放松下去的面部肌rou頓時又緊繃起來,眉頭活像做了半永久珠穆朗瑪峰。 嚴雅淇走進來,看到關之涯果然在,眼睛亮了一下。 可惜現在還有別人在場。 看向余岑,嚴雅淇對他微微笑了一下算作招呼。 余岑仍舊抿著唇,低下頭,沒有吭聲。 嚴雅淇徑直走到關之涯身邊坐下,壓低聲音,溫柔道:“我聽說你今天也會上臺發(fā)言,還有點不敢相信?!?/br> 雖然她聲音壓得很低,但休息室實在不大,而且太安靜了。 女生的溫柔細語還是能飄到余岑耳朵里。 這時候他才恍然想起來,嚴雅淇好像還是這次開學典禮的主持人。 昨天梁禹貌似跟他提過一嘴。 “有事嗎?” 一道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聲音隨之響起。 嚴雅淇下意識看了眼余岑。當著別人的面,她沒想到關之涯也這么不溫柔。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嚴雅淇:“沒什么事……就是聽說你也在,過來看看?!?/br> 又隨便找了兩句話說,關之涯的回應都冷淡至極。 嚴雅淇面子逐漸掛不住,心一點點沉下去。 忽然一瞥,嚴雅淇看見桌上的糖果盒,呆了呆,心中某些已經灰暗下去的想法再次跳動起來。 她看著關之涯的側臉,高鼻薄唇,下頜線的弧度堪稱完美。 是真的很好看。 哪怕只是安靜地坐在這里也讓人移不開視線。 嘴唇動了動,嚴雅淇想跟關之涯說什么,但是現在還有第三個人在現場。 嚴雅淇:“你……能不能跟我出來一下?我有些話想和你說?!?/br> 她說這話并沒有像之前一樣刻意壓低聲音。 余岑聽得很清楚。 這幾乎和明著趕人沒什么兩樣了。 暗暗挑眉,余岑心里冷笑,坐在原地,一動沒動。 這要是遇到識相的,可能看到人家俊男美女坐在一起,就起身出去留給人家私人空間了。 可惜了,我不識相。 你想讓我走,我偏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