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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的眼淚都要掉下來。 關之涯沒有糾正她明天才是九月一號的事情,松開門把手,道:“去客廳畫吧?!?/br> 關之涯把放在墻邊的畫架搬出來放在燈下支好,鋪開畫紙,看一眼早已經(jīng)擺好姿勢的楊姣。 楊姣很小就開始學習芭蕾舞,以前是芭蕾舞演員。 如今雖已年近四十,但仍有那份優(yōu)雅的氣質(zhì)在,就連眼神,都還是天真純凈的。 只是她手中還握著那把削筆刀,多少有些不協(xié)調(diào)。 關之涯挑出一支畫筆,深吸一口氣,抬筆,在紙上輕掃。 他畫得很快,不多的幾筆,勾勒出一個芭蕾美人的神韻。 畫上美人面容姣好,四肢修長,手提裙擺,腳尖輕踮,似是站在舞臺中央。 楊姣小跑過來看畫,笑得很開心,“關關畫得真好看!” 又突然跑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關之涯沒管她,把那張畫紙取下來放在一旁桌上,去收畫架。 剛收好,楊姣從房間跑出來,手里拿著一張照片。 又拿起關之涯方才那幅畫,兩相對比,楊姣讓關之涯看:“比照片還好看?!?/br> 照片上是楊姣當初在舞臺上翩然起舞的樣子。 關之涯掃了一眼,沒有說話。 縱然他如今再如何粉飾,也畫不出曾經(jīng)鮮活舞臺萬分之一的燦爛。 第12章 開學日,驕陽似火,像是能把人烤透。 柏二每年新生入學,都會先到cao場,根據(jù)貼在墻上的花名冊尋找自己所在的班級。 找名字是個麻煩的過程,再加上各班主任們還要多說幾句,整個隊,等到大家都穩(wěn)定安靜下來,高二高三同學才會來到cao場,準備開學典禮。 最后大約會拖到十點開始,現(xiàn)在還有一些時間。 余岑因為要上臺,提前離開教室,去了主席臺后面的休息室做準備。 梁禹不放心,跟老師請了假出來陪著他。 一路都在小心觀察余岑的臉色。 看他平靜地走到休息室,平靜地選一個座位坐下,又平靜地拿出發(fā)言稿,開看。 梁禹坐在余岑旁邊,嘴巴張開,合上,嘴巴張開,合上,嘴巴張開…… “我沒有灰心?!?/br> 余岑放下演講稿,轉(zhuǎn)頭看向梁禹。 梁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半天,余岑不用猜也知道他想說什么。 就在剛才,老師公布了前兩天摸底考試的成績單和還有年級排名。 他是第二名,跟第一名總成績相差三分。 又敗給關之涯了。 只是,這個結果,余岑雖然不滿意,卻也沒那么難以接受。 畢竟他再如何看關之涯不爽,對于關之涯的學習成績,他也是服氣的。 公平競爭,輸了就是輸了。 心態(tài)還算平和。 唯一讓他意想不到的,他竟然是差在了英語上。 他英語聽力錯了兩道,拉分了。 但想想自己當時聽聽力時候的垃圾狀態(tài),余岑也無話可說。 這波不冤。 余岑已經(jīng)在心里自我疏導過了,但梁禹不知道。 他只知道,余岑為了這次考試,暑假瘋狂學習,據(jù)說為了彌補他和關之涯之間的差距,都去學數(shù)學競賽了。 余岑為這次考試做了那么多準備,結果還是沒能考過關之涯,梁禹實在是擔心他想不開。 再加上現(xiàn)在余岑還在生病…… 梁禹腦補了一堆,生怕余岑因為生病情緒脆弱再抑郁了,不遺余力地安慰余岑:“岑岑,你超棒的你知道嗎!你看看你這次的成績!735!735!去年理科高考狀元才731!” “而且咱們學校那么變態(tài),數(shù)學超綱成什么樣了!這么變態(tài)的數(shù)學你還能考149!還進步了!比你上一次進步了整整3分!就憑這一點你就贏了關之涯了!他根本都沒進步!他每次都考149!” “……” 夠了,你閉嘴吧。 余岑滿臉黑線,偏頭想說什么,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 外面cao場上學生們的吵鬧聲登時涌了進來,伴隨著聲音進來的,還有一個人——正是原地踏步關之涯。 余岑臉更黑了。 老天保佑,關之涯耳朵不好使。 但關之涯耳朵好不好使余岑不知道,他只知道梁禹耳朵肯定不好使。 梁禹完全沒注意身后的動靜,還在繼續(xù):“是吧?!照這個趨勢,關之涯下次還是149,你都150了!” 余岑現(xiàn)在恨不得自己是只老鼠,會打地洞,他立刻原地遁走。 余岑踩了梁禹一腳。 梁禹“嗷”一聲,“你踩我干什么!” 身子一扭,梁禹終于看見關之涯。保持著抱住腿的姿勢在原地愣了幾秒,才后知后覺地開始尷尬,神情極不自然地和關之涯打了個招呼:“哈……哈嘍?!?/br> 關之涯點了點頭。 他還在門口站著,這個角度稍微有些背光,余岑錯眼看過去,只覺得關之涯怎么那么高,把外面的光擋得嚴實,腦袋好像要碰到門框。 他多高? 余岑不禁開始思考這個問題,185? 185能站出這個效果嗎? 直到“咔噠”一聲輕響,關之涯反手把身后的門扣上了,兩人視線相對,余岑一驚,思緒猛然回位! 我想這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