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陸羨魚雙手纏繞住季北川脖頸,唇舌交纏,激烈地回應(yīng)他。 一吻將休,季北川指腹從她水意瀲滟的紅唇挲過,沉啞著聲:“你男朋友是去保衛(wèi)世界和平,又不是死了,用得著跟哭喪一樣啊?” 離別前的淡淡愁緒被他這話沖淡不少,陸羨魚踮腳,狠咬一口他唇:“你要不活著回來,我就嫁給…” “嫁誰?”季北川挑眉,灼熱掌腹摩挲她腰,霸道又無賴的說:“其他男人能有我讓你快樂?” “……” 下流的狗東西。 陸羨魚吸了吸鼻尖,輕聲說:“我有個東西給你?!?/br> “什么好東西?”他在床尾坐下,兩條長腿隨意交疊,姿態(tài)慵懶,“把你變小?拴在我身上啊?” 陸羨魚沒搭腔。 自那晚過后,她行李箱就放在了季北川宿舍。 陸羨魚打開密碼鎖,從行李箱里翻找出一枚平安符,遞給季北川:“給你的?!?/br> 季北川眼睫垂下,把玩著手里的平安符。 黃紙寫的平安符,行書寫著平安二字,邊角有些破損,應(yīng)該是有些年頭了。 陸羨魚很自然的在他腿上坐下,埋首在他肩窩,悶聲道:“這是我十三歲那年去韓國時,奶奶給我求得平安符,我把它送給你?!?/br> “請你一定要平安安安回來娶我。” 季北川喉尖微滾,將平安符放在軍襯左口袋里,最靠近心臟的位置。 他低頭吻她眉心,鄭重道:“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br> 通潭鎮(zhèn)地處云南邊境,與毒.品泛濫的金三角地帶相鄰,這兒表面是座風(fēng)景小鎮(zhèn),實際上這里是販.毒團伙將毒.品運入國門的中轉(zhuǎn)站。 季北川是在三天前深夜抵達通潭鎮(zhèn),他與當(dāng)?shù)鼐斐闪⒌膶0附M在當(dāng)?shù)剡M行會面。 負(fù)責(zé)這次抓捕行動的總指揮官是當(dāng)?shù)鼐兌敬箨牬箨犻L戚景山,曾參與破獲販毒案件千起,年過四十,卻依舊奮戰(zhàn)在緝毒第一線。 戚景山曾和季北川在去年抓捕某個大型跨國人販團伙合作過,對他印象很深,倒也有幾分欣賞。 季北川神情肅穆敬禮:“戚隊好?!?/br> 戚景山和他握手:“你好,歡迎季同志的加入。” 這次執(zhí)行抓捕行動的專案組都是緝毒大隊的佼佼者,對于季北川的到來都表示熱烈歡迎。 歡迎過后,就開始進行會議。 季北川坐在第一位,目光緊盯大幕上的影像,為首的警察介紹道:“根據(jù)線人情報,我們在昨日模擬畫出了這位‘商三爺’真容——” 影像上的男人模樣斯文楚楚,鼻梁上架著一副銀色細邊眼鏡,眸子狹長,眼神略狠,一瞧就不是個善茬。 “我們查到他曾于上個月回到緬甸,長期活躍在緬甸南部,很少回國,底下進行大額交易時都是由他的情人,綽號叫‘楠姐’的女人出面?!?/br> 幕布上適時的出現(xiàn)一張女人照片,背景是在某家會所,女人穿著一條瑰色吊帶裙,外披一件黑色披風(fēng),指尖夾著一根香煙,煙頭火光明明滅滅,她似乎在和身邊人交談,神情慵懶。 季北川微瞇了瞇眼。 包括與他們交易的合作團伙也一一介紹,而將和“商三爺”團伙頭目“李四”在昨日入境時就被蹲守在當(dāng)?shù)氐木齑丁?/br> 長達兩小時會議結(jié)束,將收網(wǎng)時間定在了這周六下午。 實施抓捕行動前一天中午,季北川化名“李四”與兩名便衣警察與“楠姐”在通潭鎮(zhèn)當(dāng)?shù)氐囊患視娒妗?/br> 季北川到時,那位“楠姐”已經(jīng)等候多時,十來名黑衣保鏢分兩批站在她身后。 會所包廂很大,燈光亮堂如晝。 “楠姐”懶懶靠在身后軟枕上,語氣慢悠悠的:“李四?” 季北川今天穿的是身黑色沖鋒衣,拉鏈拉到最上方,喉結(jié)鋒利,他薄唇咬著根煙,眼尾略挑,神態(tài)散漫:“楠姐好。” “叫我姜楠就行?!?/br> 姜楠側(cè)身給他點煙,笑著問:“這批貨都到了嗎?” “錢到位,貨自然到位?!奔颈贝ㄐα寺?,有點兒痞,“楠姐要不先看看樣品?” 他拍了拍手,身后男人打開手里保險盒,里面放著幾袋形似冰糖的物體。 姜楠和身邊人示意接過保險盒,打開一袋嘗了下,滿意合上盒子:“不錯,我很滿意?!?/br> 季北川點到即止:“三爺那兒……” 姜楠笑,她本就生得一張好皮囊,笑時自然是風(fēng)情萬種。 “我滿意了,他不滿意也得滿意?!?/br> “承您吉言。” 你來我往交鋒數(shù)次,姜楠似有倦意,又接到一通電話,起身離去。 季北川重新點了根煙,吐出個煙圈:“叫人跟著她。” 他看她第一眼就覺得很眼熟,有的人容貌怎么變,那雙眼睛都不會變。 煙絲裊娜,季北川閉眼又想到了徐顯珩。 和葉隊長作為引路人的不同,徐顯珩是和他同生共死的戰(zhàn)友。 兩年前,他們同時被派往云南邊境,臥底在一個小頭目身邊,有時候兩人還會因誰的女朋友漂亮杠上一架。 在徐顯珩失蹤的前一天,他倆還在一起喝酒。 徐顯珩跟個寶貝似的從懷里掏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姑娘穿著一身警服,彎眸淺笑。不同于陸羨魚那種具有攻擊型的美,她五官很舒服,笑起來時唇角有個梨渦,是張讓人看了就心情愉悅的臉蛋。 徐顯珩喝酒有些上頭,笑起來,連虎牙都露了出來:“等明天回家后,我就擺上兩桌喜酒娶我家棠棠,到時你和你家那位一定要來?!?/br> 季北川無語白他一眼:“別他媽跟我在這里顯擺?!?/br> 徐顯珩踹他一腳:“你懂個屁,趕緊把你女朋友追回來?!?/br> 又是嬉笑鬧過一晚,誰也想不到昨日還和他舉杯暢飲的朋友,在第二天就失蹤了,據(jù)人說是被三爺看上了,帶去了身邊享福。 等到徐顯珩再一次出現(xiàn)在季北川面前時,他雙目被挖,還丟了一只耳朵,雙腿被人硬生生從膝蓋下折斷,鮮血淋漓。 季北川用極強的理智克制住自己,沒有上前去看徐顯珩。 送他回來的那個矮胖男人踢了他一腳:“背叛三爺,這就是下場?!?/br> 徐顯珩沒死,繼續(xù)受著非人折磨,季北川每次路過那個小黑屋,都能聽見里面?zhèn)鱽淼偷偷耐春袈暋?/br> 徐顯珩回來的第四天,季北川與當(dāng)?shù)匚溲b部隊里應(yīng)外合,將這群販.毒團伙一網(wǎng)打盡。 當(dāng)時負(fù)責(zé)交易的頭目刀疤挾持著徐顯珩走到懸崖邊,用槍抵在他太陽xue,一雙眼惡狠狠瞪著季北川:“老子待你這么好,你居然他媽和這家伙一樣是個臥底!” 季北川沉聲:“放開他。” 刀疤搶指著季北川:“老子死也得拖個陪伴的。” 千鈞一發(fā)之際,原本氣若游絲的徐顯珩拽著他跳了下去,季北川緊跟著追了過去,只抓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依然泛黃。 血跡斑駁瞧不清女孩本來面貌。 背后寫著一句話。 ——待我榮光歸來,娶你過門為妻。 徐顯珩尸骨打撈上來時,他雙臂還僅僅抱著刀疤,最后是法醫(yī)想盡辦法弄開了兩人。 季北川在調(diào)去宜江市之前,去了一趟徐顯珩老家蘇城,把徐顯珩的骨灰盒以及遺物交給了他的未婚妻唐棠。 那天是唐棠二十歲生日,聽說有徐顯珩戰(zhàn)友來找她,滿懷期待從家里出來,看見的是徐顯珩的骨灰盒。 她吸了吸鼻尖,和季北川笑道:“謝謝你送阿珩回來?!?/br> 在那之后,季北川因徐顯珩原因?qū)μ铺亩嘤姓辗鳌?/br> 哪想一年前被告知唐棠登山時墜崖身亡,連尸骨都沒有找到,他還曾去了徐顯珩墓前看他,和他說了這事。 一根煙燒完,季北川摸了摸心口那個位置,似感受到平安符的存在,微微勾唇。 我會平安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三更,在凌晨,不要等。 下下章一定完結(jié)正文qaq 感謝在2021-02-1618:34:33~2021-02-1621:48: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emp.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3章 73 73. 季北川一走就是一周,毫無音訊傳來。 陸羨魚也重復(fù)著一日又一日的忙碌生活,電影《深淵》以13億票房完美收官,接連而至的通告除卻綜藝《勇者星兵》的錄制,就是早早定下的新?;I備。 百忙之中,陸羨魚與父母在南城見了一面。 陸潤之早早就在陸潤竹那兒知道了陸羨魚和季北川的事,只是手頭工作忙碌,整日天南海北的飛,也沒得及和陸羨魚見面說上兩句。 這次見面氣氛頗為尷尬,父女倆沉默了大半天,誰也沒開口。 冬雪率先打破沉默:“羨羨,真認(rèn)定他了?” 陸羨魚輕嗯一聲,換來陸潤之的冷哼:“你當(dāng)結(jié)婚是鬧著玩?上下嘴皮子一合,就可以了?” “……” 陸羨魚沒有說話,低頭揉搓著呢絨裙衣料,又撫平褶皺。 冬雪心疼女兒,也知道陸羨魚這性子是認(rèn)定的事撞了南墻也不會回頭。 她愛憐的摸了摸陸羨魚頭發(fā),溫聲道:“如果羨羨真的認(rèn)定了他,等他回來就把人帶回家來給我和你爸爸瞧瞧,讓mama看看是怎樣好的人,能讓我的女兒念念不忘這么多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