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老爺子卻是輕嘆一聲，滿心感觸地說道：“我也相信丁老頭不是這樣的人，就是太護短溺愛了。”

    “小寒，原本你和老丁家之間，也就是一些小孩子之間的意氣之爭，搞到今天這個地步，真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在我的印象中，你并非睚眥必報，心**狹窄的人啊，怎么在這件事就這么執(zhí)著？你看看，迄今為止，死了多少人？牽涉進了多少人？搞出了多少事？”首長看了冷冰寒一眼，似乎頗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我……”

    冷冰寒剛想辯解幾句，首長擺擺手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去過問其中的是與非，對與錯……”

    “什么是與非、對與錯？這不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嗎？一切事情都是老丁家搞出來的。小寒可是受害者，迫不得已這才反擊的。”聽到首長的話，王老爺子在一旁很是有些義憤填膺地說道，維護之心溢于言表。

    首長不禁莞爾，這個老小子，還說人家老丁太護短溺愛，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冷冰寒卻是大受感動，老爺子對自己的維護之心，拳拳可表，完全不像是一個叱咤風云的中央領導，更像是一個護短的爺爺。

    首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頗有深意地看了冷冰寒一眼，說道：“小寒，以你現(xiàn)在和老丁家的恩怨來說，要對付他們自是無可厚非，可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這種做法，讓國家遭受到了巨大的損失?！?/br>
    “爺爺，你這話從何說起？”冷冰寒聞言軒眉微皺，失聲訝道。

    首長見冷冰寒面上浮現(xiàn)出一絲頗為明顯的驚疑和憤然之色，輕嘆一聲，說道：“小寒，我也知道這有些難為你了，可這畢竟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而是關系到數(shù)百億資金的問題。這么多錢，可是我們的人民大眾一分一分掙出來的，全部都被這些碩鼠貪污盜用，這些資產(chǎn)，全都應該是屬于國家，是屬于全國人民的?！?/br>
    “屬于國家？”冷冰寒呵呵笑著，面上一抹譏諷之意一閃而過，“既然是屬于國家的，可為什么之前國家不把這些資產(chǎn)追回？總要等到我出手花了大代價取得之后，才告訴我這是國家資產(chǎn)？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

    此言一出，便是一直默然無語的王老爺子也不由地濃眉緊蹙，沉聲道：“小寒，別亂講話，我們兩個老頭子還欺負你不成？”

    “嗯？我有亂講話嗎？”冷冰寒笑呵呵的聳聳肩，繼續(xù)道，“這些公司從成立至今，大多都超過了三至五年時間，被丁家人通過各種方式和漏洞，陸續(xù)轉(zhuǎn)移資金到海外，還不算在瑞士銀行的存款，就已經(jīng)超過了數(shù)百億。可這些年我們的政府監(jiān)察部門都在做什么？為什么就沒有一絲覺察，難道他們的這一切真的一點破綻都沒有嗎？”冷冰寒不屑的撇撇嘴，一臉的不以為然。

    “你……”首長顯然從來沒遭受如此不配合的無禮頂撞，可冷冰寒所說的又確實都是事實，一時間方寸大亂，張口結(jié)舌好半天，這才恨恨的自嘴邊擠出四個字：“伶牙俐齒?！?/br>
    急促地喘了幾口氣之后，首長神情間惱怒一片，厲聲道，“小寒，這可是命令?！?/br>
    “命什么令啊，爺爺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啊?！苯z毫無視首長那威脅意十足的眼神，冷冰寒冷笑著連連搖頭，說道：“我又不是政府公職人員，沒義務接受這樣的命令。”

    王老爺子望著瞠目結(jié)舌茫然無措的首長，心中是暗笑不已，他老人家英雄一世，幾起幾落，卻從來也沒有吃個癟，就是以強硬著稱的英國前首相鐵娘子撒切爾夫人，在首長面前也不得不俯首認輸?？山裉靺s在冷冰寒面前，卻沒有討到半點好來。

    不過眼見現(xiàn)場氣氛尷尬，王老爺子忙斥責冷冰寒道：“小寒，你剛才說的那是什么話？維護國家利益，是每一個人華夏兒女、炎黃子孫的責任，你又怎么能說你沒有這個義務？”

    冷冰寒并不在乎這些錢，只不過要讓自己白忙活一場，卻便宜了別人，心里委實有些不甘，可一向疼愛自己的老爺子發(fā)話了，又不好再說些什么，只得將頭扭到一邊。

    王老爺子頓了一頓，接著又道：“國家正在急劇變革，改革開放，我們沒有任何經(jīng)驗可以借鑒，完全是在**著石頭過河。這個過程中也難免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出現(xiàn)。有問題并不可怕，關鍵還在于我們面對問題和解決問題的決心。”

    首長也輕嘆一聲，說道：“自古而今，吏治是歷朝歷代最為頭疼的事情。我們現(xiàn)在的有些領導干部，私心過重，利欲熏心，總是打著小算盤。而我們的體制，也還在漸漸完善的過程中，從人治到法制，是需要一個艱難而漫長的過程?！?/br>
    說到最后，首長語氣中，明顯有著幾分憤慨，又有著幾分無奈。

    “治國如烹小鮮”，尤其是在中國，即便是站在權力巔峰的首長，也有許多感到力不從心的時候。

    “那現(xiàn)在打算如何應對這件事情？抓捕相關人員？鏟除毒瘤？”冷冰寒平淡的語氣中，有著幾許明顯的激動和期冀之意。

    “你說得輕巧？”老爺子雙眉又微微蹙了起來：“沒有到你死我活的時候，和光同塵永遠是主旋律！”

    “首長也是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

    冷冰寒就端起茶杯喝茶，自失地笑了一下。他說的這話，確實是輕巧了些。

    今年政局不平靜，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上至最高層，下至省部，乃至地方，都會出現(xiàn)一系列的人事異動，牽動著多少精英人物的神經(jīng)？

    但這其中最受人矚目的，還是王丁兩家的恩怨，頗有些斬不斷理還亂的淵源。這個事情，也是最高首長和其他幾位頂級大佬最為關注的。

    丁老爺子還健在，影響力仍舊無以倫比，許多時候，他的存在，就連首長也不得不考慮和有所顧忌。這次抓住了丁家的痛腳，要在老丁家剮下一塊兒rou來容易，但真想要嚴查此事，把老丁家連根拔起，那從中央到地方，牽扯可就大了，就必須要他這個頂級大佬徹底淡出，這又談何容易？

    政治斗爭不是戰(zhàn)場廝殺，可很多時候，卻遠遠比槍林彈雨的戰(zhàn)場還要來得兇險，一個不慎，倒下的可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次大地震。

    今年是關鍵的一年，全世界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地中國，穩(wěn)定壓倒一切，不允許，也絕對不能出現(xiàn)大的政局波動。

    “那就這樣算了？”雖然想通了其中的關節(jié)，冷冰寒臉上還是露出了些失望的表情。

    “查一定會查，不過不是現(xiàn)在?！笔组L說至最后一句，云淡風輕的口**已經(jīng)變得凝重一片。

    “不打老虎總可以打幾只嘍啰吧？”冷冰寒呵呵一笑，不急不慢地說道。

    聞言，首長沉靜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怎么，你在教我們兩個老頭子做事？”

    “兩位爺爺日理萬機，也有想不到的地方嘛……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嘿嘿……”冷冰寒毫不在意，“厚顏無恥”地笑道。

    “老王，你的意見呢？”首長又看著王老爺子問道。

    王老爺子微微一笑，卻不置可否地說道：“老領導，我聽說中紀委已經(jīng)派了調(diào)查小組去華生石油……”

    “華生石油？”首長頓時就皺起了眉頭，說道：“沒憑沒據(jù)的就派出調(diào)查組，這樣不好吧？”

    王老爺子來沒有來得及說什么，冷冰寒眼睛一亮，說道：“是啊，這樣針對**太強，容易打草驚蛇，提前引起他們的警覺?！?/br>
    “哦？那你的意思呢？”首長望著冷冰寒，溫和的眼神里閃過一抹銳利之色。

    冷冰寒臉上竟然閃現(xiàn)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說道：“國企改革好幾年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總結(jié)一下經(jīng)驗？”

    “下一步呢？”王老爺子臉上綻放開了一絲溫和的笑容。

    冷冰寒年紀雖輕，對大局的把控卻是極其精準老到，幾乎是言出必中，好像整個局面都是他設計好的一樣，完全依照他的預言進行。這么一個眼光“毒辣”的家伙，令得大家在許多時候，幾乎都忘記了他的年齡。

    “清查資產(chǎn)，為業(yè)內(nèi)并購，強強聯(lián)合作準備，以迎接日后加入wto?！崩浔唵握f了幾句之后，就再也沒有說話了，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不需要他再說什么了，兩位老爺子哪一位吃的鹽不比他吃的飯多？自己這點小心思，又豈能瞞得過他們？該藏拙的時候，還是藏拙得很。

    首長和王老爺子再次對視一眼，不由都相視而笑，然后緩緩點了點頭。

    “好，就照你說的辦！”首長笑道。

    其實，不論以那一種方式，只要人下去了，主動權就完全掌控在了手上。而對于中央突然拿出的這項措施，必定會讓許多人措手不及，心里惶惶不安，生怕什么事情給曝露出來了。

    許多時候，讓對手提心吊膽，比早早就揭開底牌，震撼力和效果還要來得更好一些。

    “開始動作還是小一點好?！崩浔p輕轉(zhuǎn)動著茶盞，若有所思地說道。

    王老爺子笑道：“只怕再小都是狂風驟雨了！”

    冷冰寒沉默了，的確，再小的動作，當涉及到大型國企合并，當原有的職位減少時，當涉及到各自利益時，不論其中有沒有貓膩，也都必將會變成了一場巨大的風暴。何況原本就已經(jīng)焦頭爛額的丁家，更將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恐怕這次不僅打老虎，連什么豹子啊，狼啊，都一塊兒打上了。”首長輕輕嘆了口氣。

    事已至此，他也不相信，所有的國企里，只有和丁家有關的會有問題，說不定這么一折騰，暴露出來的問題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

    王老爺子拍了拍首長的手，說道：“我對你有信心。就算豹子狼一塊兒出來了又怎么樣呢？只要我們手上有獵槍，只有我們還有打獵的斗志，就能夠掃清這些碩鼠和蛀蟲。”王老爺子說的極為誠懇，看向冷冰寒的目光中也滿是欣慰。

    首長輕輕笑了笑，也感覺到了王老爺子伸過來的手中蘊含的力量。

    是啊，只要不失斗志，再多兇猛的動物又怎么樣呢？當初，連和日本鬼子和國民黨**派的斗爭都不怕，老都老了，這還有幾年好活的，又有什么好擔心的呢？活躍在這個舞臺上，總要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總要做一些對得起自己良心和民眾的事情。

    “抓大放小，先解決主要矛盾，再解決次要矛盾！”冷冰寒突然**嘴道。

    “這還用你說？”王老爺子沒好氣地敲了冷冰寒一個響栗，說道：“我們研究唯物主義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忽然見冷冰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罵道：“有話直說?！?/br>
    “爺爺，這次狙擊這些公司，我原本就沒有想過要這些錢，不過……”冷冰寒有點期期艾艾地說道：“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王老爺子不屑地“哼”了一聲。而首長卻是點頭道：“講吧，但有所請，只要不違法原則，無不允準！”

    “爺爺，這可是你說的哦，可不許賴皮！”

    首長微微一怔，笑道：“你這臭小子，不要拿話套我，說罷！”

    “這些已經(jīng)被我并購的公司，均歸我的公司所有。不過，我可以撥出每年收益的50%歸入國家財政。政府可以派駐財務人員對經(jīng)營及財政情況進行監(jiān)督。但我要求這些收益必須專款用于國企改革中下崗失業(yè)人員的安置方面?！?/br>
    聽冷冰寒這么一說，首長臉上也露出了一場凝重地表情。

    第四百九十一章 進言

    國有企業(yè)曾經(jīng)在國民經(jīng)濟建設中起到過無比重要的作用。可計劃經(jīng)濟本身的**，卻讓國有企業(yè)出現(xiàn)了越來越多的弊端和毛病。企業(yè)大而全、小而全，體制僵硬，設備和工藝陳舊、缺少競爭優(yōu)勢，負擔過重，都讓許多國企在新經(jīng)濟形式下，生存出現(xiàn)了越來越多的問題，很多國企甚至只有靠財政撥款和銀行貸款還能維持，可這個窟窿卻是越來大，陷入了一種惡**循環(huán)之中，給政府和國家?guī)砹藰O大的負擔。

    與此同時，卻是部分國企領導卻是中飽私囊，個個吃得滿肚肥腸，小車越來越高檔，辦公樓越來越豪華，迎來送往頻繁，甚至是打著考察的名義，拖家?guī)Э谌饴眯匈徫铩：鸵贿叧圆黄痫?，拿著最低工資，生活朝不保夕的工人們相比，形成了兩個鮮明的極端。

    可以這樣說，國企改革已經(jīng)到了勢在必行的地步，改革，不一定成功，但也可能會盤活資產(chǎn)，讓老樹重新煥發(fā)新機。而不改革，則是毫無疑問地死路一條。

    可如何改，怎么改，卻沒有一個標準答案。而在各種各樣的嘗試和變革中，卻出現(xiàn)了形形**的問題，其中不乏****，打著國企改革的幌子，大肆賤賣，攫取國家資源和財富，而許多國企職工則是更是失去了工作的機會，甚是連基本生活都得不到保障。

    兩世里，冷冰寒都曾見過不少下崗失業(yè)人員家生活陷入窘困，尤其是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雙職工，年過中年，又沒有其他的能耐和本事，前幾年企業(yè)一直效益不好，工資獎金基本上都發(fā)不齊全，折騰了幾年，以前積蓄的那點老底子，早就折騰空了。一旦下崗失業(yè)，家庭頓時失去了經(jīng)濟來源，無疑是一場災難。為了生存，有些人是不得不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也對社會秩序造成了極大地困擾，最是令人痛心。

    冷冰寒不是反對國企改革，多勞多得，適者生存，這是自然法則，新生宛若分娩，難免會有陣痛，但在社會保障體系和再就業(yè)培訓這些基礎配套沒有及時跟上的情況下，就盲目地一刀切，讓這些普通的老百姓來為政府的過失買單，承受這種疼痛和壓力，委實有些不公。

    而每每想起那些為了孩子老人，去出賣自己身體和靈魂的下崗女工，為了生計去滿大街吆喝賣點小東西，卻被**攆地雞飛狗跳的下崗失業(yè)人員，冷冰寒俊雅的面容微微有些扭曲，因為強自壓抑而變得嘶啞一片的語調(diào)有著深深的痛楚。而望著冷冰寒痛苦的神情，兩位老爺子驀的有了一絲錯覺：仿佛自己真的是一切痛苦的締造者，一切幸福的毀滅者。

    “為什么要你來管理和監(jiān)督？”王老爺子有些驚疑地問道。

    “因為我不放心?！崩浔z毫不避諱自己的觀點：“我不希望這些好不容易拿回來的錢又被其他人攫取轉(zhuǎn)移，或者是打著安置下崗失業(yè)人員的旗號揮霍浪費掉?！闭Z調(diào)漸漸的凝重起來，眸子中閃爍著針尖般的寒芒。

    如今這個年頭，各個地方的財政都吃緊，大家手頭最缺的就是錢。而這些資金一旦缺乏有力的監(jiān)督和掌控，必定被各個方面視同為唐僧rou一般，反正這錢也是國家的，只管用不管還的，不要白不要，誰還不惦記著打秋風？

    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擠破了腦袋伸手來搶，都希望能夠分一杯羹。這個時候，自然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誰先搶到就歸誰了。

    至于到了手里，要如何使用，就全在地方領導手頭捏著了。說到招商引資，或許大家沒有這個大能耐，可要說到花錢，那還不容易嗎？你要是拿去搞建設還是公款旅游，或只是直接變成酒rou吃進肚子里，甚至扔在小姐白生生的肚皮上，都不會有什么人來管你。而經(jīng)過這樣的層層挪用和盤剝之下，最后實際用到下崗失業(yè)人員身上，還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首長眉毛微微一揚，說道：“這筆款項，我看就以飛遠公司無償捐贈的方式，而款項的每一筆支出使用，都必須得到飛遠公司的審核?！?/br>
    不得不說，首長的條件開得很優(yōu)厚了。飛遠公司雖然出了錢，可同時也得到了名。這么大一筆的捐贈，而且還是每年都有，想必這件事情一經(jīng)報道和宣傳之后，飛遠在國內(nèi)的名聲更是斐然。而且，款項的所有支出，必須要得到飛遠公司的審核，這一項就更了不得了，也就是說，只要飛遠公司決定不符合規(guī)定的項目，完全可以不同意支付。貌似在國內(nèi)還從未有過先例。

    不過首長他老人家心里也清楚，冷冰寒愿意把這么大一筆資金返還國家，就已經(jīng)很是了不得了。也就是財大氣粗的冷冰寒會這么干，換著其他人，根本沒有這種可能。畢竟不論是從法律還是道理上講，這筆資金已經(jīng)和中國政府沒有絲毫干系，完全是屬于飛遠極其旗下公司的資產(chǎn)，即便官司打到國際法庭上，任何國家也不可能會支持中國政府的訴求。

    總而言之，中國政府已經(jīng)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而提及國企改革，王老爺子頗有些憤然道：“國企再怎么改革，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些工人餓肚子啊！”

    對于老爺子這種經(jīng)歷過兩個社會的人來說，社會主義的優(yōu)越**是他極為看重的一個方面。因此，老爺子向來對什么國企改革就很有些不以為然。

    冷冰寒就笑道：“爺爺，國企要想真的騰飛，就必須要動大手術。除了引進資金項目，進行技術和產(chǎn)品升級之外，還必須要優(yōu)化組合、精簡人員。不壓縮多余人員，產(chǎn)品的成本根本降不下去，競爭力也就沒有了，注入再多的資金也都不管用，產(chǎn)品還是積壓在庫房里銷不出去，生產(chǎn)越多虧損越大?！?/br>
    “危言聳聽！”王老爺子臉面有些掛不住地瞪了冷冰寒一眼，不滿地嘀咕道。不過細心的人，能發(fā)現(xiàn)，老爺子的眉梢在輕輕跳動。

    老爺子不懂什么經(jīng)濟和管理，不過即便這樣，他心里還是知道冷冰寒說的是大實話，同樣的產(chǎn)品，別人的價格要便宜一些，想想大家會購買誰的呢？這似乎是不爭的事實。可社會主義不就要讓大家都平等有飯吃嗎？怎么革命了幾十年，到頭來反而要搞什么“優(yōu)化”，什么“分流”的，實在是讓他老人家有些糊涂了。

    首長輕輕一嘆，說道：“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br>
    作為一個國家領導人，作為一個改革開放的倡導者和舵手，眼見到治下的這些下崗失業(yè)人員生活陷入窘迫，他的心里也充滿了深深的愧疚。

    “爺爺也別太自責了。**著石頭過河，難免會走一些彎路。相較以往，現(xiàn)在不已經(jīng)好了很多了嗎？”冷冰寒細言寬慰道。

    這倒不是他的溜須拍馬之言，而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的發(fā)自肺腑。

    如果說毛主席領導大家建立了新中國，那么，首長他老人家就是領導大家走向了富強之路。改革開放不到二十年，國內(nèi)的發(fā)展可謂是一日千里，人們從一無所有的赤貧過上了幾乎不愁吃穿的生活，生活用品極大豐富，生活水平急劇提高，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成就。

    首長笑了笑，或許冷冰寒所說的，他早就不止一次聽過了，可此時，他老人家心里，卻是倍感溫暖。

    “小寒，那你說說，現(xiàn)今情況下，我們應該怎樣才能做好這些下崗失業(yè)人員的安置工作？讓他們都不至于餓肚子？”首長頗有興致地看著冷冰寒，似在考究，又似在請教。

    別看這個臭小子年齡小，可度儼然，思緒深遠，遠光獨特，好像真能預知未來的政局走勢，因何有如何能耐，卻是難以索解。天縱奇才，百年難遇，說的大約就是冷冰寒這種情形了。假以時日，此人必成大器。

    因此，首長對于冷冰寒的觀點和想法，還是頗有些重視，說不定他還真能說出些什么道道來。

    冷冰寒沉思稍頃，神色鄭重，緩緩說道：“爺爺，既然你要我說，我也就姑妄幾句，如果不對，你權當胡言亂語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