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jié)
項軍似乎能夠體會到他此時的心情,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王全中喟然一嘆后,對顧大山說道:“老四,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像照顧我meimei一樣,照顧好你的meimei?!闭f罷放下了顧大山的尸體,平抑了一下情緒,轉身望著身后的冷冰寒,說道:“寒少,我們走吧!這輛車正好可以使用。” 冷冰寒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上車前,項軍還是對車子進行了一番仔細的檢查,直到確定車上沒有任何爆炸物和**之后,才請冷冰寒上了車。 這次由于擔心王全中心緒不寧,項軍坐上了駕駛位,開上了車子,很快就駛離了此處。王全中肩窩的傷,他早已習慣了。長時間沒有嘗過這種滋味,他甚至有些不自在,打進肩窩的那顆子彈,當時就被他隨手扣了出來。實際上那顆子彈并沒有射進太深,王全中的身體還是相當強悍的。再加之冷冰寒不著痕跡地給他治療了一番,自當沒有什么問題了。 十多分鐘之后,警燈閃爍,警笛刺耳,大量的警察蜂擁而至,將整個中華家園圍地是水泄不通。而現(xiàn)場的場景,也是驚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而帶隊的分局局長更是憂心忡忡。要知道,中華家園可是豪華別墅區(qū),里面的住戶可都是非富即貴的大人物,真要出點什么事情,他可擔當不起。 或許對許多人來說,注定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而此時,在一間幽暗的房間里,一個男子正坐在沙發(fā)的一側,閉目養(yǎng)神,可透過昏暗的燈光,卻依然能夠看出他面色凝重,微微跳動的眼皮,似乎預示著他此刻內心正處于極度的緊張和焦慮不安的等待之中。 就在此時,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男子猛然間睜開眼睛,眼神中寒芒一閃而逝,可卻又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幾口氣,這才不緊不慢地起身拿起了手機。 手機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五千萬,給我五千萬!” “事成了嗎?”男子心中一陣猛烈地跳動。 “沒有,失敗了?!彪娫捓锏穆曇魠s似沒有一點波動。 男子似乎有些怒不可恕地低聲吼道:“既然失敗了,你還敢問我要五千萬?” “我損失了四名弟兄。這一次行動的損失,已經超過了我們組織一年的損失人數(shù)。”那人冷笑道:“這全都是因為你沒有告訴我對方的實力,讓我們判斷失誤才會造成如此巨大的損失,我只要你五千萬,已經很公道了?!?/br> “好,告訴我時間和地點!”男子皺了皺眉頭,卻是爽快地應承了下來。 “一個小時以后,新城市廣場,別讓我知道你?;?。要不然大家一拍兩散,不死不休?!?/br> 男子緩緩掛上了電話,深邃的雙目中猛地迸射出一道陰冷徹骨的寒光。沉吟片刻之后,轉過身對著對面說道:“岑先生,這次可就拜托你了。” 他對面是一個白發(fā)老頭,穿著一件暗紅色的唐裝,充滿滄桑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有多大的年歲,不過光是看他那精氣神,卻是少有的矍鑠。 岑先生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接著才抬頭望了一眼男子,眼里精光爍爍,仿佛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皇俯視著天下蒼生的感覺,沙啞著聲音說道:“早就說了讓我去幫你搞定,你看現(xiàn)在別人搞砸了,還不是要我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第四百八十一章 殺戮 男子微微一笑,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岑先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后,說道:“岑先生身份非同尋常,一般的小事情哪里敢勞煩岑先生大駕呢?”順勢一個馬p就拍了過去。 岑先生慢慢抿了一口酒,說道:“請我出馬也很簡單,只是別忘了你的承諾?!?/br> “岑先生盡管放心。”男子笑了笑,道:“這件事情過后,我一定會發(fā)動全部力量,務必替岑先生找到你想要的凝元寒光玉。” “那就好,不過千萬不要騙我,你也知道,騙我老人家的可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我可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家伙?!贬壬朴猩钜獾乜戳四凶右谎?,陰陰地說道。 男子心里微微一驚,不過卻又輕笑道:“岑先生說笑了。這世上還有人敢糊弄您老人家嗎?我可還沒活夠呢!” “那就好?!贬壬f罷伸了個懶腰,有些慵懶地說道:“嗯,時間也不早了,我老人家干活去了?!痹捯粑绰?,人已經站起身來,背著雙手,慢慢走了出去,步伐甚至有些蹣跚,看起來,和一個普通的老頭沒什么兩樣。不過,男子卻是知道,這位神秘的岑先生,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殺神,殺人如草芥積血可飄櫓,真是聽者心寒,聞者驚呼,貌似在他手底下,還沒有索不了的命。要不是這次他需要借助自己的力量,找什么凝元寒光玉,還真難請動他老人家。 看著岑先生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男子端起酒杯,喃喃自語道:“凝元寒光玉?這究竟是什么好東西,居然能讓岑先生如此在意?呵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嘴角卻泛起一縷意味深長地笑意。 而借著朦朧的燈光,男子的面容是清晰可見,赫然就是丁家第二代的領軍人物——丁瑜志。 門外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丁瑜志的唇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因為從腳步聲,他已經聽出了來的是誰。 來人走到門口停了一下,和往常一樣輕輕敲了敲房門,然后才推開,赫然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兒,不過臉色顯得微微有些白,沒什么血色。 女孩兒走了過來,將壁燈調地更亮一些,輕聲道:“爸,為什么你總要把書房內搞得這么昏暗?顯得好壓抑,這樣亮堂地多好啊!”女孩兒正是丁瑜志的女兒丁辰瑤。 丁瑜志舒展眉頭道:“傻丫頭,黑暗能讓人冷靜,我有許多事情要去思考,所以……” “所以你多數(shù)時間都在黑暗合獨處中度過?”丁辰瑤撅起櫻唇不滿道。 女兒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卻讓丁瑜志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變得喜歡黑暗,習慣孤獨?是年齡讓自己這樣,還是所承擔的重則和心底的宏圖壯志?高處不勝寒,可自己似乎已經走上了這么一條路,再也沒有往后退縮的可能。 目光落在女兒身上,丁瑜志的眼神變得柔和而慈祥。女兒就是他心底的陽光,尤其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丁辰銘成為殘廢之后,這種感覺就愈發(fā)沉重了。 想到自己丁辰銘,丁瑜志輕嘆了一聲,問道:“你去看過你哥了嗎?” 丁辰瑤面色一黯,很有些難過地說道:“去過了,可哥哥還是很是消沉,脾氣也很暴躁?!?/br> 丁瑜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這個仇,我一定會替你哥報!”面上戾氣縈繞,給儒雅的面龐帶來一絲震撼人心的狠辣之意。 丁辰瑤似乎從來也沒有見過父親這般猙獰恐怖的表情,似乎是恨不得擇人而噬,嚇得花容失色,喘息不定之下纖手死死的按住怦然亂跳的胸口。似乎再不按住,那顆芳心就會因為過度的顫動而跳出胸膛一般。過來半晌才柔聲道:“爸,聽他們說,哥哥這次受傷,是那個冷冰寒干的?” “除了他還有誰?” “可是……”丁辰瑤一咬嘴唇,說道:“很多說法都說哥哥做了很多事情是……”貌似丁辰瑤也聽過哥哥的許多“豐功偉績”。 丁瑜志陰鷙地目光驀的黯淡下來,頹然一嘆道:“你哥還是太年輕了!” 新城市廣場位于首都市中心的商業(yè)繁華地段,商鋪林立,白天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很是熱鬧??晌缫故郑瑓s是人跡罕至,顯得十分空曠,只有霓虹燈在不知疲倦地閃爍。 此時,一輛車子緩緩駛了過來,靠在路邊停了下來。隔著車窗,一個人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動靜,卻沒有看到別人的人影。皺了皺眉頭,拿起電話再次撥通了那個號碼,問道:“為什么還沒來?” “呵呵,錢就放在新城市廣場地下停車場負一樓最右邊的一輛桑塔納車子的后廂內,你自己去拿就好了?!?/br> “好,你可別耍什么花招,拿不到錢你就死定了!”掛斷了電話后,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四周一眼,又對著耳麥說道:“錢在地下停車場里,我現(xiàn)在去拿錢,注意掩護我。一旦發(fā)現(xiàn)有任何不對勁兒就立刻開槍?!?/br> 做完這一切之后,這人才推開車門走下車來。豎起的風衣領口,遮擋住了他大半張臉,讓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面容。行進的步伐也不算太快,不過卻極似乎暗中蘊含著什么玄機,忽左忽右,似乎讓人很難能夠瞄準鎖定。而他也是凝神警備,一旦有過什么風吹草動,隨時能在第一時間里做出最及時妥帖的反應。 沒過多一會兒,這人就來到地下停車場的負二樓,果然看到了電話中所提到的那輛裝錢的汽車。不過這個人并沒有因此而放松警惕,而是左顧右盼,細心觀察之后,這才小心翼翼走到了車前,輕輕一按后蓋箱的車鎖,后蓋箱應聲而開,里面果真有一個裝得鼓鼓囊囊的手提包。 這人拿起手提包,打開來一看,臉色頓時變了,因為里面全是白紙,沒有一分錢。 這人立刻掏出電話,面含戾氣,冷冷地說道:“丁瑜志,你耍我是不是?” “不能耍你嗎?”丁瑜志陰狠地說道:“王虎,想當初你們組織雷虎落難的時候,全靠我們丁家?guī)鸵r你們才有今天,不至于暴尸街頭。這些年來,你們幫我做事,我也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們,可你們現(xiàn)在成了氣候,卻竟然敢這樣對我?” 王虎冷哼一聲,說道:“你說得不錯,我們雷虎之所以在國際國內有今天這樣的地位和成就,確實得到過你們丁家的扶持??蛇@些年來,我們雷虎也為你們丁家出生入死,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我們欠你的,早就已經還清了?,F(xiàn)在的錢,都是靠拿命拼出來的,你要是敢不拿錢,我一定把你們丁家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公諸于眾,也讓大家知道,享譽國內的丁家到底是什么貨色。” “你在威脅我?”丁瑜志冷笑一聲,“我這一輩子最討厭別人威脅我?!?/br> “威脅你又怎么樣?不給錢大家就魚死網破,大家一拍兩散?!蓖趸㈥幊林?,濃眉擰成了疙瘩,眼里陰鷙的目光大盛。 丁瑜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讓對方突然感到一股寒意。 笑過之后,丁瑜志平靜地說道:“我們丁家既然當初敢扶持你們雷虎,就有十足掌控局面的把握,絕對不會養(yǎng)虎為患……” 丁瑜志的話音未落,王虎驀地心生警意,連忙將那個裝滿了白紙的手提包用力往遠處一扔,然后整個人立刻撲倒在一邊。 提包才剛剛拋出,在半空中就發(fā)生了劇烈的爆炸。爆炸的強勁威力產生的巨大的沖擊波,就仿佛是一記重錘,重重擊在王虎的身上,饒是以他強橫無匹的身體,也承受不住這般的打擊,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被沖出好幾米遠,重重摔在了地上。巨大的沖擊波將附近停放的汽車玻璃全部震碎,漫天的紙屑飛舞,然后緩緩飛落而下。 “你丁瑜志,想要殺人滅口,今天老子有幸不死,必定和你勢不兩立?!蓖趸⒂行┗翌^土臉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因爆炸還還在燃燒的火焰,面上戾氣遍布,有著說不出的猙獰駭人。說罷突然取過一枚手雷,狠狠的按動拉火環(huán),朝著那輛早就已經面目全非的車子投擲而去,以泄心頭之恨,卻不料,突變陡生。 半空中突然多出一只手臂,輕輕將手雷接住,稍一停頓,又給王虎扔了回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王虎的腳下。 猝不及防之下,王虎怔了一怔,登時意識到不妙,含混不清地罵了一句,趕緊又跳開了。 “轟”的一聲,手雷頓時炸開了,王虎倒飛出三四米跌倒在地,四處飛濺的彈片有幾片深深地cha在身上,鮮血涌泉般涌了出來,瞬間就淌滿了一地。 “**,是誰?有種的站出來!”兩度受傷,頓時激起了王虎的兇戾之氣,神情劇變,厲聲喝問道??捎铀膮s是迎面而來的卻是快如閃電的一拳,勁風霍霍,威力竟然不弱。 王虎一眼望過去,只見一雙眼眸突然閃過一絲精光,猙獰而妖異,喉嚨間傳出的”赫赫“的讓人心驚膽顫的嘶吼聲。 “這是什么怪物……這么嚇人???’這個念頭在腦際一閃而過,便是膽大包天的王虎也不由的一陣毛骨悚然。 王虎驀的心驚,此時對方的拳頭已經迅猛無比地擊了過來,皮膚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傳來的絲絲寒意與殺氣,而在這種狂飆無匹的力量前,讓人心底升騰起一種無力的感覺,心底寒氣直冒,平生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竟是如此之近。 王虎面露死灰色,目中滿是絕望之色,突聚起全身的力氣奮力吼道:“cao,老子跟你拼了!” 王虎奮起全身力氣猛的一拳朝對方擊去,對方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冷笑,拳頭花成爪形迎了上去,五指在王虎的手臂上滑過,如刀切奶酪一般,將王虎的手掌連同臂膀輕易的切成了片片碎條,繼而在沉悶宛如野獸的嘶吼聲中,雙手狠狠的cha入王虎的胸膛之中,在王虎震天價的慘嘶聲中,雙手猛的一分,血漿迸濺中,王虎整個人竟然活生生的被撕裂成兩半。 而此時,那個早就摔落在地上的手機里似乎還傳來了丁瑜志那陰冷的聲音:“我早就告訴過你,沒有人可以威脅我……” “阿虎!” 此時,像是聽到了王虎撕心裂肺地慘叫聲,幾個全副武裝的男子夾雜著劇烈氣喘的吼叫,宛如猛虎下山般的跑上前來,看到王虎的慘狀,奮力嘶吼,雙目凸出,滿面?zhèn)膽嵣?,更顯得猙獰可怖。槍中的子彈頓時朝著那個似人非人的東西傾瀉而去。 可這個鬼魅一般的身影卻是飄忽不定,夾雜著刺耳呼嘯之聲,在槍林彈雨里騰躍跳竄。以一種令人咋舌的速度緊隨其后迅速朝前貼近,那腳尖點地,幾乎是飛掠著前行,讓怒射而出的子彈全都落空,單單只是一個照面,就到了幾人的面前,眸子中殺機盎然神情猙獰宛如厲鬼,駭人至極。 沒人能夠形容他出手的速度,即便以電光火石來比喻,怕也是難以完美的詮釋這種令人窒息的迅速,這些原本殺人不眨眼的兇悍男子在他手中,卻無異于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般,在血光迸濺、慘呼連連中,接二連三地遭了毒手,而且不是開膛破肚便是身首異處,那人的一雙手竟然比百煉鋼刀還要鋒利,而他的力氣更是大到駭人聽聞的地步,撕扯人的強韌肌體就如砍瓜切菜一般輕松。 前后不到一分鐘時間,四五個全副武裝的彪悍大漢就全部慘死一地,再也沒有一個活口,那人才冷笑一聲,轉身飛逝而去,眨眼間就消失了身跡,仿佛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 血腥至極的一幕慘劇后,放眼望去遍地的殘骨斷骸鮮血淋漓,空氣中處處彌漫著nongnong的血腥氣,嗅之欲吐,宛若就是人間的地獄修羅場。 第四百八十二章 案子 約莫十分鐘后,警笛聲傳來,由遠及近。警笛長鳴警燈閃爍,三輛警車迅速駛入了新城市廣場的地下停車場,是接到這里發(fā)生了爆炸的報警后,緊急出動。 這些天來,首都是各種惡性案件不斷,所有警察的腦子里的那根弦都繃地緊緊的。 由于是午夜,偌大的停車場沒有一輛車,警車一路駛入地下負二樓,遠遠的就見到了還在燃燒著的火焰,四周散發(fā)燃燒之后的刺鼻的味道。再近了,便看到了那一地觸目驚心的鮮血,在停車場頂部通明燈光照耀下,呈現(xiàn)一片詭異的艷麗之色,宛若是到了冥界,讓人心生俱意。 警車在十數(shù)米外停下,一眾警員動作麻利的下車,散成半圈手持手槍小心謹慎的靠上前去。 帶隊的是分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裴成德,從警十多年來,裴成德憑借矯健的身手和聰慧的頭腦破了無數(shù)要案大案,成為了首都警察系統(tǒng)里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此次帶隊前來,望著眼前這一片血海,那支離破碎的尸體,心底不由的寒氣直冒,汗毛倒豎,頭皮陣陣發(fā)麻。 裴成德手下的十數(shù)個警員,倒也不乏見多識廣的老警察,可面對這種慘烈的場面,望著眼前的修羅地獄,聞著空氣中那濃郁的中人欲嘔的血腥氣,俱都一陣惡心,心里素質差一些的差點當場吐了出來,甚至有幾個以手捂住嘴巴,反觀其他同事,面色全都煞白一片,看情形也不比自己好多少。 “天啊,兇手到底跟他們有什么深仇大恨?”望著眼前那幾具支離破碎的尸體,望著這可謂是人神共憤的兇殘手段,每個警察心中俱都如是想著。甚至還有些警察心頭不由升騰起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念頭:該不會是什么妖魔鬼怪作的孽吧?要不然人又怎么可能會如此兇殘? “大周,小劉,你們帶人四處搜索一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行動間一定要多加小心?!迸岢傻庐吘菇涍^極為嚴格的訓練,心理素質很強,很快從眼前慘狀帶來的強烈沖擊中回過神來,強忍著心頭的不適,利落的吩咐著,“小蕾,打電話給警局,立刻派法醫(yī)前來,并加派人手封鎖現(xiàn)場……” 有條不紊的逐一安排后,裴成德神情凝重地帶著人走上前去。他沒有收起手中的手槍,畢竟眼前情形詭異而可怖,容不得他有半點放松。說不定,制造這一起令人慘不忍睹血案的兇手,還就藏身于哪一個陰暗的角落。 靠得近了,血腥味更重,飄蕩在半空中,濃得好像化不開。而倒在地上的尸體,也愈發(fā)恐怖惡心,殘肢斷臂,甚至是腸子、五臟,腦袋,手臂,只有半個腦袋的臉,密密麻麻到處都是,看了就讓人惡心得想吐,人根本下不了腳,尸體和鮮血浸泡在一起,濕漉漉滑嘰嘰的,不小心還會被摔上一跤。 裴成德一邊小心翼翼地朝前走著,一邊眉頭緊緊蹙起。在自己轄區(qū)內發(fā)生了這么大的惡**件,自己這下子可有得排頭吃了。 自己的這個轄區(qū),可是位于首都的最中心,政丶府機關和商業(yè)公司林立,治安和穩(wěn)定最是要緊。前幾天,自己還笑話別人的轄區(qū)出了事情,可沒想到,今天就出了這么大的事情。 對方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會殺死這些人,還會用這樣兇殘的方式?裴成德一陣驚疑,他可不相信那些無聊的鬼神之說。對他而言,做得出這種事情的,不是瘋子就是心理變態(tài)。 可當看到橫七豎八、支離破碎的尸體旁的那些槍械時,裴成德的心驀地狂跳起來,手微微顫抖著指著在燈光的照耀下映射著猙獰幽光的各式槍支,顫聲道:“這……這不是kp94?我的天,那個居然是葛拉克17……” kp94是手槍的一種,工藝精良,彈道準確,雖然威力顯得有些平庸,但是重量輕手感極佳,在國外,是街頭巷戰(zhàn)最趁手的武器之一。葛拉克所生產的一系列手槍皆可改裝成沖鋒槍。這兩款手槍黑市都相當受歡迎。不過國內由于槍支管制相當嚴格,很少出現(xiàn)這樣的槍支,即便是特種兵退伍的裴成德,也只是曾經在軍事雜志中見到過,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在這里見到真家伙了。 近年來,國內持械的案件并不是沒有過,不過,像這樣規(guī)模大的案件,還發(fā)生在首都,實屬建國以來的首次。 裴成德是神色大變,其他跟在他身后的其他警察也是倒吸了幾口冷氣,這樣的血案就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現(xiàn)在命案現(xiàn)場又出現(xiàn)了這么多槍械,這一來,這起本來就詭異重重的兇殺案登時變得更加復雜了。 會議室里煙霧繚繞,天還沒有亮,市局局長田東浩就已經在局里召開了緊急會議。 這些天來,田東浩所承受的壓力很大,先不說差點卷入王丁兩家的紛爭,現(xiàn)在還鬧得整個首都雞犬不寧,血案頻發(fā),甚至連高層都給驚動了,電話都打到了他這里,語氣不甚嚴厲,可卻也讓他是心驚膽顫,冷汗淋漓。 前面的不說了,可今夜連續(xù)發(fā)生了兩起兇案,死傷人數(shù)多達十數(shù)人,手段血腥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甚至還出現(xiàn)了大量的槍械,最最要命的是好事的記者早已聞風前來將現(xiàn)場為了個水泄不通,這下上頭想不重視也難。 田東浩有時候甚至頗有幽怨地想,自己算不算是史上最倒霉的市局局長?為什么別人都干得好好的,到了自己這里,不是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就是發(fā)生那樣的狀況? 會議室里,頻頻傳來震天的巨響,其中夾雜著田東浩那暴如雷霆的怒喝聲,而下面的那些警局的高層們,此時卻是個個變得有些惶惶,低著頭,噤若寒蟬、面色煞白,看都不敢看局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