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jié)
“外國殺手?”王全中暗自驚訝,收起了手槍,順手將殺手掉落在一旁的沖鋒槍撿起。這款沖鋒槍別說是當過兵的王全中,就連一些武器發(fā)燒友都不會陌生,就是市面上常見的ak47。 “媽的,連ak47都用上了,看來這一次,他們很可能是想要寒少的命!”王全中將手槍握在手中,眸子中出奇的閃過濃重的狠戾之色。 王全中又開始在對方身上翻騰起來,想要看看是不是能夠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從而順藤摸瓜,找出幕后的黑手。 “不用了?!倍藭r,冷冰寒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從車里走了出來,悠然走到了他的身后。項軍則是握著槍,小心謹慎地守護在冷冰寒的周圍,警惕地觀注著四圍的風吹草動,生怕再出現(xiàn)一個槍手會對冷冰寒不利。 王全中不解的看著冷冰寒,冷冰寒卻是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對方是處心積慮地前來,自然不會留下什么線索。何況……” 冷冰寒嘴角露出一抹狠辣的笑容,說道:“是什么人會對付我,那還用問嗎?” “寒少……你說的,是丁家?”王全中驚疑道。 冷冰寒也不說話,只是四周環(huán)顧了一下,小區(qū)內安靜的連半個鬼影都沒有,只有那徹夜長明的庭院燈的幽黃之光和著皎潔的月色交織成一片怪異的色彩。在這幽靜的夜里,卻也更顯得有些鬼氣森森。 良久之后,冷冰寒似乎從這種氣氛的沉湎中清醒過來,轉身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去。 “寒少,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王全中忍不住問道。 一雙利目緩緩地環(huán)視著四周,提防對方潛藏在暗處抽冷子開槍,冷冰寒隨口答道:“車子暫時不能開了,我們還是先離開好?!?/br> 王全中點了點頭,似乎知道,寒少向來不喜歡被人關注,而這里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還死了人,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關注的目光聚焦在這里,再讓別人知道和冷冰寒有關,那就更不妥當了。 “我們這么貿然走在路上,對方會不會用狙擊槍來對付我們?!蓖跞型蝗秽嵵仄涫碌氐?,一邊細致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冷冰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搖頭道:“放心吧,這個小區(qū)的地形我曾仔細看過,沒有可供狙擊手潛伏的最佳地段。而即便有狙擊手,我們眼下走路的速度與身形變化,他們也跟不上?!?/br> 王全中是多少知道冷冰寒神奇之處的,倒還好,項軍卻是被冷冰寒的這番話給驚呆了。怎么這個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就像是沒有什么不懂似的,就連這個也了如指掌,說得頭頭是道的? 雖然冷冰寒說得輕松,可項軍和王全中兩人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有意識或無意識中,都用自己高大的身軀保護著行進中的冷冰寒,真要有什么,他們寧可用自己的身體去擋子彈,也不能讓冷冰寒受半點損傷。 而冷冰寒自然知曉他們兩人的用意,也不點破,只是一路疾行,沒過多久就靠近了小區(qū)的入口處。 門口的保安依然很是敬業(yè)地守在那里,聽到腳步聲,微微抬頭,盯著走出來的三人,似乎有些吃驚,然后快步走了上去,大號的手電筒打在冷冰寒他們三人的面上,沉聲問道:“你們是干什么的?” 王全中上前一步,擋在冷冰寒身前,卻也皺著眉頭,伸手蓋在眼簾處遮住手電筒照來的強光,開口說道:“我們是這里的業(yè)主……” 第四百七十九章 戰(zhàn)友? 此時,冷冰寒卻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 路旁庭院燈上裝置的是高壓鈉燈,燈光雖有些昏黃,可也足以在近距離看清人的相貌,這保安為何要多此一舉的拿出強力電筒?而且他的光線大部分都照向幾人的眼睛,晃得大家眼睛有些發(fā)花,無法看清楚他的面容和前面的境況。 冷冰寒心中暗自警覺,微微側頭避開強光,經(jīng)過特殊鍛煉的瞳孔收縮起來,隱約瞧見保安的右手臂一直插在褲兜中,而此際那褲兜正快速的朝著自己的方向凸起來。 一旁的項軍似乎也覺察到了一些不妥,先別說剛才小區(qū)里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又是撞車,又是槍擊的,雖然隔得遠,可保安似乎也不應該沒有絲毫的覺察吧?即便真的沒有意識到什么,也不應該如此不禮貌地對待小區(qū)的住戶吧?要知道,小區(qū)里所住之人非富即貴,個個都不是他們這些小小的保安可以招惹的,這樣做太過有悖常理。 項軍正要有所行動,王全中手中的槍支快速的一抖!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他也不是當初那個行事莽撞的傻大兵了,在保安的手電筒晃向他們之時,他心里就有了警覺,見勢不妙,頓時一槍就打了過去。 “嗤”的一聲銳響過后,那名保安嘴中發(fā)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痛呼聲,右臂肘部以下半截小臂被炸的骨rou開綻、只剩幾縷皮rou連在上臂,斷臂在子彈的強大作用力下猛的后甩、帶出了一直縮在褲兜中的手掌。手掌里,緊緊地握著一只僅有十幾公分長的微型手槍。手槍在月光下散發(fā)著森人的幽藍之光。 微型手槍一現(xiàn),王全中便知自己推斷無誤,再不遲疑、緊接著就是一槍擊出,登時了結了假保安的痛苦、將他送入黃泉路。 擊斃了這名偽裝成保安的殺手之后,王全中看了一眼大門敞開的門衛(wèi)室,心想里面或許還有同伙,身子輕輕一竄,就來到了門衛(wèi)室大門的一側,緊緊貼著墻壁,準備著沖進去。項軍卻給他打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噌噌噌”幾道輕微的破空聲中,項軍拿出幾枚硬幣屈指彈出。 硬幣滑過不同的弧線,分射不同的方向:有的直接竄入門衛(wèi)室,有的狠狠的撞擊在臺階上反彈而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詭異的擊向門衛(wèi)室左右兩面的死角,更有一枚斜斜的擊向對面墻壁、反彈到門衛(wèi)室的天花板上,然后第二次反彈,快捷的射向被一組文件柜遮擋住的死角…… 硬幣彈出的同時,項軍側耳傾聽,但聽得一連串的“丁丁”空響聲中,陡然夾雜著一道低不可聞的“撲”的輕響。 項軍嘴角露出一抹狠辣的笑容,手疾如電、猛的抽出腰間手槍,快速上前幾步站在門衛(wèi)室的入口處,手腕一個翻轉、槍口朝上,輕輕地叩動了兩下扳機。 “嗤嗤”的兩聲銳嘯,兩枚威力極猛的子彈自槍膛中呼嘯著爭先恐后地擊出,雖有消音器作用,那強勁的破空厲嘯,依然是驚心動魄、讓人聞之色變。 緊接著,一個黑影“撲通”一聲,硬生生的栽落在地。 人才剛栽落下來,王全中就亟不可待地沖了進去,只見這個人的打扮和剛才的那個白種人相仿,手里握著一把號稱是世界上最強手槍之王的m160,隱身在門衛(wèi)室入口處地正上方,如果王全中貿然走進,很有可能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眼下項軍的這兩槍,一槍洞穿他的腹部造成碗口般的一個大洞,另一槍,無巧不巧的擊在他的臉部,這也導致他臨死之際也沒有發(fā)出半點慘呼。而在改裝過子彈的巨大威力下,他的腦袋便如砸碎地番茄一般紅白一片,慘不忍睹。 王全中雖然頗有些不服,可到了此時,卻是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自己這個半路出家的還真就不如項軍這個專業(yè)人士厲害。 王全中抬起頭來一看,一張辦公桌前,還趴著一個保安,似乎還在酣睡不醒。王全中不由得暗自警惕,劈手將手槍扔出,一抹亮銀色的幻影滑過空際,手槍硬生生的砸在那保安的肩膀上,王全中同時間快速將那黑衣人的m160抓在手上,小心戒備。 孰料那保安卻應聲而倒,四仰八叉的連著凳子摔倒在地。 王全中上前一望,卻見這保安臉色鐵青七竅流血,原來早已斃命多時。他的周身完好無損,只有那脖子軟塌塌的,看樣子是被人以重手法活生生的擰斷了脖頸。 門衛(wèi)室分為兩間,外面是門衛(wèi)處,里間則是值班室和堆放雜物的小房間。此時,項軍一腳將門踹開,卻見一個保安穿著內衣躺在值班用的單人床上,同樣是被人擰斷了脖頸七竅流血而亡。 “媽的,連不相干的普通人也殺?”項軍臉上露出憤懣與不忍之色。雖然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殺與被殺都只是家常便飯,可眼睜睜地看著這些普通人死在自己眼皮底下,心中還是異常地憤怒。 “離開之后報警吧!”冷冰寒輕嘆一聲,按下電掣開關打開小區(qū)的電動門,率先走了出去。也不是他冷血,不論如何,本就身處風口浪尖的自己都不方便出現(xiàn)在這里。 凌晨之后的郊區(qū),車輛稀少,冷冰寒三人沿著公路的方向走著,準備攔一輛出租車。 一輛轎車自二人身側飛馳而過,卻沒有一輛停下來的。 就在王全中都有些不耐煩,考慮著是不是要拿著槍沖到路上強行攔截一輛車之時,“吱”的一聲厲響,一輛車子輪胎在泊油路上拖出近二十米的白帶,硬生生的將車剎住。 車子快速倒了回來,這是一輛別克商務車,王全中身軀一緊,身子猛地向前一步,將冷冰寒掩在自己的身后,手槍已經(jīng)緊緊地握在手上、暗自戒備。 副駕駛位置的車窗緩緩落下,一個腦袋探了出來,朝著王全中揮手問道:“老五,真的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男中音中蘊含看著極度的驚訝。 “咦?老四?”王全中抬眼望去,也是驚喜交集,忙不迭地揮手示意,說道:“你什么時候來的首都?” “我一直就在首都,倒是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都不聯(lián)系我?”這個男人笑呵呵地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快步就朝王全中走了過來。 “站??!”項軍晃了晃手中的槍,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這個人,冷冷地說道,滿臉的警惕。 這名原本笑呵呵的男子被項軍手里的槍頓時就嚇住了,立刻停了下來,雙手高舉,一臉的驚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王全中,似乎完全不明白,這里發(fā)生了些什么。 “阿軍,你在干什么???他是我以前的戰(zhàn)友?!蓖跞胁环另椳姇龀鋈绱顺龈竦呐e動,忙提醒著道。 “是啊,我和老五是部隊上的戰(zhàn)友……”那人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什么都沒有看見……” “非常時期,對我們而言,未經(jīng)檢查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殺手?!表椳娡共讲磺啊⒏吲e雙手的那名男子冷冷地說道。 “怎么可能?”雖然自從自己被選去維和部隊之后,就再沒有見過這個昔日的戰(zhàn)友,但多年來的朝夕相處,卻讓王全中說什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久別重逢的戰(zhàn)友會是項軍口中的殺手。 聽得這幾個人好像不是剛做了壞事的歹徒,那名男子似乎也從起初的驚駭中鎮(zhèn)靜下來,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說道:“你千萬別誤會,我只是看到了老五一時激動,要不然我先走好了?!?/br> 沉穩(wěn)地語調中,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鎮(zhèn)定,項軍卻是毫不為所動,或許對方的話倒也很有道理,不過為了小心起見,他卻沒掉以輕心,今天晚上發(fā)生了這么多事,而這個王哥的戰(zhàn)友又正巧經(jīng)過,這一切都似乎太過于巧合和詭異了。 王全中也急切道:“項軍,我們現(xiàn)在正需要車子,你就別那名多疑了。顧大山真是我的戰(zhàn)友,你難不成連我也不相信?” 望著神色平靜、一臉無辜的男子,項軍方自在微一思索,沉聲道:“你現(xiàn)在聽我命令,把外套脫掉。”聲音已經(jīng)也有了幾分緩和之意。 顧大山無奈地聳聳肩,依照命令將外套除去,苦笑著道:“唉,你放心吧,我身上沒有武器。” 將外套除掉后,項軍又命令顧大山將車廂盡數(shù)打開。車廂內也是空無一人,項軍這才長舒一口氣,將手槍垂下,歉然道:“不好意思,剛才屢屢遇到殺手,鬧得我太過緊張了?!?/br> “沒關系沒關系?!鳖櫞笊筋H為大度的擺擺手,猛然間,手掌驀地快速一翻,右手中指的一枚戒指突然閃爍出刺目的光芒。 強光在一剎那灼傷了項軍的眼睛。項軍瞳孔急劇收縮,不由自主的抬手遮擋這炫目的光芒,就在這片刻的失神之際,手腕一麻,手槍被人劈手奪走。 項軍右手橫在眉間,好在這光芒雖奪目,閃爍的時間卻很短暫,而他手里的槍被奪走的一秒后,雙眸便恢復了功能。 “老四,你干什么?”王全中也是不敢相信地看著顧大山。 顧大山得意地晃著手中槍,只是那槍口始終沒有離開項軍和王全中他們三人的腦袋,得意地對項軍說道:“呵呵,不好意思,你沒說錯,我確實是一個殺手?!?/br> 說罷又看著王全中,一臉不屑地說道:“老五啊老五,沒想到,這么多年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和當初一樣笨!” “為什么?為什么?”王全中面色已經(jīng)慘白一片,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信任會導致形勢逆轉,將寒少置于危險之中,更是沒想到,親如兄弟的戰(zhàn)友今天會持槍以向,滿心都充滿了愧疚和辛酸。 “為什么?”顧大山冷笑一聲,聲調陡然拔尖,一直溫文爾雅的面上變得猙獰一片,厲聲低喝道:“你以為我們這些當兵的除了干這個還能干什么?當兵這么多年,一聲退伍就不要我們了,你知不知道我去干保安都沒有人要?你知不知道,就因為窮,我的女朋友阿嬌都嫁給了別人?我又沒有你那么好的運氣,不干這個干什么,啊?” 王全中原本想趁著顧大山說話情緒激蕩之際,找機會搶回手槍,制服對方,將功贖罪,可身子才微微一動,就引得了對方的警覺,陡然退后兩步,面上露出警惕之意,嘴角露出一抹極重的譏笑之意,槍口對準了王全中的眉心,冷笑著道:“老五,本來我只是要殺你保護的那個年輕仔,可現(xiàn)在你也別怪我,誰叫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大不了以后每逢過年過節(jié),我給你上柱香好了?!闭f話間,他的手指輕輕松動扳機,一顆罪惡的子彈滑出槍膛、獰笑著朝著王全中的額頭呼嘯竄去。 在扣動扳機的瞬間,顧大山突然發(fā)現(xiàn),原本躲在王全中和項軍兩人身后的冷冰寒突然間身形一晃,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來到了兩人的身前,右手快速的一動,變成了小臂上舉、直直的立在臉部中央擋住眉心的姿勢。 “真是個幼稚到可愛的家伙,難道他認為如此近距離的開槍,憑著一只胳膊,就能緩沖子彈的巨大威力嗎?”子彈射出槍膛的一剎那顧大山覺得自己快要笑顛了,原本他的目標就是這個冷冰寒,而王全中和項軍只不過是附帶品罷了,原本還想等殺了兩人之后,再對付冷冰寒的,沒想到這個正主反倒是按耐不住自己跳出來找死了。更是瞪大一雙眼睛,迫不及待的要欣賞子彈炸碎冷冰寒手臂后洞穿他眉心的慘狀了。 “當”的一聲震響,就好似這一槍打在了金屬片上一般,發(fā)出的聲響全然不同于往常子彈入rou的響聲,可讓人驚訝的是,冷冰寒的手臂看起來竟然是安然無恙?;谢秀便敝?,顧大山仿佛看到了冷冰寒手臂之上似乎閃過一道暗藍色的電光,似有光華閃爍其上。 “這……怎么可能?” 第四百八十章 岑先生 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驚得顧大山是呆若木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剛才那槍才剛一入手,不用細看,顧大山就知道,這把手槍可不是普通貨色,而是經(jīng)過了精心改裝之后的,威力被放大了若干倍,打在人身上,不死也得重傷,因為創(chuàng)口實在太大了,很難愈合。 可就這么威力巨大的一槍,打在冷冰寒身上,卻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這怎么不讓顧大山心生懼意,幾乎都感覺自己是不是瘋了。 就在顧大山還在猶豫要不要再開第二槍之際,冷冰寒已然宛若鬼魅一般,欺身而入。 顧大山雖處在極度的震撼和不信之中,卻也看得清楚,冷冰寒的手臂就宛然是一條活過來的洪荒妖蛇一般欲擇人而噬,在月光之下,極是可怖。 “哧”的一聲如撕碎白紙的輕響過后,顧大山只覺得右手齊腕一流,下一刻,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握著手槍的手腕早已齊腕而斷,頹然墜落在地,切口赫然是平如鏡面,頓時就是一聲撕心裂肺地哀嚎。 “寒少,你沒事吧?”這時,王全中和項軍也反應了過來,急忙沖了上來,王全中連忙護在冷冰寒的面前,而項軍則是撿起地上的槍對準了顧大山,只有他有半點異動,項軍將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將其射殺。 “怎么可能?你手里沒有刀,怎么……怎么可能……會削斷我的手?”手捂血流如注的斷腕,顧大山因為徹骨的劇痛而渾身顫抖個不停,宛如寒風驟雨中的枯葉、面色更是煞白一片,全然沒了半點的血色。 此時,他完全沒有在意項軍手里的槍,只是呆呆地看著冷冰寒。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有了敗亡的意識。早在走上這條路的時候,他就有了這個心理準備。但是如果不能解決心中的這個疑問,他是死不膜目,因為這個,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不敢置信了。 項軍和王全中聞言,也不由得面露幾許驚疑的表情。 剛才他們站在冷冰寒的身后,被阻擋了視線,根本就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顧大山確實是開了槍,可現(xiàn)在見冷冰寒,卻沒有絲毫中槍的跡象。反而是占盡優(yōu)勢的顧大山,卻被削斷了手腕,幾近喪失了戰(zhàn)斗力。 冷冰寒笑了笑,手掌一翻,陡然間一團光華大作,一柄鋒利的短刃頓時就出現(xiàn)在幾人眼前。在路旁路燈的照耀下,但見刃鋒上有一道極為明顯的紅線,血光隱隱、極為可怖,宛如一條活過來的上古妖蛇一般欲擇人而噬。 冷冰寒手掌又一翻,短刃頓時又消失地無影無蹤,淡然說道:“我的刀子想要你看你才能看得到,不想要你看,你就算到死也看不到?!?/br> “哈哈,原來你也是個高手,敗在你手上,不冤,實在不冤……”顧大山顯然是把冷冰寒當成了一個武技高手。能用刀子傷了自己卻讓自己看不到刀子的人,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正主,才是真正是這次行動中最難對付的人。 一陣近乎瘋狂地狂之后,顧大山神色晦暗一片,突然望著冷冰寒身前的了王全中,低緩著聲音說道:“老五,其實我一直都很懷念我們當初在一起當兵時的情景,可惜,一步錯,就步步錯,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 王全中根本沒有想到,顧大山此時會主動提及這些事情,神情一變,又似頗有感觸地顫聲道:“老四,只要你改邪歸正,說出幕后主謀,我一定求寒少放你一條生路!” 顧大山的神情黯然而又無奈,默默的搖搖頭,沉聲道:“已經(jīng)太晚了,走上了這條路就再沒有回頭的可能。” 王全中似乎還要說些什么,顧大山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老五,我不知道你所保護的這個人究竟招惹上了怎樣的仇家,會花大價錢請來我們對付他。雖然我這次失敗了,可組織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再派來其他人比我更厲害的。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啊?!被蛟S是疼痛的緣故,顧大山說話的時候,身軀微微顫抖著,額頭冷汗涔涔流下。 “老四,先別說了,我給你包扎傷口?!蓖跞兄挥X得鼻頭一酸,不論怎么說,顧大山都曾經(jīng)是自己生死與共的戰(zhàn)友,見到他落到如今的這種地步,即便真的走上正途,也是一個殘廢了,心中或多或少有些感傷。 同時,心里又不禁有幾分慶幸。真如顧大山所說的那樣,自己運氣實在是好,跟隨了寒少,這才有了如今的生活,要不然,以自己一個只會當兵,別的什么都不會的人來說,說不定下場比顧大山還要不如。 “沒時間了?!鳖櫞笊綌鄶嗬m(xù)續(xù)的說著,嘴角鮮血緩緩流出,嘶聲又道:“我有個meimei,叫顧欣雯,是華東師范大學大二的學生,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們過去的交情的份上,幫我好好照顧她,我……我……”話還沒有說完,顧大山的嘴角突然流出一串黑色的血絲,高大的身軀如一段朽木般頹然倒地。 王全中大驚,連忙上前捏開顧大山的牙關,只見口腔內紫黑一片腥臭難聞,撥開他的眼皮,卻見瞳孔卻已開始擴散。 剛才被顧大山依仗自己的信任欺騙時,王全中是又惱又怒,恨不得能將他碎尸萬段??纱藭r見到顧大山死在自己面前,心中又涌出一股難以言表的情緒,腦海中似乎一直翻騰著那些曾經(jīng)有過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