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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雨聽出了話柄:你怎么知道我姓洛?你是誰? 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gān脆一不做二不休,光是跟蹤也不是辦法,元元直接抱著肩膀居高臨下地質(zhì)問:少廢話,我還知道你叫洛雨呢。跟我說實話,你跟苗桐那個老女人什么關(guān)系? 洛雨立刻露出護(hù)犢子的兇相,瞪著眼:小桐姐才不老,不許你這么說她! 你gān嗎這么護(hù)著她,你跟她什么關(guān)系? 你管不著。洛雨懶得理她,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學(xué)校。 補(bǔ)習(xí)班結(jié)束后,他從學(xué)校里出來,看見大門口外的石墩子上,找他碴的女人正在那開開心心地吃冰棍兒。 嘿,繼續(xù)躲啊,反正我有時間,我連你住哪兒都知道,你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洛雨敗給她了,走過去斜著眼:你到底是要gān嗎? 元元津津有味地舔著冰棍兒,怎么都覺得眼前的小孩兒吃癟的樣子叫她十分高興,用手遮了眼望了望天:好大的太陽啊,我在這里等了你半天,餓都餓死了,請我吃頓飯總行吧? 誰要你等了?洛雨翻著白眼,真是沒事找事。 少廢話,我要吃飯!大小姐任xing起來絲毫沒有道理可講。 洛雨答應(yīng)請她吃飯,自然也不會去貴得要死的飯館,去菜市場買了菜,因為元元看見大閘蟹,非叫著要吃。雖然苗桐要他在吃上不要虧待自己,但是大閘蟹什么的,還是在他能承受的范圍之外??墒撬雎粤诉@個濃妝艷抹的老女人的眼皮(應(yīng)該是臉皮吧==),直接就拽著他的書包帶子撒潑,惹得滿市場的大爺大媽都往這邊看,他氣得臉頰通紅,只能挑了兩只,元元在邊上嘟嘟嗤嚷地嫌他小氣。 洛雨住的地方是一室的房子,因為是一樓所以帶個小花園,園子被開采成了菜園。園子里種了西紅柿,茄子還有紅辣椒,竹竿搭的籬笆上掛著幾根用來留種的老絲瓜。 每年夏秋jiāo接時,元元一家都會開車去郊區(qū)的果園里采摘新鮮水果,爸爸喜歡釣魚,她和mama喜歡去果園里摘葡萄和梨子這些時令水果。自己摘西紅柿茄子這種事對她來說,完全是回歸田園的放松娛樂。 洛雨布置碗筷時,她指著園子里那塊地說:是你種的嗎?可以吃嗎? 不吃難道是用來看的? 你真是厲害。這是誠心誠意的贊美。 洛雨邊盛飯邊說:是小桐姐教我的,原本我也不會的。 贊美的話說出去也收不回來了,元元哼一聲:她真夠摳的,連菜都要自己種,這能花多少錢? 洛雨把筷子往她面前一摔,忍無可忍:你有完沒完?!不吃就走! 我gān嗎不吃!元元拿著螃蟹,咔嚓,掰掉一根腿,恨恨地,討厭的小鬼,只會在苗桐面前裝乖,還以為你xing格多文靜呢!這么兇以后看誰敢嫁你! 要你管,老女人! 閉嘴,我叫趙元元!我只比你大五歲! 洛雨又拿眼斜她,反正看著就是老。沒等元元發(fā)飆接著說,你是小桐姐的朋友? 是敵人。元元吃著青菜,小鬼的手藝還真不措,她是我舅舅的現(xiàn)任女朋友,不過是看中了我舅舅長得帥又有錢說不定還短命她發(fā)覺自己說錯了話猛然住口,失落地斂下眼,不再言語了。 屋子里詭異地安靜了一會兒,洛雨掀開長睫揺頭:小桐姐是好人,她助養(yǎng)我兩年了,剛開始我并不知道助養(yǎng)我的是誰,她給我jiāo了學(xué)費,每個月寄給我生活費。后來外婆生前我們住的垃圾站的小屋被收走了,我沒地方住就跑去酒吧打工蹭職工宿舍。然后我成績一落千丈,在職工宿舍因為不聽年長的室友的使喚而挨打,班主任打電話給小桐姐要我退學(xué),省得影響班上其他同學(xué)。然后她就來找我,并沒責(zé)怪我,還給我租了這里住。我現(xiàn)在只想高中開學(xué)時順利通過入學(xué)考試,不讓小桐姐再cao心了。 大約因為洛雨這番話說得太鄭重,元元竟想不出反駁的話,兩人各懷心事地只顧著埋頭吃飯。這頓飯吃完,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悄悄改變了。雖然是抱著只要監(jiān)視洛雨就能抓到苗桐讓人忍無可忍的錯處這樣的想法,但是見到洛雨后只顧著吵吵鬧鬧早就將初衷忘得差不多。 雖是不長的日子卻因為頻繁接觸,洛雨發(fā)覺元元除了嘴巴壞又小姐脾氣重了點,卻是沒什么壞心眼。每天下課看見穿牛仔褲白T恤蹲在校門口吃冰棍的元元,洛雨也不覺得奇怪和抵觸,習(xí)慣這個東西的力量真是可伯。 大閘蟹,大閘蟹!在菜市場里,元元扯著洛雨的胳膊。 洛雨橫她一眼:我不吃螃蟹。 大蝦也好啊。 我過敏。 每天青菜豆腐的,你又不是和尚。元元罵他,缺乏營養(yǎng)會影響發(fā)育的。 洛雨年紀(jì)雖小卻完全是老氣橫秋的德行,這點跟舅舅有些像,在他面前有時候元元會有對方比自己年長的錯覺。與洛雨吃飯時接到母親的電話,本來是想憤憤掛掉卻又想探下母親的態(tài)度有沒有軟化??山油娫挵酌艟褪抢仙U勔活D的苦口婆心,聽得元元頭腦發(fā)昏吼著你別想控制我的人生,你死了這條心,掛了電話還不夠,還氣得掀翻了飯碗。 你要耍xing子去外面,別làng費我家糧食。洛雨更生氣,邊收拾邊說,真是誰都欠你的。 元元破天荒的沒回嘴,洛雨把碗筷收拾好從廚房甩著手上的水出來,更打算去臥室做功課,卻看見囂張慣了個姑娘抱著膝蓋靠著沙發(fā)哭。 你哭什么?洛雨挺怕女人掉眼淚的,如臨大敵,既然那么難過,為什么不回去跟你媽好好說,躲著有什么意思?這都九月底了,你是考生總要開學(xué)的吧? 元元抽泣著:你知道什么?我爸媽根本就不尊重我,把我當(dāng)小孩子那樣控制,我才不要回去被他們送去語言學(xué)校第二年去留學(xué),他們根本沒問過我的意見。我喜歡的人比我大又怎么了,爸不是比媽大了十歲,只許她放火不許我點燈。 你自己一生氣就離家出走,跟小孩子有什么兩樣? 可我媽威脅我說,要是不跟周老師分手就鬧到學(xué)校去,到底最丟臉的是誰啊?! 洛雨的嘴巴絲毫沒留qíng的意思,淺粉的嘴唇薄成了刀片:我倒是看不出你有多愛那個周老師,更多的是覺得面子被父母毀盡了吧?想要通過談戀愛來證明你長大懂事了并不是個好辦法,而且你也沒有成功,只是讓事qíng變得更糟而已。 我是很喜歡周老師,可是我還沒想過要跟他一輩子在一起,未來的事誰知道?這是我的初戀,有什么關(guān)系?我告訴mama是想跟她分享我的快樂,她有必要像見鬼一樣急著把我往國外送嗎?我討厭國外,我想在國內(nèi)上大學(xué),哪里都不想去!他們根本就不愛我! 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洛雨遞了紙巾給她,你到底對你的周老師是什么感qíng我都不懂,可是你這樣胡鬧只會讓事qíng變得更復(fù)雜而已。你最好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然后告訴他們你的想法,快刀斬亂麻。 從家里出來后元元第一次與人痛痛快快把事qíng說出來。她jiāo的朋友都是些愛攀比嘴又碎的八婆,舅舅是跟母親站在一邊的,瑞莎jiejie是跟舅舅站在一邊的,大人們的心思都理智qiáng勢到冷漠。她孤立無援,只能硬撐著,想回頭也找不到臺階,非常辛苦。 我才不要被十三歲的小鬼教訓(xùn)。元元打了下他的頭,少沒大沒小! 有力氣打人說明她已經(jīng)開始恢復(fù)了,洛雨揉著額頭沒好氣地嘟嚷著,好心沒好報。 過了兩天元元打電話給戀人說,我們分手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并不是那么的痛苦,只是略微有些遺憾。她追周老師費了不少力氣,剛開始jiāo往就要結(jié)束了,甚至前幾日她還頭腦發(fā)熱地打電話跟他哭鬧,你要是不帶我走,就是不愛我。愛,她在(應(yīng)該是在她==)的腦海里不過是電視里的相戀的男女可以輕易說出口的字眼,能輕易說出口的感qíng便能輕易放下。 可周明亮在電話里溫和地說,我明天就去找你,有什么話見面說。元元覺得自己也該給他個jiāo代,不過赴約的時候還是很遜的無比心虛,便揪著洛雨過去。她深知老師xing子好,即使不想分手,只要她沒心沒肺地告訴他自己喜歡上了別人,老師就會笑著祝福她。 只是她沒料到看起來不溫不火的男人對她的用qíng已經(jīng)到了嫉妒到頭腦發(fā)熱去傷人的地步。 去醫(yī)院時,元元滿腦子都是,若是洛雨死了,苗桐說不定會殺了我。 與其說厭惡苗桐,倒不如說怕她。她簡直就是個刀槍不入的存在,對她的漠視和厭惡也是擺在臉上。說起囂張來,她不是苗桐的對手。說起溺愛來,母親也不是舅舅的對手。 一個千般寵愛,一個恃寵而驕,簡直是天生一對。 走廊里的燈光映著滿病房里沉沉的黑,元元捂著苗桐走時留給她的大圍巾,默默將臉子埋進(jìn)膝蓋里。凌晨三點洛雨醒了,直喊渴。元元沒照顧過人也不懂得試水溫,洛雨被燙了下,慌慌張張的半杯子水都澆進(jìn)他的領(lǐng)子里。 元元一邊擦一邊掉淚,羞愧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別哭了,我又沒怪你。洛雨頭更疼了:我沒看不起你,反而要感謝你,否則我怎么能看到小桐姐為我哭的樣子? 你不是討厭女人哭? 小桐姐怎么能一樣,我喜歡看她哭。走廊內(nèi)的光影照到洛雨的臉上,他微笑的模樣像只饕餮滿足的貓,分明不像個孩子。 在這個幼兒園就開始妻妾成群,小學(xué)生都在煩惱到底是追班花還是同桌,初中生都趕趟兒似的跑去醫(yī)院墮胎,高中生更是戀愛合理化的年代,十三歲好像并不是個一無所知的年紀(jì)。 元元對腦海里閃現(xiàn)的念頭十分震驚:苗桐已經(jīng)有我舅舅了,你這樣不正常! 洛雨別開眼,臉上有令人疑惑的紅暈,鎮(zhèn)定道:你才不正常,你想到哪里去了? 第二天苗桐很早就來了,還用保溫壺提了粥。 她摸著洛雨的前額和臉,略微有些燙:發(fā)燒了?哪里疼? 洛雨的鼻音軟軟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