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萬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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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爾林不住的扯著脖頸下的衣領(lǐng)透著氣,只有這樣,呼扇出來的風(fēng)才讓她覺得些許的涼爽,不知覺得,已然到了春夏之交,這段時間,尤其的煩躁悶熱,有時候就像是什么梗在心口,總是讓人覺得出氣不順暢。 她現(xiàn)在完全不知道真正的到了夏天該怎么辦,以往的夏天,都是短褲t恤,能露的全部都要露出來,這下可妙了,除了臉,哪都不能露出來,想想就頭疼。 “三爺,玉香的事兒處理好了” 此刻正躲在帷帳后偷閑的程爾林猛的聽見這么一句,聽著像是韓二德的聲音。 “嗯,別讓人注意到她” 這是三爺?shù)穆曇舭?,程爾林心中一沉,玉香?不是送給了太子了嗎?出什么事了嗎? “三爺放心,我讓她額娘親自去接的她,就說他阿瑪病重了,要見見姑娘,回家住一陣子總是在情理之中的,接出來就直接送到京郊的園子里也,偏僻一些,只是玉香受了大罪了” 胤祉眉頭一皺,心也跟著一陣顫抖,玉香前一陣給自己送的信,信上說是已經(jīng)懷了太子的孩子,可是她知道這個孩子是萬萬不能要的。 “她的胎……落的差點要了命……” 韓二德一陣嘆息?!拔覀兘o尋得也是有名的圣手,可是估計玉香的身子弱,吃了他配的方子,就止不住的出血,卻不見胎落下來,后來……后來,就只能用土法子了”韓二德嘆了口氣,繼續(xù)說著“其實,吃藥之前,奴才還勸了半天,三爺你交代我的話都和她說了,要是生下來,太子正式的收了做妾室多好,可她就是別扭在這兒了,非說是有了孩子就不能一心一意的為著三爺著想,不能一心一意的替三爺辦事兒了,我說了,三爺不在意這些,只要你自己平安就好,我們?nèi)隣斒切欧鸬?,不忍殺生,見不得這血腥的東西。這丫頭拗的,真是,差點搭上了自己的命” 之前自己還總是在感嘆玉香的忠心,卻不想是這般的為自己付出,付出到了自己都不忍心的程度。 胤祉鼻頭酸了一下,一字一頓的問“什么土法子?” “三爺,就是民間最后的方子了,如果要是用藥還打不下來,就只能用這個了,拿著碗口粗的木樁子”韓二德用雙手比劃出一個圓,演示給胤祉看?!芭艣]敢再看了,大致也就是拿木樁子使勁攆壓她的腹部,奴才在外面聽著,她硬是忍者,一聲沒叫出來,最后便昏死過去了,胎也落了,奴才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見端了一個盆出去,小半盆的污血,實在是……” 胤祉轉(zhuǎn)過身去,掩著面,之前種種過往,在眼前走馬燈一般的上演著,那個主動要求幫自己的女子,一步步從弱小變的如此強大的女子。 程爾林聽的已然心驚rou跳了,這是何等的痛楚,定是不亞于萬箭穿心。突然,她意識到了什么,玉香應(yīng)該是深愛著胤祉的吧,若不是如此,怎么能付出到如此地步,連自己的骨rou都能舍棄的人,是何等的決絕何等的堅毅。 “玉香,玉香,現(xiàn)在如何了?” “三爺放心,沒大礙了,再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胤祉有些心虛,他害怕聽見更殘酷的事情。 “只是,玉香,她以后恐怕是不能再育了” 果然,胤祉便是猜也猜到了。 “你去把咱們府里最名貴的補藥都給她拿過去吧,讓她的阿瑪和額娘都過去,陪她一陣子,給他們家拿兩千兩的銀票,還有京郊那個園子都賞給他們” 胤祉實在是不知道怎么來釋放這份心情,他找不出拿物質(zhì)以外的方式來安慰和補償玉香的方法,他也清楚的知道,這些只是給自己買一個心安罷了,只是在用這些外在的安慰來補償自己的愧疚。心頭的那塊石頭也許才能微微的松開一些。 程爾林躲在帷帳后,抱頭蹲在地上,她捂住嘴,害怕泄露了自己呼吸的聲音,她覺得自己的呼吸聲太重了,甚至壓過了他們的談話。 程爾林的淚水順著指縫間滲了出來,她與玉香雖然接觸的時間不多,但也還算是了解,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能把一個弱質(zhì)女子變成了這么鐵石心腸,她又有多愛這位三爺才能這么義無反顧,她感覺自己偷了玉香最寶貴的東西。 此后的一段時間,她很怕碰見胤祉,哪怕只要一撇看見他時,腦中便浮現(xiàn)出玉香的影子,聲嘶力竭的玉香,奄奄一息的玉香,淚流滿面的玉香,血流成河的玉香……,無數(shù)個玉香在腦中打轉(zhuǎn),不停的打轉(zhuǎn),直至變成旋渦把自己吸進(jìn)去。這是一種負(fù)罪感,她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忠誠燃燒了她的青春,愛情葬送了她本可以擁有的作為母親的資格。 “jiejie你最近是怎么不痛快嗎?”秦福兒小心翼翼的問著正在用雞毛撣子給書房彈灰的程爾林。 “沒怎么啊”程爾林無精打采的說。 秦福兒上前了一步,吞吞吐吐的,有些欲言又止。 “其實,其實,是三爺叫奴才問問,是不是因為最近他很忙著沒怎么在府里,你不舒坦了?或者福晉有給你臉子看了?” 程爾林斜著眼,看著這個小太監(jiān),笑了笑“他怎么不自己來問我?” 只一句便把秦福兒問的啞口無言了,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其實,奴才也不知道” “什么奴才!奴才的!我很早就和你說過了,你不是我的奴才,我還是別人的奴才呢!誰他媽的也不是誰的主子!都他媽的犯賤!” 秦福兒被這突然的暴風(fēng)驟雨嚇得呆若木雞,瞬時間萬般的委屈猶如決堤的洪水,順著眼眶子噴了出來。 “奴才這是怎么惹jiejie了?!jiejie好歹給個明白話不是?這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這是怎么了,究竟是誰惹得jiejie不爽了?” 程爾林見他這般,也是揪心,自己內(nèi)心的那份自責(zé),可以宣泄一下,可是怎么能對秦福兒撒出來,實在是太不公平了,想到這里,淚珠也在眼眶子里打起轉(zhuǎ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