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午夜刀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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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午夜刀聲(一) 葉天涯望著小候爺?shù)谋秤霸谥駞仓g消失,只聽得不遠(yuǎn)處傳來叫嚷之聲“啊呀,小候爺在這里!”“公子爺,你沒事吧?”“小候爺,胡師爺已派人稟報知府大人,救兵快到了!”“公子爺,您慢些,等等小人!”“大家保護(hù)小候爺,趕緊跟上!” 呼叫聲、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片刻之間,四下里又寂靜無聲。 葉天涯迄無仇人苑文正的絲毫音訊,心中郁悶之極。他在竹林深處佇立不動,出了一會神,抬頭望去,但見陽光從繁枝密葉的縫隙中透進(jìn)少許,光影浮動。 風(fēng)動翠竹,微有寒意。 他心想“也不知真兒妹子平安到家沒有?唉,只因一個女孩兒家生得美貌,竟連春游踏青也會被輕薄子弟sao擾,險些遭了無妄之災(zāi)。若非我出手阻止,這場風(fēng)波后果當(dāng)真不堪設(shè)想?!?/br> 一轉(zhuǎn)眼間,見到地上露出半截鋼刀,便上前彎腰拔出,伸指輕彈刀背,暗暗好笑“賀參將的佩刀不見了,實在丟臉。罷了,還是還給這個草包將軍吧,只不知刀鞘丟哪里了?” 當(dāng)下展開輕功,片刻間返回竹林之外。卻見湖畔空空曠曠,眾官兵固然已走得干干凈凈,不知所蹤,連游客也不見一個。 眼見日光西斜,時候不早,他心中掛念牛真兒的安危,一沉吟間,便即一揚手,將鋼刀遠(yuǎn)遠(yuǎn)擲入西湖之中。邁開大步,急急匆匆的趕回城內(nèi)。 他倒也不擔(dān)心有人會跟蹤自己,快步來到茶館外,只見牛樸從柜臺后走了出來,向他打個手勢,沉聲道“小重,跟我來!” 兩人來到葉天涯的客房之中。牛樸慢慢坐在椅上,臉色凝重,輕輕吁了口氣,說道“小重,剛才真兒都已跟我說了。今日游湖,好生兇險。對了,你別瞞我,老實說真兒離去之后,事情怎么樣了?” 葉天涯便將竹林之中比武較藝、擊敗小候爺?shù)惹楹喡哉f了,歉然道“牛叔叔,都是小侄不好,讓真兒妹子受驚了?!?/br> 牛樸搖頭嘆道“你別怪自個兒了。這次若不是你,真兒怕是又要糟糕了。唉,那種官家子弟有財有勢,欺男霸女,無所不為,咱們老百姓又能如何?今日幸虧有你,幸虧有你??!” 葉天涯道“牛叔叔,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還好,有驚無險?!?/br> 牛樸搖了搖頭,緩緩的道“我聽先生說書,當(dāng)年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的娘子入廟進(jìn)香,只因生得美貌,便給太尉府的高衙內(nèi)看上,當(dāng)眾調(diào)戲,幸得林沖及時趕到阻止。但是那高衙內(nèi)懷恨在心,伙同jian人一起設(shè)下陷阱,令林沖帶刀誤入白虎堂,犯下了彌天大罪,被充軍流放。到最后,林沖一家人終不免慘遭迫害,家破人亡,一條好漢就此被逼上梁山。” 頓了一頓,又道“小重,我很擔(dān)心真兒。這閨女命苦,上次在界溝鎮(zhèn)是熊老爺作惡,這次又是什么小候爺,唉……”嘆了口氣,便不再說下去了。 葉天涯道“牛叔叔,你也不必想得過多。那林沖娘子的故事,料來都是說書先生的杜撰。小侄向你保證,真兒妹子決計不會有事的?!?/br> 牛樸向他瞧了一眼,說道“小重,依我猜想,今日之事,那個小候爺十有八九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們不可不多加提防?!?/br> 葉天涯一怔,道“不會吧?” 牛樸嘆道“孩子,你牛叔雖然沒什么本事,但也多少有些閱歷。你倒想想,對于一個高高在上的衙內(nèi)來說,怎能在這么多人面前丟了臉還當(dāng)作沒事人一般?” 他見葉天涯一臉茫然之色,微微一笑,接著道“今日你在西湖令他當(dāng)眾出丑,還差點淹死,這口氣他又怎會咽得下去?更何況他又貪圖真兒的美貌,更加不會就這么算了?!?/br> 葉天涯一愣,隨即想起先前在竹林之時小候爺確然說過“你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公子爺擲入湖中,當(dāng)眾受辱,公子爺要讓你當(dāng)眾還回來”的話,又想起比武之時,小候爺每次出槍都是狠招迭出,槍槍索命。若非自己身手不弱,哪里還有命在? 他微一皺眉,道“侄兒很不明白。明明是小候爺招惹咱們在先,為何還這般不依不饒,定要你死我活?” 牛樸伸手輕輕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小重,你才十七歲吧?嗯,你雖然聰明伶俐,但究竟涉世不深,不知道人心有多壞。你要記住一句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br> 葉天涯心念一動,若有所悟,點頭道“小侄明白了。牛叔叔,你有什么主意,不妨直說?!?/br> 牛樸想了想,說道“為了穩(wěn)妥起見,我想讓真兒暫時先躲起來,不再拋頭露面。就算是避一避風(fēng)頭吧?!?/br> 葉天涯點點頭,道“這樣也好。”轉(zhuǎn)念一想,又道“還有,最好以后小侄也不要在茶館出現(xiàn)。畢竟今日大鬧了半天,有不少府衙的官差都見過我和真兒妹子?!?/br> 牛樸見他點頭知尾,頗感喜慰,道“不錯,你總算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已想好了主意,大不了咱們關(guān)了茶館,舉家離開穎州,遠(yuǎn)走避禍?!闭酒鹕韥恚值馈皩α?,晚飯你和真兒就在這里吃吧,別再露面了。我得設(shè)法打聽一下消息?!?/br> 葉天涯聽了這番話,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沒料到事情演變到這步田地。 牛樸見他神情恍惚,便又拍拍他肩膀,溫言道“沒事的。過了這一陣子,一切都會好的?!鞭D(zhuǎn)身走了出去。 葉天涯送走牛樸,剛剛在桌邊坐下,牛真兒便即推門進(jìn)房,奉上一壺香茗和四色點心,笑吟吟的道“師兄,你愛喝的普洱茶泡好了。請‘葉師兄’品茗。嘻嘻。” 葉天涯一笑,道“有勞師妹了?!庇值馈跋惹靶姨澞懵牰宋遥皶r全身而退。不然的話,那可危險得緊呢?!?/br> 牛真兒斟了一杯茶,遞在他手中,秀眉微蹙,嘆道“危險又如何?天涯哥,我若真的是你師妹該有多好?唉,我哪有那個福氣?” 葉天涯又是一笑,道“我?guī)煾杆先思抑慌虏皇张茏?。哈哈?!彼@話倒也不假,慧空神僧乃南少林方丈,大德高僧,等閑也不收女弟子。 牛真兒嘟起了小嘴,嗔道“你師父定然是嫌我們女孩子笨,這才不收,是不是?哼,希罕嗎?不收就不收?!?/br> 葉天涯笑而不答,卻將托盤中的燒賣、春卷、菜包、蒸餃四碟點心,吃了個風(fēng)卷殘云,一件也不剩。 牛真兒不再言語,安安靜靜的坐在對面,雙手支頤,美目流波,笑瞇瞇的瞧著他。 下午他二人便依著牛樸之意,留在葉天涯房內(nèi)玩耍嬉戲,不在茶館大堂露面。 葉天涯一面點撥牛真兒練功要訣,一面琢磨牛樸的話,暗忖“牛叔叔的擔(dān)心不會是杞人憂天吧?人心鬼蜮當(dāng)真恁般復(fù)雜?”望著牛真兒俏生生的身形,又想“真兒妹子天生麗質(zhì),確是頭挑的美人胎子。唉,小候爺該不會還在想打她的主意吧?” 牛真兒使了一會“玄冰掌”,一轉(zhuǎn)頭間,見他呆呆的瞧著自己,一笑嫣然,問道“干嗎這般怪怪的看著我,是不是這招‘銀河九天’的姿式手法又練錯了?” 葉天涯一怔,忙道“你沒練錯,繼續(xù)練吧。我只是想起中午之事,不知那小候爺會不會還在想著你?說起來,這位‘銀槍公子’可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呢!” 牛真兒粉臉一紅,“呸”了一聲,嬌嗔道“天涯哥,你若再胡說八道,我可不理你啦!” 葉天涯伸伸舌頭,扮個鬼臉,笑道“好妹子,對不起,是我不好。” 牛真兒向他白了一眼,幽幽的道“這次便饒了你。不過,以后不準(zhǔn)你再說這種話啦。要不然,我絕不會原諒你。” 葉天涯口中雖與牛真兒說笑,心里卻已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我絕不能讓牛叔叔再遭兇險,殃及茶館,更不能讓真兒妹子落入jian人之手,昔日林沖娘子的舊事重演。對了,與其坐等對方找上門來,倒不如反客為主,先去瞧瞧他們是否真有甚么陰謀詭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小候爺就此收手,倒還罷了。但他若是歹心不死,我便來個‘先下手為強’,定要他再吃些苦頭。哼哼,當(dāng)日我既能夜探縣衙,今晚再來個夜闖府衙,卻有何妨?只不知小候爺是否住在知府衙門?” 用過晚飯之后,葉天涯推說倦困,早早便熄燈睡了。牛真兒只道他日間與小候爺比武角力,真氣損耗,自也不疑有他。 葉天涯自行換過夜行衣裝,和衣上床,小睡片刻,這才悄悄越窗而出。 這晚烏云掩月,涼風(fēng)颼颼,伸手不見五指。 葉天涯飄身來到長街之上,尋思“當(dāng)真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日間還明明陽光燦爛,晚上卻一下子變得滿天烏云。不過這樣也好,月黑風(fēng)高,不虞被人發(fā)現(xiàn)行蹤?!?/br> 當(dāng)下辨明方向,施展輕身功夫,一陣風(fēng)般直奔穎州府衙。 這部《談笑看吳鉤》30萬字才申請簽約,較之《天道劍影》、《江浪傳奇》明顯晚了許多。唯其如此,才有壓力及動力,祈讀者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