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楚漢天驕、轉(zhuǎn)生海賊變成史萊姆、唐朝大皇帝、談笑看吳鉤、武林幻傳、不可名狀的城鎮(zhèn)、斗羅大陸之未唱完的歌、從知否開始做位面商人、重生軍少麻辣妻、四個男神逼我轉(zhuǎn)型[娛樂圈]
徽州刺史府,呂雄從外間進得屋來,便看到呂十七右?guī)坷?,坐在案前拿著算籌,好似在算什么似的,滿頭的汗水,好似十分為難一般,便笑道:“十七叔,你也休息一下吧,到這邊來吹吹涼風,什么事放一會再做也來得及,可別累壞了身子,再過幾日便要開始征收兩稅了,那時候忙起來可是沒日沒夜的,我可離不開你。” 呂十七卻是頭也不抬,口中喃喃的不知在說些什么,顯然根本沒有聽到呂雄的聲音。呂雄看的好笑,上前一把將算籌從呂十七手中奪過,笑道:“算什么這么出神?兩稅又沒開始收,府中那點錢糧出入有那么難算的嗎?” 為王前驅(qū) 第470章 異常(1) 第470章 異常(1) 呂十七被嚇了一跳,發(fā)現(xiàn)搶他算籌得乃是呂雄才苦笑道:“我倒是是哪個這般胡鬧,原來是雄哥兒,你現(xiàn)在也是一州刺史了,俗話說‘君子重而自威”,平日言行也得注意點體統(tǒng)?!?/br> 呂雄笑了笑便將算籌還給了呂十七,他此番來徽州,身邊帶的人多半是武人軍士,可他現(xiàn)在是一州守吏,上馬管軍,下馬管民,無論是錢糧稅賦還是訟獄刑名都是他的事,更不要說還有移風易俗,修繕工程等等,這些事情可不是刀矛弓弩能夠解決得了的。本來這州中本來就有一批文吏快手專門來管這一攤子事情的,可這些地頭蛇和當?shù)氐暮缽姶笞逵兄Ыz萬縷的聯(lián)系,許多干脆就是當?shù)睾缽娮拥埽@一兩年來呂方所推行的“度田料民”之事雖然增加了稅源,減輕了普通百姓的各種負擔,但也極大地損害了這些徽州本地的強宗豪右的傳統(tǒng)利益,所以在呂雄來臨行前,呂方就叮囑過,要防止這些當本地豪強勢力的反彈,對于這些對徽州當?shù)厍闆r了解的文吏快手不可專任,為此還從剛剛培訓出來的文吏中抽出二十余人來給呂雄,choucha核算各種帳薄文檔,監(jiān)督那些本地文吏快手行事,而呂十七作為呂氏族中的親信老人,又是呂雄多年的管家,懂得些算術(shù),又行事穩(wěn)重,到了徽州后便被呂雄任命為牙推,主要任務(wù)就是指揮這些從杭州同來的文吏工作。 呂雄看了看幾案上堆滿的賬簿,好像是些糧食,鹽、木炭等大宗貨物的進出賬目,笑道:“十七叔,我讓你做這個牙推不是讓你自己動手,而是讓你指揮那些文吏干活,不過是些貨物的賬簿,你看看結(jié)果就行了,哪用得著你動手呀!” “此時干系重大,徽州一地得失說不定都取決于此,你叫我敢交給別人?”呂十七低聲答道。 “什么,你說來聽聽?”看來對方臉上神色,呂雄臉上也不再是那種輕松地表情,拿起一份賬簿細看了起來。他雖然識得幾個字,可并沒有在店鋪里做過,那賬簿上又用了些隱語,在他看來便如同天書一般。過了半響,只得苦笑道:“十七叔,你還是說與我聽吧,這玩意實在是看不太懂!” 呂十七取了賬簿,一邊指著上面的數(shù)字,一面解釋道:“刺史請看,這是城中吳記鹽鋪的賬簿,按這賬簿上所記載,這一個多月來,他每日售出的鹽最多只有平日的六成,可是從官府中得到的鹽卻反而多了兩成!” 呂雄在呂十七的指點下,總算懂了個大概,皺眉問道:“這廝莫非想囤積居奇,從中取利?” “不太可能!”呂十七搖了搖頭:“據(jù)我查證,那吳記鹽鋪的價格并沒有上漲,只是買鹽的伙計動作慢了些,晚開門,早開門。而且兩浙靠海的州縣很多,百姓多有私煮的,若是價格太高,冒險販私鹽的便多了,他反而賣不出去,這吳記鹽鋪是近百年的老字號,不會為了一點小利便壞了自家招牌?!?/br> “那就乖了,這鹽一個人一天最多吃那么點,他屯著這么多鹽,難道要腌很多咸rou不成?”呂雄搖頭笑道。 呂十七又從幾案上拿起一份份賬簿,一一指點給呂雄看,原來這些賬簿都是徽州幾家大商鋪的進出明細,這些店鋪都不約而同的囤積糧食、藥材,布帛等物質(zhì)。原來呂十七手下一名文吏幾日前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就在夏糧即將上市的時候,市面上的糧價出奇的高。一般來說,糧商都會在夏糧上市前,盡快將手中的陳糧給低價出售掉,好有足夠的寸頭在新糧上市后糧價跌落的時候收購盡量多的糧食取利,所以這幾天雖然糧價都不會太高。本來這文吏還以為這是因為徽州土地貧瘠所造成的特殊情況,可他詢問府中的同僚,卻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于是這文吏便四處調(diào)查,在他調(diào)查之后,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不但市面上出售的糧食很少,而且連鹽、藥材、木炭、布帛、油脂等許多物質(zhì)都很緊缺,比起往年的同一時間段內(nèi),價格差不多要高上三四成。這個敏感的文吏立刻將這件事情報告了上司,呂十七得知后并沒有聲張,而是派人秘密調(diào)查,這些賬簿便是他通過收買幾家大店鋪中的伙計先生偷偷抄錄而來的。 “這也沒啥吧!”呂雄看了看賬簿笑道:“這徽州和我們那兒不一樣,都是些生意人,就是靠價格漲跌吃飯,其實這幾樣貨物也就糧食、鹽還有布是干系大的,糧食方面只要夏糧一上來,自然就跌了;至于鹽,十七叔你替我寫封信給杭州主公那里,補送一批便是了,主公那里用了新法曬鹽,多的要命;走新安江的水路也就不到一個月的事;至于布匹,現(xiàn)在是夏天,也不用***心將士們穿衣的問題,等到秋稅后再***心也來得及。” “可要是夏糧收不上來了呢?”呂十七的口氣并沒有隨著呂雄的輕松口吻變得輕松起來,反而越發(fā)陰沉了。 “這怎么可能,這邊又不是淮上,一發(fā)大水便把莊稼沖了個干凈,都是些小江小河,也不會一起發(fā)水呀!”說到這里,呂雄的語速逐漸遲緩了下來,他突然明白了呂十七的意思?!澳闶钦f要打仗了?”呂雄突然遲疑的問道。 呂十七沉重的點了點頭:“不錯,這幾樣東西都是大軍急需的東西,那幾家商鋪都是徽州的地頭蛇所有的,他們消息可比我們靈通多了。使君你想想,現(xiàn)在夏糧還沒上來,府庫中都快見倉底了。如果有大軍入侵圍城,那時我們拿什么給將士們和城中的百姓吃,沒有那些東西,我們那什么守城呀?” 呂十七一連串的發(fā)問問得呂雄滿頭大汗,作為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將領(lǐng),他很明白如果呂十七所說的那一切發(fā)生了,入侵的敵軍可以就食于野外那些沒有收割的夏糧,那些崎嶇的山路,將不會再成為對方補給車隊難以逾越的障礙;而作為守方的自己,反而會陷于絕境,更不要說杭州的援兵不但不能依靠徽州的倉儲作戰(zhàn),反而還要通過崎嶇的山路或者曲折多險灘的新安江逆流而上,運送糧食補給,還有什么能比這種情況更糟糕呢?他為自己的愚蠢和遲鈍感到驚訝。 “十七叔,你能夠確定這些店鋪都是受外敵指使,來收購各種物質(zhì)嗎?”呂雄低聲問道,聲音仿佛是從牙齒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還不能確定,我已經(jīng)從軍中抽出了幾個面生的去打探消息,不過此次來我們就帶了十二都兵來,其余的都是州兵,徽寧道上的多處巖砦都是州兵駐防的,這些地頭蛇在州兵中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一旦發(fā)作起來,便會一發(fā)不可收拾一定要小心防備?!?/br> “十七叔說的不錯,我們不能莽撞行事,若是打草驚蛇,讓他們先發(fā)作起來便糟糕了,我馬上去清點庫房中的糧食軍械,讓那些兔崽子們都靈醒點,可別讓那些混蛋打個措手不及!”呂雄點頭贊同道。 呂十七剛才所說的都乃是鎮(zhèn)海軍的軍事編制,每都一般是一百人左右,也就是說呂雄從杭州帶來的軍隊約莫有一千二百人。在完成兩浙十三州的內(nèi)部整合的同時,呂方也對麾下龐雜的軍隊加以清理整編,鎮(zhèn)海軍的軍隊主要分為以下三類: 殿前親軍,這是鎮(zhèn)海軍最精銳也是呂方本人最信任的軍隊,分為左右二廂,大約有六千人左右,廂下有指揮,指揮下有都。五都為一指揮,十指揮為一廂,由于兵力不足的原因,并沒有編滿。殿前親軍的來源主要是淮上和丹陽子弟,就算不是以上兩類也是從降軍選拔出的勇健者,平時的主要任務(wù)是留在杭州宿衛(wèi)呂方。 親軍六衛(wèi),這是鎮(zhèn)海軍的主力,大約有三萬人,這些軍隊的主要部屬在治所杭州,與淮南交界的蘇、湖二州也有相當一部分,鎮(zhèn)海軍其他州郡由于或者基本沒有強敵相鄰,或者地形崎嶇,易守難攻,所以駐扎的軍隊都相當有限,例如呂雄所在的徽州,他就只帶了十二都軍隊上任,其余的內(nèi)地州郡更少,有的州郡干脆只有兩都,三都。這些軍隊的編制和殿前親軍相同,也是廂(衛(wèi))——指揮——都的三級編制,軍官則按照以下編制指揮軍隊:節(jié)度使為主帥,廂(衛(wèi))設(shè)都指揮使,指揮設(shè)指揮使,都設(shè)軍使、副兵馬使(騎兵);都頭、副都頭(步兵)。平日的其軍政事務(wù)由都押牙或左右都押牙管理,行軍作戰(zhàn)則由節(jié)度使、都指揮使、指揮使,都頭指揮。都指揮使以下軍官便泛稱大將、都將、牙將。此外,鎮(zhèn)海軍還有一支水軍,有大小戰(zhàn)船四百余只,軍士近萬人。 州兵(義從兵),州兵的前身主要是被淘汰掉的錢繆降兵,還有便是原先個州縣編練防備匪盜的土團兵,州兵并無固定的薪餉,不過可以減少一些勞役,平日務(wù)農(nóng)防盜,農(nóng)閑***練,戰(zhàn)時出征,輔助親軍和殿前親軍作戰(zhàn),各州的州兵素質(zhì)和數(shù)量都差別很大,例如蘇州、湖州的州兵戰(zhàn)斗力很強,組織也很嚴密,親軍擴編或者招募新兵時,也往往從這些州兵中選拔,其數(shù)量就十分龐大,約莫有十余萬人。 為王前驅(qū) 第471章 異常(2) 第471章 異常(2) 徽寧道,這條連接著徽州治所和宣州寧國縣的要道,乃是沿著分隔兩地的天目山脈中的深谷而修筑的,沿途斷崖峭壁林立,山林茂盛。從鋪砌道路的青石板上留下的深深地車轍來看,這徽寧道上的昔日交通十分繁忙,宣州田土肥沃,盛產(chǎn)糧食;而徽州雖然土地貧瘠,但是盛產(chǎn)各種山貨、木材、茶葉。這些徽州特產(chǎn),還有由兩浙的沿海州縣運送過來的食鹽、海產(chǎn),都沿著這條道路輸往宣州乃至整個長江中下游地區(qū);宣州多余的糧食則也從這條道路運往徽州。 這一商道在錢繆滅亡后的短暫爭霸戰(zhàn)爭中冷落了下來,但是隨著呂方建立了對兩浙十三州的穩(wěn)固統(tǒng)治,徽寧道上的商隊數(shù)目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數(shù)量,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精明的徽州商人的足跡很快就遍布了大江以南的廣大區(qū)域,他們利用徽州四通八達的交通樞紐地位,在南方商人中取得了一個舉足輕重的地位,徽寧道那堅固寬闊,保養(yǎng)良好的青石路面說明了那些商人對它的重視。 但是徽寧道的繁榮突然又消失了,隨著田覠的滅亡,大量的亂兵逃入了廣袤的天目山脈中,變成了山賊盜匪,穿行在山間道路上的那些商隊成為了他們最好的目標。而且代替田覠的楊渥和王茂章都對鎮(zhèn)海軍滿含著敵意,對徽州商人苛重的稅負和頻繁的沒收使得那些往日利潤豐厚的生意變得無利可圖。很快,徽寧道又從舊日的繁榮商道變回了僻靜的山間道路,從石縫中生出的雜草越長越高,很快就布滿了路面,遠遠看去和兩旁的谷地并無差異。 一只野兔伏在草叢中,快速的啃食者四周的嫩葉,不時抬起頭警惕的察看四周的動靜,灰色的背部融入了四周的背景中,就好像草叢中的一塊尋常石頭。突然野兔警惕的抬起頭來,長大的耳朵豎了起來,粉紅色的鼻翼劇烈的扇動著,這通常是它不安的表現(xiàn),接著它突然往旁邊一躍,接著便三蹦兩跳就消失在山林中了。 片刻后,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從山路的盡頭出現(xiàn)了十余騎影。那騎隊來得好快,不過七八息功夫,騎隊便到了眼前。為首的那人勒住坐騎,打量了一下左右地勢,捋了捋頷下胡須,沉聲問道:“這里應(yīng)該離金沙鎮(zhèn)不遠了吧?” “郎君好記性,這里便是明坑塢,再行十余里便是金沙鎮(zhèn)了,過了金沙鎮(zhèn)便是叢山關(guān),那邊就是徽州地界,有土兵防守,再行十八里便到了績溪縣城。 問話那人微微頷首,跳下馬來繼續(xù)觀察起路面和四周地勢來,他生得修眉長目,頷下微須,微紅的臉胖,約莫四十左右的年紀,身上穿了件錦袍,也看不出什么來歷,倒是右手拇指上戴了一枚白玉扳指來,價值不菲,可也是看不出什么來歷,但言語舉止之間自信有力,顯然非富即貴,平日里位居人上,乃是個發(fā)號施令的角色。 首領(lǐng)在那里觀察地勢,其余人等也跳下來,不待頭領(lǐng)吩咐,便分出數(shù)人在四周高處放哨,其余人則取出馬料袋喂馬,有的還給坐騎擦汗,松開馬肚帶,讓坐騎歇息一會兒,有條不紊,便是積年的老兵,也不過如此。 那首領(lǐng)看了半響,從土堆上走了下來,一旁的副手以為即將出發(fā),正要著急部下,卻聽到首領(lǐng)指他說道:“你且將身上衣衫脫下,換我的穿上,待會去到鎮(zhèn)上,便以你為首領(lǐng),我便當一個副手便是?!?/br> 那副手聽了一愣,旋即明白了首領(lǐng)的意思,躬身領(lǐng)命,兩人很快便換好衣衫坐騎,一路往金沙鎮(zhèn)趕去。 金沙鎮(zhèn),位于徽寧道旁,是徽寧道進入徽州地界前最后一個集鎮(zhèn),也是徽寧道在天目山脈中最大的一個集鎮(zhèn)。在商隊繁盛的時候,這里光是每天經(jīng)過騾隊吃掉的草料都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字,更不要說往來的商旅的各種消費,鎮(zhèn)上的居民十有七八都是做往來客商生意的,頗為富庶??墒请S著徽寧道的衰落,鎮(zhèn)上居民的生活也日漸困苦了起來,由于依靠附近貧瘠的山地根本無法養(yǎng)活這么多人,許多年青力壯的漢子干脆四出謀生了,只有鎮(zhèn)口那個巨大的青石牌坊還顯現(xiàn)著古鎮(zhèn)舊日的繁華。 雖然這時節(jié)應(yīng)該是莊稼人在田間忙的夏收季節(jié),可虞玄還是斜躺在鎮(zhèn)口的青石牌坊下打著盹,順便候著鎮(zhèn)口來路。他原來在鎮(zhèn)子里也有兩三處鋪面,做些雜貨生意,供應(yīng)往來客商,雖然發(fā)不了財,也能過得個小康??呻S著商道的蕭條,他的生意也就破敗下來了,偏生這人過慣了舒坦日子,哪里熬得住農(nóng)活的苦楚,又父母早逝,無有長輩管教,整日里在鎮(zhèn)里三瓦兩舍里玩耍,不過年余時間便把祖宗留下來的家產(chǎn)敗的干干凈凈,老婆也早就跑了,只留下他孤身一人,在鎮(zhèn)中首富吳員外家當個跑腿的,混個肚圓罷了。 虞玄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瞌睡,突然依稀聽到一陣馬蹄聲,驚醒了過來。他站起身來,伸手在額頭上打了涼棚,擋住刺眼的陽光,往蹄聲來處望去,果然從遠處官道上來了一隊人馬。 “這路上好久沒來客商了,莫不是就是吳員外交代的客人?”虞玄一面暗自思忖,一面弓***子,借助草叢的掩護,靠近官道,想要看得清楚點。 不一會兒,虞玄已經(jīng)離商道不過七八丈開外,只見那隊騎士個個身材魁梧,佩刀背弓,在馬背上腰桿挺得筆直。虞玄在這金沙鎮(zhèn)中往來客商也見過甚多,一看就知道這些騎士絕非是做正經(jīng)買賣的,他也知道這吳老爺也做過沒本錢的買賣,暗想莫非這一行人便是吳老爺吩咐的客人? 虞玄在草叢中思忖,下意識得直了直腰,立刻被馬上的一名騎士發(fā)現(xiàn)了。只聽得一聲唿哨,兩人已經(jīng)從馬上跳了下來,猛虎一般撲了上來,虞玄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扭住了胳膊,拖了出來,摜倒在地,摔了個七葷八素。 虞玄還沒回過神來,從馬上已經(jīng)跳下一人來,連珠炮般的問道:“你這廝是什么人?受了何人指使?在道旁窺探吾等!快快報來,如果不然,哼!”,說到最后,那人冷哼了一聲,拔出腰間佩刀虛劈了一下,鋒利的鋼刃從虞玄面前劃過,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人的威脅讓虞玄立刻清醒了過來,急促的話語從他的嘴里噴射出來:“別殺我,別殺我,我是金沙鎮(zhèn)吳員外的人,他讓我在這里等寧國縣來的客人,我沒有惡意呀!” “金沙鎮(zhèn)?吳員外?”隊伍中首領(lǐng)模樣的男人臉上露出饒有興趣的微笑,他圈過馬來問道:“可是吳柯吳老爺?” “自然是他!這金沙鎮(zhèn)里除了吳老爺還有誰敢稱員外的!”虞玄意識到自己可能接到人了,不禁興奮地叫喊道,沒讀過幾天書的他自然沒有聽出方才那人話語中的諷刺意味,更不知道員外本是指的是正員以外的官員,他口中那個吳員外又有什么官職,不過是鄉(xiāng)間愚民胡亂跟著叫的。 “哦!那你家老爺呢?” “就在鎮(zhèn)中等候,你看那便是鎮(zhèn)口的牌坊,過了牌坊再走半里路便到了!”虞玄興奮地一面敘說,一面起身帶路,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騎士們的臉上都現(xiàn)出一絲怒色,那吳柯不過是一個土財主,居然不在道旁相迎,好生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