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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下節(jié)度在線閱讀 - 第140節(jié)

第140節(jié)

    “我怎么知道,我和你們一樣都被趙引弓那個jian賊給耍了。”在方永珍的心里,一個聲音在大聲咆哮,可是他也知道,兩軍交戰(zhàn),正在膠著的時候,便是一陣怪風,幾匹驚馬,都有可能一方一敗涂地,更不要說自己手下軍隊是由互不相屬的數(shù)州軍隊暫時聯(lián)合而成,若是他們知道有趙引弓這等臨陣棄友而逃的人存在,局勢便會一發(fā)不可收拾。如今之計,只有先強壓下軍士不滿的情緒,先將眼前的敵人打倒,再回頭找那趙引弓算賬不遲。他強自壓下心中的彷徨和憤怒,笑道:“列位莫慌,這是我與趙刺史事先約定好的,若形勢臨時有變,比如杭州呂方出兵援助許、徐二賊,則由趙刺史隨機應變,想必是戰(zhàn)況緊急,趙刺史臨陣決斷,來不及通知我們了,最多片刻后,便有消息?!?/br>
    其實方永珍這話到處都是破綻,若在平時,莫說這幾個位居眾人之上的將領,便是一個都長也騙不過,可此時眾人都在惶急之中,潛意識里都要一個可以依靠之人。而眾人強敵在前,己方后陣搖動,都惶然無計,眼前只有方永珍還一臉的鎮(zhèn)靜,也顧不得那么多,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yī),信上這方永珍一次了。

    這時舟師已經(jīng)靠近了浮橋,最前面的十幾條小船靠上了鐵鏈,開始冒著守橋橋敵軍的箭矢,一面用火爐焚燒鐵鏈,一面用大錘鐵斧想要將鐵鏈斬斷,好讓后面的舟師繞到敵軍的側(cè)后方。方永珍凝視著水上的占據(jù),暗自祝禱道:“滿天神佛在上,若今日弟子方永珍能擊破武勇都賊軍,他日弟子所轄之地,自當昌盛佛法,布施僧徒,若有食言,死后當墮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br>
    為王前驅(qū) 第288章 水戰(zhàn)

    第288章  水戰(zhàn)

    隨著“哐啷”一聲,橫跨河上的鐵鏈中分而斷,落入水中,后面的戰(zhàn)船上的聯(lián)軍士卒發(fā)出一陣歡呼聲,紛紛起錨,向前沖去。那浮橋早已被無數(shù)的燒得七七八八,露出了無數(shù)缺口,那些聯(lián)軍戰(zhàn)船紛紛從缺口處通過,向武勇都大營側(cè)后方駛?cè)ァ?/br>
    河道在經(jīng)過武勇都大營所在的高地后,便拐了一個彎,陡然變寬。戰(zhàn)船上的聯(lián)軍士卒剛剛繞過那個彎,便聽到一陣激烈的鼓聲,接著便現(xiàn)出了二十余艘戰(zhàn)船,由船上標記看應是湖州水師的戰(zhàn)船,想來是湖、杭觀察使呂方派來援助武勇都的。船上參與過碼頭之戰(zhàn)的聯(lián)軍士卒不禁有些膽寒,去年敵軍使用的那種“鬼火”的威力仿佛還在眼前。正猶疑間,只見敵軍的鼓聲突然激烈起來,隨著鼓聲的節(jié)奏,敵軍戰(zhàn)船降下船帆,兩邊的船槳有節(jié)奏的滑動著,戰(zhàn)船的速度越來越快,向這邊沖過來了。聯(lián)軍舟師的先鋒雖然在這里看到湖州水師的戰(zhàn)船有些驚惶,可是身后的浮橋上火焰沖天,要退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只得硬著頭皮上前迎戰(zhàn)了。

    古時水戰(zhàn),由于缺乏火炮等足以摧毀船體的遠程武器,所以要取得勝利,無非是火攻和接舷戰(zhàn)兩種,而且由于主要戰(zhàn)場都是在江河湖泊之中,區(qū)域相對于海上要狹窄的多。因為大船體型巨大,運動不便,為了防止對方火攻,所以戰(zhàn)術(shù)大體是以裝載戰(zhàn)士較多的大船居后,然后以小船裝載士卒上前攻擊,若小船上的士卒疲憊或者消耗掉了,再回大船裝載,如此反復,聯(lián)軍也不例外。而湖州水師則大半是只載有三四十余士卒的中型戰(zhàn)船,沖在最前面的兩艘外形頗為奇怪,并無可以裝船帆的桅桿(可以放倒的),整個船體都被黑乎乎的船板包裹著,只有在兩側(cè)伸出兩排船槳來,在水中上下起伏,行進飛速,看上去像是一頭露出水面的巨龜。轉(zhuǎn)眼間兩軍便靠的近了,聯(lián)軍士卒們已經(jīng)看到了那兩艘怪船上有許多的突起處,在兩側(cè)和船頭等易于登上之處還有許多鐵簽子,反射出寒光,船首的龍頭隨著波浪起伏,不時吐出一股股白煙,在煙霧的遮掩下,顯得分外猙獰。

    周安國站在船首艙內(nèi),透過望孔看著對面的形勢,外面的光線透過望孔照在他的臉上,陰暗不定,配上他那張滿臉橫rou的黑臉,倒有幾分門神的味道。眼看雙方相距只有二十余丈遠了,對面的敵船開始向這邊發(fā)射箭矢和石彈了,可是絕大部分石彈和箭矢都被所在戰(zhàn)船外的甲殼給彈開了,在船艙里的士卒和水手們只能聽到一陣陣類似于冰雹砸在屋頂?shù)穆曧?,見這戰(zhàn)船正如先前長官所說的,只有我們打他們,沒有他們打我們的,連槳手的號子調(diào)門也高了三分。

    周安國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剛剛確認了此時的風向正向聯(lián)軍船隊吹去,大聲下令道:“快把硫磺和瀝青拿過來,還有鼓風機,我們要給浙東那幫小子一點顏色看看。”

    船內(nèi)的士卒立刻將實現(xiàn)準備好的硫磺和瀝青取了過來,打開一個爐子,將其投入其中,迅速將口子封死,然后便全力搖起風扇來。原來這船首的龍頭當中乃是空的,與船艙內(nèi)的爐子相連,一旦開戰(zhàn)時便可在其中燃燒硫磺、瀝青等能夠釋放出刺激性毒氣的東西,再用鼓風機將其吹出,用以傷敵。

    此時雙方的戰(zhàn)船相距不過七八丈了,見對面的兩艘敵船箭矢不能傷,聯(lián)軍士卒已經(jīng)不再浪費箭矢了,紛紛準備橈鉤,套索、跳板等工具,準備等會靠上去用接舷戰(zhàn)奪取敵船。可突然對方的船首龍頭口中噴射出一股股帶著黃色的濃煙,隨著風勢向己方飄了過來,只要被這濃煙沾到,沒有人不雙目紅腫,不能視物,呼吸困難,倒在地上劇烈咳嗽的。雖說水戰(zhàn)時也有用濃煙破敵的,可水上地勢開闊,又有四面有風,效果也是微乎其微,可沒想到湖州水師竟有這等犀利的武器,前面的幾艘戰(zhàn)船立刻形勢立刻大亂,有的干脆打橫過來,忘了戰(zhàn)時不能以船身對敵的大忌。

    “好,槳手們加把勁,王師傅,對準前面那船的中間,今天就拿它開葷?!?/br>
    周安國見狀,高聲喊道,這戰(zhàn)船本就是封閉,空間有狹窄,他嗓門又大,幾乎將里面的兵士們耳朵給震聾了。

    一陣河風吹過,將那些該死的濃煙帶走了不少。曲五這才覺得舒服了點,他爬到船舷,解下包頭的青巾,放入河水中浸透了,擦了擦滿是鼻涕和眼淚的臉,才覺得緩過來了點。他勉力睜開紅腫的眼睛,只看到一條黑乎乎的敵船正朝自己的戰(zhàn)船沖了過來,鋒利的沖角劃開水面,露出金屬的光澤,他張開嘴巴,想要發(fā)出什么聲音,可巨大的恐懼扼住他的喉嚨,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轟隆”一聲巨響,高速行駛的戰(zhàn)船撞在敵船的腰身上,幾乎立刻將其立刻斬成了兩截,最可憐的是槳手們,由于他們的座位在艙面下,鋒利的沖角擊穿船側(cè)板后,斷裂的木板和碎槳片四處飛濺,刺入了許多人的軀體里,變形的側(cè)板帶著巨大的勢能,撞擊在槳手的軀干上,將他們的肋骨折斷,內(nèi)臟震碎,即使少數(shù)的幸運者躲過了這些,從破口中灌入的大量河水也會裹著他們撞擊到硬物上,然后昏死過去的人們將會很快被淹死。

    曲五便是那艘船上的少數(shù)幸運者之一,在座船被撞毀后,他被震落到水中,水性甚好的他立刻往深處潛去,他知道現(xiàn)在浮出水面很容易成為敵船上的弓箭手的好靶子,他足足潛泳了七八丈,直到實在憋不住了才浮出水面,此時他相距戰(zhàn)場的中心區(qū)域已經(jīng)甚遠,只見那兩首全身帶甲的湖州水師戰(zhàn)船已經(jīng)殺入己方陣中,橫沖直撞好不威風。而己方的箭矢石彈被他們的甲殼彈開,便是扔出的油桶火把也紛紛滑落水中,對其造成不了什么傷害。而對方雖然看上去十分笨拙,可行動起來卻十分敏捷,或者撞擊,或者以弓弩射擊,便如同獅子沖入羊群一般。

    “加把勁,莫邪都中的軍功恩賞重大伙都是知道的,這一仗打完,我周安國保證船上的沒媳婦的能娶媳婦,有媳婦的還能討個小?!敝馨矅谴直傻穆曇粼诖撝谢厥帲趾褪孔鋫儼l(fā)出一陣哄笑,短短半盞茶功夫,他們已經(jīng)撞沉了兩艘敵船,射殺、溺死的敵軍士卒至少有上百了,算起來周安國的話倒也不是虛言。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戰(zhàn)斗,艙中人們受到的最大傷害是一個士兵在裝上敵船時沒有站穩(wěn),跌倒在地,被放在地上的箭矢劃破了手掌。在發(fā)現(xiàn)對方幾乎拿他們沒有辦法以后,人們的士氣越發(fā)高漲。槳手們幾乎把整條船劃得幾乎飛了起來。

    這時,兩條聯(lián)軍戰(zhàn)船從兩面夾了過來,其意圖很明顯,想要通過側(cè)擊,折斷對方的船槳,使其失去機動性,然后再用接舷戰(zhàn),消滅這難纏的敵人。周安國看出了對方的意圖,便下令手下將船中兩側(cè)的十余具扭力彈簧弩炮上滿弦,由于這龜船全身都是甲板,自然也就無法通過接舷戰(zhàn)來奪取敵船了,所以船艙中的人們不是射手便是水手,所以無論是航速還是火力都要比同樣大小的敵船要大得多。

    轉(zhuǎn)眼之間,兩船便靠的近了,從射孔里看出去,對方的船身充滿了整個空間,顯得更加龐大,負責指揮弩炮的老兵們不時的回頭看著周安國,等待著射擊的命令,可周安國平日里那張癡肥庸碌的臉龐此時卻是鎮(zhèn)定自若,高聲下令道:“水手們將船槳收回來,兩邊的射手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射擊。”

    “校尉,對方的船槳突然收起來了?!甭?lián)軍戰(zhàn)船上的瞭望兵突然大聲喊道。

    “那廝倒也不是傻瓜,知道我們要折斷他的船槳,可他收起船槳,難道我們就不能直接登船廝殺嗎?”聯(lián)軍水軍首領冷笑道,方才他看到這兩艘敵船如此兇猛,便特別將己方裝運士卒最多的兩艘戰(zhàn)船夾擊過來,這兩艘船上各有戰(zhàn)士百余人,對方便是算上水手也不過七八十人罷了,三個對付一個,說是什么也能拿下了,想到這里,他臉上不由得泛出了得意的笑容:“下令弟兄們,脫掉鞋,準備橈鉤,到艙面上來,等會兒可別放走了這條肥魚。”

    眼看雙方的戰(zhàn)船靠的越來越近,連聯(lián)軍士卒伸出的橈鉤都靠上了己方戰(zhàn)船,周安國這才發(fā)出了射擊的號令,隨著令人膽寒的扳機扣動聲,對方甲板上密集的等待登船的士卒們頓時被一掃而空,帶著巨大勢能的石彈和短矛,將自己飛行路線上的一切障礙擊穿、打碎。有許多短矛落入水中時,帶著三個甚至四個半死不活的軀體。幸存者幾乎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眼前的敵船仿佛一只巨獸,而那些噴射出彈丸和短矛的射孔便好像巨獸的眼睛,用一種譏誚的目光在盯著不自量力的自己。幸存者中,還有少數(shù)可能是被殘酷的現(xiàn)實給弄瘋了,不顧一切的跳到敵船上,用手中的兵器撞擊著腳下的甲板,可是他們不是被甲殼上的鐵簽子弄傷了手足,落入水中,便是被艙內(nèi)的士兵從射孔中刺出的長矛捅死,很快龜船的甲殼上除了留下了些許血跡,便和一開始一樣空無一人了。

    為王前驅(qū) 第289章 突變

    第289章  突變

    水戰(zhàn)之時,最重陣型,畢竟陸戰(zhàn)若是陷入混戰(zhàn),陣型混亂者也能廝殺,可水戰(zhàn)若是陣型混亂,被擠作一團,你戰(zhàn)船數(shù)量越大,反而越容易自相破壞。浙東聯(lián)軍水師被那兩艘龜船突入陣型后,在陣內(nèi)橫沖直撞,被擊沉的船只倒是少數(shù),可許多戰(zhàn)船調(diào)轉(zhuǎn)船頭,從側(cè)面攻擊他們,反而擋住了自家戰(zhàn)友的航道,一時間亂作一團,從而形成了一個斷層,在前方的十余艘斗艦沒了后繼,被湖州水師的大船擊沉了不少,剩下的調(diào)頭撤回己方船隊,想要重整再戰(zhàn),可和己方的船隊擠成了一團,行動不便之極。

    后面趕來的湖州水師戰(zhàn)船見狀,展開陣型,火箭、油彈之類的雨點般射了過去,浙東聯(lián)軍水師間距太近,無法躲閃,頓時燒成了一片。那戰(zhàn)船之上,無論是船帆、纜繩,都是易于著火的物件,雖然船上水手全力撲救,可對面的敵船又殺將過來,哪里來得及,不過半盞茶功夫,最前面的十余艘戰(zhàn)船已經(jīng)變成了一艘艘火船。居中的旗艦,看到形勢不妙,趕緊一面鳴金,一面調(diào)轉(zhuǎn)船頭,準備側(cè)退,偏生他們進軍之時,乃是順流而下,倒是暢快的很,可撤退卻是逆流而上,可就難多了,而且先前那橫亙河面的浮橋燒的正旺,先前通過時大伙兒魚貫而行,次序井然,可現(xiàn)在那幾條殿后的戰(zhàn)船正擠在那個大口處,動彈不得。

    聯(lián)軍水師頭領陳淵站在船首,他本是個黑臉漢子,滿臉虬髯,看上去倒是頗為威武,可此時的他臉上滿是無可奈何的神情,畢竟這近百艘戰(zhàn)船來自浙東各州,平日里互不相屬,他不過是其中資格最老的一人,臨時以為頭領罷了,碰到這種亂景,也是在沒有辦法。突然前面不遠處傳來一片慘呼聲,覓著聲音來處望去,不由得嘆了一聲苦,原來先前那條龜船剛剛又撞沉了一條小船,發(fā)出慘叫的正是漂浮在水面上的己方士卒,那龜船顯然看到了自己座船上的旗艦標志,調(diào)轉(zhuǎn)船頭正猛沖過來,那船首的龍頭隨著波浪上下起伏,口中吐出一股股煙霧,顯得分外猙獰,竟好似活了一般。

    “快,快擊鼓吹號,讓左右各船保護本艦?!标?淵臉色頓時嘶聲喊道,平日里黝黑的臉龐卻如死人一般慘白,左右趕緊依命行事,可四周的船只便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想要沖出一條生路來,哪里還有心來回頭死戰(zhàn)的。眼看敵船越駛越近了,已經(jīng)不過二十丈遠了,船上兵丁放了一陣火箭過去,可都被龜船表面的甲殼給彈開了嗎,并無半點損傷。那頭領看到四周水面上漂浮求救的己方士卒,不由得渾身戰(zhàn)抖,仿佛自己也身在其中一般,猛然掉頭來到船舷邊,下令手下放下一邊用來逃生的小船,準備獨自逃生。

    那小船剛剛放到水面,陳淵便跳入船中,沉重的身體壓得船身一沉,險些翻了過去,剛剛上來了兩名親兵,便催促著開船,拼命向浮橋上一個可以容納小船通過的缺口劃去,一路上不斷有浙東聯(lián)軍的士卒抓著船沿,懇求讓他們上船,救一條性命,陳淵臉色鐵青,口中一言不發(fā),只是狠狠揮舞著手中佩刀,砍著攀附船沿的一雙雙手掌,直砍得手指橫飛,水面上滿是慘叫咒罵之聲,宛如修羅地獄一般。待那船到了岸邊,有好事的略微一算,船中的斷指足足有滿滿兩捧,其慘烈狀可見一斑。

    聯(lián)軍水師見主帥不但逃走,還有這般行徑,他們本是各州臨時組合的船隊,眼下又形勢如此,早已沒了戰(zhàn)心,紛紛將船只打橫,棄兵投降。

    方永珍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水師迂回部隊竟然就這樣全軍覆沒,敗的如此之慘。自己的兩支事先準備好的迂回部隊,一支臨陣逃走,另外的一支全軍覆沒。而正面的猛攻也絲毫沒有進展,顯然許再思在等待自己攻勢衰竭的時候,再一舉反擊破敵,可現(xiàn)在自己手下這支分屬數(shù)州的軍隊,能夠在攻勢衰竭前突破武勇都的大營嗎?

    “方統(tǒng)領,方統(tǒng)領!這仗不能在這般打下去了,對面的許再思分明還有余力,是在消耗我們實力,趙刺史到底在干什么,怎么還不迂回敵軍側(cè)背?!币幻麧M臉血汗的壯漢闖進了人群中,他是方永珍手下的悍將,姓樊名大牛,一開戰(zhàn)便在前線督戰(zhàn),沒有看到趙引弓臨陣退兵的情形,所以才出言詢問。

    “依我看,趙刺史只怕是不會去迂回敵營了,我等在這里的只怕都給他買了?!币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

    “單將軍休得胡言,擾亂軍心可不是小罪。”方永珍低聲喝道。

    “方統(tǒng)領你還要騙大伙到什么時候。”一個身形瘦小的漢子站起身來,他便是衢州牙將單騰國,他神情激憤的說道:“什么事先約定,什么湖州呂方援兵,分明是臨陣脫逃,將我們撇在這兒給他頂缸,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勾當去了,以某家看,說不定此刻的越州城已經(jīng)姓趙了,我們和對面的許再思都給這廝給耍了?!?/br>
    眾人頓時嘩然,單騰國方才的話一下子捅破了一層窗戶紙,將眾人心中最擔心的事情說出來了。這伙人個個都是人精,剛才慌亂間一時給瞞過了,現(xiàn)在稍微一回味,便感覺到不對,若是呂方遣兵渡江支援,這是何等的大事,豈是一點痕跡都沒有的事情,將他們?nèi)坎m過。就算瞞過了他們,那趙引弓又如何能夠發(fā)覺,更不要說行軍的方向和陣型也全然不對,這一系列一點一串起來,能夠解釋的唯一可能性便是單騰國說的,趙引弓將他們和許再思兩家都耍了,去取越州了。

    “閉嘴!”場中突然一聲巨吼,一下子把眾人都給震住了。定睛一看,說話的卻是剛從前線回來的樊大牛,只見他虎目園瞪,嘶聲道:“你們這些人好生糊涂,無論趙引弓是臨陣脫逃,還是真的去迎擊湖州兵,都得先拿下眼前的敵軍才能作罷,不然便是腹背受敵之態(tài),我們沒有一個能活著回家?!?/br>
    眾人聽了一愣,暗想此人說的不錯,自己現(xiàn)在腹背受敵,無論是許再思還是趙引弓,都會先滅自己而后快。方永珍正準備趁機鼓動一下大伙的士氣,一鼓作氣擊破敵陣,至少要重創(chuàng)武勇都,免得自己退兵是遭到對方的追擊,卻聽到前面戰(zhàn)線傳來一陣陣“敗了敗了”的呼喊聲,覓著聲音來處望過去,只見己方陣型如同波浪一般,正向這邊卷過來,原來是趙引弓退兵之后,無形之中,聯(lián)軍右翼便無人掩護了,許再思觀察了很久,確認這不是對方的誘敵之計后,便一面讓徐綰帶領預備隊攻擊對方的右翼,同時向石城山小寨上的駐軍發(fā)出信號,讓其下山夾擊。那邊的聯(lián)軍士卒本就苦戰(zhàn)多時了,頗為疲憊,一下子遭到兩面夾擊,頓時潰散了下去。徐綰作戰(zhàn)經(jīng)驗極其豐富,知道敵軍人數(shù)眾多,并沒有直撲敵軍將領所在地,而是反轉(zhuǎn)向左,席卷過來,打擊在攻寨聯(lián)軍的側(cè)背上,眼看著便是全軍潰敗的情況了。

    樊大牛沉聲道:“待某家領兵去沖殺一番,好歹也要擋住一時半刻嗎,讓統(tǒng)領與諸位將軍逃出一條生路來。”便要拔出腰刀,往前面戰(zhàn)線出沖去。

    樊大牛剛剛走出一步,且被人一把抓住,行動不得,回頭一看卻是方永珍,只見他臉上滿是決然之色。方永珍一把抓回樊大牛,對眾人大聲道:“如今兵敗如山倒,樊校尉哪里擋得住,不過突然丟了性命罷了,再說就算大伙兒逃出一條生路,手中兵馬也丟的干干凈凈,回去了也要受軍法處置,不如降了武勇都,反戈助他進攻浙東諸州,也不能讓趙引弓那廝好受?!闭f道最后,方永珍的臉上滿是怨毒之色。

    眾人聞言頓時愣住了,過了半響,那單騰國高聲道:“你這般說也有幾分道理,可那許無忌不會對我們不利吧。”

    “他許無忌手中不過四五千兵,哪里拿得下浙東些許州郡,你們都是本地豪強,投靠與他,他高興還來不及。退一萬步說,便是他要殺人立威,我方永珍昔日在越王麾下時,便與其不對付,我都不怕,你們又怕什么?!?/br>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卻不知道方永珍和他們不一樣。方永珍并非本地豪強,又在浙東樹敵甚多,這番大敗后,手中本錢折的干干凈凈,就算逃回溫州,只怕也是死路一條,不如降了許再思也不過是賭一把罷了。那許再思雖然和自己有舊怨,可若是稍有頭腦的,也不愿意為了點舊仇,殺了自己這個首先提出歸降的有功之人。

    那邊許再思見徐綰已經(jīng)突破了敵軍陣型,正準備下令擊鼓,投入預備隊,將敵軍盡數(shù)殲滅,卻見敵軍中軍位置的將棋突然倒了下來,不一會兒升起了一面白旗來,正詫異間,便看到敵軍大隊大隊的放下兵器,倒好似投降了一般。不由得咕噥了一句:“方永珍那廝到底搞得什么勾當?!?/br>
    為王前驅(qū) 第290章 委質(zhì)

    第290章  委質(zhì)

    許再思正猶疑間,前線已經(jīng)傳來消息,說對面的浙東聯(lián)軍已經(jīng)紛紛棄甲投降,還有信使自稱是其將領派出洽談投降事宜的。許再思聞言思忖了片刻,便吩咐手下小心戒備,畢竟兵法上有“受降如受敵”一說,眼下形勢不利,誰知道這是不是對方的緩兵之計呢?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大隊的浙東聯(lián)軍士卒放下兵器,局促不安的看著敵軍將自己包圍在其中,戰(zhàn)勝了對手的湖州水師也靠岸了,從側(cè)面包圍了聯(lián)軍,許再思越看越覺得不像是緩兵之計,這時徐綰滿身血跡的回來了,兩人商議了一番,都覺得先將對方軍中將吏盡數(shù)掌握在手中,先立于不敗之地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