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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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王前驅(qū) 第286章 動員 第286章 動員 “好個呂任之,果然是絕不吃虧呀!”石城山下,武勇都帥帳,許再思看著手中的書信,喟嘆道。 “許兄,這也沒什么好生氣的,說到底睦、歙、衢三州現(xiàn)在也不在我們手里,他呂方若是有本事拿去,也沒什么損失,還派來水軍相助,也算說得過去了,眼下我們該做的就是打垮眼前的敵兵,拿下越州才是根本。”說話的是一個黑壯漢子,正是武勇都右衙指揮使徐綰,這亂世之間,爾虞我詐,本無什么信義可言,呂方這般做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許再思點了點頭,轉(zhuǎn)過頭詢問侄兒:“這次同來的那個周統(tǒng)領(lǐng)便是在碼頭一戰(zhàn)大破敵軍之人,水戰(zhàn)中頗有一手,武勇都中多為北人,不習水戰(zhàn),我等將來要在江南立足,可離不得舟師,這次你便到他身邊跟隨,好生學學?!?/br> 數(shù)日后,浙東聯(lián)軍便水陸并進,直逼石城山,其兵力約有萬人,戰(zhàn)船也有近百艘,旌旗連綿近十里,軍容極盛。反觀武勇都則放棄了前沿的數(shù)處壁壘,縮回了山下大營,并在河道上拉了一道浮橋,與大營相連。營中皆靜默無聲,不由得相形見絀。 河道旁的一座小丘上,十余人正對著兩三里外的武勇都大營指指點點,為首的正是浙東聯(lián)軍統(tǒng)領(lǐng)方永珍,此人長的一連絡腮胡子,身形魁梧,早在錢繆再世時便領(lǐng)兩千兵據(jù)守浙東溫州,其任務之一便是壓制浙東諸州中的地方實力派,錢繆死后,他便落入了一個十分窘迫的狀況,沒有了杭州的支持,不要說原先對他畏服的諸州,便是他軍隊駐扎所在地的地方官員,對他的態(tài)度也有了微妙的變化,派糧派夫子都是愛理不理的,還不時和其他州府的守將有不清不楚的聯(lián)系。對于這些地方實力派,方永珍也不敢動手,自己手中只有兩千兵,先前與浙東各州又頗有積怨,若是動手,一個弄得不好,各州群起而攻之便糟糕了。武勇都渡江之后,形勢突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到這個大敵身上了,他便趁機在駐地抓丁抓糧,搜羅一空后,便引兵前往越州。方永珍明白自己這個外來戶,若不能加入聯(lián)軍并立下戰(zhàn)功,那么無論是武勇都擊敗了聯(lián)軍還是聯(lián)軍擊敗了武勇都,都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畢竟若是武勇都取勝了,自己當年在鎮(zhèn)海軍中土客之爭時,可沒少給許再思上眼藥,怎么看許再思也不像是寬宏大量的人物;若是聯(lián)軍取勝,那回頭就有人要找自己的麻煩,因為自己對于那些本地實力派來說,是和武勇都一般的存在。可出乎意外的是,本以為是孤家寡人的自己,卻有一半人支持自己做聯(lián)軍統(tǒng)領(lǐng),競爭對手明州刺史趙引弓也莫名其妙的讓出了那位置,喜得昏了頭的自己下來仔細一想,才明白是因為這趙引弓在諸州刺史中實力最強,野心最大,這些人不過是推舉自己出來與其對抗罷了,可方永珍卻不因為這而氣餒,暗下決心,要將自己這統(tǒng)領(lǐng)之位由虛變實,在浙東打下一片基業(yè)來。 “那許再思往日在越王麾下倒也頗為能戰(zhàn),想不到如今盡如此暮氣,居然盡棄營外屏障,困守營中,傳聞他攻杭州時傷亡極大,麾下銳卒已然十去七八,剩下的不過是些新募集來的弱兵罷了,看來倒是不假?!币幻麑⒆糁钢贿h處一處被遺棄的武勇都壁壘道。古時軍隊筑營,一般在營外都有壁壘屏障,以免敵軍直薄營寨,措手不及,而武勇都眼下卻只有一道薄薄的營壁憑借,也無怪那將佐這般說。 “哼,分明是趙刺史擊殺賊寇極多,若許賊在杭州城下?lián)p失慘重,又如何敢渡江侵掠。”說話的這人卻是支持趙引弓的,那次在越州刺史府中趙引弓讓出統(tǒng)領(lǐng)之位后,便閉門謝客,別人過來詢問也只是推辭,搞得在聯(lián)軍中氣氛頗為古怪。 方永珍看了趙引弓一眼,只見他臉色如常,便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看不出什么喜怒,知道此人城府極深,將來是自己的大敵,可眼下有強敵在旁,內(nèi)部出了問題可不好,便笑道:“這位說的不錯,若非趙刺史先挫敵鋒,如何有這般有利的情況。趙兄,若你為統(tǒng)領(lǐng),當如何進兵。” 趙引弓轉(zhuǎn)過身來,斂衽行了一禮,道:“統(tǒng)領(lǐng)胸中已有廟算,某今日忝為部屬,自當從命便是,又豈敢胡言亂語亂了軍心?!?/br> 方永珍又反復詢問了幾遍,趙引弓卻只是推脫。方永珍見狀,也不再堅持,走到土丘邊緣,手拿著馬鞭指著武勇都營寨道:“許賊立寨于道中,左依石城山,右靠運河,又與河上修筑浮橋,宛如常山之蛇,擊首則尾相應,擊尾則首相應,本難猝破。然天奪其魄,自去屏障,諒其全軍不過六千人,其中老賊不過三千人,兵法有云:‘倍則攻之?!贝魅找阅潮静考幽?、歙、衢三州兵攻其營壘,由某自領(lǐng),趙刺史則領(lǐng)明州兵攻石城山寨,同時舟師攻破浮橋,載運越州兵至敵營之后,兩面夾擊敵軍,勿不使一賊脫逃?!闭f到這里,方永珍猛地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好似武勇都便在他手中一般。 方永珍說完后,支持他為統(tǒng)領(lǐng)的那邊人尚在猶豫間,趙引弓倒第一個拱手道:“末將謹遵統(tǒng)領(lǐng)軍令?!毙卸Y如儀,其余人方才逐漸領(lǐng)命而去,方永珍也想不到竟會如此順利,對趙引弓的觀感倒是一下子好了許多,商議已定,諸人便回到營中各自準備明日交戰(zhàn)事宜。 剛剛回到帳中,憋了許久的吳過便問道:“主公,那方永珍說的頭頭是道,可能成嗎?” 趙引弓坐下,隨口問道:“你以為呢?” “聽上去倒是不錯,分兵三路,只要有一處突破,許再思便不得不退,他們都是客兵,只要一動搖,便是全軍覆沒的下場,可我總覺得沒這么簡單,別人不知道,我們還不知道,那些‘蔡賊’可不是好相與的,那幾次交手,我們可是一點便宜都沒占到,這次他們將這些壁壘盡數(shù)放棄,我總覺得有問題?!?/br> “嗯,吳舍兒你倒是長進了不少,那許再思這般做,分明是故意露出破綻,想要一戰(zhàn)定勝負,可讓我不明白的是,他哪來的那么大的信心,畢竟我軍倍于他呀。還有那杭州呂任之,依此人往日作為,最是善于渾水摸魚,眼下敵我雙方對峙,難道他便在浙江那邊坐看風云不成?”說到最后,趙引弓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您何必煩惱,無論是勝是敗,我們明州兵都處于不敗之地了。”吳過的臉上充滿了信心,知曉內(nèi)情的他深信眼前的人一定能帶領(lǐng)著他們走向勝利。 “嗯,骰子已經(jīng)擲下了,現(xiàn)在就看開出是大是小了?!壁w引弓猛地搖了搖頭,仿佛要將自己腦海中的疑慮抹去似得。 清晨的陽光照射在原野上,,一只蚱蜢在草葉上啜飲著草葉上的露水。突然蚱蜢好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剛要跳開,一只穿著草鞋的腳猛踏了下來,將草葉和蚱蜢都踩入泥土中,緊接著是第二只,第三只。無數(shù)只腳隨著隆隆的戰(zhàn)鼓聲,排成整齊的軍陣,向武勇都營寨的方向開了過去,一個個方陣行到約離營寨約有一箭半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在方陣的縫隙,一個個負責布陣的軍官在大聲呼喊著,將自己負責的那部分軍隊安置在實現(xiàn)劃定好的區(qū)域內(nèi),密集的長矛仿佛移動的樹林一般。一旁的河上,二十余艘戰(zhàn)船正列成戰(zhàn)陣,向浮橋方向駛?cè)?,眼看一場大?zhàn)便要爆發(fā)了。 武勇都大營內(nèi),一隊隊兵士已經(jīng)列成戰(zhàn)陣,許再思站在帥帳前的高臺上,靜靜的看著這些隨著自己征戰(zhàn)了十余年的兒郎們,士卒們看著頭領(lǐng)的眼睛,正等待著戰(zhàn)前的命令,四千余人的龐大軍陣,除了偶爾甲胄兵器的碰撞聲外,竟然靜寂無聲。 “弟兄們,自從當年我們隨孫公渡淮以來,已經(jīng)十年有余了。”許再思突然高聲說道,士卒們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提到這個話題,軍陣中發(fā)出了一陣私語聲,然后很快軍官們的注視下停止了。 “在這十幾年了,我們打敗了無數(shù)敵人,無論是楊行密的淮南兵、董昌的浙東兵,還有錢繆的鎮(zhèn)海兵,在你們的面前,都紛紛丟下武器,轉(zhuǎn)身逃走。可是,在這些戰(zhàn)斗之后,你們并沒有得到應該得到的報酬,你們沒有田宅,沒有財貨、沒有妻兒,除了手中的刀劍和身上的鎧甲什么都沒有?!闭f到這里,許再思頓了一下,滿意的在士兵們的眼里看到了不滿的火焰。 “可是今天這一切即將結(jié)束了,只要打敗我們眼前的敵人,你們就能夠得到一切,他們的財貨、田宅、妻女就都是屬于你們的。至于眼前的敵人,他們不過是先前被你們擊敗敵人的殘渣罷了,如果他們躲在高厚的城墻后面也就罷了,可現(xiàn)在他們居然來到你們面前,難道這不是上天給我們的恩賜嗎?” 士兵們聽到這里,紛紛發(fā)出贊同的聲響,嗡嗡連成了一片。許再思待聲響低下去后,接著說道:“有人說他們?nèi)藬?shù)眾多,可是這些天來,你們燒毀了他們的家園,殺死他們的父兄,奪取他們的糧食。我們四周的每一個人都恨不得吃你們的rou,剝掉你們的皮來雪恨,現(xiàn)在你們的背后便是浙江,家鄉(xiāng)在千里之外,也沒有地方可以脫逃,比起戰(zhàn)敗,當場戰(zhàn)死難道不是一種更好的選擇嗎?” 這時軍陣中突然爆發(fā)出一個聲音:“威武!”士兵們紛紛應和起來嗎,一面揮舞著手中的兵器,一面有節(jié)奏的呼喊著,聲音越來越大,一直直沖云霄。 為王前驅(qū) 第287章 陣前 第287章 陣前 趙引弓站在明州軍的軍旗下。冷冷的看著陣線中央的聯(lián)軍陣型,隨著中軍大旗的晃動,厚重的聯(lián)軍陣型開始向前移動了,而明州兵卻沒有隨之移動。由于武勇都的大營安置在石城山下的一塊高地上,在那里,守兵可以從側(cè)面攻擊越過陡峭山坡的聯(lián)軍士卒,所以方永珍打算先用重兵壓制大營的守兵,然后發(fā)出信號再讓舟師和趙引弓的明州兵迂回到營寨的側(cè)面,一舉消滅渡江的敵軍。 隨著聯(lián)軍前鋒與武勇軍大營的接近,飛入陣線內(nèi)的箭矢和石彈多了起來,不時有人被擊中倒下,方永珍粗略的估計了一下?lián)p失,覺得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便滿意的在一旁的胡床上坐了下來,一旁侍立的親兵趕緊送上準備好的蜜水,他解下頭盔,一連灌了兩碗下肚,才覺得通體舒暢。方永珍也知道自己手中那兩千兵才是一切的根本,所以最先派上去的不過是些雜兵罷了,用來消耗對方的箭矢精力。果然不出他所料,不過半盞茶功夫,第一波的攻勢連對方的營墻都沒有突破便潰退了下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后面的督戰(zhàn)隊砍下了十幾枚血淋淋的首級,將那些士卒驅(qū)趕了回去,如是者三次,將武勇都大營前的壕溝填平了一大段,方永珍才將頭盔戴上了頭,下令擊鼓,催促全軍進攻。 大營內(nèi),徐綰在望樓上來回走動,終于耐不住性子,道:“再思,這般和他們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讓我領(lǐng)兵出去沖殺一番,也好滅滅方永珍的士氣,省得他在那邊耀武揚威?!?/br> 許再思卻只當沒看見,抬頭看了看天色,吩咐一旁的校尉道:“今日太陽甚大,命令后面的火頭軍煮上幾桶青草茶,給弟兄們每人分上一點,就著把干糧吃了,也省得發(fā)痧了。” 徐綰哼了一聲,知道許再思的意思是還要等一會,只得坐了下來,卻聽到一旁的許再思低聲道:“對方領(lǐng)軍的是那方永珍,他那手段你還不了解,讓別人去替他消耗,自己則躲在后面等待時機撿便宜。眼下時候尚早,再過半個時辰,待他們饑渴交加,再打他們個措手不及?!?/br> 徐綰聽了點了點頭,便快步下了望樓,準備出擊事宜去了。 武勇都大營東北角外的壕溝被填平了好長一段,于是方永珍便將這里選作突破后,浙東兵越過壕溝,擁到土壘下,開始用橈鉤和繩索拉扯土壘頂部的木排,想要拆毀柵欄,而里面的守軍則一面向外面的敵兵投擲石塊和短矛,一面砍斷繩索,慘叫聲與怒罵聲混成了一片,隨著浙東兵人數(shù)的增多,他們干脆運過來了十幾具長梯,一些身披重甲的勇士借助這梯子爬上了土壘,揮舞著長柯斧劈砍起柵欄來,雖然他們絕大部分都倒在雨點般的箭矢和飛石下,可是還是很快打開了一個缺口,浙東兵開始通過這個缺口涌入武勇都大營內(nèi)。 “稟告統(tǒng)領(lǐng),我軍已經(jīng)破開缺口,攻入敵營東北角?!币幻箚蜗ス虻乖诜接勒涿媲?,大聲稟告道。 “好,傳我的號令,先登者賞絹十匹,賜復三年,戰(zhàn)死者恩及其妻子?!狈接勒渑d奮的幾乎要站了起來,旋即感覺到自己有點失態(tài),強自鎮(zhèn)定下來,才發(fā)現(xiàn)一旁的睦、歙、衢三州將領(lǐng)也是萬分激動,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模樣,低聲咳嗽了一下,道:“傳我的號令,發(fā)信號給舟師和趙刺史,令其夾攻敵軍大營,務必不使許、徐二賊匹馬得還?!?/br> 浙東聯(lián)軍右翼,明州兵,吳過突然看到中軍處一股筆直狼煙突然直升而上,對趙引弓道:“主公,方永珍那廝發(fā)信號了,要我們依照事先約定,出兵突破石城山上小寨,圍攻武勇都?!?/br> 可趙引弓卻好似聾了一般,靜靜的坐在胡床上,一雙眼睛似閉似合,當好像是在閉目養(yǎng)神。吳過以為趙引弓沒有聽清楚,走到他身邊道:“主公,方統(tǒng)領(lǐng)要我們出擊了?!?/br> “嗯。”趙引弓應了聲,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觀察了一下戰(zhàn)場形勢,笑道:“方永珍倒還有幾分本事,居然這么快便突破了武勇都的營寨,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今日他倒是改了性,這么快便拿出自己的本錢來了?!痹瓉礤X繆在世時,那方永珍駐兵溫州,每次出兵作戰(zhàn),都是躲在后面,驅(qū)趕本地實力派的土兵在第一線作戰(zhàn),不到最后關(guān)頭絕不出擊,這樣一來保存己方實力,而來也可以消耗地方實力派的兵力,無形之中也消除了后患。想不到今日還沒到午時,便將老本投進去了,也無怪乎趙引弓這般說。 “主公,那山頭小寨最多也就百余人,讓我當先鋒,一個時辰那不下來,你便取了我的腦袋去當球踢?!蹦菂沁^在這邊觀戰(zhàn)已久,早已按奈不住,便大聲請戰(zhàn)。 “莫急,你且看看舟師出動了沒有?”趙引弓卻是不慌,慢條斯理的問道。 吳過聽了一愣,暗想這里到河道又無什么遮攔,莫非你看不見不成,只得跑到高處一看,果然河里的舟師已經(jīng)起錨升帆,向浮橋那邊駛?cè)ァZs緊回來稟告趙引弓。 趙引弓聽了,精神為之一振,方才還有些半睡半醒的模樣早已拋到爪哇國取了,喝道:“來人,請越州徐校尉前來議事?!痹瓉碓街蒈姄p失慘重,可說到底諸路援兵都是為了他們而來,攻打武勇都之事他們也不能置身事外,于是越州守將便派了一個徐姓校尉,帶了兩百兵同行,方永珍也懶得拿他們?nèi)ヌ詈緶?便讓其留在后陣中留守便是。 不一會兒,那徐校尉便來到軍前,趙引弓也懶得多言,喝道:“拿下?!绷⒖套笥覜_出兩名如狼似虎的親兵將其按到在地,那徐校尉還不知道是什么回事,還以為搞錯了,一面奮力掙扎,一面大聲向帶他進來的吳過呼救,讓其向趙引弓解釋。還尚未待吳過開口,趙引弓便單手立掌為刀,猛的往下一劈,接到命令的親兵立刻拔出佩刀將那徐校尉的腦袋砍了下來。 “這,這是怎么回事?”吳過被眼前的情況給弄糊涂了,卻聽到趙引弓大聲下令道:“全軍后隊變?yōu)榍瓣?,前隊為后隊,目標,越州城?!?/br> 方永珍發(fā)出信號后,便將自己手中剩下的一千兵投入了戰(zhàn)線,想要將對面的守兵盡數(shù)釘在自己面前,可眼前的敵軍抵抗越發(fā)激烈了,不但將攻入營寨東北角的聯(lián)軍士卒盡數(shù)趕了出來,那徐綰還領(lǐng)兵從營門沖了出來,一連擊垮了三都士卒方才退回營中,隨著時間的流逝,中央陣線的浙東兵已經(jīng)奮戰(zhàn)了三個多時辰了,一點水米未盡,攻勢開始遲鈍了下來,可方永珍對于最后的勝利還是充滿了信心,只要明州兵和舟師繞到了敵兵的側(cè)后,最后的勝利便會屬于自己。 “明州兵跑了了!” 突然一陣驚呼聲從后陣蔓延過來,方永珍趕緊往右翼方向望過去,果然那邊一隊隊明州兵正次序井然的撤離戰(zhàn)場,向來時的道路退走,如果仔細辨認,在明州兵的行列中還有部分留在后陣中的小股其他浙東援兵,應該是被趙引弓裹挾走的。 “方統(tǒng)領(lǐng),趙刺史這是干什么,為何發(fā)了信號,他卻沒有按照約定行動?!闭f話的是衢州的一名牙將,他這次奉刺史之令,統(tǒng)領(lǐng)衢州的援兵,看到明州兵的奇怪行動,不由得發(f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