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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她正在等著艾里伽爾小姐勝訴——一定程度上是因為,真正的“伊絲塔小姐”已死,這份家產,原本確實應該還給艾里伽爾,伊絲塔唯一的血親。 而伊南,則關心的是那道“正義的七重門”——按照希律說的,這理應是遭受冤屈的人最后的希望,可它究竟為什么,會給一個渴望正義的女人帶來莫大的羞辱? 但是希律來找她,這件事出乎她的意料。 她并不希望希律從中插手,畢竟這樣會打亂她的一切計劃。 她要的,恰恰就是一件不公到極點的事實,好讓她順利找到這個社會的痼疾,然后一刀切下。 最好你把我看成是個再傻不過、咎由自取的女人——伊南心說:至少現(xiàn)階段,千萬不要想著為我出頭。 * 希律提醒過伊南之后,伊南依舊繼續(xù)了此前她的作風,我行我素。 她的商鋪先隆重地開了起來:開業(yè)的當天,阿布請到了巴比倫城中有頭有臉的大商戶一道前來捧場。 作坊里,來自烏魯克的工匠第一次演示了玻璃是如何吹制的。 眼看著被半固態(tài)的玻璃被窯爐中的烈火燒得紅亮紅亮,慢慢旋轉著、膨脹著,成為渾圓透亮的玻璃球,商人們一起轟然叫好。 玻璃風靡巴比倫已經有些時日,這里的人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吹制玻璃的“神奇”場面,都不禁為那技藝高超的手工匠人所折服。 鋪子的另一邊,則展示著由修補匠人精心修補的玻璃杯。 有個透明啤酒杯的把手缺了一塊,修補匠人融了一小塊黃金,嵌在把手缺口之中,立即像是給這啤酒杯鑲了一段金把手。原本殘缺的杯子,現(xiàn)在看來被補得天/衣無縫,身價倍增。 巴比倫城里的人還真沒想到,玻璃器皿還可以修補的。 以前他們都只以為,這玻璃器皿就像陶器一樣易碎。 但是在巧手工匠的修補之下,有少量殘缺的玻璃器皿不但能夠恢復原本的使用功能,而且比以往更增美感,成為獨一無二的藝術品。 修補匠人這邊的訂單,也立即像是小山一樣堆了起來。不少略有殘缺,但是人們卻舍不得扔的玻璃器送到了商鋪里,由修補匠人過目。 人們都盼著他點頭——只要他一點頭,就意味著,只要貼補一部分材料錢,就能讓這件器皿重獲生機,而且身價暴漲。哪怕自己不用,轉手給貴族們,或者是收藏家,都能多少賺上一筆。 從開業(yè)的這天開始起,巴比倫唯一一間玻璃鋪子就門庭若市。 中間商阿布不再四處奔走,而是全天候在鋪子里幫忙——他算學學得不錯,記賬是一把好手,于是專門負責在店鋪里記訂單,統(tǒng)籌貨物。 鋪子里的訂單源源不斷地發(fā)往烏魯克的作坊,烏魯克那邊完成的訂單,也每十天一次,運送到巴比倫,由阿布經手檢查過,發(fā)給巴比倫的主顧。 作坊的生意必須用“日進斗金”來形容。 但是所有的利潤,伊南都分別交給了阿布和兩個工匠——理由是他們都是阿維魯,賺來的錢,自然由他們自己保管。至于烏魯克那邊應得的利潤,也有阿布一并保管,每半年一次送回烏魯克去。 阿布和工匠們相互看看,都從小姐的話里嗅到了一些非同尋常的意味。 而瓦爾杜和阿姆圖們則沒有可能擁有財產。伊南只能讓他們盡量享有合理的工作時間,良好的飲食和居住環(huán)境。 波安等人都心中有數(shù)——只有在伊絲塔小姐這里,他們才能享有良好的待遇。一旦王室禮官對這場“奪產”官司的判決對伊絲塔小姐不利,他們就會失去眼前的一切。 但是奴隸們沒有掌握自己命運的權利,他們只能偷偷地祭神,在神明面前祈求公正。 伊南甚至有一次開口問阿布,想不想娶她的侍女阿普。 平民阿維魯是可以娶女奴阿姆圖為妻的,女奴的孩子和其他人的孩子一樣,享有阿維魯?shù)牡匚弧?/br> 在伊南看來,阿布明顯是愿意的,偏巧她說這話的時候正好讓阿普聽見了——小姑娘就說了一聲“啊這”,就捂著臉逃跑了。 伊南與阿布相對苦笑,知道“婚姻”這事,對于阿普來說還太早了,小丫頭還接受不來。 這事就只有暫時作罷。伊南靜待王室禮官對這樁“奪產”案的判決。 這天,伊南正在鋪子里和修補工匠交談,波安忽然過來,對伊南說:“小姐,您看路對面的那個人……” 伊南家的商鋪,平時一向是將大門敞開。而門上則整齊掛著千絲萬縷的半透明玻璃珠簾,稍許遮掩了一下鋪子里的情形。 伊南走到鋪子門前,稍稍將珠簾撥開一點點,果然看見路對面有個人,一個女人,一個戴著面紗,不愿露出真面目的女人。 她也穿著最近開始在巴比倫城里流行的帕拉裝,只是她的帕拉裝似乎是年輕時穿過的,后來壓了箱底?,F(xiàn)在她的腋下腰上,都有很明顯的勒痕。 即便不合適,這個女人還是要穿最時興的衣裳——并且在衣服上自己釘上各種花里胡哨的裝飾、閃閃發(fā)亮玻璃珠子……她不甘居于人后。 伊南明白波安的意思,對面的這個女人,應當正是伊絲塔小姐的親jiejie,艾里伽爾小姐。 艾里伽爾應當也看見了她,兩個女人隔著珠簾對視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