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度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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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濃密的睫毛微動了下:“是挺眼熟的,這個兔子叫什么來著?” 他回頭問的是邊凱, 陸行川卻淡淡瞟了一眼, 先開口回答了。 “降智兔?!?/br> 沈硯:“……” 眉頭幾不可查地輕皺了皺。 “這么奇葩。” 邊凱輕咳了一聲:“就是說這個兔子長得太可愛了, 人類一旦看見它就容易被降智?!?/br> 衛(wèi)染默默咬了咬唇,突然覺得自己之前被騙得五迷三道的,說不定也算是情有可原? 畢竟那么長時間的、持續(xù)性的降智攻擊,作為一個普通人類, 頂不住也是客觀存在的吧…… 邊凱睨了陸行川一眼, 時刻不忘損他:“不過對小惡魔肯定沒用,他不是人類?!闭f完他自己又察覺哪里不太對,問陸行川, “等等,你怎么知道它叫什么?” 陸行川清淺瞳仁里透出細微的嫌棄:“我什么不知道?!?/br> 邊凱:“……” 狂妄極了。 但好像還真不好反駁。 于是邊凱狠了狠心偏要將他一軍:“那你知道女人怎么生孩子嗎?” 陸行川語調疏淡:“需要我現(xiàn)在給你科普?” “……” 他看也不看邊凱,毫無波瀾地說了下去,特別像臺不帶感情地復讀機:“女性分娩的整個過程共分為三個階段,第一產(chǎn)程——” “行了!”沈硯提聲打斷, 黑眸依次瞪過他們兩個, “你們說話都給我注意點兒?!?/br> 邊凱微愣, 見他正在把衛(wèi)染攬進懷里, 驀然醒悟了, 連忙狗腿道:“遵命,硯哥?!庇窒蛐l(wèi)染賠笑。 衛(wèi)染忽然被堅實的懷抱摟住, 其實很無語, 本來她也沒覺得這話題有什么, 然而沈硯對她過度保護的反應,未免有點夸張,導致她反而羞恥起來。 搞得她像是個不知世事的三歲小孩,偷聽了大人說羞羞的話題一樣…… 她在他心里,真的就這么幼稚? 陸行川淺色的頭發(fā)在商場的燈光下散發(fā)著淡淡的金輝,蒼白面容上還是那副無可無不可的清淡神情:“她早晚得知道?!?/br> 沈硯:“……閉嘴?!?/br> 他不再理那兩人,已經(jīng)摟住衛(wèi)染往玩具店里走:“想要哪一個?” 衛(wèi)染:“……” 她想說不要,可是身不由己就隨著他進去了。 一頭扎進了兔子的海洋中。 整個商店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是用各種造型無恥賣萌的絨毛兔子,瘋狂地對她進行降智打擊,使她不僅智商跳水式下降,一顆心都快要被萌化了。 不然就買一只……? 到底哪一只? 衛(wèi)染陷入了選擇困難癥中,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眼神也像只懵懂天真的小兔子。 “都喜歡?”沈硯微笑,“那就都要了。” 這些全買回家,豈不是要變兔子窩了? 衛(wèi)染一驚,連忙道:“不……不用這么多?!?/br> 她抱起來手邊那只貪心摟著一支巨大的圓筒冰淇淋不撒手的小白兔:“就它吧?!?/br> “就要這一個?不再挑挑?” 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沈硯聽到門口輕微的腳步聲,抬眼望過去,在看見陸行川的那一瞬間,他立即擰眉:“你進來做什么?” 他態(tài)度突然間變得嚴肅,衛(wèi)染不解地安靜下來,小心觀察他的臉色。 他一雙沉黑的眸子緊盯住剛剛走進來的蒼白少年,這副神色比起生氣,其實倒更像是一種警覺。 對于某種潛在危險的警覺。 于是衛(wèi)染就更不懂了。 這里有什么危險? 陸行川在原地站住,微微垂下眼睫,語調不起不伏:“我就看看,又不會動。” 說完,他無視沈硯,繼續(xù)在玩具店里轉了轉。 沈硯沒有繼續(xù)再說,不過自從發(fā)現(xiàn)他進來之后,視線就沒離開過他。 只要陸行川稍微挨近那些可愛的兔子,他眉頭就會皺得更深。 那種防備的眼神,就仿佛在懷疑這個清淡的少年隨時會從哪只兔子里掏出一個炸彈來,把自己炸死。 衛(wèi)染都不知不覺跟著他屏住了呼吸。 好在陸行川只是轉了店里大概四分之一的區(qū)域,就優(yōu)雅從容地退了出去,全程沒有碰到過任何東西。 沈硯一直望著他的背影離開店門口,緊繃狀態(tài)才有所緩解,面色漸漸恢復了正常。 接著回過頭來問衛(wèi)染:“都要什么,想好了么?” 他變臉變得很快,現(xiàn)在又一如既往地溫柔了,唇角勾起一點慵懶的笑。 衛(wèi)染卻不能當作剛才什么都沒看見。 她把手上的那只兔子也放下:“不要了,我們走吧。” 沒人對她明說,可她已經(jīng)看了出來,這些可愛無害的小東西,可能會對陸行川造成某種特別的危險。 盡管她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什么原理。 但沈硯的那個反應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她沒法不顧忌。 沈硯默了片刻,把那只兔子拿起來,重新塞進她懷里。 他知道以衛(wèi)染的敏感,剛才肯定已經(jīng)察覺到問題了,便說:“放你自己房間里,沒事?!?/br> 結賬的時候,沈硯多付了錢,要求再加一層包裝。最終那只貪心兔被包得嚴嚴實實,裝進禮品袋里,被沈硯提了出去。 然后幾個人一起上樓,先去了女裝區(qū)。 衛(wèi)染有點后悔沒順便叫上許瀟瀟,和這么三位大少爺一起逛女裝,實在是顯得太詭異了。 “硯哥,我看這家店很適合嫂子的風格啊?!?/br> 衛(wèi)染順著邊凱的視線方向看過去——映入眼簾的一件件,全是粉紅暴擊的甜美公主風。 沈硯黑眸微瞇,又掃了衛(wèi)染一眼,似乎是在腦補那些衣服穿在衛(wèi)染身上的樣子。 他微舔了下上顎,征詢衛(wèi)染的意見:“是挺可愛的,過去看看?” 衛(wèi)染點了點頭,雖然好像有點太粉嫩了,但真的是很可愛呀…… 他們正要往那邊走的時候,被一道清冷奚落的聲線止住了步伐。 “你們一個兩個三個,有品位嗎?” 陸行川。 他奚落人的調子也還是淡的,只是那雙向來淺靜無波的琉璃色眼珠,此時竟罕見地冒出兩分躁意,像是一只高傲冷漠的白貓,本來懶得理人,卻又不得不為人類的愚蠢無知而著惱。 這眼神可以說是,非常之嫌棄了。 邊凱不忿:“喂,小惡魔,你什么意思?” 陸行川瞥了衛(wèi)染一眼,直擊要害:“你們要把她打扮成三歲?” 邊凱:“呃……” 衛(wèi)染:“……” 沈硯倒是依舊不見覺悟,攬著衛(wèi)染的腰,懶洋洋地一挑眉梢,態(tài)度坦坦蕩蕩:“三歲也好看,怎么了?” 陸行川盯了他片刻,眸底的嫌棄更濃。 最后面無表情地啟唇:“你不會有罪惡感?” “……” 沈硯終于猶豫了,然后沉默了。 陸行川眼瞼微斂了下,干脆利落地甩下一句:“上樓?!?/br> 說罷就自己先從電梯上去了。 邊凱咕噥著唉聲嘆氣:“小惡魔果然還是小惡魔?!?/br> 下一刻便被沈硯推了一把:“不是讓你看住他,跟上?!?/br> 衛(wèi)染也只能一起跟上,沈硯在旁邊無奈地朝她笑了笑:“他從小就這樣,總覺得自己是最對的,掌握宇宙真理?!?/br> 電梯上方陸行川頭也不回,不帶感情的聲音傳過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這個詞沒有比較級和最高級。而且經(jīng)驗可以證明,”他淡淡補充,“我總是對的?!?/br> 衛(wèi)染呆呆望向他的背影,這人何止是一般的狂妄。 所以,今天她真的要被打扮成陸行川的淺淡風格了? ……也行吧。 * 樓上的衣服風格要成熟許多。 是衛(wèi)染從來沒接觸過的那種成熟。 她眼睜睜看著陸行川進店后只四周掃了一眼,就往墻上一指,不容置疑地宣布結論:“那件?!?/br> 衛(wèi)染順著他指尖所指的方向,用眼神畫出一道直線,線的另一端落在墻上掛的一條裙子上。 ……她覺得自己這條線肯定是畫錯了,應該重來一遍。 但還是同樣的結果。 她最后只能求助地看向沈硯,希望他能指示她一下,陸行川真正指的到底是什么? 卻見沈硯黑眸微沉,在看的也是同一件裙子,擰起的眉心寫滿了拒絕:“不好,太露了?!?/br> 陸行川瞥他一眼:“……表哥,你活在清朝呢?” 衛(wèi)染驚了驚,所以他指的真的就是那個?可不光是露,而且顏色鮮艷得和玫瑰花似的,她瞧著那明明光滑的面料,都覺得扎手。 太大膽了。 她怎么可能穿這樣的東西? 還有,她不可思議地望向那個自己周身上下都淺淺淡淡的少年,他為什么會挑這樣的衣服? 不是在故意耍她吧? 陸行川應該已經(jīng)接收到了她的眼神,不過他看起來根本不在乎她想什么,也沒有解釋。 他退步似的又指了另一件短款罩衫:“這件可以搭配?!?/br> 沈硯想了片刻:“還是不好,不需要這么艷?!?/br> 陸行川道:“總有場合需要的。” 邊凱一直在旁邊沒說話,這時忽然開口道:“硯哥,我覺得雖然說改變很大膽,不過應該會……挺有感覺的。” 或許是被迫贊同陸行川,讓他十分不滿,他說完就莫名地狠瞪了陸行川一眼。 沈硯默了下,問衛(wèi)染:“染染,你喜歡么?” 衛(wèi)染本能地搖頭,搖得有點慌,水汪汪的眸子里閃著懼意。 沈硯這次沒有猶豫,一雙桃花眼勾起毫不勉強的寵溺笑意:“不喜歡就不要,我們去看別的?!?/br> 陸行川在旁邊插話:“表哥,你知道我是對的——” “對不對有什么用,你表嫂不喜歡?!?/br> 沈硯懶得理他,摟著衛(wèi)染就要往外走。 陸行川沒再堅持,但衛(wèi)染剎那間又在他貓兒眼似的淺色瞳仁里看到了那種熟悉的,對他們這些愚蠢人類表示嫌棄的神情。 她忽地就有些不服了。 她拒絕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確實不適合這種風格,陸行川或許考試考得比她好,但在這件事上,他就是瞎指揮。 再說像陸行川這么直男癌的人,真會懂女孩子的衣服? 她才不信。 她停住步伐:“我試試。” 嗓音還是軟綿綿的,不過很堅定。 她微抬下巴,圓圓的杏眸瞪向陸行川:“我們打個賭,你的品位也沒好到哪里去。如果你賭輸了,以后不懂的事情,就不要瞎指揮?!?/br> 她這兩句話一說完,清晰地聽見邊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連沈硯看她的目光都有些發(fā)怔。 然后她聽見邊凱噼里啪啦的掌聲:“嫂子威武!打倒小惡魔!” “……” 陸行川自己倒是反應最平淡的一個:“那你輸了呢?” “你想……怎么樣?” “那就把你剛才在下面買的東西輸給我吧?!?/br> 衛(wèi)染怔了怔,她剛才在下面買的不就是那只毛絨小兔子,他怎么這么惦記? 這人也真是太奇葩了。 沈硯的臉色立刻不太好看:“小川,你要那個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