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度甜
書迷正在閱讀:總之就是非常不對勁、網(wǎng)游之王牌戰(zhàn)士、英雄的抉擇、異世界的荒島余生、網(wǎng)游之神級土豪、夜夜不休:老公輕點寵、女總裁的超強保鏢、反骨【兄妹骨科】、時空學校、穿成七零小團寵
衛(wèi)染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回頭。 她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在慌亂中她碰翻了椅子, 也來不及扶, 騰的一下轉(zhuǎn)過身, 撞入眼簾的是沈硯那張矜貴中帶著三分魔魅的臉。 燈光下,他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 含著迷離的光影,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妖、孽。 衛(wèi)染氣堵,這人怎么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這樣突然闖進來嚇唬人, 算什么意思? 她退了一步, 盯著沈硯,語氣難得的有點不善:“你怎么不敲門?” “敲了,你沒聽見?!鄙虺幟娌桓纳? 毫無愧意。 “……那你怎么不使勁再敲一遍?” “怕動靜太大會嚇到你?!?/br> 衛(wèi)染:“……” 難道突然跑到她背后說話就不嚇人了? 她不知道這人究竟是怎么把這種毫無邏輯的話說出口的,到底是真以為她傻, 還是他真就沒皮沒臉到這種地步了? 衛(wèi)染在自己房間里換了一身休閑的米色印花家居服,衣服有點過于寬大了, 把她的人襯得更嬌小, 足下踩著一雙毛茸茸的淡粉色棉拖,柔軟可愛。 沈硯眉眼動了動,面前的小姑娘眼睛又圓又大, 眨也不眨地盯住他看,眸色里七分是不可思議, 還有三分譴責, 真像一只天真警覺的小兔子啊。 他意味深長地目光落在桌上那兩只糖果兔上:“男生送的?” 衛(wèi)染想都沒想, 本能地搖頭。 沈硯挑眉:“不是男生?” 衛(wèi)染呆了呆, 也不能說不是男生吧……她剛才也不是故意要撒謊,就是在那一刻心里一緊張,還沒想清楚腦袋已經(jīng)自動在搖了。 倒真的像是在急于否認什么…… 她努力回過神來,試圖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 “……” 衛(wèi)染嘗試組織語言:“就是小時候認識的一個朋友……” “哦,青梅竹馬?!鄙虺幷Z氣明明是淡淡的,可衛(wèi)染就是覺得哪里有點陰陽怪氣的,她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她莫名地又說:“已經(jīng)很多年沒見過了……” 沈硯淡定總結(jié):“所以還是久別重逢?!?/br> 衛(wèi)染:“……” 怎么什么話到他嘴里一說,馬上味道就不對了? 沈硯的視線已經(jīng)落回到糖果小兔子上:“人家的一番心意,不嘗嘗看?” 他一邊說著,一邊慢悠悠地伸出手指,眼看就要捏住一只棉花糖做成的兔耳朵。 衛(wèi)染大驚之下,立刻扯住他的袖子阻止:“不能吃!” 沈硯倒是也沒太堅持,任由她扯著,只是說:“這么小氣啊?!?/br> 他眉眼間隱隱有些不樂,衛(wèi)染突然想起來沈硯好像是很喜歡甜食的。自打認識以來,沈硯除了愛捉弄人、在某些小節(jié)上不太正經(jīng),總的來說對她還是挺不錯的,幫過她不少忙。 她一直也沒有什么回報的機會,結(jié)果還吝嗇到一片棉花糖都舍不得給人家吃,是有點不像話了吧? 做人不能這樣。 想到這里,她攥緊沈硯衣袖的手指漸漸松開,狠心咬了咬唇:“你隨便吃吧?!?/br> 沈硯斜眼瞟過去,小姑娘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粉唇微嘟著,小臉上是一副慷慨大方、大義凜然的……委屈相。 偏偏,居然異常地可愛。 他仍然維持住表面的高冷,嗤了一聲:“你這個樣子倒像是我要搶你的。怎么,青梅竹馬送你的東西就這么寶貝?” 衛(wèi)染杏眸微挑,在瞬間有種奇怪的懷疑,他今天的表現(xiàn)似乎是在故意探什么口風…… 但這個念頭尚未完全清晰,她看著沈硯再次向兔耳朵伸出去的魔爪,剛才下定的決心忍不住動搖,脫口而出:“你吃掉它就沒有耳朵了!” 沈硯的手頓住。 衛(wèi)染把腦袋垂得很低,聲音小小的:“沒有耳朵多可憐呀。” 沈硯側(cè)頭審視著她,所以她是喜歡這個糖果的造型,所以不忍心吃是嗎? 可是做得再好看,這也是吃的東西,不吃還有什么意思。 只是經(jīng)衛(wèi)染這樣一說,他再瞧瞧那天真無邪的小兔子,想象它被吃掉一只耳朵、一個眼珠的場景,竟也覺得有點于心不忍了。 早知道就不要訂做成這種形狀了…… 衛(wèi)染見他猶豫了,心里提起希望:“你喜歡吃糖,我下次專門請你吃行么?你要吃多少都行?!?/br> 沈硯眼皮一動,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那行吧?!?/br> 衛(wèi)染總算松一口氣,趁他反悔之前趕緊重新把盒子蓋好,挪到不顯眼的地方。 等她做完這一系列事情才發(fā)覺不太對,明明是沈硯不請自來,莫名其妙闖進她房間里,嚇得她差點靈魂出竅。 她為什么還要這么和平地和他對話? 為什么他問一句就答一句,跟受審似的? 為什么最后還莫名其妙就要請他吃東西了? 衛(wèi)染內(nèi)心差點要被自己蠢哭,強行找理由解釋,不不,她剛才只是因為措手不及,影響了發(fā)揮…… 她盡力把心定了定,讓面色冷下來:“那你現(xiàn)在可以出去了么?” 沈硯沒有動,他像是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從容問:“我就是來問一句。這么晚了你還開著燈?” 衛(wèi)染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了?” “我晚上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光。” 衛(wèi)染想起來,她剛才收完那份意外的禮物之后,的確是忘了把門關(guān)好,房間里的光線可能是透了出去,打擾到了沈硯…… 但隨即又覺得不對,沈硯什么時候有這個習慣了,她以前怎么不知道? 她狐疑地看著他:“那你白天在教室里是怎么睡的?” 沈硯:“你也會說那是白天,我說的是晚上?!?/br> 衛(wèi)染:“……” 沈硯:“晚上有光我就睡不著?!?/br> 雖然她覺得這人八成就是來故意找茬的,但這畢竟是沈硯的家,他又不?;貋碜?。 她咬了咬唇,讓步:“那我以后會注意把房門關(guān)好,不會再打擾到你了。” 沈硯不為所動:“你關(guān)緊門,也會有光線透出來。” 別墅里房門的隔絕性都非常好,這點燈光怎么可能隔著兩重房門透過去?就算沈硯是個吸血鬼,也不至于這么怕光吧。 衛(wèi)染心里是這樣想,但她覺得和沈硯這種人理論這些也是沒用的,反正他總能胡攪蠻纏找到理由,于是最后只是說:“那我馬上就把燈熄了?!?/br> 說著便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帶上草稿紙和筆就往門口走。 沈硯眉心一擰,攔住她:“你要去哪兒?” “樓下啊?!毙l(wèi)染瞥他一眼,“樓下應(yīng)該不打擾你了吧?” 沈硯緊盯她了三秒,突然敗下陣來似的輕嘆了一聲。 這個轉(zhuǎn)變有些詭異了,衛(wèi)染不知作何反應(yīng)。 然后她聽見沈硯輕飄飄地來了一句:“小姑娘,小心熬夜對皮膚不好?!?/br> 衛(wèi)染懵了懵,腦子有點兒轉(zhuǎn)不過彎來。 沈硯別開目光:“你看看現(xiàn)在都幾點了。明天再學,不行?” 衛(wèi)染思維一個急轉(zhuǎn)彎,這是她想的那個意思么? 所以他特意跑來說這么多話,不是真的因為嫌棄她打擾,而是來催她早睡? 那為什么……不直說呢? 但在心底深處,她似乎又多少有些明白,他到底為什么不直說…… 于是她就覺得更加窘迫。 衛(wèi)染杏眸睜得大大的,有些放空,甚至比剛才被他驚嚇到的時候,還要不知所措。 這種復雜無措的心情,再加上沈硯那雙幽深似蠱惑的黑眸,導致她開口說話時又沒有考慮得太充分: “你經(jīng)常熬夜,皮膚不也挺好的?” 沈硯微怔,少女的嗓音軟糯天真,聽起來就像最真誠的恭維。 撩過心上,癢癢的。 衛(wèi)染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懊惱地抿了抿唇。 她本來是想說點什么把那詭異的氣氛驅(qū)散,現(xiàn)在她說完了,于是氣氛更詭異了。 沈硯桃花眼底漾開一抹玩味:“對我觀察得挺仔細啊,小朋友?” 都怪這燈光,打在沈硯皮膚上,把他一張臉照得冷白如瓷,還有種玉石般的質(zhì)感,害她一不小心就把真實想法說出來了。 沈硯見小姑娘不說話了,可兩眼還是在望著他,似笑非笑道:“很好看是吧?” 衛(wèi)染急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他。 沈硯心平氣和道:“我皮膚好是天生麗質(zhì),不是熬夜熬出來的,不要本末倒置?!?/br> 衛(wèi)染:“……” 他是怎么把“天生麗質(zhì)”這種話說出口的,還用這么理所當然、客觀平靜的口氣? 她忍不住用口型嘀咕了一句:“自戀。” 她低著頭沒有發(fā)出聲音,自認為動作也不明顯,可下一秒就聽見沈硯道:“注意措辭,小姑娘。如果我陳述的是事實,那就不叫自戀。” “……” ※※※※※※※※※※※※※※※※※※※※ 某人自己和自己吃醋可還行 ------- 硯哥的成語課堂:“天生麗質(zhì)”,童鞋們會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