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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后涂過藥。 她無比好奇這道傷痕的來源,卻又覺得擅自詢問顯得不太禮貌。猶豫間居然又聽見梁宵的聲音:那位小姐很像一位多年未見的故人,我一時沖動出去找她,讓你白白等那么久,抱歉。 你、你不用這么客氣的!顏綺薇連忙擺手,壓低了聲音,那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 嗯,可惜她不是那個人。他淡淡笑笑,隨即轉(zhuǎn)移話題,這道傷是路上不小心碰倒茶水留下的,你不用擔心。 顏綺薇吸了吸鼻子。 她沒想到梁宵會對自己這么坦白,不對,要追根溯源的話,打從一開始劇情就進展得很不對勁。 在小說原有劇情里,梁宵直至死去都深愛著早逝的梁薇,他從未主動約哪個女人出去吃飯,更別說帶到家里細心擦拭傷口。 最最奇怪的是,他居然放棄了和原文女主相處的機會,把與夏夢的相遇輕描淡寫地歸結(jié)為一句認錯了人。 他是不是對她格外好了一點? 一個僥幸的念頭肆意萌芽,像驟然綻放的煙花。 她想問他是不是有所察覺,舌根卻軟得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靜靜坐在沙發(fā)上,愣著神打量梁宵清雋的眉眼。 他們都沒有說話,在寂靜夜色里,潮水一樣翻涌的醉意再度蔓延至各處神經(jīng),顏綺薇強撐著精神,眼皮上下打架,忽然天邊一道悶雷響起,驚得她像受驚的貓那樣渾身一僵。 梁宵的動作也隨之頓了頓。 他的身體依然會在雷雨天隱隱作痛,源于持續(xù)多年的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反應(yīng)。 病癥在梁薇過世的那場意外后猛烈加劇,他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無法控制情緒和痛感,病發(fā)時要么暴躁得見人就打,要么被無止境的痛疼折磨得每每昏過去。 如今這個病好了大半,他逐漸習慣獨自忍受疼痛,接受不會再有人那樣小心翼翼陪在他身旁安慰的事實。 一個人也未嘗不好。 梁宵不愿在顏綺薇面前表露疼痛,只皺著眉停頓片刻,不等遍布周身的痛感褪去,就面色如常地繼續(xù)擦涂碘伏。 猝不及防地,一只柔軟溫熱的手掌落在頭頂,極輕極輕地揉了揉他尚有些濕濡的發(fā)絲。 輕飄飄的觸感自頭頂流經(jīng)全身各處神經(jīng),激得他下意識抬起眼睫。 顏綺薇眸光清亮,暈開幾分懶散醉意,因而也愈發(fā)肆無忌憚。 她勾起嘴角笑了笑,聲音透出些困倦:你別怕,我在這兒呢。 再看她時,已經(jīng)昏昏然睡著了。 一抹笑墜進眼底。 在這漫長的五年里,梁宵頭一回沒有對異性觸碰產(chǎn)生反感。他輕輕握住她手腕,將它從頭頂挪開,擺在顏綺薇大腿上。 入睡后的她少了幾分平日里高不可攀的凌人傲氣,纖長睫毛灑下一點點靜謐陰影,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見的弧度。 她與梁薇的長相截然不同,但是 手機又嗡嗡振動了一下,梁宵垂眸看一眼消息。 梁博仲簡直像覺醒了八婆屬性,粘著他講八卦:[哥哥哥!那女人果然主動找我聊天了!她會不會是什么秘密情報組織的間諜,整容成這副模樣后故意接近我們,竊取梁家情報啊?] 梁宵對這件事不怎么上心,簡短回他:[別在她身上花太多時間。] 梁博仲發(fā)了個賣萌表情包:[就許你在顏綺薇身上花時間哦。] 這小子。 指尖停頓在手機屏幕,他很快回:[嗯。] 梁博仲:[] [?????。?/br> [哥你!我!?????什么?] 他再也沒有發(fā)消息過來,而是把消息記錄截圖發(fā)到了家庭群里。 平地驚雷,消息爆炸。 梁宵選擇裝死。 窗外還在落雨,他把手機放在一邊,用手指輕按眉心。 梁博仲說得不錯,那個同梁薇長得很像的女人目的不純。她煞費苦心接近他,難道就打定了主意認為,他會為了那張臉動心么? 答案是,他似乎的確會格外關(guān)注她。 可惜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一個不可預(yù)知的變量,讓梁宵沒有心思再顧及其他。 腦海里浮現(xiàn)起當他下樓后遇見那女人的場景,她故作毫不在意,眼神卻有意無意拂過他身體。 梁宵確定她并非梁薇后正欲離去,后者卻跨步上前,情急之下碰倒新滿上的茶杯,guntang開水濺在他手上。 以一種十分刻意的方式。 對不起!你還好嗎? 女人輕呼上前,不由分說地試圖握住他手臂,被梁宵后退一步避開:沒關(guān)系,我會自己處理。 我?guī)闳ジ浇脑\所看看吧!我知道 她不甘心地繼續(xù)話題,抬頭時與青年四目相對。 他的臉上沒有憤怒或其他什么情緒,只是淡淡望著她,目光冰冷得不帶絲毫溫度。 梁宵沉沉說:抱歉,小姐,有人在等我。 她被這道肅殺的視線嚇得微怔在原地,把剩余的話吞回肚子里,斟酌好一會兒才繼續(xù)說:不好意思啊,那你還是走吧。 頓了頓,又輕輕道:你跟那個人說明自己受了傷,她一定會理解的,畢竟燙傷這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