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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聽鯨【親姐弟】在線閱讀 - 50.狂想

50.狂想

    正月的前叁天就在隨父母走親訪友中按部就班地過了。這幾天住的地方不太固定,直到初叁夜里回來,他們也是各自倒頭就睡,所以自除夕夜之后,她和江潯之間似乎也沒有什么顯著變化,除了她刻意按捺下的,蠢蠢欲動的心思——她不確定江潯的想法,也不想去問江潯的想法,因為總覺得一旦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會有什么無法阻止的后果洶涌而來。

    一大清早,公雞的打鳴聲喚醒了這片鄉(xiāng)野的白日天光,鳴聲由此及彼,向遠方遞進。

    明明天還是蒙蒙亮,江夏起來的時候隔壁床已經沒有人了,也不知道江潯去了哪里。她稍微收拾了下打開房門,踩在老屋的木頭走廊上,入目的是遠處霧靄繚繞的群山,山巒浸漬在晨間白霧里影影綽綽看不真切,卻依然心曠神怡。

    樓下已有人走動,人近暮年睡得本來就少,外婆幾十年如一日的生物鐘從未打破過,江夏能聞見空氣中飄來的淡淡柴薪味,她伸了個懶腰。

    本來打算幫外婆做做早飯,但無奈老人家做事麻利,等她洗漱完才發(fā)現已經沒有需要搭把手的地方,只被外婆隨意分配了個喂雞的活兒。說是活兒,其實就是外婆讓她自己找找樂子而已,打開雞籠放雞出來,撒點谷子,填上食盆,加起來連一分鐘都不需要,江夏做完這一切,索性又回到二樓,趴著走廊的欄桿背單詞去了。

    其實這樣的人生也挺好的,一間簡單的屋子,回歸自然的生活方式,如果可以避開那些惱人的人際關系,可能她那點齷齪的心思,也不是……不可行。

    但也要問當事人的意見吧?到現在為止,都是她一廂情愿在亂想,江潯那一晚也可能只是口頭上的抱怨,真讓他去思考兩個人在一起的未來,他會接受嗎?

    唉,又走神了。

    江夏收起心思回到單詞本上,專心復習。

    冬日的早晨,鄉(xiāng)間清新的空氣極為醒腦,背了不過二十分鐘就搞定了往常要叁四十分鐘才能記憶的單詞,也恰好在她糾結要不要繼續(xù)往下背的時候,樓下傳來了小黑的叫聲。

    江夏摘下耳機往下眺,進老屋的土坡,江潯一路小跑上來,一邊跑還一邊逗著小黑兜圈子,大冬天早上,他只穿了一套黃白撞色的衛(wèi)衣配同款的黑色運動褲,此刻還把袖管挽到了手肘,露出一對結實的小臂。

    說真的,以前她為什么都沒有認真地注意過她的弟弟呢?比起外面那些歪瓜裂棗,和她一同繼承了“江王兩家優(yōu)秀基因”的少年,如果真的以高中男友的標準來判定的話,她確實挑不出什么毛病。

    江夏托著下巴,一雙眸子淺淺地打量過他,古代拋繡球招親,大抵也就是一樣的視角吧。

    江潯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視線,抬頭上望:“——起得這么早?”

    江夏朝他晃了晃手里的單詞本:“高叁?!?/br>
    江潯爽朗地笑了聲:“大過年的,沒必要吧?”

    “你起得也很早啊,遛狗去了?”江夏偏頭道。

    “沒,跑步,回來一趟沒怎么訓練,覺得體能有點落下了?!苯瓭〔嬷詈粑艘豢跉猓骸霸趺礃?,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跑?”

    江夏輕盈地綻開一抹微笑:“那你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背單詞?”

    “……本是同根生——”江潯皺眉。

    “相煎何太急?!苯慕釉?。

    兩人一上一下對視了一眼,互相了然地笑了。那一刻初早的暖陽自東邊升起,一縷燦爛的金色破開晨霧,一圈圈圓形光暈隨著那一縷陽光層層迭迭延展,穿過屋前肆意生長的竹葉,落在他發(fā)尖,染成了淺薄的亮色,好看得像一幅畫。

    怦咚,怦咚,像春草抽芽,萬物復蘇。

    想問問他。

    胸臆間那股沖動,在這個瞬間愈演愈烈。

    江夏移開了眼。

    中午去位于稽關城門附近的舅公家,這大概是他們離開桃源鎮(zhèn)前的最后一次走親了,明天過完,他們就要回沂海,江夏是高叁考生,寒假休息的時間短,回去之后沒幾天又要上課,王雪蘭不想讓她太累,所以這一趟回鄉(xiāng)的日程并沒有定太久。

    午飯后長輩們依然是慣例飲酒瞎侃,姐弟倆就被父母支出去帶孩子們玩。但是鄉(xiāng)下地方,本身就沒什么娛樂,樂子都得靠自己找,表弟說附近有座小水庫,水庫不大,勝在風景好,那里還有早些年水庫工人造的秋千,孩子們都喜歡去那里玩,江潯想想也沒別的地方可以去,就應允了。

    兩個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帶著一群孩子在水庫邊玩游戲,幾輪下來江夏的體力已經跟不上,躲在一旁發(fā)懶,旁觀江潯以一抵十漸漸就入了神。不知誰提議的捉迷藏,這種幼稚的游戲以如今這個年代感覺少有人提了,就算七八歲的小孩也是拿著手機霍霍,可偏偏江潯同意,還把她也拉入了伙。

    “太累了,躲起來至少能休息一會兒?!彼驹诮呐赃吰ばou不笑地開口。

    你也知道累,她暗忖。

    還好這次的孩子最小也已經十二,基本的辨識能力肯定有,不需要費太大心思,江潯交代了下不能離水庫太近這些注意事項之后,大家就開始第一輪游戲。

    第一輪抽到鬼的是表妹邵雅真,盡管不情愿,但江潯宣布游戲開始的時候,她還是乖乖的轉回身去數數,數數聲一響起來,人群四散,江潯拉著江夏想也不想就往林子深處跑。

    穿林風拂面,江夏隨著弟弟一同在林間奔跑,眼前的枝杈、樹葉一一與她擦肩而過,眼前掠過的景色仿佛是一盞飛轉的走馬燈,讓她回憶起里和江潯一起瘋過鬧過的童年,只是當初跑在前面的那個人是她,而現在立場調換。

    時間過得好快,不知道再過幾年,他們之間又會是什么樣的模樣。

    兩人躲到了一塊山巖后。

    “你玩?zhèn)€小孩的游戲還這么認真。”江夏完全是被他帶過來的,此刻跑得氣喘吁吁,頭低下來,抵在他肩膀。

    “不跑遠一點怎么消停,小孩子真的太能鬧了,累死我。”

    江夏還靠著他沒抬頭,只是肩膀笑得抖了抖:“還好意思說別人,你以前就是最能鬧那個?!?/br>
    “我哪有……”

    “以前去一趟黃山,爬上爬下連爬樓梯都要跟我一次跳叁階,結果摔骨折的是不是你?”

    江潯一僵,心虛地偏過頭:“這個不重要……”

    那次因為父母都太累,只有他精力充沛,江夏這個所謂“懂事”的jiejie不得不強行跟著他防止他亂跑,結果江潯非要來個錘子剪刀布爬山比賽,贏的人可以往前跳,看誰先到臺階頂上,就是這么個無聊又沒有任何收益的比賽,十一歲的江潯因為運氣不敵江夏,偏要冒險一次跳叁階,結果一腳沒站穩(wěn)摔了下來,把腳踝給摔折了。

    當時江夏也就十二歲,個頭只比江潯高上一些,雖然性子老成,可面對這種意外也還是慌了,瘦弱的身子不管不顧背起弟弟就往父母在的涼亭跑,一路上哭得比江潯還厲害,現在想起來,她依然覺得有點丟臉。

    江潯大概也和她一起陷進了回憶里,掩不住的笑意,江夏看得出神,默默湊上前……

    嘴唇還來不及碰到,他卻像是早有察覺,先一步吻了過來。

    四唇相觸,一碰即分,軟糯的觸感很溫柔,卻又意猶未盡。

    江夏抿了抿唇。

    “你看我現在多聽話。”江潯說,說完又覺得自己這么講有點不要面子,趕忙揭過,“以后不會惹你哭了?!?/br>
    她怔怔看著他,想起之前一直攢在心里的那個問題,聲音已經到了喉嚨口,卻又遲遲出不去。

    她攥了攥手指。

    “多久呢?”

    “?”

    “以后你有了女朋友,也還會這么說嗎?”

    江潯僵直了身子。

    “以后你結了婚,也還會聽我的?”

    他的睫毛很長,長到只是略微垂下眼,就能闔上眼中所有的光。

    刺痛感。

    夠了,他的眼神已經告訴她,他沒有想過。

    那一晚放煙花時說的話,興許就只是她自我腦補的答案,江潯所說的勇敢,陪她一起——都與未來無關。

    果然這么多天是她想太多了。

    他們,沒有未來。

    “好了?!彼魺o其事:“做不到的時候就不要隨便說大話,不然一不小心就變成不負責任的渣男。”

    “我不是——”

    “知道你不是,所以,不要再說了。”江夏的目光里像是飄來了一層陰云,連反射陽光的亮度都被遮蔽,“到此為止吧?!?/br>
    江潯驀地抬頭。

    一切來得很突然。

    那句“到此為止”不知道是不是他理解的意思,所以這一刻他有些茫然無措,下意識圈住她:“……jiejie?”

    這個稱謂提醒她:面前這個人,是她親弟弟。

    戀愛里的人都不可理喻,而她從始至終都在和自己博弈。

    永無止境的貪念,越來越多的要求,她正在陷入這個怪圈里,從一開始不承認,到后來不表露,再到后來不求后果,而到了現在,她竟然,想要圓滿。

    太喜歡,就會有壓力,你的付出并不一定能得到結果,又沒有人真的能做到無私。

    ——就是突然覺得累了。

    跟親弟弟戀愛,肯定不會輕松啊,沒意思,不如算了吧。

    那個詞怎么說來著?

    及時止損。

    不是他的錯,但如果繼續(xù)下去,她一定會犯錯。

    沒有避開江潯的目光,她只是很溫和地回望。

    “你什么意思?”江夏沒有開口,江潯忍不住追問,“你又要逃了是么?”

    “逃去哪里?本來也沒開始過?!?/br>
    “姐……”聲音溢出了一半,他幽幽地改口:“江夏。”

    他抵在石壁上的手握緊。

    江夏的瞳光下一秒驀然放大,不是因為江潯的聲音,而是因為不遠處樹后,走出來的人。

    “江潯哥?……表姐?”邵雅真站在稍遠一些的灌木后,朝他們招呼道:“我找到你們了喔!”

    江潯一怔,下意識轉過頭。

    彼時他和江夏還維持著那個尷尬的姿勢,她被困在江潯身前,兩人距離不過寸許,是那種少一分就是交際,多一分必定是交往的曖昧距離,說沒有什么很難讓人相信,可要說一定有什么,又證據不足。

    “啊。”江潯放下手,笑了笑轉身迎了過去:“你也太厲害了吧,這樣都被你找到了。”他走了幾步,聽身后沒有動靜,又回頭:“走了姐,都被逮到了,你還想逃去哪兒?”

    這句話,總覺得,還有那么一層意思,但歸根結底,江潯就是不讓她避開眼前的混亂,必須得跟著他們回去。

    一路無話,直到邵雅真找到了剩余的弟弟meimei們,江夏和江潯也還是像兩具偶人一樣緘默不言。

    江夏覷了江潯一眼,他雙臂環(huán)胸靠在樹上,眼瞼微微垂著,一動不動。

    她又抬眼望向表妹邵雅真,那孩子表現如常,還在和其他孩子們嘻嘻哈哈。

    然而江夏清楚。

    她應該是知道了。

    已經完全沒有捉迷藏的心思,江夏又不能中途喊卡,第二輪捉迷藏開始了。

    江潯是“鬼”。

    她和江潯是同時被找到的,不過不可能同時做鬼,按照捉迷藏的規(guī)矩,第一個被抓到的人就會成為“鬼”,那么第一個人就是——

    “是江潯哥哥?!蹦菚r邵雅真信誓旦旦地說。

    明明第一個和她對上視線的是自己,表妹先喊的人,卻真是江潯。

    設定藏匿的范圍那么大,她和江潯跑了那么遠,表妹第一個找到的人,卻是江潯,說明從一開始,她就是奔著他們而來的,那自己和江潯說的那些話……她到底聽了多少?

    女人的直覺往往敏銳一些,對同性尤其是競爭對手的意識強烈,即便她不是真的把小表妹當做情敵,多少還是會在意。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她了解的表妹邵雅真,是個敏感又早熟的孩子,在長輩面前盡量表現得很聽話,骨子里卻并不安分。

    ……怎么像是她的翻版。

    被指定為“鬼”的江潯沒有意見,轉過身就開始第二輪游戲的倒數,一群人再度作鳥獸散。

    而江夏只是望了眼邵雅真逃的方向,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她也沒想怎么樣,就想知道這女孩到底在想什么,在得知自己暗戀的江潯哥哥和他親jiejie有這么一層曖昧關系之后,真的能做到若無其事么?江夏心事重重地跟了一路,等到看見地上丟的圍巾,才猛地抬頭。

    那里——是水庫的方向。

    江夏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大步流星地往水庫跑去,之前發(fā)生的種種讓她此刻心里的不安感加劇,不斷在心里祈禱這孩子不要犯傻,希望一切只是她的錯覺。

    可當她一拐彎看到波光粼粼的水庫里,那個掙扎的身影時,她的腦子轟地炸了。

    “救命——救、救命!”邵雅真一上一下在水里撲騰,江夏匆匆趕到岸邊,望向毫無遮攔的水庫,又收住了步子。

    她不會游泳。

    不僅不會游泳,她怕水,尤其是這樣深不見底的水,見著了就發(fā)憷,這一點大家都知道。

    邵雅真見是她,撲騰的力道又減弱了幾分,連呼救聲都輕了。

    “你、你去……叫江潯哥——”

    怎么可能現在丟下她去叫江潯,江夏知道江潯肯定第一時間會來找到自己,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而她要做的就是在那之前延緩邵雅真下沉的速度。

    她迅速朝四周看了看,旁邊就有一顆歪脖子樹,斜長了幾米,樹杈就在水面上方不遠。

    沒時間給江夏細想,她沖過去耗盡了全身力氣抱上去才將枝杈扒拉過來,剛剛好能夠得著表妹的高度,只要她伸伸手努力一下——

    “真真,抓??!”

    她以為下一秒就能感受到枝杈另一頭傳來的重量,可是她卻失算了。

    “……不要!”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推搡的力道,把枝杈重重打向一邊,江夏原本就要使盡全力才能穩(wěn)住身形,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變化,生生改變了力量的平衡,她的重心也跟著向旁一歪,驀地栽向了水面!

    落水前,她最后聽見的是邵雅真的驚呼。

    水流一瞬間陷入了口鼻,耳朵里也充斥著咕嚕嚕的水聲。

    平生最深切的恐懼成了現實,江夏在水中瘋狂掙扎,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鐘,又像是一小時,只覺得手腳都被上了鐐銬,那鐐銬越來越重,越來越沉,把她往水庫深處拖拽。身下的冥冥深淵里,也緩慢伸出一只無形的手,那只手燃著黑色的冷焰,將她抓攏進掌心,收殮成深水的祭品。

    好可怕。

    四周安靜得好可怕,只有鼓搗耳膜咕嚕嚕作響的水流聲,但很快連那聲音也沒有了。

    視野呢?

    一開始能看見一點光,但是隨著身體失去控制,離那一抹光越來越遠,四周越來越暗。

    黑暗吞噬了她。

    她像是在無盡虛空漂浮,無依無靠,不知歸處。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那些麻煩的問題都不用思考,就讓它們去吧。

    她不用作這個家的罪人,江潯也會有回到一個正常人的軌道,談個女朋友,和她組建一個幸福家庭,生幾個寶寶,爸媽更不用再cao心,安心享受天倫之樂。

    就是。

    有一點不甘心。

    喜歡自己弟弟是這么罪孽深重的事情嗎?

    她其實,不想到此為止的。

    徹底失去意識前,她眼中的世界似乎成了一片海,海中,游來一個巨大的黑影。

    那黑影發(fā)出悠長,空靈的低鳴,傳遍了整個海底。

    似在呼喚她的名字。

    她忽然想起了那句話。

    林深時見鹿,海藍時見鯨,夢醒時……

    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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