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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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看上你、不認別人?。课以诨伛R鎮(zhèn)上見過一個非常靈驗的半仙,給我算了一卦!他說,我會遇到一個出身爹娘不詳?shù)墓聝?,會是我這輩子升官發(fā)財走黃粱運的一位福星大貴人……兒咂你信嗎?” 高利貸團伙砸上門了,實在扒不出一分財物,要求他們家拿個勞動力去礦山煤山上頂債。這也是附近煤山老板脅迫和使喚廉價勞動力的好手段。 嚴氏說,我男人沒了,上一個男人還癱在里屋床上,家里沒人了。 那些人指著門外豬圈里喂豬的十歲的嚴小刀說,撒謊!你家不是明明還有一個男人嗎! 嚴小刀就被那些人帶去煤山了,嚴氏無力阻攔也搶不回兒子,伏地痛哭。 或者說,嚴小刀也不算被那些人強迫綁架的,他跟他養(yǎng)母說,就是下井挖幾年煤就回來,沒多大事,我能把家里債都還了。 那幾年嚴氏統(tǒng)共也沒見著兒子幾次面,每次見面簡直都是在希望中等待最后一刻的絕望。煤山下總是捂著蓋子地、悄悄地死人,可能三兩月就出個什么事故,從井下剖拉出幾個窒息的黑黢黢的死人,發(fā)送一些喪葬費將這些命運卑賤的人隨意廉價地打發(fā)掉,沒人會憐惜。嚴氏懷有預感,也許有一天早上,她就會接到從煤山傳來的噩耗,碾碎她人生最后一點指望。 然而,關(guān)于小刀的噩耗沒等來,家里的累贅先撒了手。 在一個雨夜,嚴氏的前夫伸手從簾子上夠到一根布條和一只襪子,就用布條和襪子結(jié)了個繩圈,寸移了半宿終于把腦袋將就著套進床頭的繩圈里,就躺著歪著個脖子,很艱難地把自己吊死了。這男人臨走前幾天,為嚴氏留了一條像是遺言的話:“好多年也沒疼疼你了,想幫你做一件好事?!?/br> 嚴小刀從煤山請了半天假,帶回一些錢jiāo給他養(yǎng)母還債,再將養(yǎng)母的這原配丈夫用板車拉到山上,埋到繼任丈夫身邊,讓活著的時候就很卑微的倆男人湊合做個伴去吧。 之后又過幾個月,家中那另一個累贅,或許也不能忍受這毫無樂趣和尊嚴的人世,也撒手了。嚴小刀的那個又殘又障的弟弟,有次在家中無人時玩火柴點燃了破棉絮,床燒著了,接著房子和豬圈也著了,一場火輕而易舉夷平寒門蔽舍,癡呆弟弟終于平生第一次得以主宰自己的命運,喪生火中。 嚴小刀將傻弟弟也拉上山,埋在那倆男人身邊。 雪后的山梁上,母子二人瞧著那三座小墳包,竟都是一臉堅如磐石,流不出淚來。 嚴媽那時還低聲地問小刀:“你說,咱們娘倆是不是命太硬了?咱倆克了一家子……” 這命特別硬的母子二人終于落得相依為命的人世緣分。 嚴小刀這人從小就不懂得流什么眼淚,也不信命。人生道路上出多大的事都不是能用眼淚博人同情或者用哀傷嘆氣顧影自憐就能解決。他一定比他的命還要硬。他一向把命含在嘴里嚼得嘎嘣脆。 …… …… 講述往事的人心緒平和還偶爾略帶風趣,嚴小刀枕著自己左臂,瞭望星空,挺欣慰身邊能有一個人讓他樂意說出這些不屑與外人分享的故事。時過經(jīng)年,他平靜開朗得如同在講不相干旁人的故事。 然而聽故事的人完全就不平靜。凌河的臉在星光下忽明忽暗,先是透露出專注而疼惜,隨后是感動和欽佩,最終是在故事的某個拐點風云變幻突然變了臉色,面容遽然黯淡yin郁下去,渾身都變冷了。 嚴小刀才發(fā)覺被窩有點冷,方才還挺暖和的,凌河的身軀好像突然間就換季了。香椿樹發(fā)過茬了,漫山遍野油菜花要開了,凌先生又從春天穿越回冬天了? 嚴小刀伸手過去,隔著棉被握了握凌河:“冷? “你還要被子嗎? “你感冒了?” 對待他內(nèi)心尊重和珍惜的人,嚴小刀愿意謹守發(fā)乎情止乎禮的規(guī)矩,撫摸都是隔著被子。他想探探凌河腦門熱度,是用手背輕輕貼上去,覺著自己手背比手心皮膚還細膩些,不會顯得太粗魯。 “我明白了?!秉c點星光下的凌河唇邊擎出一絲滿含悲意的笑,“然后,你干爹戚寶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