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難道你就不怕他被齊瀟那丫頭半路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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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甘棠不會(huì)做這種事!” 云桐雙反應(yīng)極為劇烈,她大聲駁斥,根本無法接受這些話。 而秦榆的沉默擊垮了她。 母親沒有理由欺騙她。 她哀求地望著母親,試圖找尋到一絲推翻結(jié)論的可能,然秦榆不忍地偏過了頭。 “她不會(huì)的……她不是那樣的人……” 云桐雙深受打擊,目光恍然。 甘棠作為貼身婢女,自小跟在她身邊照顧她,無微不至,幾乎是她另一個(gè)jiejie。她行事謹(jǐn)慎周全,對云桐雙體貼入懷。她會(huì)遵從秦榆的命令,守著她讀書寫字,也會(huì)偶爾替她遮掩,放她出去玩。 甘棠曾經(jīng)也有良好的家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朝流落才來云府為婢。她有自己的孤傲,身旁沒有外人的時(shí)候,她很少以“奴婢”自稱,也不喊云桐雙“小姐”,總是溫柔如水地瞧著她,喚她“桐雙”。 比起主仆,她們更像朋友。 她是獨(dú)一無二的,云桐雙喜歡她的獨(dú)特,但秦榆不喜她尊卑不分,意圖調(diào)她離開。云桐雙與母親據(jù)理力爭,撒潑打滾,硬要她留下。 甘棠對她那么好,得知她因意外離去,云桐雙哀慟,大哭一場。有時(shí)看著香茵,她也會(huì)恍惚想到甘棠,想起她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時(shí)光。 可如今告訴她,當(dāng)年猝然而至的痛苦,竟來自甘棠的毒害。曾經(jīng)的脈脈溫情中,夾雜著她從未發(fā)覺的惡意……她怎能相信?又怎敢回望兩人之間的情誼? “當(dāng)年沉朝把高燒不退的你送回云府,告訴我,你的病不是因?yàn)橐馔猓且驗(yàn)槎舅胤e累。我立刻在府中搜查,若不是親眼目睹,從她房中搜到罪證,我也不敢相信……” 提起這樁事,秦榆目光沉沉。 “經(jīng)由我審問,她才說出,她在你身邊的那些年,一直在你飲食里投毒,因劑量甚微,且她深得你信任,才無人發(fā)覺。直到最后,她還以解藥為威脅,與我談條件,說只有放了她,她才愿意救你。” 甘棠那么一個(gè)看著溫溫柔柔的弱女子,受盡刑罰后,神情仍然自若淡然,甚至提到她做的惡,也毫無波瀾。 在秦榆哀痛地質(zhì)問她為何要對真心待她的云桐雙如此狠毒時(shí),她下顎滴著血,笑著說:“當(dāng)然因?yàn)槲乙恢奔岛匏?。嫉恨她身份貴重,家世顯赫,明明天真愚蠢,卻得所有人偏愛。” “她憑什么……我又憑什么?” “她不甘自己家中敗落,從貴人淪為奴婢,便把這份仇恨遷怒于你,過程中偽裝之好,連我都不曾察覺?!鼻赜芸粗仆╇p心如死灰的模樣,更是愧疚,“當(dāng)時(shí)你大病初愈,我怕與你說了真相,打擊到你,便一直隱瞞著……你自幼喜愛她,我不忍讓你發(fā)現(xiàn)她的險(xiǎn)惡面目。她……” “娘,不要再說了……” 云桐雙嗓音顫抖著打斷了秦榆的話。 “我不想聽。讓我自己回房間靜一靜,好嗎……” “……好。” 云桐雙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身后傳來秦榆最后的叮囑:“不論怎樣,甘棠已經(jīng)離開這里。她對你的傷害是事實(shí)。乖乖,我相信,現(xiàn)在的你,能從她的背叛里走出來……” 她只想像孩子那樣,捂住耳朵。 她不愿相信。 - 行刑的人終歸顧念著香茵是云桐雙的貼身丫鬟,沒敢下狠手,但二十杖實(shí)實(shí)在在打下去,傷處仍是血rou模糊。 香茵趴在床鋪上,額前的發(fā)絲被汗浸透,嘴唇都咬出了血。 她望著云桐雙難過的目光,扯出一個(gè)笑容:“小姐,奴婢沒事。曾經(jīng)我因?yàn)榇中姆高^那么多錯(cuò),都是有您護(hù)著我,我才躲過。這幾杖還沒以往我爹娘打我打得痛,不過看著嚇人,養(yǎng)幾日就好了……” 褲子上滲著大片的血,香茵痛得不住吸氣,卻還要強(qiáng)裝無事。 “是我連累你……” 云桐雙剛剛得知昔日朋友背叛、深受打擊,現(xiàn)在又看見香茵凄慘的模樣,黯然失神。 她去拿了上好的藥膏,坐到床上,要替香茵敷藥。 香茵慌忙搖頭:“小姐,怎么能讓你……” “你是替我受罰,我心中有愧,若你想讓我好受些,便不要推拒。”云桐雙按住她的腰,“娘是氣我未向她提前說明就擅自留宿沉府,不過是不想罰我,才拿你出氣?!?/br> 云桐雙怔怔看著那傷處,找話題轉(zhuǎn)移香茵的注意力:“昨夜……沉朝是如何與你說明情況的?” “昨夜奴婢換好衣服,正要去找您,中途卻被沉公子截下,說您今日困倦,已經(jīng)在房中洗漱歇下了,還說是您囑咐我,讓我先回去和秦夫人說明,不要讓她擔(dān)心。嘶……” 香茵倒抽一口涼氣,忍著疼痛繼續(xù)說。 “……因?yàn)槟f過沉公子是您未來的夫婿,所以我沒有懷疑,先回云府了。” 說著,香茵這才發(fā)覺不對,連忙問,“小姐,昨日是您自己要留宿的嗎?還是沉公子他……” “我沒事。沉朝……沒有做什么?!痹仆╇p不想提這件事,又問起別的,“香茵,你知道……甘棠嗎?” 藥膏敷在那鮮血淋漓的地方,就算動(dòng)作再輕,也無法抹除皮rou之痛,香茵悶哼一聲,咬著牙回答:“奴婢只知道她是小姐之前的貼身婢女,已經(jīng)離開云府。其他的,夫人不許我多打聽,我不太清楚……” “小姐,您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gè)?” “……沒什么?!?/br> 既然香茵不知,她也不再多問。若是真讓她知道甘棠的事,以她的性子,定會(huì)以為她是在懷疑她的衷心,從而惴惴不安。 房門被敲響,云桐雙起身去開門,對著床上的香茵囑咐:“藥已經(jīng)敷好了,你不要亂動(dòng),好好趴著。” 門外是下人來通報(bào):“小姐,顏府二小姐此刻正在正堂等候,說是有事找您?!?/br> “筱竹?”云桐雙困惑。 顏筱竹平日里無事絕不出門,好似烏龜縮進(jìn)殼子里,推一下動(dòng)一下。要不是顏璟實(shí)在看不下去,逼著她做官,每日必須去上朝,這朵蜷在房間里成精的蘑菇早就腐爛了。 “我這就過去?!?/br> 云桐雙倒是要看看,何等要事能讓她大駕光臨。 - “哎!” 腳還沒著地,云桐雙就被顏筱竹拽著胳膊拉過去,她吃痛地揉了揉手臂。 “我說你就該去學(xué)武,有這力氣還當(dāng)什么文官,實(shí)在浪費(fèi)?!?/br> “你倒是坐得住?!鳖侒阒癜櫭伎粗桓辈唤獾哪樱瑳]好氣道,“今日齊府cao辦春日宴,京中待嫁的貴女和未婚配的才俊齊聚,借此機(jī)會(huì)彼此相看。齊尚書也意在為閨中女兒擇選夫婿……” 她突然嫌棄自己:“哎呀,上朝天天聽那些人吵架,現(xiàn)今自己說話都文縐縐,怪惡心的。不扯那么多……最重要的是,他邀請了沉朝——就你那詐尸的白月光?!?/br> “我都說了他只是失蹤!算了,跟你說不明白……” 她遲疑地問:“……那,他去了?” “沉朝最近辦的事與禮部有關(guān),免不了交涉。如今禮部尚書邀請,哪怕不是因?yàn)楣珓?wù),他也不好推拒。沉朝在朝中風(fēng)頭正盛,還無婚配,不少人都盯著這塊肥rou,難道你就不怕他被齊瀟那丫頭半路截胡?”顏筱竹恨鐵不成鋼。 “……哦?!?/br> 云桐雙半天只憋出一個(gè)字,給顏筱竹氣得不行。 “云桐雙!虧得我浪費(fèi)寶貴的休假時(shí)間趕過來通知你,你就這么不在意?我說,你到底對沉朝有情意嗎?” “我是不相信他會(huì)答應(yīng)。”云桐雙拉著顏筱竹坐下,看她瞪自己,不由失笑,“我與他相處那么多年,對他再了解不過,除非有圣上旨意,否則他不會(huì)被成功逼婚的?!?/br> 顏筱竹不冷不熱地瞥她:“就算沉朝不答應(yīng),這次春日宴,齊瀟給所有名門貴女都發(fā)了請?zhí)阄?。她就是故意的,你曾與沉朝有婚約,今日若是不去,免不了那些人在背后猜測議論?!?/br> 請?zhí)?/br> 云桐雙一怔。這些天她事務(wù)繁忙,光顧著在兩個(gè)男人之間來往,拼命遮掩,根本沒注意這事。 “再說,你就不想挫挫那丫頭的銳氣嗎,這段時(shí)日,她沒少仗著她哥在宮中受寵為非作歹?!?/br> 顏筱竹冷哼,又瞇著眼看她:“你和她斗了這么多年,怎么如今對她的挑釁視若無睹了?還是說,那兩個(gè)男人消磨了你的斗志?” “哪兒有……”云桐雙凝噎。 “我不管,今日我都已經(jīng)出門了,一定要和你一起,狠狠教訓(xùn)那丫頭一頓。誰讓她上次截胡了我看上的古琴,那可是大師之作,百年難遇,有錢都買不到!” 一想到千盼萬盼的心頭rou被奪取,顏筱竹牙咬得咯咯響,憤懣不平。 云桐雙小聲嘀咕:“就你那琴技,讓她截了也是對琴好。不然到時(shí)候你姐嫌吵要砸你琴,你又要往我這兒藏……” “你說什么?” “……沒什么。你說得對,咱一定得去,不能任她囂張?!?/br> 顏筱竹這才滿意,轉(zhuǎn)頭催促她:“那你還不快點(diǎn)去梳妝,記得穿得張揚(yáng)點(diǎn),別丟了氣勢?!?/br> “又不是去打架,你要實(shí)在生氣,直接帶把刀去不得了,反正你倆又不是沒對砍過?!痹仆╇p無奈。 齊家與云家都是京中世家大族,齊瀟父親為禮部尚書,是朝中老臣,與云桐雙父親也是點(diǎn)頭之交,并無矛盾。 奈何云桐雙自小和齊瀟不對付,倆人都是不服輸?shù)闹?,從小打到大,今日你給我使絆子,明日我給你做陷阱。 云桐雙有沉朝和云寒雁做靠山,齊瀟有自家兩位哥哥保護(hù),倆人叁天兩頭地鬧,因?yàn)槎忌畹眉胰藢檺郏笕藗兌脊懿蛔 ?/br> 伴隨年齡漸長,爭斗從明面換到暗處。京中人人皆知,這兩位嬌小姐可謂方枘圓鑿、水火不容,放在一起準(zhǔn)要出事。 后來云桐雙與顏筱竹一見如故,成為朋友,她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世上竟有比自己還不待見齊瀟的人?;蛟S生來便是契合的摯友,在討厭齊瀟這方面,倆人更是惺惺相惜。 聽見云桐雙的建議,顏筱竹認(rèn)真反駁:“你這是什么話?” 云桐雙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這話可不像是顏筱竹嘴里說出來的。 “我去她的地盤砍她,豈不是要吃虧?怎么也得換個(gè)地方吧?!?/br> “……” 果然,還得是她。 云桐雙閉上眼。 “……我是開玩笑的,你別沖動(dòng),我馬上去梳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