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隨風起 第159節(jié)
“你這都看了一天一夜了,行了,休息會兒吧。” 謝薄現(xiàn)在被他爸軟禁在了港灣大酒店里,因為前一天他在機場暴走,四處找他的新娘子,甚至不惜高價重金尋找目擊者,被多家記者媒體拍下來,謝思濯花了高價才讓這些媒體緘口。 此后,謝薄被謝思濯軟禁在了房間不讓出去,以免鬧出更大的事端。 黎渡和易施齊幫著他在外面找新娘,黎渡在港城找,易施齊則回了青港市,看看那邊有沒有消息。 但他們都心知肚明,這是無用功。 林以微和林斜,大概率已經出國了。 黎渡試圖上前端走他的筆記本電腦,謝薄起身一個反手擒拿,差點將他胳膊都折了。 “哎喲,薄爺……你發(fā)起瘋來真是六親不認啊!” 謝薄松開他,端起電腦回了內間,坐在沙發(fā)上繼續(xù)看視頻。 “薄爺,林以微已經跟他哥去加拿大了,走了就是走了,你再看她也不會回來?!?/br> “放屁?!?/br> “那你怎么解釋機場監(jiān)控,連安檢人員都說身份證跟本人對得上,也沒有任何綁架的暗示。” “她被威脅了。” 謝薄眼底滿布血絲,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監(jiān)控畫面,眼底閃動著異乎尋常的堅持,“她答應了做我的妻子,不會食言?!?/br> ……… 林以微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腦仁一抽一抽地疼得厲害。 她睜開眼,看到周圍的環(huán)境,恍惚了一下,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深色大床,映入眼簾的壁爐,正面落地開放格書架,純法式裝修風格的家具…… 這里居然是赫籣道山頂別墅,是她和謝薄曾經住過的地方! 此刻,坐在壁爐前的那個人,不是謝薄。 林斜穿著松弛的襯衣,指尖搖晃著一杯白蘭地。 林以微甚至記得桌上的白蘭地瓶子,那是謝薄曾經的典藏。 這一切,都讓她覺得荒誕,荒誕得像一場夢。 “在謝薄破產、銀行清算法拍的時候,我把這棟別墅買下來了,他們會以為我們私奔去加拿大了?!?/br> “謝薄會找到我?!绷忠晕蒯斀罔F地說,“掘地三尺,直到找到我!” “那就讓他掘地三尺地找一遍吧,不過,他大概不會想到來自己曾經的家里找。” 林斜嘴角提了提,“我們……會在這里度過一段很幸福的時光。” 他溫柔地望著林以微,玻璃鏡片泛著壁爐的火光,“以以,和我在一起,不是你小時候的心愿嗎?” 林以微看出來了,林斜并不是要帶著她跑,他甚至知道,過不了多久謝家冷家以及警察,就會找到他們。 而在此之前,他要和她過一段“幸?!钡臅r光。 林以微被這個想法嚇到了,全身一陣陣地感到惡寒。 她從床上爬起來,拉開大門朝樓下跑去,光著腳丫子踩在冰冷的木質地板上。 樓下大門并未上鎖,她跑了出去,山頂狂風吹拂著她單薄的身子,黑色長裙緊貼她的皮膚,薄薄一層根本不能御寒,她凍得直哆嗦。 “救命!”她對這里很熟悉,直奔下山的那條荒無人煙的大馬路,邊跑邊喊,“有人嗎!” 沒一會兒,林斜的車出現(xiàn)在路邊。 他按下車窗,從容地望著她:“以以,小貓還在我的手上,你想跑到哪里去?” 林以微止住了腳步。 滔天的憤怒和強烈的悲傷同時在她胸腔里激蕩著,至今,她都不敢相信她愛了這么多年的兄長,會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會用她的孩子來威脅她…… 顯然,眼前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是林以微曾經信賴、崇拜的那個少年林斜了。 她看不懂他,只覺得陌生,只覺得害怕…… 林斜下了車,朝她走過來,她連連后退,沒穿鞋的腳丫子踩進了枯枝敗葉中,被什么東西劃拉了一下,血跡斑斑。 她都不覺得疼了,胸口的悶痛超過了一切,刺激著大腦和頭皮。 林斜重新將這個如同破布洋娃娃一樣的女人帶回了別墅。 關上別墅大門,林以微轉身攥著他的衣角:“哥,哥我們一起長大,你不會傷害我的寶寶,也不會傷害我,你不是那種人……” “你乖,我就不會。”林斜指尖摸索著她的臉,“乖一點,以以?!?/br> “要怎么做才能放過寶寶!” 她絕望地看著他,“有什么沖我來,林斜,小孩子她懂什么,背叛你的人是我,你有什么對我來!你把孩子還回去,我可以陪你!” “背叛我的人是你,她是你背叛的見證不是嗎?!绷中钡谋砬榻酹b獰了,使勁捏著她的臉,“他是怎么把這個孩子弄你肚子里的?是他強迫你的嗎?是不是,以以,你跟哥哥說實話?!?/br> 林以微淌著淚,拼命搖頭:“對不起,對不起行不行!都是我的錯!你別碰我的孩子!” 林斜稍稍松了手,扔開了她:“我會好好養(yǎng)她,如果你聽話,她會在加拿大長大,接受很好的教育。如果你再足夠聽話些,也許,我會考慮讓你見她一面?!?/br> “林斜,你要關我一輩子嗎?警方遲早要找到我們!謝家和冷家都不會善罷甘休!你現(xiàn)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你放我回去,放了我的孩子,我保證不追究,你可以離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這件事!行嗎!” 林斜輕蔑地看著她:“以以,我缺的是自由嗎?我早已淪為你的囚徒了,我沒有辦法放過自己。” 林以微無助地坐在地上,全身顫抖著,一陣陣地發(fā)冷。 那個溫柔謙和的男人,就像鬼上身了一樣,他還是林斜嗎?是她記憶里那個告訴她“以以,你要看向遠方”的男人嗎? “哥,你還記得那個買蛋糕的老奶奶嗎,我用假錢騙了那個老奶奶,你拉著我去跟她道歉,你說人生的風景從來不是眼前的小蛋糕,而是遠方的雪山,我一直都在跋涉雪山,可你呢,你看看你現(xiàn)在,都變成什么樣了!” “林以微,我的雪山從來都是你。”林斜將她從地上牽起來,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我的雪山,背叛了我?!?/br> 他吻著她的頸子,那里曾是謝薄流連忘返的專屬區(qū)域,林以微沒辦法忍耐林斜的行為,她竭力推開他卻被他桎住了雙手。 他想吻她的唇,她閃躲避開了。 “你本該是我的?!彼谒嫌每释臍庀⒄f,“我們該在一起,我們屬于彼此?!?/br> “如果當初你不走,留在我身邊,也許會?!绷忠晕⑻手鴾I,卻用堅定的眼神逼視著他,“是你選擇離開我,就不要再說什么本該,應該,如果……別再懷念舊夢了,從你綁架我孩子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沒有舊夢了林斜。” 林斜呼吸起伏,但他很快控制住了心緒:“沒關系,以以,這都沒關系,我們從頭再來,你和謝薄處了多久處出感情了,一個月?三個月?還是半年?我們也可以……” 說完,他不由分說地拉著林以微上了樓,將她推搡著進了洗手間。 “干什么啊,弄疼了!”林以微被他摔在地上。 “洗澡,你身上現(xiàn)在全是他的味道,把你自己洗干凈?!?/br> “然后呢?” “然后,我會讓你屬于我?!?/br> “你要強暴我嗎,林斜?!彼⒁曋难劬Γ曀涣叩刭|問,“你要強暴被你一手養(yǎng)大的meimei嗎!” “也許?!?/br> 林斜用力關上了洗手間的門,靠在門口,痛苦地閉上了眼。 第97章 慢慢還 林以微站在淋浴區(qū)沖洗著,讓溫暖的水流包裹全身,緩解身體的冰冷。 惶恐和緊張讓她止不住地打冷顫,無論把水溫開多高,都沒辦法緩解那種由內而外的冷意。 赫籣道山頂別墅里所有的陳設布置都是林以微無比熟悉的存在,她本不應該害怕這里的一切。 唯獨,外面那個面目猙獰的男人。 她無法將那個人與曾經仰慕的兄長聯(lián)系在一起。就像鬼上身了一般,他不是她熟悉的林斜。 這些年的經歷,已經將他徹徹底底變成了另一個人,變成了魔鬼。 林以微遲遲不肯走出去。 她不知道出去之后會面臨什么,不敢想,怕得要命。 不,她不能坐以待斃。 林以微用浴巾擦干凈了身子,在柜子里翻找著,但沒有找到可以防身的工具。 林斜收撿了一切尖銳的有可能弄傷她和他的東西,林以微唯一找到的可以用來打人的東西,是一個女士圓頭梳。 能有什么用。 她扔了梳子,推開浴室的窗戶。 這里是別墅的二樓,正對茫茫無際的山野樹林,周圍再無人煙,是一處度假的清凈所在,她怎么呼救都不會有人聽得到。 忽然間,門外傳來敲門聲,惡魔的嗓音響起:“以以?!?/br> 林以微靠著墻,慌急地問:“干什么!” “你已經洗了快一個小時了。” “被你關在這地方,難道洗澡的時間也要被限制嗎!” “這倒不會?!?/br> 門外男人哼笑了一聲,推開了門,林以微慌得抓起手邊的一個沐浴露瓶子扔過去,暴怒道,“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看見她站在窗邊,身上已經穿好了衣服,林斜就知道她還在琢磨怎么逃跑。 他淡定地說:“以以,你不會笨到想從二樓跳下去吧,摔下去會很疼的。沒有摔死,哪怕成了殘廢,哥哥也不會放你離開我身邊,變成植物人,我也會照顧你一生一世,這一點,你要清楚?!?/br> “林斜,你真是個瘋子!” 林斜嘴角提了提,將換洗的衣服放在柜臺上,溫柔地看著她:“身上那條裙子很臟,別穿了,我在外面等你?!?/br> 說完,他退了出去,給她關上了門。 林以微全身虛脫地坐在了地上,放棄了逃跑的冒險想法,她可不想摔得粉身碎骨下半輩子在輪椅上度過。 再說,孩子在他手里,她能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