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九章 永恒(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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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血松樹的樹梢,楚希聲對于時之秘境外的諸多變故一無所知,他只感覺自己快要爆了。 那一股股不知源自于何處的力量扯動著他的四肢,擠壓著他的軀體。 楚希聲已經(jīng)請出了‘神妄劍’的子體,卻只是讓自己身上的壓力稍稍減緩。 而此時他不但要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動作,還得面臨種種心魔。 在楚希聲的的身周,無數(shù)或陌生或熟悉的身影顯化于外。 那些熟悉的都是他自己認識的人,那些陌生的則是源自于楚希聲被活埋前的記憶,一直埋藏于腦海深處,不曾想起。 包括他死去的父母,楚蕓蕓,鐵狂人,郡守,楚如來,楚茗,甚至還有當今天子。 這些人都在冷冷的注視著他。 “你害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死,我晉升四品的儀式不會失敗?!?/br>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也敢作祟?” “不如看看你的壽元,你身上的‘葬天神炎’還在燃,你的壽元還剩下多少?” “放棄吧,木劍仙斬不開時序長河,他在利用你,你考慮過失敗的后果嗎?” “無論成敗,你都會被諸神厭憎,燭光陰會不惜一切殺死你,北方所有的一品巨靈,都會了解你在秘境中的作為,這些后果卻只能由你承擔?!?/br> “認輸吧夫君,我們斗不過的,這份無上仙緣不要也罷?!?/br> “看啊,這個秘境內(nèi)的所有孽獸都在趕來,它們會殺死你的同門,挖斷木劍仙的根系,你們——” 楚希聲不由側(cè)目,看了自己的人物面板一眼。 他的壽元果然在迅速消耗,之前還是920天的,已經(jīng)有了兩年半的歲壽,現(xiàn)在卻只剩下769天。 這個時候,楚希聲的劍招還沒完成一半。 “轟!” 楚希聲身上的黑色火焰,竟然在這一刻又沖起到一丈余高。 他的眼睛竟變化為紫色,一頭長發(fā)竟脫離發(fā)束,無風(fēng)自舞。 楚希聲身上的傷勢,不知不覺的就到了中等程度,已經(jīng)激發(fā)出‘葬天之舞’的弒神之力。 這不但幫助他驅(qū)逐了心內(nèi)的幻覺與雜念,還將周圍那些或碾軋擠壓,或強拉扯動的神明之力,掃除了一小半。 楚希聲隨后又毫不猶豫,將儲物欄里面儲存的各種強化丹藥一一使用,同時發(fā)動了‘秦沐歌六品上人物卡(試用版)’。 楚希聲無心去看秦沐歌在六品上階位有著什么樣的血脈,又有著什么樣的武道。 楚希聲使用這張卡的目的,只是想要獲取更多的真元,更多的力量,更穩(wěn)定的動作,更強大的悟性。 他幾乎不被心魔雜念影響,不但沒有退縮,反倒義無反顧,傾其所有! 楚希聲紫色的童孔里,逐漸透出一點赤紅。 如果木劍仙還有力量控制自己的軀體,不會求助于外人。 幫助木劍仙所需面臨的后果,所有的利弊,楚希聲早在施展這招‘九天時輪’之前就已考慮清楚了,也有了決斷。 凡事需三思而后行,預(yù)則立,不預(yù)則廢。 對于已經(jīng)思慮周全的事情,卻需堅定的去做,心無旁騖,不一于汝,不二于物。 楚希聲沒有半道而廢的習(xí)性,楚蕓蕓更不會讓他放棄。 秦沐歌的一生從不知畏懼為何物,從沒有放棄這個選項,哪怕與天為敵。 正因楚希聲對鐵狂人心存愧疚,才要掌握更強大的力量。 只有如此,類似的事情才不會發(fā)生。 他楚希聲確實是個從墳?zāi)估镒叱鰜淼乃廊耍删褪撬廊瞬挪慌掳 ?/br> 他都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還怕個毛線? 自己必須抓住一切機會,他要活下去,讓所有把他送入墳?zāi)沟娜烁冻龃鷥r。 木劍仙是在做決死一搏,他又何嘗不是呢? 他助木劍仙成道,確實要付出代價。 不過自己要繼承血睚傳承,本就要做好橫眉冷對天下,與天上地下的那些強者為敵的準備。 楚希聲按捺住了自己幾乎所有的雜亂念頭,專心一意的舞刀。 他的壽元不多,所以只有一次機會。 也必須在他的壽元燃燒殆盡之前,完成這式劍招,助木劍仙成道! 此時他唯有一事,放心不下。 楚希聲已遙空感應(yīng)到正有成百上千的孽獸,如同潮水一樣越過‘神石坑’周圍的巍峨高山,隨后往這巨大天坑的內(nèi)部撲落下去。 楚希聲心里生出了隱隱陰霾。 谷內(nèi)還有那頭三品階位的巨人孽獸,是時之秘境內(nèi)最強大的存在。 它能防得住么? 還有自己的那些同門。 時之秘境有一半是燭光陰的心像世界,這些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法退出去了。 他們能否安然無恙?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全力運劍之際,一尊巨大的魔影,正在他身后顯現(xiàn)。 那是葬天,他沒有腦袋,在乳首處開了兩只眼,左手拿著干,右手拿著戚,也就是戰(zhàn)斧與盾牌。 這位就用她胸前的雙眼,遙空注視著他。 她的目中沒有夾含什么情緒,不過楚希聲周身的黑焰卻越燒越烈。 ※※※※ 而此時在這株擎天巨木的下方,正有無數(shù)的細小樹枝,從樹干與那些粗大枝條中穿刺出來,將那些墜落下來的孽獸一一刺殺在半空。 不過仍有一些漏網(wǎng)之魚墜落在了地面,朝著樹干方向狂撲而來。 位于樹干下的小玄武,已經(jīng)把四肢與gui頭一縮,縮回到了龜殼里面。 正盤坐于地上養(yǎng)傷的楚茗,則是花容失色,本能的起身,往小玄武的龜殼方向退。 不過那龜殼之外,已經(jīng)生成了無數(shù)的冰盾,層層疊疊的環(huán)繞于外,不但護住了小玄武的周邊,也將楚茗主仆三人隔絕在外。 龜殼上的眾人,也同樣面色凝重。 王希竹對楚茗主仆的處境視如不見,心里就沒有接他們進來的打算。 在洞窟深處,楚茗在‘北辰天象陣’中三心二意,差點令陣法失守一事,讓她惱怒失望至極。 哪怕將這三人引入龜背之上也分毫無益,反倒要小心他們這些人被這女人給賣掉,何苦來哉? “方師兄!” 舟良臣心憂自家主上,朝著方不圓抱了抱拳:“主上正在助木劍仙脫困,我們?nèi)f不能讓這群孽獸得逞?!?/br> 方不圓對那些撲過來的孽獸卻毫不在意。 他雙手負于身后,目光幽深的看著南面的一座窟口:“這些孽獸都不用擔心,木劍仙定有應(yīng)對之法,我們需要防備的是不該有的變數(shù)?!?/br> 木劍仙松延年既然圖謀脫困,豈有不防備這些孽獸的道理? 唯獨這次的秘境開啟,有一些變數(shù)是木劍仙計算不到的。 也就是被星辰大法師送入進來的那群人—— 方不圓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了他們的氣息。 那群被楚希聲殺死的超天驕與天柱,已經(jīng)在燭光陰的力量作用下再現(xiàn)于世。 方不圓一點都不覺驚奇。 燭光陰如果想從過去的時序長河中尋找助力。那么這群人是最合適,也是最容易的。 時間距離越遠,燭光陰消耗的法力也就越多。 尤其各大宗派的弟子,都有‘無相神印’之類的神物鎮(zhèn)壓,不是燭光陰想召就能召出來的。 就在方不圓說話的時候,那巨人孽獸的身軀已經(jīng)膨脹到了接近十三丈。 它已失去燭光陰的力量,無法再動用‘時之痕’,可它的太乙神雷卻益發(fā)強大,口中則吐出了滔滔天河般的劍氣,其中一半是庚金,一半是綠色。 那些沖下來的孽獸幾乎觸之即死,沾之即碎。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孽獸的數(shù)量越來越多,它們密密麻麻,幾乎占據(jù)神石坑的一半地域。 這些孽獸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就在小玄武身上的諸人都暗暗心驚擔憂之際,那巨人孽獸的身軀轟然爆裂。 一時間無數(shù)血紅色的木質(zhì)粉塵往四面八方飄散開來。巨人孽獸的軀體也在這瞬縮小到了一丈左右。 這些粉塵竟然能無視罡力,附著在那些孽獸身上,隨后竟在它們身上發(fā)芽生長,扎入它們的血rou深處。 隨后這些孽獸的軀體就自發(fā)崩潰了起來,血rou與骨骼都陸續(xù)瓦解,分崩離析,化作一片片毫無生機的血rou地毯。 方不圓瞬時明悟。 這就是木劍仙應(yīng)對那些孽獸的方法。 他選擇了最省心省力的方式。 這些孽獸之所以被稱為孽獸,是因為它們本身的生命形態(tài)是不完善的。 它們就是燭光陰東拼西湊出來的造物,軀體與血脈之內(nèi)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沖突與矛盾。 木劍仙只需從這方面下手,破壞孽獸體內(nèi)的平衡,就可瓦解它們的力量。 下一瞬,方不圓又童孔微凝,望見他前方的那個洞窟中,有三十多個身影狂奔出來。 其中為首之人,正是古劍與劍是非。 這些人來的恰到好處,正是那巨人孽獸最虛弱,最無力的時刻。 方不圓遙空與古劍對望了一眼,二人的視線,如刀槍劍戟般的對撞,在半空中迸射出雷火。 方不圓不由冷冷一笑,忖道今日終究還是要與這個家伙做一個了斷。 他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劍,轉(zhuǎn)頭看向仁中首:“老仁,你們幾人是怎么打算的?如果不想?yún)⑴c,那就麻煩離遠一點,別讓我們費神?!?/br> 他不希望在與古劍,劍是非這群人全力作戰(zhàn)之際,還要留神防備仁中首這四人。 仁中首凝神想了想,隨后也拔出了自己的刀劍:“木劍仙脫困,對整個人族,對當今天下都大有益處,我歸元劍宗與你們無相神宗雖是死敵,卻不會在這樁事上與你們?yōu)殡y。放心,仁某定不會對你們出手,且定會全力以赴!” 其實他最后悔的,并非是將地窟構(gòu)造圖給了楚希聲,而是參與的程度不夠。 “哈!我信仁兄,你們歸元劍宗雖然都是一群混賬,卻從來大節(jié)不虧?!?/br> 方不圓微一頷首,隨后就從玄武龜背上躍了下來:“就麻煩閣下幫我查遺補漏,看住木劍仙樹干,別讓他們靠近!” 木劍仙是超品之身,也是民間傳說的仙人之體。他的樹干,不是什么人都能破壞的。 理論來說,這些四五品的孽獸與年輕天柱,其實傷不了木劍仙的毫發(fā)。 要小心的是燭光陰,誰知那位上古巨神在這些人身上做了什么手腳。 此時冷剎那的身影,也緊隨在方不圓身后飄了過去。 王希竹等人見狀則吃了一驚,方不圓竟然放棄了與他們結(jié)陣,選擇獨力去應(yīng)戰(zhàn)古劍等人。 這能行嗎?他又不是楚希聲—— “不用擔心?!?/br> 仁中首倒是對方不圓信心十足,他看著方不圓與冷剎那的背影:“他是你們無相神宗送入進來的定海神針,只要方不圓取回了他的虛空法器。即便你們那位所向無敵的楚希聲,也未必是他的對手?!?/br> 仁中首心里又艷羨又渴望。 相較于這兩人,他實在差得太遠。 未來不知要到何時,他才能取得與這些頂級超天柱抗衡的力量。 仁中首有信心追上去。 他現(xiàn)在的血脈天賦雖然稍遜一籌,卻有著頂級的悟性。 這意味著他每經(jīng)歷一次‘燃血法祭’,都會解開更多的血脈封禁,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不過他仍需努力。 而此時的方不圓,已經(jīng)在一百丈外站定。他一手持劍,大袖飄飄,面對著那越來越近的古劍等人。 就在雙方接近到八十丈距離時,方不圓的袖中,就忽然飛出了四張紫金色的玉符。 這些玉符竟在方不圓的身前一一粉碎炸開。 那是——三品地煞神通‘畫地成牢’,三品地煞神通‘祈福攘災(zāi)’,三品地煞神通‘神元氣禁’,三品地煞神通‘步罡踏斗’。 ‘畫地成牢’將周圍一百丈的虛空固鎖,如同牢獄般內(nèi)外不得進出。 ‘祈福攘災(zāi)’可令他的運氣,在接下來的一刻時間內(nèi)強化到極點。 ‘神元氣禁’則可封鎖附近所有敵人的真元法力。 ‘步罡踏斗’能夠讓他在周圍二百丈方圓內(nèi)不受任何三品以下法術(shù)拘束與影響,且加快身法挪移的速度。 就在這四道地煞神通一一發(fā)動之際,方不圓就感應(yīng)到了虛空中有數(shù)十枚‘時之痕’快速生成,正在對面這些人的導(dǎo)引下鎖定著他。 方不圓忖道這些人,果然能調(diào)用燭光陰的力量。 他哂然一笑,與冷剎那身影閃動,快速離開了原地。 ‘神元氣禁’的效果還是有的,雖然沒法完全壓制這些人的真元,卻讓古劍等人大受影響,無法自如cao縱那些‘時之痕’。 方不圓才剛避開那些‘時之痕’的轟擊,就雙手結(jié)??! “弟子方不圓,有請衡天劍!” 一把劍柄的末端像是天平,劍身則像是鐵尺般的碧藍色長劍,開始顯化于方不圓的身后。 與此同時,古劍的身影已經(jīng)來到了他身前。 ‘風(fēng)雷雙極’古劍面容冷漠的看著他,眸中飽懷殺意:“閣下可曾想到,今日你我還有這一戰(zhàn)?” 古劍的眸光寒洌,胸中卻如火山熔巖,情緒激烈,戰(zhàn)意盎然。 他知道方不圓已取回了他的‘坤元靈戒’,戰(zhàn)力已不是先前可比。 然而他現(xiàn)在,亦有燭光陰的力量加持。 方不圓則是澹然以對:“是沒有想到,不過沒想到又如何,難道你還能宰了我?” 其實這正合他意。 之前不得不借助楚希聲之助克敵,多少還是讓他有點糾結(jié),感覺面子掛不住。 ‘剎那劍’冷剎那的劍,驀然從方不圓的身后探出,爆出漫天劍雨,與古劍的雙劍交鋒。 這些人的修為,天賦都明顯被燭光陰強化過了。 如果不是‘神元氣禁’壓制了他們一大半的真元,冷剎那感覺自己在一個呼吸內(nèi),就會被古劍擊敗。 此時虛空中,又有三十四條‘時之痕’在生成,劍是非等人也陸續(xù)趕至,形成合圍。 冷剎那不禁怒罵自己的主體:“你給我快點,少給我廢話!” ‘風(fēng)雷雙極’古劍的軀體則在這刻一分為二,用那飽蘊風(fēng)雷的劍光封鎖著天上地下,斷絕二人所有的退路。 “不能么?九個月前我宰了你一次,今日一樣可以——” 不過就在古劍語落之際,古劍卻發(fā)現(xiàn)方不圓手中忽然現(xiàn)出了一枚銅錢,沖他一笑。 那笑容詭異,就像是一位jian商坑了別人錢財后的笑容。 方不圓手中的銅錢,則在此刻生出一對虛幻的翅膀。 “不妨再讓你們看一招,公平買賣!” 就在這一瞬,那‘衡天劍’尾端的天平忽然傾斜。 方不圓手中的銅錢,也分出了數(shù)十余份向周圍的古劍與劍是非等人擊打過去。 就在這一瞬,他們的面色都為之一變,發(fā)現(xiàn)自己竟失去了對‘時之痕’的掌控力。 古劍心中微沉,感覺到體內(nèi)的真元鼓蕩,瞬間恢復(fù)巔峰。 不過此刻,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這是方不圓主導(dǎo)的一份‘交易’。 方不圓用他們被‘神元氣禁’封禁的真元,交換了他們掌控‘時之痕’的能力。 問題是這算什么公平買賣?雙方的籌碼根本就不對等! 古劍不由磨牙,看了方不圓身后的碧藍色長劍一眼。 是‘衡天劍’! 方不圓在平天劍上也有一定的造詣,強行扭曲了雙方交易物的價值。 這家伙使用的地煞玉符‘祈福攘災(zāi)’,也讓這場交易更加的不公平。 方不圓的身影再次閃現(xiàn)挪移,到了十余丈外。 他剛才竟用買來的力量扭曲時序,從三十多人的合圍中,強行開辟出一條路徑,跳出了包圍圈。 到了此處,方不圓又朝著前方抬手一指。 這一瞬,虛空中已經(jīng)成形的三十四道‘時之痕’,竟朝著對面狂轟落下! 這便是他方某獨創(chuàng)的武道‘易天’! 雖然沒法繼承門中的三大圣傳,可遲早有一日,他也會將這門武道,推升到圣傳的層次。 ※※※※ 與此同時,在無相神山道一殿。 “這就是方不圓自創(chuàng)的武道易天?很不錯啊,潛力無窮。” 在座諸人當中,御堂之主燕歸來是第一次見方不圓施展這門武道,他驚訝的看向巡山堂大長老方正:“我看他悟性極佳,未來即便沒法將‘易天’推升到圣傳,進入三品卻沒問題。老方,你不必非得逼他學(xué)圣傳不可?!?/br> 巡山堂大長老方正卻面色復(fù)雜,嘆了口氣。 藏經(jīng)閣大長老王白眉卻知究竟,他苦笑了笑:“燕師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方不圓有疾在身,如果不學(xué)圣傳,在四十五歲之前踏入一品,他可能就活不過四十五。 此外傳言有誤,方不圓的天賦雖然是頂級的超天柱,可由于血脈的緣故,修行任何圣傳都差了一線。老方原本是想要用‘血繼大法’將自身的‘七殺之血’傳給他,讓他修習(xí)誅天刀,方不圓卻堅持不肯?!?/br> 眾人聞言神色微動,‘血繼大法’是一門秘術(shù),可以讓一門血脈天賦在血脈親人之間傳遞,不過使用者會付出極大代價,不但修為大減,還得減壽數(shù)十年。 方正愿意為方不圓使用此術(shù),可見其舐犢情深。 王白眉又語含感慨道:“不過這孩子倒是爭氣,他借助自身‘三足金蟾’的血脈特性,自創(chuàng)了這‘易天’武道,確是潛力無窮。未來如有機緣,還是有一線希望活下來?!?/br> 御堂之主燕歸來不由眉頭微蹙,忖道這真是天妒英才。 要想從無到有,開辟一門能修入一品的武道,談何容易? 也在此時,李長生忽然白眉一動:“天子的‘九龍神天守’,已經(jīng)從幽州退了?!?/br> 燕歸來神色一振,隨后冷笑道:“意料之中,他如真敢阻撓,必定盡失天下人心,且我無相神宗的神劫還未爆發(fā),他豈敢在這時候與我們無相神宗魚死網(wǎng)破!” 盧守陽眉心依然深鎖:“北方那些巨神呢,有何反應(yīng)?” ——那才是他們真正的敵人。 “沒有?!?/br> 李長生的眼中,現(xiàn)出了幾分狐疑之色:“他們在窺視,卻不知為何,沒有南下爭鋒之意。” 盧守陽的眼神充滿警惕。 北方那些巨神怎么會坐視木劍仙成道,照見永恒? 這些人對此置之不理,莫非是有什么其他圖謀?或是北方中原出了什么變故? 不過無論如何,這都是個好消息。 他微一搖頭,收起了思緒:“那么現(xiàn)在的阻礙,就只有那諸天神靈與燭光陰了?!?/br> “不!今日木劍仙之成敗,只取決于燭光陰!” 燕歸來唇角微揚:“木劍仙決死一搏,置死地而后生。燭光陰其實有阻止木劍仙的力量,問題是他愿不愿意與木劍仙同歸于盡。這些神靈不愿見木劍仙成道,燭光陰卻是否情愿為他們火中取栗。” 在場眾人聞言,不由都眼現(xiàn)異澤。 他們都知這是木劍仙的一場豪賭,賭的就是燭光陰是否惜命。 也就在這一瞬,眾人都感覺周圍時空微微停頓,隨后又恢復(fù)了正常流動。 此時包括李長生在內(nèi),所有人的臉上都滋生喜色。 就在剛才那一剎那,楚希聲完成了那式劍法。 木劍仙已經(jīng)截斷了時間,不但將他的存在嵌入時序,且從過去未來現(xiàn)在,抽取了一條天規(guī)道律,成為他的永恒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