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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寅彎腰準備撿起,在指尖觸到照片邊角、看到照片上影像之后,瞬間變了臉色。 顧寅:“……” 照片上是一個看起來七八歲的小孩。 七八歲的小孩,五官尚未完全長開,比瓷娃娃還要精致漂亮。 顧寅一眼認出這個孩子就是謝奚。 只是讓顧寅難以置信的是… 這張照片…究竟是什么人站在什么角度怎么拍出來的… 照片上的小男孩縮在地板的角落里,雙臂緊緊環(huán)抱膝蓋而坐,他穿著短袖和短褲,旁邊卻燃著冬天才用的電暖氣。 他的下巴磕在膝蓋上,面上沒有一絲表情,烏黑漂亮的眼睛更是毫無溫度,緊緊盯著鏡頭。 哪怕隔著照片,哪怕照片年代久遠,顧寅依然能感覺出照片上的孩子對拍照的人,抱有一種多么死寂的冷漠。 就好像是一條脫水的魚,被永遠地定格在了不知夏冬的絕望膠卷里。 因為他的雙手和雙腳上,拴著銀光閃閃、冰冷刺目的鎖鏈。 他是…被鎖在了房間里… 第67章 童年,發(fā)布會 厚厚一沓的資料,每一張紙,每一個字,根本就是一本活生生的虐文。 喪夫的女人,帶著五歲的孩子背井離鄉(xiāng)來到南江,很快地嫁給了一個創(chuàng)業(yè)中的男人。 這個男人的創(chuàng)業(yè)之路并不順利,幾經波折,創(chuàng)業(yè)的類型換了一種又一種。 創(chuàng)業(yè)的困難讓本就暴躁的男人脾氣更加惡劣,暴行,毫不留情地施加在身邊的妻兒寡母身上。 尤其是孩子。 挨餓、謾罵、打罰、囚/禁…所有古早文里能看到的惡毒繼父虐待繼子的行為,全能在資料上看到。 那謝奚的母親難道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被這樣對待嗎? 答案是是的。 謝奚的母親完全放縱這一切發(fā)生在她的眼皮底子下。 顧寅這才明白,為什么謝奚稱呼他的母親是“那個女人”,也明白了當初他以“謝姨”為突破口接近謝奚,為什么謝奚根本不予理會。 因為那個女人在還活著的時候就沒有管過謝奚的死活… 對此資料上給出了一個非常草淡的狗血原因:原來繼父才是謝奚母親真正愛著的人。 這特么單獨寫出來就又是另一個虐身虐心的狗血辣雞故事了! 繼父是謝奚母親的白月光,之所以和謝奚的生父結婚,是因為白月光不愛她,而她又因為許多世俗原因,才勉為其難嫁了。 她既不愛自己嫁的男人,也不愛和男人生的孩子。 所以活該這個孩子就成了犧牲品? 從小就要被這樣對待? 更恐怖的是,聯(lián)合資料上給的一些模糊的信息…顧寅居然覺得,就連謝奚五歲那年,生父的那場車禍…都好像有人為cao作的可能性。 實在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冷汗淋漓。 這樣的草淡生活一直持續(xù)到謝奚上初中。 在資料上來看,謝奚的小學上的很不完整,大部分時間被瘋狂變態(tài)的繼父鎖在家里打罵虐待,不過等到謝奚初中,繼父的創(chuàng)業(yè)開始有了起色,謝奚有了喘息的空間,等到高中,謝奚已經搬出去住了。 再然后,謝奚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了南江大的藝院。 小黃文里弱不禁風的小白兔,在原文故事開始之前居然是個美強慘。 顧寅看得心都快碎了。 但這之中其實有一些不怎么合理的地方。 一,小白兔高中搬出去住…是怎么做到的?以繼父的人設,會讓謝奚脫離掌控? 二,謝奚與生母繼父的家庭關系差成這樣,當初公司查封,他們會和諧到一起外逃? 顧寅:“……” 還有謝奚。 優(yōu)秀的野外求生技能、超常的建筑結構類技能、對周圍人群例如樸桐仁異常行為的敏銳感知,以及,隨手能從口袋里摸出一把鋒利尖銳的刀… 他到底都經歷過哪些離奇的人生? 顧寅的臉色不好看。 他覺得這本書非常變態(tài),不是一般類型的小黃文。 但現(xiàn)在這本書他接手了,無論謝奚以前怎么樣,以后都不會再受一點點委屈。 尤其是這個繼父。 他既然能在失利階段對手無縛雞之力沒法反抗的幼童做出這種事,就說明這種人本身就是欺軟怕硬的人格。 還有他經營餐飲企業(yè),卻為了更多的利益去觸碰不能碰的禁品。 這樣的人一定是漏洞百出,有大把的污點的。 一個劣跡斑斑的繼父,一個畸形扭曲的家庭。 顧寅撥通了律師的電話,迅速地交代了一些事情。 很快,在保護謝奚童年隱私的情況下,這個繼父人生上的所有污點都會被曝光出來,顧寅自有辦法,干凈漂亮地把謝奚從這個家庭抽離出來。 從今以后,被查封的公司也好,那個家庭也好,都不會再和謝奚有任何關系。群眾就算再罵,也不會再罵到謝奚身上。 以后,謝奚有他就夠了。 掛了律師的電話后,顧寅接到了另一個電話。 是梅老爺子打來的電話。 電話接通,梅老爺子人狠話不多,直接道:“小子,又上新聞了?我看你好像遇到了一點麻煩吶?” “……”顧寅嘴角一抽:“看您說的,問題不大,還能處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