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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他頭一次貶低傅知雪的智商了,但用梔雪來對比,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于是傅知雪慢吞吞道:“哦是啊,但起碼我還知道徐式千長什么樣,你連對方是不是人都不知道?!?/br> 高晉言:…… 傅知雪留著下巴被對方掐出來的青紫痕跡,囂張道:“你可以滾了,言哥哥。” 他本就白,兼之高晉言失態(tài)下用力過猛,那痕跡就像微小的青紫花瓣一樣,長久黏連在他皮膚中。 傅知雪一番添油加醋渲染高晉言的卑鄙行徑,傅家人果然遲疑,覺得這兩人可能真的是八字不合,開始隱晦地提醒高晉言的來去,能稍稍減少些不刺激他們玻璃做的小少爺。 高晉言的來訪果然減少了。 他或許也猜測,傅知雪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天的說漏嘴不過是對方的隨意一說。但他等待尋找無望太久了,一點似是而非的救命稻草就足夠他緊緊抓住。 但傅知雪仍然不開心,不為別的,因為他——畢不了業(yè)了。 太痛苦了,二十四歲的傅知雪,在穿書之余,還要復(fù)習(xí)年年都掛的高數(shù)。 他難得去了趟學(xué)校圖書館,趴在桌面上,強行往腦袋里灌那些似是而非的數(shù)學(xué)符號。日色高遠,書架逐漸投下厚重的陰影。 有人敲敲桌子,傅知雪睡眼朦朧抬起頭來:“你怎么又來了……” “給你送個東西?!备邥x言溫聲道,用一杯冰咖啡成功把他凍了一激靈。 傅知雪接過紙杯,懨懨啜了一口,高晉言坐在對面專注地凝視他。旁邊有竊竊私語,對面的兩個女生低聲尖叫“磕到了磕到了”。 傅知雪掃了她們一眼,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 兩名女生頓時紅臉。 高晉言等他醒神后,打開電腦,插入U盤,監(jiān)控圖像出現(xiàn)。 紗簾吹起又落下,青年手下是水杯,撒入藥粉的動作清晰無疑。 是慈善晚宴的監(jiān)控。 但怎么可能?他明明站在監(jiān)控死角處。 傅知雪慢慢直起身來:“你想做什么?” 高晉言:“出去談?wù)???/br> 學(xué)校咖啡館卡座,高晉言將監(jiān)控完完整整放了一遍,傅知雪面無表情,任光影在他臉上流轉(zhuǎn)。 高晉言俯身,把他籠罩在自己身下,握住他的手摁了暫停。解釋:“什么事都要有完全的準備,知雪。你還落了一個監(jiān)控,在紗簾后邊。” 傅知雪:“謝謝提醒,下次我會記得的?!?/br> 沒有在意他的冷嘲熱諷,高晉言繼續(xù)道:“備份我已經(jīng)都刪了,這是唯一的原件。。” 傅知雪:“那怎么還不交給裴鈺?快去?!?/br> 高晉言看他像是再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我當然不會,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弟弟?!?/br> 傅知雪冷笑一聲。 他繼續(xù)道:“但徐式千也是我的弟弟?!?/br> 溫牛奶呈上來,傅知雪潑在他身上。 高晉言沒躲,苦笑:“這還是我給你點的,還生氣嗎?” 傅知雪轉(zhuǎn)身就走。 擦肩而過時,卻被高晉言拉住手。 “別生氣。”他低聲哄,帶著傅知雪回到電腦旁,當著他的面點擊刪除。 他安撫他道:“好了,還生氣嗎?” 傅知雪面無表情:“所以,我有什么值得你收買的?” “何必妄自菲薄,知雪。”高晉言道,“我只是想借一下兩年前你別墅門口的監(jiān)控,一物換一物,很公平。” “你早該料到,既然你把監(jiān)控都提前刪了,我為什么答應(yīng)你?”傅知雪實在無法理解對方的舉動,但還是道:“不借。” 高晉言有些遺憾地閉眼:“那就算了。” 沒留后手?這太不像這位衣冠禽獸的風(fēng)格了。 傅知雪有些警惕,離開咖啡館。 高晉言獨自陷落在卡座里,謝絕了服務(wù)員的幫助,臉龐蒙上一層陰霾。 叮咚——短信發(fā)來。 “監(jiān)控錄像在王伯那里,自己去找。知雪?!?/br> 他虛點屏幕,終于綻開一個真心的微笑來。 發(fā)完短信的傅知雪收起手機。 即使高晉言沒有威脅他管他要,他也會想方設(shè)法放到他手中。關(guān)于兩年前的監(jiān)控,他早就做了處理,即使去查看,也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 藏著掖著,反而更顯心虛。 剛才那一場爭執(zhí),對于兩人來說,都算是得償所愿。 就是演戲有些累。 高數(shù)考試結(jié)束后,傅知雪恢復(fù)了咸魚癱的日子,每天被管家王伯喂得白白胖胖,被老姐揪住上秤后,傅洛洛痛定思痛:“老弟,該減肥了?!?/br> 無奈,傅知雪只得每日提著爺爺?shù)镍B籠,出門遛鳥。 傅宅位于城郊的高檔別墅群西南角,穿過景觀溪,有零零散散在晨跑的,還有帶著狗和貓來溜的。 牡丹鸚鵡羽毛青綠,小喙呈紅色。傅知雪忍不住逗他:“大哥,賞臉說句話?” 鸚鵡秉承沉默是金的原則,高冷地轉(zhuǎn)過頭去。 身后有聲音襲來,傅知雪回身。 一道黑影閃過,張開的滿是利齒的嘴和矯健的前爪,下一瞬,他便被撲倒在地。 捷克狼犬壓在他身上,滿身油亮的銀灰皮毛,正狂搖尾巴、歪頭看他。 “你是——哪家的!”費力把站起來幾乎有他高的狼犬掀開,傅知雪拍拍身上的草屑四處環(huán)視,狗主人不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