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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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音趁其放松之時,雙手拿起自己壓在身后的古琴,快準狠的朝其掄了過去,接著迅速起身,往石階的方向拼命跑去。 隱衛(wèi)一時大意,萬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手,直接迎面被砸了個正著。腦袋里嗡了一瞬后,隱衛(wèi)解開臉上的面巾,試探的摸上了自己的鼻間,看到上面的紅色的血液后,沒忍住暗罵了一聲。 輕音連頭都不敢回的一路狂奔,沖著離自己最近的暗道跑去。萬不想還沒出石階,跨出深潭就被后面追來的人給拽住了。 輕音立馬掙脫反抗,幾相拉扯之下,她腳底一個不穩(wěn),跌進了深潭之中。 無數(shù)的寒水涌進口鼻,她沒有準備的瞬間嗆了好幾口水。等稍稍緩過來后,才調(diào)動著自己的身體開始閉氣。 輕音看著潭頂?shù)哪堑肋€沒離去的倒影,想了想后,忍著潭水的冰冷,緩緩下潛,繞過石階朝著寒潭的另一面緩緩的游去。 季律聽到這方的動靜,猛地一回身,正好看到輕音跌落深潭那一刻,微頓之際被身襲來的楚澤用劍劃傷了背后。 后背傳來灼心的疼痛感,季律向前踉蹌了兩步,猛地吐出了口血,原本就白的臉色更加的白了。 楚澤借勢收劍看著趕來的隱衛(wèi),冷聲問道:“怎么樣,拿到了嗎?” 隱衛(wèi)朝他搖了搖頭,“潭水太深找不到?!?/br> 楚澤沉默一瞬后,警惕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季律,點頭沉聲道:“來不及了,我們先行離開?!?/br> “是” 就在這時,寒潭的另一頭傳來些許聲響,波光粼粼的潭面中突然冒出個頭。 輕音大口喘著粗氣,濕漉漉的頭發(fā)貼著臉頰,她揮動著被動的僵硬的四肢,沿著潭水緩緩的向還有一臂距離的岸邊游去。 前面就是通往禁地的主道,只要見到門口的守衛(wèi)她就安全了。 輕音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手臂撐著岸邊。卻因為長時間在水里泡著,一時無力撐著她出去。 正在輕音咬牙使勁的時候,面前出現(xiàn)了一雙腳,和一只伸向她的手。 自己兔子從來都沒有穿鞋的習慣,輕音想都沒想的就伸出了手。 接著手臂便被人向上一拖,她也從水里被帶了出來。 輕音一抬頭便對上了季律垂下來的眸子,視線下移更是注意到了對方嘴角還殘留的血。 她站定腳步,擔心的問道:“煤球,你受傷了?” 季律抿著唇,將她帶離潭邊,看到遠處已經(jīng)注意到這里的兩人,輕蹙眉宇,將輕音往不遠處的道口推了一推,“你先走?!?/br> 輕音被他的動作弄得向后倒了幾步,扶著石壁站定,自是也見到了季律身后不斷靠近的兩人,但見到兔子蒼白的臉色,不由得擔心的朝前伸手,道:“煤球,我們一起走,快點?!?/br> “來不及了。”季律微微側頭回道。 他的這具皮囊已經(jīng)不行了,必須盡快脫離。 “你快走!別回頭?!毕肓讼牒?,他再次囑咐。 話落的同時,楚澤和隱衛(wèi)已經(jīng)趕了過來,且注意到了前方不遠的輕音。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舉起手向兩人襲來。 季律□□無力,不再理會輕音。他躲過一邊楚澤傾身襲來的攻擊,一邊阻擋著另一個人向輕音靠近。 輕音見此原地躊躇片刻后,咬了咬牙便轉身跑了出去。 她以前曾走過這條路,按理說對其中的長短距離都還算熟悉。 可如今,這條路卻比以往還要長。 很黑很冷。 她感覺自己走了好久好久,才觸到一點微弱的光亮。 見到禁地門口的守衛(wèi)后,她來不及解釋先行說道:“有人擅闖禁地,企圖搗毀神樹,馬上進去阻止。” 禁地的守衛(wèi)們原本一愣下意識的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對向來人,而后才在火光之下看清眼前這個頭發(fā)凌亂的人是誰。 具是有些莫名道:“圣女,族中有令,我們……” 輕音忍住身上讓她不斷發(fā)顫的冷意,看著發(fā)言的人,怒聲道:“現(xiàn)在還顧什么規(guī)矩,若是神樹出了事情,你們在場的沒一個好下場?!?/br> 守衛(wèi)們聞言面面相覷,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派了一隊人涌入禁地。 “圣女,要不要我們幾個人先送你回去?!睘槭椎淖⒁獾捷p音如今糟糕的狀態(tài),輕聲建議道。 輕音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袖口的圣果,搖頭拒絕道:“不必?!?/br> 圣果的事經(jīng)此一遭,必會暴露,她必須盡快的送到母后那里,免得夜長夢多。 “那圣女,你多加小心,有什么需要一定要知會我們?!?/br> 輕音聞聲一頓,斟酌著語氣張口止住了要走的人,“對了,禁地中有只兔子,若是看見記得幫我照顧好他。” 守衛(wèi)一愣,心中不解的點了點頭。 ………… 季律見輕音走遠后,便直接脫離了兔子的身軀,恢復了神識的狀態(tài)。 他看著眼前一臉迷茫,并逐漸開始手忙腳亂的兩人,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握緊。正準備動手之際,身后的道口由遠及近的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他微微一頓,視線劃過地上因為失去生機而癱軟倒地的兔子身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僅僅在楚澤身上下了一道印記。 天神渡劫時,輕易是殺不死的,他還是留下慢慢玩比較好。 楚澤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人消失后,變成了地上一只死氣沉沉的兔子,同身邊的隱衛(wèi)對視一眼,還沒想好下步動作,便聽到遠處隱約傳來的聲音。 他伸手止住了正拿劍戳向兔子試探生死的隱衛(wèi),皺眉道:“有些不對,我們要快點離開。” 隱衛(wèi)聞言將視線從黑兔子身上移到了前方的道口,片刻后點頭,“好?!?/br> 言罷,兩人便沿著來時的方向,快速離開。 關注著一切的季律雖沒現(xiàn)身,但也施以小動作拖住兩人的腳步,讓趕來的守衛(wèi)看到并追上兩人。 ………… 輕音拖著越來越沉像灌了鉛一般沉重的腳步,咬著牙快速的朝著王后的方向小跑著。 此時已到深夜,加上地處偏僻,往來巡邏的人并不多。 她一路跑著跑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時間越來越久,而前面的路也越來越長。 就在這漸漸焦慮的心情下,輕音腳底發(fā)軟的一下子被路上的碎石塊絆倒在了地上。 袖中藏起的圣果也隨著她的動作咕嚕嚕的滾了出去,沾染了些許的泥沙停在了一臂遠的位置。 輕音輕嘶了一聲后,撐起手臂起身,濕透的衣衫此時已經(jīng)臟污得不能落眼,從潭里帶出的寒氣,此時已經(jīng)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磕磕絆絆的站起來,提著一顆心走向圣果,等到拿起來見其無恙,她才暗暗松了口氣。 “jiejie?”就在這時背后一聲略顯遲疑的嬌喝聲,打斷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輕音警惕的側頭,發(fā)現(xiàn)鳳白白正著著一身暗色衣裙包袱款款站在那里。 看起狀態(tài)已然是在此待了不長的時間。 輕音抿了抿唇,不著痕跡的收起自己手心里的圣果,輕輕的嗯了一聲,目視前方自然的道:“我還有事,先走了?!?/br> 說罷,她也不等其回應的想要抬腳離去。 然而鳳白白卻比她快上一步的從黑暗中走出,問道:“jiejie,你手里拿得是什么東西?!?/br> 輕音聞言一頓,只冷聲回了句,便加快速度往前走,“與你無關?!?/br> 鳳白白見此碎步的跟了上去,伸手攔住輕音的去路,言語中不難聽出其中的質(zhì)問,“我知道是什么,是圣果對吧?” “所以說,真的有圣果的存在,以前種種你都是騙我的。” “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不讓我給楚大哥救人,你怎么這么自私!” “滾”輕音此時的臉已經(jīng)冷到不行,她蹙著眉伸手直接給了鳳白白一巴掌,“論自私?jīng)]人比得過你。” 她緊盯著鳳白白隱隱發(fā)紅的眼睛,看著其捂著一側臉震驚控訴她的模樣,諷刺一笑,視線接著略過鳳白白的著裝打扮,“瞧,你現(xiàn)在的模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輕音步步緊逼,逼著鳳白白退到了身側的墻壁上,“你若再纏著我,信不信我將這守夜的侍衛(wèi)都叫來,讓他們看看,讓你的父王母妃看看,堂堂巫鳳的二公主,他們的寶貝女兒,為了一個男人,如今在做什么!” “你敢?!兵P白白嘴唇嚅喏,聲音發(fā)虛的提高音量。 “你看我敢不敢?”輕音面無表情的掃了眼她,將人定到原地后,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還沒等她走幾步,后脖頸便是一痛,本就模糊的視線不可控的暗了下去。 癱倒在地的前一刻,她只來得及轉頭看見那道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的人影。 “楚大哥?”鳳白白見狀微微愣神,手下意識的掩上了自己的嘴,控制自己的音量。 楚澤朝了她一眼后,便蹲下身在輕音身上翻找這所謂的圣果。 “楚大哥,你這是做什么?”鳳白白見他的行為上前幾步,小聲驚呼道。 “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不能讓她破壞我們的計劃?!背梢贿叿笱艿幕貞?,一邊掰斷輕音的手腕,從其手中強硬的將圣果取出。 鳳白白噤聲將信將疑的在旁等候。 “出巫鳳的路,你都記清了嗎?”楚澤站著起身,將圣果收入包裹之中,完事后看向鳳白白確定道:“馬上就會有人追來,我們必須尋找最近的一條路離開。” “等離開后,就會有人接應我們,你不必害怕!”楚澤看到鳳白白有些慘白的臉色,不由得放軟語氣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安撫道。 ※※※※※※※※※※※※※※※※※※※※ 小虐一下,劇情過渡,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