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身后端茶倒水的，還有一旁休息的另一個荷官都看得清楚。

    沈衍拿起自己的兩張牌，疊著看：“小姨有男朋友？我大舅子說的。”

    她沒懂，先問：“你大舅子是誰？”

    “那天拳臺上和小舅舅打拳的，”沈衍解釋，“梁錦華，他是我太太的哥哥?！?/br>
    難怪會那么晚出現(xiàn)，難怪他弟弟梁錦榮也顯得和沈家格外親近。

    “論輩分，”沈策問身后人要水，“要叫你小姨?！?/br>
    是那個人。

    昭昭更奇怪了：“他說我有男朋友？我都不認(rèn)識他。”

    “也不算他說，”沈衍搖頭，斯斯文文地對昭昭笑著解釋，“是小舅透露給人家的?！?/br>
    昭昭詫異看他。

    “什么時候的事情？”沈家恒在桌子最左側(cè)，也詫異地看昭昭。

    “在……過來前?！闭颜褢?yīng)對著，猜不透沈策為什么要對人家說這個。

    她見沈策面不改色，接了熱毛巾擦干凈手，摸到一板子白色yào片，半摳破了錫紙，就著那薄薄的一層yào片板子，塞了兩粒到嘴里……分心敷衍，“剛剛吧，沒幾天?！?/br>
    他在吃yào，是哪里不舒服。

    yào板上的字被他手指擋住了，昭昭想看，他沒給機會。

    “同學(xué)？”沈家恒微蹙眉，不太愉快，“這剛多大，就找男朋友了？”

    沈衍反而笑著問：“小姨夫什么樣的？”

    怎么就小姨夫了。

    昭昭yu言又止半晌，看上去極有隱情似的，其實是沒想到如何說。尤其是，屋子里除了沈衍和沈家恒，全都將她腿搭著沈策的親昵看在眼里，還沉默著的幾個局外人都在聽著。

    沈策接過盛著燈光的玻璃杯，就著吃了yào。

    “他，”昭昭慢慢說著，“個子挺高的，長得……好看，看著兇，人倒是個紙老虎，喜歡哄著我?！?/br>
    沈策把杯子放回托盤。

    “我見過嗎？”沈家恒問。

    “當(dāng)然沒見過，”昭昭馬上說，跟著囑咐沈衍，“你別說的這么正式，尤其別當(dāng)著長輩說?！闭f得太正式，mama肯定要問。

    “這態(tài)度就對了，”沈家恒誤解了她的意思，附和勸導(dǎo)，“誰jiāo男朋友，jiāo一個就一錘定終身？只是談得來?！?/br>
    昭昭實在說不下去了，悄然把腿收回來。

    沈策給沈衍打了個眼色，讓他帶沈家恒去下邊的主場玩兒，沈衍沒多想，認(rèn)為是小姨累了，所以要他單獨招待這個遠(yuǎn)房的親戚。三言兩語將沈家恒請出去。

    他對荷官頷首，算道謝。

    荷官也點點頭，帶著剩下人全走了。

    昭昭在人走光后，手指壓著一張撲克牌在絨布面上轉(zhuǎn)。沈策的一只手搭在那，綠絨布上他手指倒是修長，單看骨節(jié)線條，就風(fēng)流得很。

    他俯過來，看她轉(zhuǎn)牌，將親不親的檔口，昭昭偏頭：“把人打發(fā)走，就想干這個。”

    他笑了。

    “不要說你不想？”昭昭搶白。

    “對，我想。”他沒否認(rèn)。

    可過去抱他睡時，手入衣襟的是她，前些天在香港，故技重施去摸自己的還是她。若說想，還是她更想一些。

    沈策手摸了摸她的膝蓋。

    昭昭沒動。他卻推開椅子，人離開了牌桌。身后有開關(guān)門的動靜。她奇怪回頭，怎么出去了？很快，沈策拿了一塊灰白色的羊絨毯回來。

    她被拉著腕子，拽過去。

    沈策抱她到腿上，把毛絨絨的毯子裹住她，這才摟到懷里。是剛摸到她的膝蓋，覺得涼，這里空調(diào)打得太大了。

    “腿縮進來?！彼f。

    昭昭早覺得冷了，只是沒想到要這個來蓋，將腿蜷起來，蜷著坐著，他將周邊也都塞得嚴(yán)實。腰腿都被他摟住，她不由自主往他身前靠，像上午。

    “我對你，和你想的不同，” 他在她的眼皮上，低聲說，“你就算和我日夜一起，讓我一輩子不碰你，也都做得到?！?/br>
    他沒法說，我們不同，我對你和尋常男人不同。

    這樣抱著她，像他們的小時候，她在頸邊微張張口、打著哈欠；像他背著她，從臨海到柴桑，徒步而行；像她用棉被繞著腳下，繞出來一個圈兒，把自己和她圈在里邊，抵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