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該干點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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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理教學樓中,歸見風已經(jīng)被半個學院的大一同學包圍了。 即便是在薊大數(shù)院,風神也是新生中最高的那座山峰,無論服與不服,他初三數(shù)競成名,16歲問鼎imo的事實都是無可辯駁的。 只是,自開學伊始,他的行蹤就十分飄渺不定,很少出現(xiàn)在教室,且?guī)缀鯊奈醋∵^宿舍,教師們也都是聽之任之的態(tài)度,完全沒有追究出勤、住宿一類的事情。 誰想到他直接憋了個大。 豈止是同學,就連對數(shù)院的老師教授來說,昨晚都是一個驚魂夜。 最先被驚到的還是沈越岑,他一直有個紀律性很強的習慣,就是在四大數(shù)學期刊網(wǎng)站公布論文條目的第一時間,在線閱覽目錄和索引。 身為老數(shù)學家,在閱覽的時候第一眼往往不是去掃論文題目,而是關(guān)注論文作者,以此為參照再去閱覽題目和主要內(nèi)容,心里會更有譜一下。 然后他就看見了一個奇怪的名字jianfenggui。 因為是完全獨立唯一作者的關(guān)系,這個名字過于顯眼。 到這會兒,沈越岑甚至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是歸見風。 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這應(yīng)該是一位在鎂國從事研究的華裔數(shù)學家,畢竟這本雜志上80%以上的情況都是這樣。 然后沈越岑就習慣性地點開了姓名標簽,閱覽作者的資料。 然后他就看到了“pekinguy”和“departmentofmathematics”。 過于眼熟。 好像是我管的地盤來著…… 這會兒再掉回頭研究jianfenggui這個名字。 瞪眼也就出現(xiàn)了。 沈越岑馬上去問有可能與歸見風接觸的教授和老師,結(jié)果并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件事,又因為歸見風不用手機的關(guān)系,只好聯(lián)系上了他的父親。 結(jié)果就連他父親也都不知道這件事。 好歹是沈越岑有點面子,歸見風才在晚些時候回來電話。 一問方知,原來是歸見風在暑假時隨手投的稿。 可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經(jīng)發(fā)表了。 還是沈越岑告訴他之后,打開電子郵件后才發(fā)現(xiàn)了期刊編輯部一系列的溝通請求,本來《數(shù)學發(fā)明》是希望他再改一改,但幾次聯(lián)系無果,又不忍割棄,干脆就硬來了。 就如同李崢在進入大學前始終克制專項學習一樣,歸見風在高中畢業(yè)前也沒有貿(mào)然向數(shù)學前沿挺近。 而隨著畢業(yè)解封,在向數(shù)學殿堂挺近的過程中,難免會產(chǎn)生了一些小想法,其中自認為妙的,隨手記下來,發(fā)個郵件投稿,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事情罷了。 沈越岑知道,對這樣的人,怎么夸獎也沒什么大用,也就只好平復心情,哄著他周一來學校,中午見一面。 對沈越岑,歸見風也是骨子里的尊重,只好頂住壓力來學校上課。 一開始還好,大家都比較自覺地保持了距離。 可隨著某一時刻校公眾號的大新聞,教室里的人都不可克制地望了過來,下課鈴聲一響,就像瘋了一樣圍擁而上。 “牛逼啊,風神??!” “變形量子化是什么??我剛剛問研究生大哥,他都說不太清楚啊?!?/br> “大佬可算把英培那個逼給壓下去了!” “你真的只有16歲嗎??” 無數(shù)的問題、信息與表情向海嘯一樣沖擊而來,期待他的回應(yīng)。 他們本無惡意,但在歸見風的世界里,這比世界末日還要可怕。 不要說說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艱難。 旁人卻只當他靦腆,更加把勁兒地送上了稱贊。 正當歸見風連抬手從書包里拿藥都抬不起來的時候,一個異常勇猛的聲音突然沖破了層層厚厚的嘈雜。 “停!前1000個質(zhì)數(shù)給我算一遍?。 ?/br> 歸見風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一個逼就推開眾人沖上前來,背起了書包,然后…… 一把抱起他就往外跑。 那逼一邊跑還一邊喊著:“2,3,5,7,11,然后呢,該誰了?” “13……”歸見風傻傻地點著頭,“17,19……” 就這樣,他一路想到了“997”。 不知不覺間,周圍的嘈雜已無聲瓦解,他眼前只剩下了一個純凈的世界,一個午時靜靜的湖面,以及一個氣喘吁吁的李崢。 “呼……”李崢將他放在椅子上,才往旁邊一坐,擦了把汗道,“堅持5公里負重跑的成果……想不到用在了這里?!?/br> 歸見風這才四下驚望,見并沒有幾個人,這才順過了這口氣,滿臉抱歉地望向李崢。 “對不起,對不起……” “不行的?!崩顛標α税押惯肿煨Φ?,“一句對不起怎么能償還呢?!?/br> “那……一起上自習?” “那個再說,先給我揉一下?!崩顛樥f著抱著歸見風的脖子就是一通揉臉,“你小子就知道悶聲發(fā)大財,也不聯(lián)系我……” 歸見風掙扎著嗚嗚道:“你也可以聯(lián)系我啊。” “你連個電話都沒有,我聯(lián)系個空氣!” “……你……你可以發(fā)郵件啊?!?/br> “你咋不讓我給你寫信呢。” “寫信更好……呃……知道了,知道了,別揉了……我回頭弄個手機,只告訴你一個人號碼,好了吧……” “這個可以?!崩顛樳@才松開手。 歸見風用了很久才緩過來,委屈地看著李崢:“我爸都沒這么弄過我……” “哎,別這么客氣?!崩顛樚裘夹Φ溃澳惴钦f在學校的時候要認我當?shù)?,倒也不是不行?!?/br> “滾!”歸見風揉著脖子傻笑道,“還是要謝謝你,剛才那樣突然被圍住,太可怕了……” 李崢也是眉頭一皺:“你們學院老師不知道你的情況么?” “我爸跟學校說過,千萬不要讓我太被關(guān)注……”歸見風哼哼道,“唉,沒辦法,實力不允許啊?!?/br> “這點我也是感同身受?!崩顛樢哺吆咂饋恚耙黄撐亩?,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br> “啊?你也發(fā)了嗎?” “別提了,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工作?!崩顛樑み^頭,正兒八經(jīng)地努了努嘴,“要不要來我這邊一起整個大活?” “只跟你么?”歸見風咽了口吐沫。 “應(yīng)該還有別人吧……” “有逾靜的話也行?!睔w見風連連點頭。 “可能還會有一些……” “啊,這……”歸見風揉起后腦勺了。 李崢趕緊又擁了上去:“不過你可以不見他們,只跟我和你嫂嫂交流,如何?” “???你們已經(jīng)……”歸見風驚得小孩捂嘴。 李崢神氣抱胸:“哼哼,對,已經(jīng)是你嫂嫂了,見面的時候注意叫崢嫂?!?/br> “好奇怪啊……”歸見風捂嘴笑道,“叫你靜姐夫吧,還是?!?/br> “???不行!必須崢嫂,這是原則問題?!?/br> “知道了,靜姐夫?!睔w見風笑著笑著,突然一瞪眼,抬手瞅了眼手表,“哎呀,遲到了?!?/br> “遲到?”李崢大手一揚,“上個雞兒的課?!?/br> “不是上課遲到……是……” 正說著,李崢手機突然響起。 “沈姥爺”三個大字立刻驚出了李崢一身汗。 接通電話,立刻傳來了質(zhì)問。 “他們說你把歸見風抱走了???” “嗯……姥爺,先聽我解釋……” “怎么就抱走了?我不理解啊,他又不是個孩童。算了算了,你趕緊還回來,他現(xiàn)在是數(shù)院的寶貝,你別惦記了。” “咳……”李崢咽了口吐沫,“姥爺,我這邊跟見風也……” “也???”沈越岑頓時老年震怒,“為什么要用‘也’字?” “就很自然的用了?!?/br> “對,很自然,反正靜靜已經(jīng)被你抱走了,干脆就連歸見風也,是這個心態(tài)哈?” “啊……嗯……” “當面解釋吧,5分鐘內(nèi)來教員休息室,5分鐘!” 李崢表情沉痛地掛上了電話,淚眼汪汪地望向歸見風。 “如果我和沈越岑搶你,你跟誰?” “為啥要搶我……” “還不是饞你的學習。”李崢抓著歸見風的雙肩道,“他個老逼絕對彈無虛發(fā),課題怕是已經(jīng)給你安排上了,所以你到底跟誰?” 歸見風慌得側(cè)過頭去:“你這種問法……就讓人很難回答?!?/br> “好吧……我承認沈越岑確實很有誘惑力?!崩顛樋蓱z巴巴地看著歸見風,“可我疼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看史洋那樣的,我給過他臉么?” “好啦……我們先一起去沈老師那邊再說吧……” “你先答應(yīng)跟我?!?/br> “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樣……” “跟不跟我?” “跟跟跟……” “好!”李崢立刻笑呵呵起身,“走,路上給你講我們準備做的事?!?/br> …… 8分鐘后。 教員休息室,沈越岑看著像是犯錯小孩一樣低頭并排站著的二人,很努力地想生氣一些,但卻怎么都罵不出來。 這一屆的雙子星就在眼前,罵什么……私奔嗎? “唉!”沈越岑氣惱地拍了下腿,“他娘的……學習太好了,坐吧。” 李崢當即嬉皮笑臉地拉著歸見風坐了。 歸見風也不敢說話,只嬌羞低著頭隨李崢坐了。 這一拉一坐,沈越岑已經(jīng)嗅到了不祥的味道。 眼前的歸見風,跟靜靜第一次給自己講李崢時的神態(tài)簡直一模一樣。 又來了,又來了…… 沈越岑顫顫拿起水壺,穩(wěn)了一口才瞪向李崢:“別告訴我,你要起一個新課題,正好要與歸見風合作?!?/br> 李崢對著一瞪,當即亮出了大拇指:“姥爺神機妙算!不,是精算!” “啊……”沈越岑絕望地靠在了椅背上,“李崢啊……你就是我的報應(yīng)吧……現(xiàn)在想來,年輕時的確讓太多女孩傷心,讓太多老師絕望了……” 歸見風覺得很詭異,貼到李崢耳邊問道:“我怎么聽不懂,還有你為什么管他叫姥爺?” “親家,親家?!崩顛樫N耳回道,“不是我姥爺,是你崢嫂她姥爺?!?/br> “哇哦……” 對面,沈越岑只嘆道:“本來打算請你一起做博士課題的……罷了,你們?nèi)ヴ[吧?!?/br> “多謝姥爺成全?!崩顛槷敿垂笆?。 “你先靠后些,不要讓我看到?!鄙蛟结硪膊焕硭D(zhuǎn)而瞪向歸見風,“我先要批評你,論文寫的什么玩意兒?我都看了半宿才看懂。你的數(shù)學思維當然是無可挑剔的,但是推算過程和語言表達簡直就是一場災難。論文是寫給別人看的,不是你自己懂了就行,要不是你實在是……實在是太有才華了,《數(shù)學發(fā)明》是不可能刊載的,如果不是這次的審稿人有水平,你已經(jīng)被埋沒了?!?/br> 歸見風也不好說什么,只吐了吐舌頭,偷偷沖李崢一笑。 看著這一幕,沈越岑頓時青筋暴起,血壓都上來了,抬手就要罵,卻又不知道該罵什么。 憋了很久后,終是無力一擺。 “走……都走……我不管了……你們隨便吧……” “好了,姥爺,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李崢笑呵呵起身,過去把水壺端到沈越岑面前,“來都來了,正好跟您探討一下我們的新課題吧……” 沈越岑瞪著他,同樣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罵了。 就好像有個人搶了你的女朋友,還笑呵呵地問你婚宴應(yīng)該擺多少桌。 李崢趕緊補充道:“這個課題是靜靜的點子。” “哦?”沈越岑頓時面色一轉(zhuǎn),香了起來,“靜靜主動提出學習方向了?” “也是我合理地引導了一下?!崩顛樣质琴v賤一笑,“上周末我們不是去觀星野營了么,兩天一晚,談了很多,一點點挖掘出的這個方向?!?/br> “等等……”沈越岑絕望地看著李崢,“靜靜說她上周末身體不舒服,才沒來看我……” “啊……”李崢驚訝捂嘴,“穿幫了,穿幫了……” 這一路,沈越岑的心態(tài)就像*****一樣,一次次的波折過后,在李崢的全力安撫下,最終進入了一種生無可戀的佛性狀態(tài)。 李崢這也才借機給出了新課題的研究思路。 冷凍電鏡這種東西,對于沈越岑來說或許還是過于新潮的存在,他還沒時間吸取那部分知識,但對凝聚態(tài)和超導,他還是有一些自信的。 “超導的理論模型,的確還有諸多不完善之處,只是……”沈越岑又穩(wěn)了一口茶道,“這個課題對你們來說真的太難太大了,全世界最頂尖的一批人,幾十年的時間,也只向前邁進了很小的半步,對經(jīng)典的bcs理論都還沒有完成驗證,甚至可能將它推翻……總之這個方向真的太難太難了,甚至可以說是當代物理學終極問題之一。” “對此我非常認同?!崩顛槣愒诶褷斏砼院吐暭氄Z說道,“所以我們以本學期為限,如果搞不出來什么苗頭,就暫時中止,不會陷得太深。” “嗯,我相信靜靜也不是那種鉆牛角尖的人,主要問題是……”沈越岑說著轉(zhuǎn)向歸見風,“見風的才華和天賦是極其難得的,相比于你們這種機會渺茫的課題,由我這樣一個人來協(xié)助他進行后面的學習研究,應(yīng)該是更優(yōu)的解?!?/br> “這個我也承認?!崩顛樢彩欠€(wěn)了口氣,沖歸見風直言道,“我其實早就跟沈老師推薦過你了,只論數(shù)學的話,跟沈老師學習確實比跟我們瞎混要靠譜?!?/br> 歸見風來回看了看二人,才低頭道:“兩邊其實……都可以兼顧的,因為我不怎么來課堂,也不怎么通勤的關(guān)系,每天都有十三四個小時會搞數(shù)學,外加稍微有些小聰明,腦子稍稍快上一點,同時搞幾個研究員強度的工作量,應(yīng)該也還好?!?/br> 李崢與姥爺聞言,立刻陷入對視。 在一番眼神的較量后,終是握手言和。 然而,這一握本身卻并不代表和平。 可以想像,未來的一段日子,將是一場歸見風的爭奪戰(zhàn)。 誰更有趣,誰的進展更大,誰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誰才是風神的擁有者。 想到了這一層,二人在轉(zhuǎn)望歸見風時,眼中已經(jīng)充滿了戰(zhàn)意和肅穆。 是時候了,該干點正事了,風神!